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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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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大著膽子了解了一些。”

“了解到什麼?”周培揚讓蘇子文的話嚇住了,渾身一陣陣哆嗦。心裏祈禱,可千萬別再有什麼事啊,他這輩子,

要說真對不住的,還就是自己老婆。他這邊剛有點反省,打算將欠她的彌補給她呢,可千萬不能再有不好的消息……蘇子文從包裏掏出一頁紙,顫巍巍地遞給周培揚。

“這是我從同學那裏硬拿來的,他原想交到小曼手上,又考慮小曼也是女同誌,怕……”

周培揚一把奪過來,蘇子文要說啥,他心裏已經有了數。

剛看一眼,周培揚腦袋裏就轟一聲,眼前一片黑。

蘇子文給他的,是銅水市人民醫院的診斷書,因為老是發燒,醫生對肝髒做了全麵檢查。診斷結果是:

肝左葉內側段及右前占位性病變,考慮肝Ca可能性大,並肝右葉後段轉移瘤可能,下腔靜脈瘤栓形成。

癌!

如同一枚炸彈,在腦子裏轟然炸響,

周培揚瞬間就有天旋地轉天塌地陷的感覺。這時他才清楚,蘇子文所以急急趕來,並不是為了華旗,而是……

天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他陷入了極度恐懼和巨大不安之中。

蘇子文也嚇壞了,他以為周培揚知道這事,

至少對木子棉的病有所察覺。糟糕,從周培揚過度的反應看,他壓根不知這事。

“董事長,您沒事吧,我們要往好處想。”

“我他媽不是人!”周培揚突然爆了句粗口,一拳砸在桌子上。

身體一軟,痛苦地抱住了頭。

“子文呀,我不是人!”良久,他像是剜心似的吐出這麼一句。

當天下午,周培揚就下了山,再也顧不上老領導佟國華,匆匆跟山莊老板留幾句話,拉上蘇子文就往外奔。

蘇子文把自己嚇壞了,禍是他闖下的,

他真以為情況周培揚是知道的,他來隻是商量怎麼抓緊治療。

另外,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周培揚,副市長方鵬飛要出事了。

消息是他從省城聽到的。蘇子文這人,自己混得不咋,但同學個個厲害,他有個同學在省裏工作,蘇子文到省裏辦事,同學請他吃飯,兩人聊起一些事,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政界,這年頭,想避開政界話題很難,同學一激動,

就把不該講的講了出來。

方鵬飛出的是大事,而且極為突然,之前一點征兆也沒,前段時間甚至還有傳聞,說他將取代藍潔敏,擔任銅水一把手,因為他不是銅水本地人,他的出生地是省城海州,具備擔任銅水一把手的資格。但在節骨眼上,

有人向紀委曝了猛料。

2時間過得真快,眨眼,秋已深天已寒。

關於副市長方鵬飛出事的消息,

是這個夏末秋初整個銅水最為關注的事,

關注度遠遠高於當初永安大橋出事。這年頭就是這樣,民工的生命遠沒官員的前途更吸引人們眼球。或者說,大橋出事民工傷亡是災難,官員出事則是新聞,

人們不願意老是沉在災難裏,陰影太大,新聞則不同,它能刺激人,帶給人們豐富的聯想,當然也能娛樂人。

方鵬飛的事就很娛樂。

先是說,方鵬飛是從床上被紀委的人帶走的,床不在銅水,在省城。一家五星級酒店,方鵬飛剛跟曾默默洗完鴛鴦浴,他們洗得很愉快,當然也很爽很刺激。

那家五星酒店的浴缸很大,而且是法國進口的。法國人多浪漫,人家造的浴缸情調能少掉?兩人在浴缸裏溫存許久,搞了點花樣,醞釀大戰前的激情。醞釀得差不多,

打算征戰到床上,恰在這時,門突然打開,進來幾個陌生男人。舉著相機,劈裏啪啦一通猛拍。方鵬飛大叫,我是方鵬飛,銅水市長,你們想幹什麼?站在邊上的一個麵目威嚴的男人說:“我們沒敲錯門,我們找的就是方市長。”然後重重道:“我們是省紀委的。”

