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
“……”
她就隻有這一句話了?
顧時琛麵色陰沉,“你是不是真的這麼反感我?!”
沐傾歌半垂著眸,長長的睫毛刷下一片陰影,微顫。
顧時琛氣極,深情卻更加落寞,語氣讓人心疼,“老婆,我想了你四年,這樣你就不理我了?”
“......”
他還有理了?四年裏有兩年的時間身邊有女人陪著他,他還理直氣壯了?
沐傾歌氣的想打人。
“呃……”
沐傾歌痛叫起來,她下意識抬起來的是輸液的手,此刻,針管裏正在回血,針尖處脹了起來,掌心裏的傷口也跟著泛疼。
“你別動,”顧時琛連忙按下內線,“醫生馬上給我過來!”
顧時琛急忙將她手背上的針先拔下來,用酒精棉按住針眼。
沐傾歌咳嗽著抽回手。
顧時琛用力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動,沉聲低吼,“別動。”再動血又該回流了。
“你出去!”
沐傾歌冷漠地道,“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你,你給我走!”
“老婆——”
“我現在不想聽到你的聲音!走!”沐傾歌反應激烈。
她害怕,怕她聽到的又是一個個他哄她的謊言。
他用謊言將她的傷口縫合上,然後現實,再在她縫合好的傷口上再狠狠地劃上一刀。
她信,她到現在都還偏執地相信他是愛她的,可她已經無法相信他的話了。
他顧時琛的話裏堆砌過多少個謊言?!
她無從得知。
她不敢信了,她很怕他再用謊言替她縫合傷口,可等到她又一次看清真相的時候,她會多疼。
“二少爺。”醫生領著護士進來,顧時琛仍是坐在床邊,不肯鬆開她的手。
沐傾歌立刻將手收回,任由針口的血汩汩外冒。
“沐小姐……”醫生看看臉色難看的顧時琛,又看向沐傾歌,小心翼翼地道,“請把手給我。”
“請你們家的顧二少爺出去,否則我不接受治療。”沐傾歌冷漠地說道。
“……”顧時琛氣急敗壞地瞪著沐傾歌,牙關咬得緊緊的。
沐傾歌的眼底滿是倔傲和冷漠,手背上的血淌過白皙的皮膚。
顧時琛扯了扯衣領,大聲朝著醫生吼道,“馬上給她治!晚上要是我還聽到她的咳嗽聲,我就把你廢了!”
“是,二少爺!”
顧時琛瞪著一臉冷淡的沐傾歌,呼吸沉重,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走!你滿意了!”
顧時琛轉身便大步朝門口走去,沐傾歌緩緩抬起眼,他隻穿著一件襯衫,背上幾處都透出血跡來。
他挨了十棍那麼重,為什麼不先去治療。
沐傾歌咬緊了唇,望著他背上的血跡,眼裏像是進了沙子一樣,酸極了。
“扶我起來。”沐傾歌強撐著要下床,兩個護士不明所已,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沐傾歌一步一步艱難地往門口走去。
門虛掩著。
沐傾歌站在門口,門外站著幾個外國保鏢。
走廊裏,顧時琛沒有離開,虛靠著牆而站,垂著頭,整個人顯得頹廢。
席亞兒端著醫學托盤站在他身旁,上麵放著繃帶、紗布以及酒精棉、消毒之類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