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顯揚終歸是隋家的女婿,也存了防範他對隋家不利的心思,所以除了告知隋潤東的所作所為,其餘的消息並未透露。
他也沒有問。
因為他對隋家丁點不感興趣,他想知道的隻有——
神色一凜,傅令元重新開口:“黑進醫院的係統,查一個叫‘隋潤東’的男性病患。如果查不到這個名字,就找前天晚上淩晨入院的,下、、體嚴重受損的人。找到他的病房號。”
最後一句,嗓音壓出的冷意,如同從冬日結了凍的冰塊散發出來一般。
栗青不自覺打了激靈。
…………
傍晚,暮色四合之際,阮舒準備出院。
莊荒年為了表示他對姑姑的關愛,此前預告過要親自來接。
叫人拒絕不了的那種堅持。
阮舒便隨他,給他盡孝道的機會。
結果來的卻是“梁道森”。
“我二侄子真是既愛撒謊爽約又愛偷懶。”阮舒嘲諷。
聞野輕輕一勾唇:“他如果不製造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怎麼能夠早日盼來他想要的莊家繼承人。畢竟我是個老實內向不懂得討女孩子歡心的男人。”
雖然知道他描述的是真正的梁道森,但阮舒聽著還是特別想當著他的麵作嘔。
當然,她沒有,鳳眸望向榮一,示意他手裏拎著的行李包。
榮一遞到她麵前。
阮舒接過後,轉而塞進“梁道森”懷裏:“拿好,這是一個體貼的未婚夫應該做的事。”
說著,她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環視一圈:“莊家的家奴可都睜著眼睛盯著你瞧。”
——將他的拒絕扼殺在搖籃裏。
一扭頭,她不管不顧地率先走人。
他的車就停在獨棟病房門口。
白色保時捷,特別好認。
車子也沒鎖。
阮舒自行坐上副駕,係好安全帶。
聞野才不緊不慢地也出來了,關上車門後,撒氣似的把她的行李包重重地甩到後座裏。
動作特別幼稚。
然後擺著張臭臭的臉:“蹬鼻子上臉,敢指使我做事?”
“你可以選擇不。”阮舒神色淡靜,輕巧地說,“我又沒逼你。”
聞野冷嗬嗬:“牙尖嘴利漸長。”
他可能說得無意,可那四個字一入耳,阮舒條件反射且不受控製地便回憶起那天晚上自己如何被隋潤東揪著頭發極盡羞辱。
聞野沒等來她的懟,側眸看她。
正見她臉色驀然有些發白,蒙著一層薄薄的冰冷的寒霜似的。
“幹嘛?我又沒罵你。”聞野嗤聲,“心理承受能力下降了?感個冒,這樣程度的話都聽不得了?”
阮舒抿緊唇,烏烏的瞳仁直視前方,無情無緒地說:“可以開車了。”
“又發神經。”聞野皺眉,未多言,啟動車子。
阮舒屏蔽他,一路斜靠著車窗發自己的呆。
直至車子停下來。
她解了安全帶準備下車。
一凝睛,才發現根本不是莊家大宅。
…………
下班後,褚翹依舊趕去訓練館。
路上堵車,她抵達時早已超過約定的時間半個多小時。
在廊下的拐角並沒有發現傅令元,倒是發現了隨地丟棄的煙蒂。
“不道德。”褚翹指責,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問傅令元是不是不耐煩所以走人了。
沒等撥出去號碼,她察覺訓練館的門縫泄露出燈光,且側耳凝聽,場館內分明有動靜。
一愣之後,褚翹迅速查看門鎖,不禁拉長了臉——媽的!被活生生地撬壞了!
地上分明還扔著一根撬鎖用的鐵棍!
第二重鎖倒是沒壞,懷疑是用小偷之類的萬能鑰匙開的!
褚翹猛地拉開門。
動靜頓時清晰入耳。
是有人在打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