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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要我們在一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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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紹宇被樂天看得有些不自然,向江文溪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美麗的小姐。”

周紹宇從長相、身高、體格都不輸於樂天,一雙細長的鳳眼卻透出陰沉的邪氣,讓她很不舒服。王浩磊與童建成兩人,無論是從外表上還是從氣質上,都要相差了好幾等,尤其是王浩磊那雙原本不是很大的眼睛,渾濁泛黃,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目光便不曾從她的身上移開,加上厚重的眼袋,整個人有種異常猥瑣的氣息。

她突然有種想要摳掉此人極度猥瑣雙眼的衝突。

出於禮貌,她向周紹宇伸出了手,機械化地道了一聲:“你好。”

冷淡的語調讓周紹宇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輕揚。

立在一旁的方子賀道:“進去再好好敘舊吧,裏麵還有很多多年不見的同學等著呢。”

當樂天攜著江文溪盛裝出現在宴會大廳時,場內一場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們投來。

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中,直覺,讓江文溪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

樂天自見到方子賀的時候,臉上始終保持著迷人的微笑。隻有江文溪知道,那是他偽裝出來的笑容,因為麵對這群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她在他的眼底看不到一絲應有的笑意。

記憶中,是周紹宇打破了這有些冷場的氣氛。

樂天一直攬著她,一一向眾同學介紹。

也許從小跟在大舅身後,成為了一種本能,在場的每一個人,無論是相貎、聲音、背景等等,隻要是樂天說一次,她都會牢牢地記在腦中。所以她常歎自己不當警察,真的很可惜。

樂天陪了她一會兒,便被一群男人拉走了,進行所謂男人之間的話題。

望著茫茫的陌生人群,江文溪不禁苦笑了一聲,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嚐著精美的食物,美味的食物可以讓人緩解壓力,放鬆精神,順手從身邊經過的侍者手中端起一杯飲料,淺嚐一口,居然是酒,口味還不賴,又淺啜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太好了,其實她很不屑於偷聽別人說話,但往往事與願違。這不,身後就有那麼幾隻喜歡說三道四。

“你說那個女人知道樂天十年前的事嗎?”

聽到樂天兩個字,她淺抿著杯中酒,耳朵在無形中也伸地老長。

“應該不知道,一般很難有女人能接受自己男人以前做過‘那種’事。”

“說得也是。”

“那也不一定,現在的女人隻要有錢,什麼樣男人不跟啊,何況以他現今的身份地位。”

她很好奇,十年前,樂天究竟做過“哪種”事,以至於十年了,還這麼讓人“津津樂道”。其實,有時候回過頭想想,她自己也有種是在傍大款的感覺。

隻聽那幾隻又接著說:

“十年了,他竟然比十年前更吸引人。唉,我至今都不願相信十年前那事是他幹的,隻要他隨便勾勾手指,主動撲上前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

“得了,老公孩子都有的人,還學人家毛丫頭犯花癡。如果他真的沒做過,法院怎麼可能亂判?周夢珂怎麼可能會離開他?誰不知道他和周夢珂當年愛得有多瘋狂。”

“也是哦。我倒是沒想到,周夢珂居然會離開他,嫁給方子賀。”

“切!當年我就看出來方子賀暗戀周夢珂,像她那樣的女人,哪個男人娶了至少少奮鬥二三十年。”

“你們有沒有發現,樂天的未婚妻,那個叫江什麼的從某些角度看還挺像周夢珂的。”

“哎,你不說還不覺得,還真有那麼一點點。”

江文溪將杯中的酒一仰而盡,捏著空杯的力道越來越大,仿佛要將酒杯捏碎了一般。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從某些角度看像那個女人。

似乎覺察前方有人凝視著她,抬眸,不遠之處,正立著一個女人,一襲性感的黑色晚裝,稱托出她高雅的氣質。

哦,是那個她從某些角度看像的女人,周夢珂。

她看見周夢珂邁著優雅的步調向她緩緩走來,下意識裏,她抗拒與這個女人攀談,漠然轉身。身後一直在嘰嘰喳喳的幾隻停止了八卦,驚恐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尷尬地在眨眼之間消失於人群中。

