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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刺蝟(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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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翹坦坦蕩蕩:“我來當你的教練的其中目的是因為你莊家家主的身份,這一點無可厚非。我掩藏不了,也從來沒掩藏過,並且你打從一開始就清清楚楚。”

爾後她肅色,轉了語鋒:“但其餘的,什麼故意以傅令元為切入點什麼故意與你交好,我沒存過那種齷蹉的心思,你也別來誣蔑我。”

“我褚翹如果不願意,沒人能夠逼我去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交朋友。我要打探莊家也有其他無數種辦法,沒必要委屈自己來刻意討好一隻沒有溫度隻會紮人把所有善意一盆水澆滅的刺蝟!”

畢竟同在氣頭上,講到最後口吻在所難免有些重。褚翹為此番可能會傷害到她的措辭而輕輕擰了下眉。

阮舒幽涼著神色,不發一語地轉身便走。

褚翹眉頭頓時擰更深,低眸覷見腳邊沒喝完的幾個酒瓶子,頗為頭疼地扶了扶額。

…………

“姐!”莊爻正巧剛抵達,迎來走廊下。

阮舒麵無表情地徑直掠過他。

敏感地察覺她情緒上的不對勁,莊爻來不及多問,先小跑兩步追上她幫她撐雨傘。

阮舒坐上車,駕駛座上戴著濃密假發又戴了帽子且頂著絡腮胡子全然看不出原本麵貌的榮一恭敬地喚她:“大小姐。”

“嗯……”阮舒應得極為淺淡,馬上就閉闔上雙眼做外人勿擾的假寐狀。

榮一看向剛坐上車的莊爻,用眼神詢問他。

莊爻輕輕搖搖頭。

榮一暫且捺下心思,專心開車。

…………

摩托車一路往山上飆。

今天和以往不同,山頂上的平台並非空無一人,而已有道黑色的人影在等候。

傅令元摘下頭盔,捋了一把頭發,衝黑影吹一記響亮的口哨:“看來三個月不見,你想我了,難得提前過來。”

黑影將他的神色盡數收入眼中:“心情不錯?看來你這趟美國之行收獲匪淺。”

“不都說我在美國呆了十年?這十年豈能白呆?”傅令元從車上下來,斜斜勾著唇角向黑影走來,“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我真是太懷念了。”

“那怎麼不幹脆呆在那兒不要回來了?”黑影揶揄。

傅令元站定黑影身側,眺望夜幕下的海城,眼神變得幽暗起來:“再不回來,我下半生就完了……”

黑影側眸盯住他線條堅毅的側臉,回歸正題:“沒什麼事要說的?”

傅令元偏頭,對視上黑影,勾起一邊的唇角:“今天你比我著急。”

“你很有耐性,時差沒來得及調整好,馬上就要奔去江城。”黑影反口懟。

傅令元向他伸手:“我要的資料先給我。”

黑影把文件袋遞給他。

傅令元抽出來翻了兩下,折眉:“隻有這麼點?”

“不論是莊家還是一燈大師,都與你目前的任務無關,屬於你的私事。我已經是在以公謀私。”

傅令元唇際一哂:“上一次給我帶綁架案的卷宗不是已經謀私過一次?一次和兩次有什麼區別?還不如謀得徹底一點?”

黑影有些不悅:“你該注意點你自己分寸。”

“這就沒分寸了?”傅令元塞回紙頁入文件袋,“抱歉,那像我這種人幹過的沒分寸的事可太多了。”

黑影安靜兩秒,有點道破的意思:“調整好你自己,我當作現在又是你的私人感情在影響你的情緒。”

傅令元正把煙盒拿出來,塞一個煙卷進嘴裏,點燃,然後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輕扯著嘴角,語氣沒有絲毫起伏,還是那句話:“我要是調整不好我自己,現在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裏和我講話?”

他看著黑影,指著自己的臉龐,嘲諷:“還以公謀私?就算我私了,那也是靠我自己在合理的範圍內爭取來的。比如我倒沒倒好時差,是我的事,勞煩你關心。”

黑影不與他繼續爭論,平和道:“理解你壓力很大,希望江城之行能幫助你紓解。”

傅令元丟掉指間的煙,低斂雙眸,盯住地上的煙頭星火,腳尖碾上去,開始聊正事:“完整的路徑記錄還勾不出來,需要點時間,而且目前無法保證一定能成功。不過確定陸振華也在利用比特幣洗錢。”

“其實說實話,換成我,比起陳家時代的青門,我也更願意推崇陸振華。”黑影極其客觀地不吝嗇讚賞,“他一直都很與時俱進,很有商業頭腦。看過最近的比特幣的持倉報告沒有?FBI名列前茅。”

傅令元的手指尚在打火機上摩挲著:“你以為FBI哪來那麼多閑錢去買?嗬嗬,都是抄毒販的身家抄來的。”

他小有感歎似的:“真羨慕……”

黑影:“……”

傅令元未再題外話地閑扯,道:“新皇廷計劃在所難免,因為陸振華勢在必行要補缺,這個機會流產,也會有下個計劃頂上來,所以我打算參與其中,主推上去。”

黑影沒什麼意見:“你有把握就行。”

傅令元笑得懶洋洋,又提了句:“或許璨星可以先搞掉。”

黑影應聲在他臉上凝睛:“你有什麼想法?”

…………

明明隻喝了一點點酒,而且是度數低的啤酒,阮舒卻感覺頭痛得厲害,腦子裏像有根棍子在不停地攪動,攪亂她原本有條不紊的思緒。

“是不是在吵架?……”

“故意氣你……”

“不會是這種人……”

“有原則有底線……”

“……”

亂糟糟,鬧哄哄,快要爆炸一般。

又是傅令元!

總是傅令元!

他算什麼東西?!

他已經被處以死刑了!

沒什麼可再動搖的!

阮舒深深地蹙起眉心。

雨聲雖然被隔絕在車窗外,但依舊有雨珠被風吹著打在玻璃上,劈裏啪啦地特別響,響徹她的耳朵。

她靜靜地聽著,感覺回到陳青洲死掉的那一天。

也是這種大雨。

她坐在莊爻的車裏,一路伴隨的都是這種類似的雨聲。

她趕到靖灃。

她看到傅令元殺了陳青洲……

是的,沒什麼可辯駁的……

…………

冷風呼呼,被抵擋在頭盔之外。

相隔三月,路邊的風景從夏日直接過度到冬日,叫他有些陌生。

摩托車停靠在大樹底下。

樹枝光禿禿,殘留的落葉飄零而下,掉在剛摘下的頭盔上。

傅令元輕輕拂去,仰頭往三樓的窗口看,唇角一勾。

十分鍾後,順利用二筒留給他的工具打開了窗戶。

傅令元躍入房內。

橙花的香氣所剩無幾,被遮蓋在房間的沉悶之氣下。

傅令元駕輕就熟地走入浴室,從櫃子裏取出精油,再找出香薰燈點燃。

沒一會兒,空氣裏重新飄散開來橙花的香氣。

傅令元走去衣櫃,拿出裏麵的男士內褲,回到浴室,目光落在牙刷牙杯和掛好在衣架上的男士睡袍,回想起三個月前去美國之前來過的那趟,它們全被丟在地上。

全被丟在地上……

她的怨氣……

眼神微微暗沉,定片刻,傅令元走進淋浴間,站到噴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