一聽是紀委來人,方鵬飛撲騰一下,軟倒在地。

持這個版本的人說,

方鵬飛涉嫌向廖正泰的正泰集團違規出讓土地,

並收受巨額賄賂,同時跟曾默默保持不正當男女關係。

還有一個版本,方鵬飛被帶走,跟於末末有關。

自從方鵬飛跟廖正泰抱成一團後,

方鵬飛幾乎每天都要跟曾默默在一起,自然冷落了於末末。

於末末也不傻,知道方鵬飛要另尋新歡了,無比憤怒。

先是找方鵬飛理論,要他遠離曾默默,

後來見方鵬飛根本沒有離開曾默默的意思,不但不離開,還當著她麵說,要娶曾默默,於末末這才談起了條件:“行,你可以不要我,但你必須補償我。”

“補償?”方鵬飛陰笑著盯著於末末:“那你說說,怎麼個補償法?”

於末末一咬牙,獅子大開口:“現在住的房歸我,要辦轉戶手續,另外再給我五百萬。”

“五百萬?”方鵬飛吃驚地瞪著於末末,感覺有點不認識。

於末末又說:“六百萬。”

“你瘋了?”

“七百萬。”

就這樣,方鵬飛多一句話,於末末就加一百萬。

方鵬飛話不能不多,於末末不能不加,

直到將價碼加到一千二百萬,

方鵬飛才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要滅掉他。

“好,好,我給你,我全給你。”方鵬飛軟下來,

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但心裏,怎麼會服輸呢,他方鵬飛怎麼會輸給一個女人呢,何況是於末末這樣的垃圾!

方鵬飛終於用垃圾來形容他曾經在床上無限迷戀的女人。

方鵬飛決計要報複,除掉這個女人。他沒有一千二百萬,即或有,也不可能雙手奉給於末末。

這些年方鵬飛花在於末末身上的錢已經很不少了,

代價大得怕人。車、房、唱片包裝,幫她走星光大道,雖然沒走成,可方鵬飛確實是花了心血的呀,

臭女人居然跟他翻臉!

不作死就不會死,方鵬飛忍無可忍。

官員擺平小三的手段一般有兩種,一是扔給她一大筆錢,讓她走人,從此再也不來煩他。二是扔錢不管用,

小三繼續脅迫,那就隻有來狠的,找人修理,或者直接那個掉。

方鵬飛找來廖正泰,他相信廖正泰會有辦法。

廖正泰果然沒讓方鵬飛失望,拍著胸脯說:“這事小弟包了,放心吧大市長,你想讓她什麼時候消失,她就什麼時候消失,想讓她斷一條胳膊,我決不會卸她大腿。”

“不必那麼誇張,讓她離開海東,從此再也不要回來。”

“好!”

據說廖正泰是想將於末末交給人販子,

直接賣到雲南山區或緬甸。誰知廖正泰還沒動手呢,於末末倒先行一步,

將手頭掌握的方鵬飛受賄證據以及跟自己的豔照視頻一並交給了省紀委。

傳言紛紛揚揚,比這離奇的還有,不能一一說出來。

周培揚不信。所有的傳聞到了他這裏,他都付之一笑,當玩笑話聽了。周培揚認定,方鵬飛的突然倒台,跟成睿有關,更跟羅極光和路萬裏的關係有關。周培揚越來越堅信,過去發生的很多事,羅極光並不知情,

但這些事肯定不會總也瞞著羅極光,一旦羅極光知道了內幕,路萬裏這邊就緊張了。

這些判斷後來被一一證實。

第一個跑來跟周培揚證實的,是魏潔。周培揚下山後,魏潔先後找他兩次,兩次都很急,都跟他談了不少機密。

第一次是周培揚離開銀州第三天,魏潔急匆匆打電話,說務必要跟他見一麵,事情非常緊急。

周培揚當時正在找木子棉,四處找,四處沒有消息。

木子棉出院後,居然沒回家,神秘失蹤了。

想必她已知道自己病情,是啊,怎麼能瞞住她呢?