“我以為阿天他不會來。”周夢珂的聲音猶如她的長相一般,溫柔清甜。

江文溪緩緩轉過身,嘴角之處漾著一抹迷人的淡笑,算是無聲地應答。

周夢珂不勉有些尷尬,又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在N市,周成的婚禮上,我們見過麵的。你好,我叫周夢珂,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周夢珂向她伸出手。

遲疑了一下,江文溪還是伸出了手回握:“記得,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周夢珂看了看她,輕道:“我很高興阿天有你陪在他身邊。”

江文溪一點也不感覺不出周夢珂的高興之意,相反倒是透著一股子濃濃的酸味。她淡淡地笑著應聲:“緣分天注定。”下一秒,目光卻是落在兩人還在相握的手上,然後又看向周夢珂,似乎在說:是不是可以鬆手了。

周夢珂臉上的表情微滯,緩緩收回了手,垂下眼眸,凝視著江文溪手碗上那串十分特別的水晶手鏈上,讚道:“很特別的手鏈。”

“他親手為我做的。”江文溪從不知道自己可以眼睛眨也不眨,說謊話說得這樣自然。

周夢珂的臉色猛然一白,江文溪的臉上亦沒有露出勝利的微笑,臉色不比周夢珂好到哪裏去。不知道為何,麵對周夢珂,她無法向麵對曾紫喬一般坦然。

誰不知道他和周夢珂當年愛得有多瘋狂……那個叫江什麼的從某些角度看還挺像周夢珂的……

一聲聲回蕩在心間,仿佛似在啃噬著她的心。

她將手中的空酒杯放回侍者托著的托盤上,對呆立的周夢珂輕道一聲:“很抱歉,失陪一下。”

未等周夢珂回過神,她已經翩然離開。

洗手間內,暗黃的燈光下,江文溪盯著鏡子看了半晌,先是笑了一下,然後又撇了撇嘴,左右仔細地審視著自己的麵龐上每一個部位,喃喃自語:“哪裏像了?哪個角度像了?一群沒欣賞水準的家夥。”

她歎了口氣,走出洗手間。嘈雜的宴會大廳讓人很煩悶,她四下找尋樂天,卻始終不見他的人影。

一位侍者托著托盤經過,她順手從托盤上又取下一杯紅酒,目光依舊盯著人群中,試圖找到樂天。

她端著紅酒立在門處,一個轉身卻見著方子賀緊握著雙拳,一臉怒氣的從門外走進大廳。

如果說周成婚禮上,在洗手間門口遇到發怒的方子賀,那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更嚴重,因為他從她的身邊快步而過時不小心撞了一下,隻是低垂著眼輕道了一聲“抱歉”,便匆匆離開了。

身體向後稍稍挪了一步,轉頭望向方子賀剛才進來的方向,走廊盡頭,燈光昏暗。

好奇心的驅駛,她轉身緩緩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她討厭這種感覺,她始終覺得自己不會遇上男友與前女友或是情人會麵的情形,然而往往總是與事實相違。

就要拐彎的地方,她頓住了腳步。

柔和的燈光下,正前方的玻璃上倒映出兩個清晰的人影。

“十年前,我不願去看你。你怪我嗎?”忍了很久,周夢珂終於問出了一直想要問的問題,低垂的雙眸中早已溢滿了淚水。

樂天別開臉,沉默不語。

得不到回複,周夢珂緩緩抬起頭,顫著聲又問:“你是不是很恨我?在你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我卻不肯去看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樂天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真的很不想再提十年前的事。他恨,當然恨,那時的他怎麼能不恨?但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那一切都過去了,他隻想過現在的生活,隻想活現在的樂天,而不是還沉寂在十年前的陰影之中。

