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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窮水盡花明處(1 / 3)

["傷口緊緊束縛著我挪動不了自己的身子,隻好躺在床上。具蝶兒說,自從那張地主走了之後,老爺就命人把我抬了進來還請了郎中來醫治。除此之外,她還說了些說了我就心煩的話。比如:老爺其實挺惦記你的,他雖然未來看你但是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你不要見了男人就往外跑。還有就是:我也挺想你的,雖然你就是一副被人欺負的可憐樣,但你什麼也沒做錯什麼。

我其實打心底的開心,我感謝他留了我一命,感謝他沒有讓我嫁給張地主,還感謝他願意放了朝露。

夜裏下了場雨,我不由得想起了陸遊與唐婉的《釵頭鳳》。

世情薄,

人情惡,

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

淚痕殘,

欲箋心事,

獨語斜欄。

難,難,難!

人成各,

今非昨,

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

夜闌珊,

怕人尋問,

咽淚裝歡。

瞞,瞞,瞞!

風蕭蕭,吹得花兒落。花兒與枝頭本相連,怎奈狂風無情,怎奈大雨無義,偏叫有情變無情。以前最喜下雨,爹爹會采集雨後花露來烹茶,我也愛雨中落花,它們在雨中舞動等候凋零。我愛把落花蒸成花精,這樣才不會浪費它們的價值,怎奈何如今才歎花歎雨。

屋簷上總傳來老鼠吱吱的叫聲,它們是喜是憂?漸漸的我睡著了。

我的傷還未痊愈,就被叫起來工作了。不過,這一次我被調出了後院來到大夫人房裏。我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好的是我高升了,壞的是大夫人不會放過我的。算了,我在哪裏都不會好過的,這一點我還算有自知之明。

“老爺,您回來了。香雪都等您好久了。”大夫人見是老爺回來就命我下去泡茶,我將清晨收集的雨露拿了出來罐子裏還飄出陣陣清香。等茶泡好之後,春兒就將茶端走,夫人是不會讓我有機會見著老爺的。我不用在他們身旁伺候被安排在院裏掃地,院子雖大但至少沒有砍柴挑水做一些重活那般累,其實現在的日子就像當二夫人的時候一個樣隻不過是換了個稱號而已。

我掃著嫂子春兒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掃帚道。“憐兒,怎麼還在這呢,夫人說想吃菊花糕叫你去做。”

“哦。”我應了聲,回到廚房。我前些天做了好多但是這大夫人最近太能,做的多我都怕她吃壞肚子那我問罪。

一個時辰之後,我的菊花糕終於完成了,隻是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那。以前宇聖哥特愛吃桂花糕,但是因為姐姐他慢慢喜歡上了菊花糕,所以我自小就求著嬤嬤叫我做各式各樣的糕點我怕宇聖哥的口味在變我就沒有接近他的機會了。春兒待我裝好糕點就快步端回夫人房裏,我也就暫時無所事事到處閑逛。眼下宜香苑的茉莉花開得正好我不知不覺之中便走到了那裏。宜香苑本是憐香苑,是我以前的住處,在我未出世之前娘親曾住在那裏。宜香苑中央是宜香閣以前名為憐香閣,四周是一片池塘,魚兒在水中嬉戲,宜香閣外圍種滿一圈的茉莉花。春日茉莉花開,夏日蓮花香飄,秋日黃葉紛飛,冬日雪白一片。這就是我的閨閣。如今此處無人居住隻是一處賞景的院子,我每隔幾月便會過來看看,給花草澆水施肥。這裏就無人居,那些下人總會有些不上心牆角的野草也開始長了出來,現在已是四月的天了我也當了快三個月的丫鬟了,在柴房的分紅少,我才是她們的一半,真不知自己要如何贖身,如何看病買藥。說道這些我也開始想楚列了,他這些天還好嗎?我已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他說他會等我的,我竟這麼就沒出現他會不會討厭我。還有朝露,不知她怎麼樣了,她生活得好不好,能不能養活自己,有沒有被張地主的人抓到。

