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纏繞舌尖的美味(4)(1 / 3)

《呂氏春秋》reference_book_ids":[7129434713231461407]}],"63":[{"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63,"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8,"start_container_index":63,"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2},"quote_content":"《大力水手》reference_book_ids":[7213279798397766716]}],"47":[{"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47,"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92,"start_container_index":47,"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86},"quote_content":"《本草綱目》reference_book_ids":[7274904031732960311]}],"68":[{"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68,"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45,"start_container_index":68,"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39},"quote_content":"《本草綱目》reference_book_ids":[7274904031732960311]}],"9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95,"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279,"start_container_index":95,"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273},"quote_content":"《閑情偶寄》reference_book_ids":[7267090243336014883,7241143765413399592,6838936306135878664]}],"103":[{"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03,"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99,"start_container_index":103,"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93},"quote_content":"《飲膳正要》reference_book_ids":[7135754661369220127]}]},"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拌鴨掌

雞爪,鴨掌,鵝掌,都可以吃。

有人愛吃雞蹠,蹠就是雞足踵。《呂氏春秋》:“齊王之食雞也,必食其蹠,數千而後足。”其實雞爪一層皮,有什麼好吃,但是有人喜歡。廣東館子美其名曰鳳爪,煮湯算是美味。冬菇、鳳爪煨湯,喝完撈起雞爪吮,吐出一堆碎骨。

廣東館子的紅燒鵝掌,是一道大菜。鵝體積大,掌特肥,經過煨煮之後膨脹起來格外的厚實,吃起來就好像不隻是一層皮了。

拌鴨掌是一道涼菜,下酒最宜。做起來很費事,需要把鴨掌上的骨頭一根根地剔出,即使把鴨掌煮爛之後再剔亦非易事。而且要剔得幹淨,不可有一點殘留。這道菜凡是一流的山東館都會做,不過精粗不等。鴨掌下麵通常是以黃瓜木耳墊底,澆上三合油,再外加芥末一小碗備用。不是吃日本壽司那種綠芥末,也不是吃美國熱狗那種酸兮兮的芥末,是我們中國真正氣味刺鼻的那種芥末。

魚丸

初到台灣,見推車小販賣魚丸,現煮現賣,熱騰騰的。一碗兩顆,相當大。

一口咬下去,不大對勁,相當結實。丸與湯的顏色是渾濁的,微呈灰色,但是滋味不錯。

我母親是杭州人,善做南方口味的菜,但不肯輕易下廚,若是偶然操動刀俎,也是在裏麵小跨院露天升起小火爐自設鍋灶。每逢我父親一時高興從東單菜市買來一條歡蹦亂跳的活魚,必定親手交給母親,說:“特煩處理一下。”就好像是紳商特煩名角上演似的。母親一看是條一尺開外的大活魚,眉頭一皺,隻好勉為其難,因為殺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母親說,這魚太活了,宜於做魚丸。但是不忍心下手宰它。我二姊說:“我來殺。”從屋裏拿出一根門閂。魚在石幾上躺著,一杠子打下未中要害,魚是滑的,打了一個挺,躍起一丈多高,落在房簷上了。於是大家笑成一團,搬梯子,上房,捉到魚便從房上直攛下來,摔了個半死,這才從容開膛清洗。幼時這一幕鬧劇印象太深,一提起魚丸就回憶起來。

做魚丸的魚必須是活魚,選肉厚而刺少的魚。像花鰱就很好,我母親叫它作厚魚,又叫它作紋魚,不知這是不是方言。剖魚為兩片,先取一片釘其頭部於木墩之上,用刀徐徐斜著刃刮其肉,肉乃成泥狀,不時地從刀刃上抹下來置碗中。

兩片都刮完,差不多有一碗魚肉泥。加少許鹽,少許水,擠薑汁於其中,用幾根竹筷打,打得越久越好,打成糊狀。不需要加蛋白,魚不活才加蛋白。下一步驟是煮一鍋開水,移鍋止沸,急速用羹匙舀魚泥,用手一抹,入水成丸,丸不會成圓球形,因為無法搓得圓。連成數丸,移鍋使沸,俟魚丸變色即是八九分熟,撈出置碗內。再繼續製作。手法要快,沸水要控製得宜,否則魚泥有入水渙散不可收拾之虞。煮魚丸的湯本身即很鮮美,不需高湯。將做好的魚丸傾入湯內煮沸,撒上一些蔥花或嫩豆苗,即可盛在大碗內上桌。當然魚丸也可紅燒,終究不如清湯本色,這樣做出的魚丸嫩得像豆腐。

湖北是魚產豐饒的地方。抗戰時我在漢口停留過一陣,聽說有個魚大王,能做魚全席,我不曾見識。不過他家的魚麵吃過一碗,確屬不凡。十幾年前,友人高鴻縉先生,他是湖北人,以其夫人親製魚丸見貽,連魚丸帶湯帶鍋,滾燙滾燙的,噴香噴香的,我連吃了三天,齒頰留芬。如今高先生早已作古,空餘舊事縈繞心頭!