他摸出一支煙,點燃,默默地吸了幾口,然後淡淡地道一句:“十年前的事早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提。”

“對我來說,沒有。阿天,你知道嗎?對你,我是多麼的內疚……”周夢珂頓了頓,眼睫低垂,眼淚抑製不住地流了出來,“阿天,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樂天夾著煙的手僵滯,抬眸怔怔地凝望著她,冷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刹那間,周夢珂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哭著說:“阿天,我要說。你知道嗎?後來大學裏我讀的是法律專業,我不是為了方子賀才選擇了這個專業。那個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潛意識裏,我是相信你的,我想為你翻案。後來爸爸知道我有這個念頭,強逼著我出國……如果我早點發現我自己的心,如果當初我相信你,如果我堅定決心堅持等到你出獄,也許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

“你別這樣,十年前我沒怎麼樣,現在更不會怎麼樣。我活得好好的。”樂天深蹙起了眉頭。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知道你是清白的!當初隻怪我軟弱,怪我不信任,怪我意誌不堅。阿天,原諒我吧,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周夢珂拉著樂天的衣袖,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淚雨直下。

樂天有些惱地熄了手中的煙,別看開臉,不看周夢珂,可偏偏她的眼淚就像流不盡似的。

他忍不住吼了一句:“你怎麼還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哭。”

威嚇的效果沒起到,反倒讓周夢珂眼淚越流越多。他煩悶地歎了一口氣,摸出手帕,剛要將手帕遞給周夢珂,孰料,她突然撲進自己的懷裏抑製不住地痛哭起來。

他舉在半空中手,遲疑了許久,終是撫在她的肩頭,想要將痛哭中有些失態的她拉離。

江文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走出宴會大廳,走到音樂噴泉邊上的。

外麵的空氣令人舒服百倍,無論她怎樣努力地深呼吸,卻難掩失落,胸口之處不斷地緊縮,緊到幾乎快窒息的地步。

她緩緩坐在木椅上,望著對麵噴泉升起落下,那點點光暈中,呈現出的是周夢珂哭泣的身影。

她終於明白了究竟是哪點像?

原來是眼淚……

那玻璃中的映影,那樣的神情,那樣的姿態……

原來是眼淚……

她苦澀一笑,一口仰盡杯中的紅酒,捏著酒杯的力道越來越大,恨不得將它捏碎。驀地,對著那升起的噴泉,她用力地將酒杯擲了出去,隻聽“啪”地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混雜著水聲驟然響起。

“亂扔東西可是不道德的,尤其是這樣一個夜晚,這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要是紮著美女可就不好了。”一個輕佻的中低男音刺入耳中。

江文溪煩燥地抬首,借著隱隱燈光,望見噴泉對麵的小徑裏走出來一個人影。

她看不清來人長相,但憑聲音,她確認自己在哪聽過,這聲音十分地令人討厭。直到這個男人立在眼前,她方看清原來是一進這裏,便聽見他開口諷刺樂天的那個怎麼看都很猥瑣的王浩磊。

目光剛收回,她的餘光瞥見方才的小徑裏又匆匆躥出一個人影,衣裙飄然,快步往噴泉另一邊走去。驀地,聽見那身影傳來一聲驚叫,似乎腳下踩著什麼了。

小徑兩側的樹枝茂密,燈光似乎透不進那層層枝葉,如此隱蔽,適合為非作歹,更適合偷情。

她的目光落在麵前男人的皮鞋上,心中冷哼,不虧是同學。美其明曰,同學聚會,實則是方便大家來偷情的。

王浩磊以自認為很性感的聲音問:“江小姐,我可以坐下嗎?”