周培揚以為魏潔是來報信的。兩人在瘦湖公園別墅見了麵,魏潔還帶來一個人,永安檢察院副檢察長兼反貪局長劉子軒。

魏潔那天神色慌張,進門就說:“周老總,瞞不住你了,也不能再瞞,你必須幫我們出主意。”

魏潔那晚說的是永安大橋還有鐵英熊的事。

鐵英熊並沒失蹤,他在副市長魏潔手裏。確切說,

是魏潔在第一時間貿然做主,跟劉子軒“合謀”,

將鐵英熊帶走的。

魏潔居然有這膽量!

居然跟周培揚他們演了這麼一出。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大橋出事前,相關方麵就已經在查鐵英熊,此人惡名昭著,我們先後調查的有兩起案子。一是經濟詐騙,好幾起詐騙案都跟他有關。二來,周總可能知道楊默這個人,楊默死後不久,我們便接到舉報,楊默的死,跟鐵英熊有關……”魏潔說。

周培揚克製著情緒,有些事他是想到了,但經別人口裏說出來,還是不一樣得很。

劉子軒接著說:“就在我們考慮要不要提前對鐵英熊采取措施時,永安大橋突然坍塌,魏市長第一時間跟我通電話,問我對姓鐵的怎麼辦?我怕這事一出,姓鐵的會扔下攤子跑人,那樣調查起來就很困難的,急著跟公安局那邊商量,搶在其他人進入現場前,強行控製了鐵英熊……”

“他人在哪?”周培揚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

這事上周培揚判斷有誤,他一直認為,

鐵英熊的失蹤要麼跟成睿有關,

要麼就是老首長佟國華暗中安排,但就是沒想到,

看似不起眼的魏潔,竟有如此大手筆。

“我們正是為這事來找你的,想聽聽周總你的意見。”

劉子軒又道。這話反把周培揚給聽糊塗了。

“到底在哪?”他又問。

劉子軒才說:“人還在我們手裏,但不能再關下去了,不知啥人泄露了消息,他們開始向魏市長發難,

昨天還有人衝我下命令,讓我立刻放人,再不放,

出了問題由我負全責。”

“是這樣嗎?”周培揚將目光轉向坐在另一旁的魏潔。

魏潔點頭示意,劉子軒說的都是真話。

“你們膽子真不小啊,這事都敢做,上麵有領導知道不?”

魏潔搖頭,劉子軒也搖頭。周培揚更為緊張,擅自控製當事人,這要是被追查起來,真不是小事。他腦子迅速轉著,想找出一個能幫忙的人來,搜半天,一個合適人也找不到。

周培揚剛要泄氣,魏潔又說:“現在怕的不是追究責任,是怕他們搶人。”

“搶人,誰敢?”周培揚追問。

“成睿,還有方市長,他已經不止一次下指示了,再不放人,他可能……”

“方鵬飛,他要幹什麼?”

“周老板,一言難盡啊。”魏潔聲音忽然變得滄桑起來。

關於方鵬飛為何要急不可耐地找到鐵英熊,

是後來魏潔告訴周培揚的,那晚沒來得及。

魏潔正要跟周培揚細說,她跟劉子軒的電話同時響了,有人告訴他們,方鵬飛果然帶人去搶鐵英熊,雙方在郊外一家“賓館”幹上了。那晚方鵬飛雖然沒搶成,

魏潔判斷到方鵬飛會這樣做,故意放出風聲,

說鐵英熊關在那家郊外賓館,結果方鵬飛撲了空,

非但沒搶到人,反把自己徹底暴露。當然,

方鵬飛搶不到鐵英熊,也跟鐵英熊有關。據魏潔說,他們帶走鐵英熊後,鐵英熊表現得十分配合,鐵英熊已經知道,自己不能落在方鵬飛和成睿手裏,那隻能是死路一條。

鐵英熊不想死,想活命,他跟魏潔說:“救救我吧,快把我交給上麵,讓他們保護我,我把他們的事全說出來,一句也不留。”

