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447、挑釁!(1 / 3)

這個念頭,也就是一瞬間從腦海中蹦出來的,便脫口問了。

她捋過一遍她和聞野之間認識以來的線索。

酒吧初遇的獵豔,玩一-夜-情。

“寂寞人妻”的稱呼。

耍猴似的挑-逗她,也揩過她的油,占過她的便宜。

她非常清楚,他之前把她當作一個稍微惹了他興趣的女人,戲弄她、戲弄她。

而聞野態度的轉變,非常明顯地在他通過莊佩妤的首飾盒確認她的身份之後。

作為一個身體健康並且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他突然對以往調戲過的女人近身不得、反應強烈,就她目前所能猜測的,無非兩種可能:

第一,他真的動了心——呃,這個猜測,應該可以排除。雖然她的情感經驗不豐富,但在和聞野短暫的這段時間相處中,從未察覺到任何的曖昧。

尤其,聞野這種眼高於頂看誰都不屑的自大狂,還天天把“女人就是又賤又作”這種話掛在嘴邊,很難想象在他身上會發生這種男女之間的化學反應;

那麼就是第二種,也就是她剛剛所猜疑的,他和她之間存在血緣關係——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後,明確了她和他的界定,道德倫理上的束縛,使得他無法再如從前那般將她當作普通女人隨便動手動腳。

但有個困惑:聞野這種人,冷血無情殺人如麻,普世的是非觀都沒有的人,會受限於道德倫理?難道不是應該和陸少驄一樣,解放天性,放飛自我?

當然,很快她壓下了自己這個極度帶偏見和有色眼鏡的困惑,畢竟不能根據一個人社會角色的黑白,而全麵否定這個人本身。比如陳青洲和黃金榮,在普世觀念之中,是欲除而後快的大毒瘤,但之於她個人而言,他們並非如外人眼裏那般完全泯滅人性。

阮舒一眼不眨,不欲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終歸話出口得猝不及防,於是她順利捕捉到了聞野眼神的微妙閃動。

阮舒鳳眸極輕地一狹。

瞬間的功夫,聞野已然哂笑:“和你有血緣關係?哪門子的血緣關係?陳家的血,還是莊家的血?”

“……”阮舒不語。早料到照他以往的作風多半不會和她清清楚楚地敞開來講話。

聞野卻不放過她,繼續冷嘲熱諷:“認親戚認上癮了是嗎?逮誰都覺得和你是一家人?還是想和我套近乎?用得著這種手段?”

唧唧歪歪,煩個不停,吵得阮舒心裏一窩子火氣,順手就抓過桌上的酒杯直接朝他的腳邊擲去:“你有完沒完!不是就不是!你犯得著一直嗶嗶嗶嗶嗎?!”

她拿捏準了位置,所以沒有砸中他的腳。地上鋪著地毯,酒杯也沒有碎,杯子裏的酒液則濺出到他的褲腳。

聞野的聲音戛然。

阮舒沒去看他的臉色,也不屑去管自己此舉會惹來怎樣的後果,捂著痛咧咧的手臂,走出去要找莊爻。

莊爻不在門外。

阮舒繼續無視杵在那兒的聞野,又走回來,想翻自己包掏手機給莊爻打電話。

然而那隻疼得慌的手臂致使手指使不上勁,她光憑單隻手,怎麼都扯不開拉鏈。

憋著火一上來,猛地用力,她的包從沙發上飛出去了,恰恰落到聞野的腳邊。

阮舒沉默地站定,低垂眼簾盯著包。

頃刻,走上前,彎腰要撿。

握住包包一角的時候,聞野的其中一隻手也抓了上來。

阮舒往自己這邊拉。

聞野也往他那邊拉。

阮舒心內火苗飛濺:“你他媽有病是不是?!”

“咚——”地一記悶響。

隨著她的站直腰板,她的後腦勺冷不丁撞上聞野的下巴。

硬得跟石頭似的。

阮舒捂都來不及。

而緊接著眨眼的刹那,聞野又猛推一把她的肩膀。

阮舒踉蹌著往後退,倒進沙發裏的時候發狠地順勢抬起腳踹他。

聞野冷冷一哼,用拎在手中的她的包回擋。

淺色的包身上即刻留下她自己的腳印。

旋即他拂落她的腳,再將她的包一扔,正正丟進她的懷裏。

腳印和酒液統統蹭到她黑色的裙子上,印子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再一瞬的功夫,他一隻腳屈起靠在沙發,近上身來,霍然握住她那隻受傷的手臂。

眸底一厲,阮舒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抓起包就往他身上甩。

聞野一手輕輕鬆鬆扣住她的腕,不耐煩地警告:“怎麼?想兩隻手都用不了?我馬上可以幫你!”

胸口好似壓著一塊石頭,某種翻湧的情緒要從縫隙裏奔湧出來一般。阮舒咬著牙,本打算繼續抬腳踢他。

便聽他下一句嘲諷兜頭砸落下來:“平常跟個死人似的。一見那個男人你就來勁兒,又是喝酒又是打人!以為學了點拳腳就天下無敵?跟誰撒氣呢你?拿我當出氣筒?”

阮舒繃住臉,下巴緊縮,突然就安靜了。

聞野冷眸,頃刻,問:“哪兒疼?當了沒幾天的姑奶奶,就真以為自己是嬌弱易碎的主兒?別妄想栽贓我,我隻推了那一下而已,還不至於讓你連手臂都使不上勁兒。”

阮舒不作聲。

聞野自行琢磨著她先前曾捂住的位置,捏了捏。

阮舒依舊不言語,但修眉輕蹙。

聞野立時把她的袖子撩開。發現她的手臂上確實有一小片淤青,他冷笑:“昨晚睡覺在夢裏和人打架自己磕床上了?”

阮舒不發一語。

聞野眼裏泛出怒意,抬腳輕輕踹她的小腿,極度不爽:“啞巴了是麼你?”

阮舒烏烏的瞳仁對視上他,清清冷冷地說:“昨天在電梯裏,你推我的那一下撞的。”

“……”

聞野安靜一瞬,眉宇間掛上譏色:“活該,自作自受。”

阮舒欲從他掌中抽回手。

聞野握緊沒放,手指頭戳了戳,仍舊沒好話:“既然昨天就撞成這樣,也不拿藥膏貼一貼?故意留著等著莊爻或者榮一發現,然後博取他們的同情來集體批鬥我?”

阮舒抿緊嘴巴,麵無表情。

“姐——”莊爻在這時回了來,一進門見聞野在,微微一怔,“你怎麼在這裏?”

怔過之後,便留意到聞野抓了阮舒的手臂還撩她的袖子,臉立時一拉,徑直衝過來:“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