江文溪高抬目光,盯著噴泉,很明顯地表露出“沒事別惹我”“有多遠滾多遠”的姿態。

王浩磊似乎不懂看人臉色,也不管她是否應聲,徑自在她的身旁坐下,故意坐地很貼近的位置。

她皺了皺眉,往一旁挪了一挪,誰知王浩磊又往她的身邊貼近。這樣反複兩次,她無法忍受這個不請自來又十分惡心的男人,倏然站起身打算離開。

孰知,王浩磊一把拉住她的纖手。

她回首惡瞪一眼,猛地甩開,怒道:“請你自重,如果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後果自負。”

“江小姐何必這麼生氣呢?其實,我不過是想與江小姐聊一聊。難道江小姐不認為能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夜晚,偶然相遇,是冥冥中注定的緣分。”王浩磊眼中透露出太多的暗示。

緣分?

她冷笑一聲,她可沒覺得這是一種緣分,遂淡淡地回道:“不好意思,失陪。”

剛欲邁開步子,她便聽到身後的人嬉笑一聲:“能讓我們美麗的江小姐怒將酒杯砸碎的人,一定是做了什麼令江小姐不開心的事吧。讓我來猜猜這個人是誰呢?唔,一定是帶江小姐來這裏的人。他究竟做了什麼讓江小姐這樣不開心呢?讓我鬥膽再來猜一猜。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不起江小姐的事?比如……像我剛才那樣。”

江文溪沒見過人可以無恥成這樣的,偷情都可以引以為傲。心事被人揭穿,她不怒反笑,回首笑看了王浩磊一眼,便在他的身旁重新坐下,抬了抬嘴角:“是王先生吧,想聊什麼?”

如果她就這樣走掉,她覺得太對不起自己。為何那個該死的男人可以理直氣壯地幽會老情人,而她就要一個人在這裏摔杯子撒悶氣?見著男人有意搭訕,她做什麼要腦子直覺第一反應應該避而遠之?為誰守節呢?笑話!

王浩磊見她身姿輕盈地坐下,兩隻眼睛頓時一亮,仿佛像是審視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一般,從上到下仔細地將她欣賞個遍,目光最後貪婪地鎖定在她飽滿的胸前。

真是一個讓人心癢癢的尤物!

“叫王先生多生疏,我不介意叫我一聲浩磊。”王浩磊借機又往她的身側挪了挪。

浩磊?她真的想吐。如果不是因為想借著聊一聊的機會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容忍這個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秒,她一定會摳了他的眼珠。

整個人向後倚去,相較而言,算是拉離了一些距離。

王浩磊順勢也向後靠去,將手臂橫臥在椅背上,這樣看起來像是摟著江文溪一般。

她捏緊著拳頭,告訴自己要忍。

王浩磊不禁惋惜:“我隻是很好奇,以江小姐這麼好的條件,怎麼會願意屈就於他?”王浩磊雙腿交疊,笑得很招搖。

“屈就?”江文溪微眯了眯眼,懷疑他是不是用錯了詞,“我倒是覺得高攀。”

“哈哈哈,高攀?真是太可笑了。”王浩磊的口中滿是諷刺,“今日在場的任何一位女性,以‘高攀’二字都覺得是抬舉他了。”

江文溪怒火腹中燒:“你這樣在我麵前損貶我未婚夫,不覺得很失禮嗎?”

王浩磊笑得更大聲:“江小姐,你會躲到此地,難道不是撞見他與舊情人幽會?難道不是因為生他的氣?這種事是在場所有人不用腦袋想,都可以預料的。他們兩人當初的事,你又能比我這個從小和他們一起玩到大的人知道多少,了解多少?何須我損貶他,就算他今時今日有了這樣的風光又能怎樣?那也永遠抹不了他十年前坐過牢的事實。”

王浩磊的話無疑像一枚炸彈,“轟”地一下在江文溪的心中爆炸開來。

從剛才到現在,她的腦子裏一直想著那幾個八卦女人口中所謂十年前的事,究竟是什麼事還要法庭審判?現在自王浩磊口中聽到樂天曾經坐過牢,她的心猛然間收縮了一下,她無法相信那樣卓越的男人身上,背負的所謂十年前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是入過獄。難怪初進這裏時,所有人的眼光中都帶著難以遮掩的鄙夷。