我折下一朵茉莉,轉身又想進宜香閣。可這裏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了,雖然門未鎖住我推門就可以進去,但不知為何我害怕了。我在門外蹀躞著,自己心裏不安但還是推門進去。開門時房裏滿是灰塵,我被灰塵迷了眼跌了個踉蹌。我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反正衣服髒在髒一點也沒多大關係。一切如舊,牆上掛著的那把琵琶仍然還在。我走上前去將琵琶拿了下來有袖子擦去上頭的灰塵不由得彈了幾曲。

我唱道:“移得仙居此地來,花叢自遍不曾栽。庭前亞樹張衣桁,坐上新泉泛酒杯。

軒檻暗傳深竹徑,綺羅長擁亂書堆。閑乘畫舫吟明月,信任輕風吹卻回。”

曲終,我將琵琶重新掛回牆上,他出了門檻。

“你們聽說了嗎,大夫人有喜了。”

“什麼時候的是啊,我怎麼不知道。”

“方才夫人在吃菊花糕的時候我在屋外看著呢,那菊花糕全被吐出來了。老爺卻笑著幫夫人把脈說是有兩個月了呢,還說是個小少爺。”

我準備回去,聽到幾個下人議論夫人有了身孕不知為何十分高興。大概是因為爹爹膝下無兒,而姐姐腹中的小少爺流著曾家的血不用擔心曾家的家業被他人奪走了。

“喲,你這死丫頭去哪了,大夫人說想要喝酸梅湯,還不快去做。”還沒踏進香雪苑的大門春兒就開始嚷嚷。我“哦”了一聲就趕緊回廚房做了。這酸梅湯不是做給霍大奶奶的,是做給姐姐的是做給我外甥的是做給曾家的繼承人的,不管我心中是不甘,是羨慕我都要為這事而感到開心。

烏梅中含有山楂,山楂會導致孕婦流產。我先將嫵烏梅中含的山楂想辦法去掉。將烏梅浸泡在水裏半個時辰,再將水燒開,等到烏梅的皮都爛了之後再加入適量白糖。

我盛了小半碗端給姐姐,誰知姐姐生氣的把碗砸了對我道:“你成心害我是不是,你以為我不知道酸梅湯會使人流產嗎?你是存心害我。”我還有些莫名其妙姐姐從小跟著我一同學醫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春兒是姐姐的心腹不可能會謀害她況且她知道姐姐懂醫。原來是我自己太笨了,一高興什麼都忘了。

“去把老爺請來,我倒要看看老爺打算把她的命留多久。”說罷,老爺就立即出現在門口。

“老爺,憐兒她要害我。我知道我是偏房出生不比她是嫡出,但我一直當她是親妹妹。她已經害死了我們一個孩子了,您還要容她還這個或下一個嗎?”夫人見老爺沒說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好像受了委屈被冤枉的人是她,但我才是有苦說不出。

“憐兒,酸梅湯是你做的嗎?”他指著我道。

“是。”我又道:“是春兒讓我做的。”我的話音未落春兒就跪下道:“老爺,夫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啊。我從小與夫人情同姐妹對夫人絕無二心啊。”

“老爺,春兒絕不會害我的。”夫人哭道。一直站在一旁的冬兒忽然跪下道:“冬兒本不想說,夫人我親耳聽到春兒對憐兒說的是給夫人燉補品可憐兒端來的卻是酸梅湯。”

“是啊,春兒絕不會害夫人的。憐兒早對夫人不滿了,他曾說這夫人之位本是她的,說夫人搶了她的幸福搶了他的男人她要夫人償命。”春兒的演技繪聲繪色老爺也相信了春兒所言是真的,我幾次死裏逃生她們卻硬要我往死裏推老天爺不讓我死,硬要把我留在人間受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