鐵英熊說了。

鐵英熊正式向有關方麵交代問題的時候,

他已到了省公安廳手裏。魏潔從周培揚這裏沒討得幫助,不敢再蠻幹,心想必須如實向上麵彙報,於是連夜趕往省裏,要求麵見公安廳長,同時劉子軒也找省高檢,

二人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將案件反映上去。到最後,此事驚動了省委這邊,鐵英熊一案,被高度關注……鐵英熊否認楊默死於自己之手,他承認綁架了楊默,但絕沒有對楊默使用所謂的“酷刑”。

一直遊走在江湖的鐵英熊哪能相信成睿的話,

料定成睿讓他綁架楊默,是想借他手除掉楊默。

鐵英熊沒這麼傻,他不但對楊默特好,還跟楊默聯起手來,將成睿還有方鵬飛向華清他們所做的那些事全部梳理出來,想在某一天清算他們。可他沒等到這一天,楊默就死了,接著永安大橋發生坍塌,整個銅水被攪了進去。

楊默的死因一是身體原因,他的確有病,

這是鐵英熊再三強調的。二來,

鐵英熊手下有兩個人被成睿買通,

是他們在楊默喝的茶水裏做了手腳,

目前這兩人已經被相關方麵控製。

永安大橋發生坍塌,不是什麼地質原因,也不是施工原因,所有問題都出在材料上,劣質水泥、不合標準的鋼材,這些,都來自於福能。鐵英熊這些年所從事的工程,

建築材料都來自於福能,據他交代,

福能不但壟斷了全省建築材料的供應權,而且供應的材料,一半是不達標的。福能先通過手段,

將省內不合格的建材廠還有供應商控製起來,

充當他們的保護傘。這些廠家生產的不合格產品,

最後經福能之手,“合法”地到了市場上。這隻是其中一小部分,更令人驚訝的,福能有一個特殊渠道,

專門向省內市場傾銷質次價高的不達標偽劣產品……當初路萬裏和方鵬飛之所以要大造聲勢,

對建築行業外包工展開徹查,就是想把原因轉嫁到“外包工”上,想造成一種錯覺,工程事故之所以頻發,是因為整個行業對“外包工”無節製地放任,是這種模式害了行業。

他們在玩偷梁換柱的把戲。

聽到這些的時候,周培揚已經到了山上,

不是跟佟國華去過的烏山,是以前陪凡君常去的鳳凰山隱台寺。

鳳凰山聽上去像是座名山,但在銅水,它一點也不出名。

人們在提到銅水山水時,都在強調紫荊山和九音山,很少有人會想到它。倒是它上麵的隱台寺,多少有點名氣。

寺不大,但很精致,極其安詳。凡君喜歡這座小寺,心情不好的時候,凡君就來到寺裏,

一則寺裏的安靜能讓她忘掉塵世的煩惱,靜心養病,二來凡君那個時候也有皈依佛門的心願。

周培揚也是突然想到這裏,他實在是沒地方找木子棉了,該找的地方都已找過,毫無音信,問了兒子多遍,兒子可凡說,根本沒收到木子棉要去的消息,況且他目前不在美國,在印度。周培揚急瘋了,他連嶽母莊小蝶那兒也去了,不止一次,惹得莊小蝶不住地問他:“你們怎麼了,她怎麼了,她怎麼會跑到我這兒呢?培揚你真會開玩笑,她巴不得我死呢,你居然會跑這兒來找她。”周培揚害怕莊小蝶發神經,說出更加難聽的話來,慌忙離開。

但是他找不到妻子。銀州回來已經半個月了,他什麼事也沒做,做不了,但是木子棉一點消息都沒。會去哪兒呢?