十年前,樂天他應該在上大學吧。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轉眸,竟然期待地望向王浩磊。

“看你的臉色這樣難看,我就知道,他不會告訴你這件事。嘖嘖嘖,未婚妻,都快要嫁給他了,卻不知道當年他那段風流往事,我真是為你感到不值。”王浩磊的手就這樣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惱怒地抽回,剛要發怒,隻見王浩磊身體前傾,貼近她輕道:“你難道就不好奇他為什麼會坐牢?不好奇當年那樣癡纏他的周夢珂就這樣與他分了手?不好奇他的好兄弟方子賀為什麼會與他那麼生分?不好奇今晚在場的人看待你的眼光有多麼異樣?不好奇嗎?這些你都不好奇嗎?”

王浩磊的話聲聲誘惑著江文溪,她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強抑著壓下了心頭的怒氣。

“是強奸罪。你親愛的未婚夫犯得是強奸罪。”王浩磊的唇貼近了她的耳際。

她的身體猛然一僵,推開王浩磊,怒喝一聲:“不可能!”

“不可能?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這樣的反應。哼,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今天場的所有人,或者親自去問他本人,問問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嘖,他怎麼可能會告訴你這件事?你見過有人主動揭自己的醜事的嗎?”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停地喃喃念著。

與樂天交往這麼久,以她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人。前幾天晚上她與他那樣情不自禁,她拒絕了,他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甚至還會向她道歉。昨天晚上更是,同睡一張床上,他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昨晚,也是她近十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一定是弄錯了。

要不然就是這個叫做王浩磊的男人在撒謊,她從他的眼光中看到了他對樂天的嫉妒,從一開始他就在抹黑樂天,這個男人一定是在撒謊。

她轉眸看向王浩磊,咬著牙問:“十年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嗬嗬,想知道?”王浩磊故意賣了個關子,“那就坐近點好好聽我說。”他往她的身邊擠去,大腿緊貼著她的腿,故意磨蹭著。

她隱忍著,在心中發誓,隻要這個色膽包天的男人說完這件事,她若不將他丟進噴泉裏,好好“洗禮”一番,她江文溪三個字倒過來寫。

“十年前,你親愛的未婚夫考上了N市有名的H大,成了H大有名的高材生。人人都說他有多優秀,若不是升大二那年暑假的野外郊遊,沒人知道他是一個人麵獸心的家夥。那個鄉下女孩才剛滿十八歲,正值青春年少,還有大好的年華等著她,可偏偏就這麼被他毀了。”王浩磊的目光貪婪在江文溪身上遊走,聲音越說越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與亢奮,“知道嗎?被人捉奸在床!當初那個老父親推開房門見到自己的女兒赤著身體縮在床角不停地抽泣,而你親愛的未婚夫同樣赤身裸體,坐在人家床上,卻恐嚇人家不許哭。我們一行人,周夢珂,方子賀,周紹宇,我,童建成,還有他好幾個同去郊遊的同學親眼目睹了這一場人間悲劇。最讓人不恥的是,警察來的時候,他說他是被冤枉的,不但當著警察的麵再次恐嚇那個小姑娘和那位老父親,想堵住所有人的嘴,甚至還襲警。人證物證具在,證據確鑿,他還對著所有人怒吼他是被冤枉的。嗬嗬,若不是我們攔著那位老父親,他恨不能一鐵鍬砸上去。”

江文溪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她不相信王浩磊所說的,雖然她不了解十年前的樂天會是怎樣的人,但一個人的本性不會變,若是十年前他是那種人,那麼十年後的他,在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隻會變本加利。

她緊攥著拳頭,死命地咬著唇,不禁想起年前與樂天的爭執,他對警察的仇視。

那些頂著‘人民公仆’頭銜的偽君子,明明抓錯了人,卻不敢承認自己無能……

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那樣的討厭警察。當時他的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她。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讓他那樣憎恨警察,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被冤枉的。如果一個人是被冤枉的,所以不論是十年,甚至幾十年,甚至死去,他始終會堅持自己是被冤枉的。但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他不為自己翻案,以他如今的能耐,為什麼不為自己翻案?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亂,倏然站起身,急於往宴會大廳的方向邁去。

王浩磊跟著站起身,跟上前:“你還是不相信嗎?如果他真是被冤枉的,為什麼周夢珂不信他不幫他,甚至分手?為什麼他最好的兄弟方子賀也離開他?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他為什麼不翻案?”

