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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節(2 / 3)

他這話嚷嚷出來,底下人仍舊不明所以,然而台上戲子吃他一喝,登時紛紛下跪,一時間偌大廳堂之中,竟然隻剩了一個站著的人。

那知府才伏地顫聲道:“下官不知千歲駕臨,迎接來遲,萬望千歲恕罪!”

隻見那扮風勁節的武生伸袖子拭著臉上油彩,卻是先伸手挽起離他最近的、那唱盧東籬的俊俏小生,微笑問道:“我唱得好不好?”

那小生倒比知府有膽色,略張了張口,終究說道:“好得很。”

潞王哈哈大笑,攬了這戲子的肩膀,低聲說道:“好你就跟我走罷!今晚上咱們倆也就‘沙場與君共醉月明’便了!”

(四)

河上這一鬧就是半個時辰,原來那武生竟是趙國當今的胞弟,潞王。

這人在趙國皇族的子弟裏的名聲頗大,然這倒不是他自己的功勞,多半是托了乃兄的福罷了。

要說他自己有什麼本事,那說出來恐怕就不怎麼好聽。這位當今的親弟、大趙的堂堂王爺,據說是整天鬥雞走狗、蓄養戲子,跑馬打獵,甚至流連煙花,凡此種種,稱得上無所不為,興之所至,還粉墨登場,在自府裏唱戲娛樂別人。既然做得出這麼有傷體統的事,那因著張還不錯的皮囊,給人暗地裏稱作繡花枕頭,也並不是什麼怪事。

人走樓空,潞王脫卸了那身唱戲的行頭,換上鵝黃的錦緞長袍,洗了臉上油彩,端坐在正廳當中,由著梅江的知府低眉順眼在下手陪笑。這時沿江的小船也給官差遠遠趕了開去。這青年王爺出神地望著由花窗之中斜斜而下的夕陽,展開了手裏那把千峰疊秀的折扇,默然不語。

他相貌倒並不像風勁節,遠山眉,丹鳳眼,唇鼻線條頗為秀致,隱隱透著天璜貴胄養尊處優的溫潤貴氣,和他的王爺身份,頗為相稱。

他人到梅江的消息,不久就轟傳兩岸。不過因著潞王要看花舟賽,知府隻有一疊連聲支錢支人,熱熱鬧鬧地去辦晚上的賽會,本來染春堂今年捧得並不是弄玉,這一來滿樓的女兒都要應召,一時間忙作一團。

風勁節照舊坐在房頂上對月飲酒,春花秋月夏星冬雪都是老天爺最珍貴的饋贈,再加上漫天煙火遍地紅顏,他要是還不懂及時行樂,那真是辜負七八輩子的風liu了。何況他現在是本來的麵目身體,這輩子也不必硬著頭皮做披肝瀝血的忠臣良將,萬事大可心想之體行之,其中別有一份瀟灑放縱的銷魂滋味,令人心動。

夜風涼爽。樓船過江,點點暖紅燈火搖曳如星,一時間竟是分不出天上人間。他一口咬住葫蘆嘴,側過肩倚在樓頭,閉了眼,一氣傾下。

就這樣,在趙國最大的紙醉金迷風liu勝地,一年當中最熱鬧的好時候,這一夜每一對沉浸愛河漫步江邊的情人,在明月煙花之下調笑取樂、海誓山盟,都感到無比暢快滿足。

不必想人間悲苦,不必想世事艱難,不必想這多情的明月,在幾多山水之外,還照邊關。

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裏,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

而在那燈火闌珊之處,也正有個衣冠勝雪的青年男子,俯瞰這人間勝景,一個人飲酒一個人微笑。

風勁節喝了大半個時辰,方覺稍稍盡興。他先是端著葫蘆,後來幹脆跳下樓買了兩小壇梨花酒,抱著壇子在那裏恣意狂飲,待到兩壇酒將盡,他也不免醺醺然了。這時腦海中忽地響起一個女聲,他還迷迷糊糊地嘴裏說著醉話。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紅袖織菱誇柿葉,青旗沽酒趁梨花,好酒。弄玉你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