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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雙界湖(1 / 3)

劉伯的房子建的很不錯,紀顏看了看,不過提出了些如何歸置家具,房間布置之類的小問題。像家具的總位置不能超過房間的麵積一半啊,否則不利於空氣流通。

鄉下的空氣甚為新鮮,大家都忙著祝賀劉伯的新房,我和紀顏不太習慣與熱鬧的場合,向母親說了聲,待吃飯我們在回來,這段時間想好好看看這裏的風景。

兩人隨意走了走了,這時一個神色匆忙的年輕人拿著漁具頭都不抬的從前麵跑過來,差點撞到我,我抓住他,好奇地問:“怎麼了?”

他被我拉住,有點著急,身材太瘦弱,一時又掙不開,隻好老實說:“快放手,那邊的湖裏跳出好多活魚,去晚了就都被人搶了。”

“哦?魚自己從湖裏跳出來了?”紀顏也湊過來奇怪的問。

“是啊,我好不容易回來拿東西裝魚,你們快鬆開吧,要不我們一起去撈吧。”說著頓了頓腳,帶著央求的眼神望著我們兩個。我看了看紀顏。

“走,去看看,離吃飯還早。”紀顏抬頭看了看太陽,做了個去的姿勢。我放開年輕人,三人一齊來到他所說的湖。

這個湖不大,湖麵清澈,但沒想到已經站了很多人了。果然,我們走近一看,很多魚像發瘋一樣拚命的往湖岸遊,或者跳出湖麵。場景非常壯觀。而旁邊的人都樂開了花,老的少的都拿著袋子,衣服,或自家的臉盆撈魚。那年輕人也顧不得我們了,一邊喊著慢點慢點,一邊衝向湖去。我覺得在場的撈魚的人比魚更瘋。

我們站在旁邊,想等他們稍微冷靜下去問個究底。不料人群中忽然像炸鍋一樣叫了起來,開始是一聲尖銳的喊聲,似乎是個女人,然後是一片人去圍觀,接著大家一陣唏噓聲。我們趕緊跑過去看看。

原來湖邊浮起兩具女屍。

是女屍也就罷了,問題是她們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兩人皮膚已經被泡的慘白,就像是被鹽水醃過的海蟄皮一樣,幾乎帶著半通明,在早上的陽光照射下返著亮光,身上濕透的衣服緊緊粘在身體上,從身材來看應該非常年輕,而最令我覺得不解的是她們雙手環繞住對方,抱的死死的,兩人的手指幾乎已經完全抓進了對方的後背,如釘子一樣。雙臉緊貼在一塊,一起望著側麵,臉上是一種臨死前非常恐懼的神情,嘴巴張開,空洞洞的,眼球幾乎完全凸了出來。

這時候已經有人去請人了,在場的年輕人居多,有大膽的已經把屍體撥弄過來,但兩具屍體像焊接住一樣,已成為一個整體了。這時看的更清楚了一些,一個女孩梳著長辮,粗如麻繩的辮子纏在脖子上,鵝蛋臉,細眉高鼻。體態較另一個略微豐滿,不過也可能被水泡的,身上穿著似乎是夏裝,短袖的格子花襯衣和海藍色的長褲,不過鞋子沒了,衣服也已經有些褪色,另外一個是短頭發,圓臉,額頭很寬闊,穿著和剛才那個相似,不過她苗條,生前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姑娘,不過她現在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因為她的嘴巴裏麵好象有很多黑泥。

“你怎麼看?”我問旁邊默然不語的紀顏。他一直盯著屍體,眼睛都沒眨,我到真佩服他的忍受力,因為我已經有點想吐的感覺了。

“很奇怪。她們不像是淹死的。”他突然嘀咕了一句。

“那她們怎麼死的?”我忍不住問道。紀顏不說話,我想可能他沒接觸到屍體也無法斷言,不過想想也是,這兩人身上穿著的是夏裝,現在都快聖誕節了,這麼長時間在水裏既沒有被泡的非常腫脹,身上也沒有腐爛或者魚蟲啃咬的痕跡。實在太不正常了。

沒過多久。看樣子似乎是當地的警察來了,另外還有很多村民趕了過來,其中有個十來歲的表情痛苦的女人撥開圍觀的人群,還高喊著:“是我兒麼?是我兒麼?”人群紛紛讓開。中年婦女一看見屍體就呆立了幾秒,然後哇的一聲,撲倒在屍體上。人到最悲傷得時候不是用哭來表達的,是用哀嚎。

周圍的人小聲議論著,我扯了扯旁邊的一人衣角。

“這女人是誰?躺那裏的是她女兒?”

那人歎了口氣,語速慢慢地說:“她叫民嬸,是民叔的老婆,地上那個留辮子的是她女兒。不過。”他突然停住了,似在猶豫,又有點恐懼的說:“她女兒是去年夏天失蹤的,當時也以為是在湖裏,撈了很久沒撈到,民嬸就魔障了,整天見人就拉住訴苦,和祥林嫂一樣,但沒想到是屍體這麼久居然又浮了上來。”

“和民嬸女兒抱在一起的是誰?”我又問。

“是她女兒的同學吧,兩人經常玩,可她們兩個水性都應是極好的,而且這湖並不深啊。”說著,他又長歎一聲,不在說話了。我繞開人群,發現紀顏不見了。四處找了找了,發現他居然在遠處湖岸邊上發呆。

我走過去拍拍他,紀顏望著湖說:“湖有點奇怪。”

“奇怪?不會啊,雖然我來的少,但知道這湖已經存在有些年頭了,這一帶的居民都經常在這裏取水,夏天在這裏嬉戲,現在很難得有這樣還沒被完全汙染的湖了。”我看了看還算清澈的湖水。我把剛才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紀顏,他揮揮手。

“走吧,我們在去問問一年前這裏的夏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老毛病又上來了,不過這也是我的毛病之一。

問了好些個人,回答都不是很完整,不過把每個人的敘述拚湊起來我們還是有了個比較完整和滿意的答案。

去年夏天,這裏發生了嚴重的幹旱,我還有印象,記得溫度出奇的高,又連續數月不曾降水,不過在城市裏還稍好點,聽母親說這裏大部分田地都枯竭了,農戶們虧損了很多。這個湖也不例外,本身就不是很大,所以也幹涸的厲害,成了個小水塘了,夏日炎熱,自然有很多孩子想來這裏玩耍,但被村民們禁止了,畢竟萬一要老不下雨,莊稼枯死也罷了,人總是要喝水的,所以大家派人連續值班,守著那點可憐的水源。

即便是這麼點水,也成了附近人爭搶的對象,別的村子的人經常想來借水,說是借水,到不如說是賴水更合適,大家當然不同意。於是兩村間的械都開始了。為水源打架甚至傷人死人,在這裏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不過好在事情沒有升級。大概天氣太熱,大家連抬手揍人的氣力也沒有了。但村子裏依然每天派人守著湖,怕被別人哄搶,每天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分發大家一天的基本用水。

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大暑,正是炎熱的時日,民嬸的女兒叫華華,那年剛讀高一,放了暑假,孩子自然是閑不住,即便外麵太陽考的空氣都呈白色了,她依舊叫了另外個同學也就是屍體中的另外一人去了湖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