妻子這輩子總是以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襲擊他,

似乎已成為她的風格。

那個夜晚,周培揚忽然想到隱台寺,天哪,

木子棉會不會去那裏?一種強烈的感覺告訴他,

木子棉肯定在山上,在他跟凡君曾經待過的地方。

周培揚半分鍾也不敢猶豫,老範都沒叫,自己開車上山。

半道上下起了雨,鳳凰山的雨一旦下起來,很怕人的,車子還未到山下,雨水已淹沒了道路。

往鳳凰山去都是山間小道,兩邊常常有滑坡發生。

記得五年前一次,他陪凡君上山,就被滑坡阻擋了前行的路,退又退不得,結果車子被困一天一夜。那一天一夜,過得非常驚心動魄。他摟著凡君,不停地鼓勵她,不會有事的,他們不會死,會有人來營救。凡君反而很平靜,

好像什麼也沒發生,後來凡君說了一句話,

是在他們獲救的時候。凡君突然抱住他脖子,道,知道嗎培揚,我不想讓他們來救,不想!剛才多好啊,整個世界都屬於我,我想讓它永恒!

周培揚小心翼翼駕著車,還好,這天的雨沒瘋狂,

雖然路麵起了水,道路卻沒衝斷。到了山上,

已是夜裏十一點多,雨小了,

整個鳳凰山被包裹在濃濃的夜色裏,

雨讓這座寧靜的山更為寧靜。周培揚停好車,

腳步急切地往寺裏去。他沒去找住持師父,也沒找惠心師太,腳步徑直往聽雨閣去。那是一間小涼亭,位於寺廟北端樹蔭裏,站在涼亭內,能看到整個鳳凰山北部的蔥鬱與茫蒼,那是另一個世界,他跟凡君常常站在那兒,要麼聽轟鳴的鬆濤,要麼看天上的雲一片片墜落,化成雨化成霧。

那晚木子棉不在涼亭,周培揚找到她的時候,

她在禪房裏跟惠心師太學打坐。師太說,不想再看到你來,可你還是來了。說完,惠心離開了禪房,

把木子棉留給了周培揚。周培揚完全失態,

根本不顧是在佛家聖地,撲過去就抱住了妻子。

雨又大了起來。

山沒了寺沒了啥也沒了,除了雨,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木子棉的確是在躲周培揚,幾家醫院已經確定,

她患了那種可怕的病。木子棉不想進醫院,

不想看到自己被藥物還有射線折磨,她祈求上帝,

能賜給她新生,她要重新活一次。她想找一個地方,養好自己,把自己養回到二十多年前。

她想回到跟周培揚初識的時候,讓生活重新開始。

每每想起這些,木子棉就淚如雨下,她終於知道,

是她把這二十多年毀了,也是她把好好的一份愛情毀了。

好在她還知道補救。

可一切能補救過來嗎?

“木木,會有新生的,我們的新生已經開始,木木我愛你,永遠愛。你不會死,不會離開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微笑。”

周培揚抱著妻子,瘋了似的說。

3魏潔跟中鐵四局陸一鳴是在這個秋天裏分的手,

事實上這樣的結果在魏潔第二次跟周培揚見麵時,

周培揚就感覺了出來。

沒有哪段感情是永恒的,有些花會開一季,有些隻開一天,而有些花,永遠不該盛開。

魏潔明白這個道理,是在經曆了巨大的疼痛之後,

這個時候的魏潔,已經蛻了一層皮。

那場由陸一鳴妻子王雪引發的情感風波差點毀掉陸一鳴跟魏潔的前程,確切消息是,陸一鳴如果再不幡然醒悟,懸崖勒馬,是不可能繼續留在中鐵四局的。關於他的處理意見,中鐵方麵已達成共識,解除領導職務,要麼轉到地方,要麼,就到工程總局資料室去。當然這不是陸一鳴幡然醒悟的理由,從愛上魏潔那一刻,陸一鳴便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所以瞞著周培揚他們不說,是因沒處理好跟原配王雪的關係。

不過陸一鳴這輩子也處理不好跟王雪的關係了,

王雪對婚姻的捍衛力度,寧可死也不騰位的決心,

大大超出陸一鳴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