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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騙子(3 / 3)

可今天,他確實什麼都沒幹。

“裝無辜還是裝失憶?”阮舒撲他在身下,滿麵怒容,凶神惡煞,捏住他的下巴,和他算賬,“陳青洲根本沒死!”——這回飛奔來海城,可不就為了這個?

傅令元應聲噎住。

這事兒……

他真差點沒想起來……

確實還回避著這件事。這兩三天太忙了,他沒來得及認真琢磨過該怎麼麵對她的審訊……

傅令元氣勢有些弱地順她的毛:“他沒死是好事,你生什麼氣……”

“怎麼不生氣?你瞞了我大半年!”阮舒像隻母獅子。

“對不起,是我不好。”傅令元堅持低頭認錯是息事寧人的最快途徑,“我不該瞞你,讓你因為陳青洲的死而難過,讓你因為陳青洲的死不得不挑起陳家的擔子,間接導致你去了江城,受了那麼多委屈。”

怎料得到的是她的愈發光火:“我生氣的是這些麼?!”

傅令元有點懵,弱弱問:“那你生什麼氣……”

剛問完,他就察覺阮舒的眼裏明顯多了兩分水色。

她不輕易哭,是在跟了他以後,每每經曆一些要緊事時,她才鮮少掉金豆子,而強忍的時候,便是現在這副模樣。

傅令元不免慌張:“阮——”

阮舒率先趴上他的胸膛,嗓子發緊:“對不起,對不起。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那樣誤會你……讓你難受……對不起……”

傅令元一愣,猛地側身,把她從他的胸膛上滑回床上,伸出手指去抬她的臉,皺眉:“是我自作自受,你道什麼歉?我犯賤,還是更希望你對我生氣。”

阮舒頓時苦笑不得,掄起拳頭捶他:“你有毛病啊!”

傅令元握住她的拳頭親一大口:“可不是,我的毛病大著,你不故意刁難我,我渾身不舒服。”

阮舒瞪他,眼裏卻滿是細碎的笑意。

圈住他勁實的腰,她緊緊貼上他的心口。

傅令元掌心輕輕順她後腦的頭發。

頃刻,阮舒輕聲:“為什麼要冒險救陳青洲……”

傅令元微斂瞳,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作為你的哥哥,他是合格的。還有傅清辭和孩子,也需要他。”

“為什麼非得瞞著我?”阮舒又問,不可避免挾裹怨責,“難道讓我知道陳青洲沒死,會害了你麼?”

“沒有,不是。”傅令元沉了沉氣,“是因為這其中牽扯得比較多。”

他講得囫圇,阮舒正等著他後麵詳細解釋怎麼個“牽扯得比較多”。

結果沒有。

隻聽他把陳青洲和傅清辭搬出來:“這也是他們夫妻倆的共同決定。既然決定‘死’,就幹脆一點,連你和榮一也都不告訴。”

“那你呢?”阮舒抬頭,單手捧住他的臉,凝注他,“我們之間的關係曾經僵到那種地步,你怎麼就忍得住?連一個暗示都不曾給我?完完全全將我蒙在鼓裏。你就不怕我們一輩子都有隔閡?不怕我真的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怕,怎麼不怕?我好幾次都要忍不住想直接告訴你真相。”傅令元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糙繭輕輕刮蹭她,“我給過你暗示。最大的暗示就是對你鍥而不舍和死皮賴臉,我不止一次地告訴過你,我們一定可以複合。”

阮舒思緒輕輕晃動——是的了,他那個時候確實無比堅定。她還曾嘲弄過,他憑什麼覺得她會不顧殺兄之仇犯賤地重新和他在一起……?

可她很慶幸,她最終還是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證明而“犯賤”了。她很慶幸,在得知陳青洲沒死之前,他對她的愛已經先獲勝了。

她忍不住又湊上他的唇,細細地吻:“謝謝……謝謝你三哥……”

感覺她好像沒有要再深入追究的意思,傅令元稍鬆神經,加深了與她的吻。

阮舒在綿長的深吻中,回憶起就是在這張床上,傅令元同意了和她離婚(第291章)。

彼時的細節她尚記得清清楚楚。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再三確認、他的疼惜憐愛,還有,夾雜在那一切中的,他對她的愧疚。

雖然兩人之間的感情並未真的因為那件事受到影響,雖然對她並非如表麵上的那般傷害,雖然她連當初對藍沁的那一點點怨懟早已消弭,但傅令元也是間接的受害者。

也沒有再瞞著他的必要了……

方才吃飯時還隻是念起,眼下她是完全下定決心了。

“三哥。”

“嗯?”傅令元剛捋開她肩膀上的衣服,嘴唇流連在她的圓潤光滑的肩頭。

“想和你說個秘密。”

“秘密”這個詞把傅令元逗樂了,為表對“秘密”的尊重,仔細瞅她。

她的唇紅潤,尚沾染著兩人接吻時留下的澤澤水光。

他的指腹輕輕刮上去,表情好整以暇:“什麼秘密?”

阮舒故作神秘,環上他的脖頸,埋首在他的耳邊細語:“藍沁找人對我做的事,是假的……”

傅令元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事事假的?”

阮舒幹脆把嘴唇貼到他的耳廓上,用最粗暴的措辭重新說一次:“我沒有被輪……”

角度的緣故,她看不到傅令元的表情,但兩人貼在一起,她全然清楚地察覺在她話出的一瞬間,傅令元明顯愣住。

阮舒離開他的耳廓,繼續解釋:“我當時的那些傷,有的是工具弄出來的,有的是女人咬出來的。我差點也被騙了。”

“你不用再因為這件事對我愧疚。你也不用再因為這件事對藍沁有疙瘩。她終歸還是沒有選擇用最殘忍的手段對付我。”

最後她道歉:“抱歉,這個時候才告訴你。”

傅令元安靜了半晌,才出聲:“好,我知道了……”

旋即他抱緊了她:“說過了,不要對我抱歉。任何事都不要。你安好才是最重要的。”

阮舒心裏也是感覺了卻了一樁事。

靠著他的懷抱,她嗅著他的氣息,莞爾,半是玩笑道:“我的秘密好像都已經被你知道了。你有沒有什麼秘密瞞著我?最好現在就坦白。否則我不會像這次陳青洲的事情,輕易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