王浩磊的話,一字一句地猛烈地敲進她的心底,一錘一錘,砸得她的心很痛很痛。

王浩磊見她不說話,貼近她又假惺惺地道:“我王浩磊就是看不慣這種欺詐的行為,我為你感到不值,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他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

“更好的男人?那你能給我多少?”江文溪回首揚著唇角媚笑。

王浩磊驚喜,手忍不住撫上她裸露的肩頭,貪婪地摩挲了起來:“我絕不會虧待你——”

隻聽“嘶”地一聲,王浩磊的臉色突變,因為在他的手撫上江文溪肩頭的時候,江文溪撕開裙擺猛然一個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雙手扣住他的雙肩,屈起腿,抬起膝蓋狠狠地向他的胯下攻去。

王浩磊的胯下受到如此重擊,整張臉在一瞬間揪在了一起,痛得他彎下身,雙手護住下身不停地哀號。

緊接著,她便掄起右拳,狠狠地打在他的左臉上。僅是一拳,便將他打得向後跌去,摔倒在地,整個身體縮成一團。

她大步走上前,俯首看著他,冷笑:“S市房產管理局前任副局的兒子?很了不起,高幹子弟,是比起我孤兒院長大的未婚夫是要強上百倍。勞你舍棄了與你情人幽會的時間,跑來和我說這麼一大通,我真是過意不去。”她雙手抱拳,指關節捏得“叭嚓叭嚓”作響。

王浩磊痛得額上冷汗直冒,一手捂著下身,一手撐在地,話都說不周全:“你……這個……死三八……”

“死三八?剛才是誰一副正義凜然想要拯救我於水生火熱之中的神聖樣子?為我感到不值?我和你今天不過是第一次見麵,你就能知道我值得跟什麼樣的男人?我若不是好好報答你,真是對不住我自己。”江文溪抬起腳用力地踩在王浩磊的腿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別人從我這占了一分便宜,我會十倍還給那個人。你這隻賤豬頭,剛才大腿蹭得很過癮吧?手摸得爽吧?現在我讓你更過癮十倍。”

高跟鞋尖細的鞋跟踩得王浩磊痛號起來:“你這個變態!你這個神經病!來人啊!快來人啊!這裏有人謀殺!”

“變態?我就是變態怎麼樣?樂天沒告訴你,我是精神分裂患者,生人勿擾嗎?一開始就警告過你,請你自重,如果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後果自負。你不信,怪得了誰?你這頭該死的色豬,我讓你摸讓你蹭!”江文溪的聲音尖銳而富有穿透力,說著,腳下又使了力。

噴泉的落下的瞬間,王浩磊淒慘的殺豬叫劃破了寂靜的天際。

樂天推開周夢珂後,淡淡地對她說了四個字“我原諒你”便離開了。

回到宴會廳,他四處找尋江文溪,卻始終不見她的蹤影,眉目深鎖之間,卻見方子賀神色匆匆地來找自己:“阿天,王浩磊被你未婚妻打了,快跟我來。”

刹那間,他的腦袋完全抽空了,整顆心頓時慌了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又聽到了什麼聲音?之前她一直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隻不過走開一會兒,那個該死的王浩磊就找上她。

他握緊著拳頭,跟著方子賀、周紹宇、童建成等人匆忙往大廳外走去。

周夢珂見他的整個心都係著江文溪,連苦笑的力氣都沒了,深深吸了一口氣,便跟著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