臘肉

臘肉就是經過製煉的醃肉,到了臘尾春頭的時候拿出來吃,所以叫作臘肉。

普通的暴醃鹹肉,或所謂“家鄉肉”,不能算是臘肉。

湖南的臘肉最出名,可是到了湖南卻不能求之於店肆,真正上好的湖南臘肉要到人家裏才能嚐到。因為臘肉本是我們農村社會中家庭產品,可以長久存儲,既以自奉,兼可待客,所謂“歲時伏臘”成了很普通的習俗。

真正上好的臘肉我隻吃過一次。抗戰初期,道出長沙,乘便去湘潭訪問一位朋友。乘小輪溯江而上,雖然已是初夏,仍感覺到“春水綠波、春草綠色”的景致宜人。朋友家在湘潭城內柳絲巷二號。一進門看見院裏有一棵高大的梧桐。

裏麵是個天井,四麵樓房。是晚下榻友家,主人以盛饌招待,其中一味就是臘肉臘魚。我特地到廚房參觀,大吃一驚,廚房比客廳寬敞,而且井井有條、一塵不染。房梁上掛著好多雞鴨魚肉,下麵地上堆了樹枝、幹葉之類,猶在冉冉冒煙。

原來臘味之製作最重要的一個步驟就是煙熏。微溫的煙熏火燎,日久便把肉類熏得焦黑,但是煙熏的特殊味道都熏進去了。煙從煙囪散去,廚內空氣清潔。

臘肉刷洗幹淨之後,整塊地蒸。蒸過再切薄片,再炒一次最好,加青蒜炒,青蒜、綠葉可以用但不宜太多,宜以白的蒜莖為主。加幾條紅辣椒也很好。在不得青蒜的時候始可以大蔥代替。那一晚在湘潭朋友家中吃臘肉,賓主盡歡,喝幹了一瓶“溫州酒汗”,那是比汾酒稍淡近似貴州茅台的白酒。此後在各處的餐館吃炒臘肉,都不能和這一次的相比。而臘魚之美乃在臘肉之上。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我不愛吃粥。小時候一生病就被迫喝粥。因此非常怕生病。平素早點總是燒餅、油條、饅頭、包子,非幹物生噎不飽。抗戰時在外作客,偶寓友人家,早餐是一鍋稀飯,四色小菜大家分享。一小塊醬豆腐在碟子中央孤立,一小撮花生米疏疏落落地撒在盤子中,一根油條斬作許多碎塊堆在碟中成一小丘,一個完整的皮蛋在醬油碟裏晃來晃去。不能說是不豐盛了,但是幹噎慣了的人就覺得委屈,如果不算是虐待。

也有例外。我母親若是熬一小薄銚(音吊)兒的粥,分半碗給我吃,我甘之如飴。薄銚兒即是有柄有蓋的小砂鍋,最多能煮兩小碗粥,在小白爐子的火口邊上煮。不用剩飯煮,用生米淘淨慢煨。水一次加足,不半途添水。始終不加攪和,任它翻滾。這樣煮出來的粥,黏和,爛,而顆顆米粒是完整的,香。再佐以筍尖、火腿、糟豆腐之類,其味甚佳。

一說起粥,就不免想起從前北方的粥廠,那是慈善機關或好心人士施舍救濟的地方。每逢冬天就有不少鶉衣百結的人排隊領粥。“ 粥不繼”就是形容連粥都沒得喝的人。“ ”是稠粥,粥指稀粥。喝粥暫時裝滿肚皮,不能經久。喝粥聊勝於喝西北風。

不過我們也必須承認,某些粥還是蠻好喝的。北方人家熬粥,有時加上大把的白菜心,俟菜爛再撒上一些鹽和麻油,別有風味,名為“菜粥”。若是粥煮好後取嫩荷葉洗淨鋪在粥上,粥變成淡淡的綠色,有一股荷葉的清香滲入粥內,是為“荷葉粥”。從前北平有所謂粥鋪,清晨賣“甜漿粥”,是用一種碎米熬成的稀米湯,有一種奇特的風味,佐以特製的螺絲轉兒、炸麻花兒,是很別致的平民化早點,但是不知何故被淘汰了。還有所謂大麥粥,是沿街叫賣的平民食物,有異香,也不見了。

台灣消夜所謂“清粥小菜”,粥裏經常羼有紅薯,味亦不惡。小菜真正是小盤小碗,葷素俱備。白日正餐大魚大肉,消夜啜粥甚宜。

臘八粥是粥類中的綜藝節目。北平雍和宮煮臘八粥,據《舊京風俗誌》記載,是由內務府主辦,勞師動眾,這一頓粥要耗十萬兩銀子!煮好先恭呈禦用,然後分別賞賜王公大臣,這不是喝粥,這是招搖。然而煮臘八粥的風俗深入民間至今弗輟。我小時候喝臘八粥是一件大事。午夜才過,我的二舅爹爹(我父親的二舅父)就開始作業,搬出擦得鋥光大亮的大小銅鍋兩個,大的高一尺開外,口徑約一尺。然後把預先分別泡過的五穀雜糧如小米、紅豆、老雞頭、薏仁米,以及粥果如白果、栗子、胡桃、紅棗、桂圓肉之類,開始熬煮,不住地用長柄大勺攪動,防粘鍋底。兩鍋內容不太一樣,大的粗糙些,小的細致些,以粥果多少為別。此外尚有額外精致粥果另裝一盤,如瓜子仁、杏仁、葡萄幹、紅絲青絲、鬆子、蜜餞之類,準備臨時放在粥麵上的。等到臘八早晨,每人一大碗,盡量加紅糖,稀裏呼嚕地喝個盡興。家家熬粥,家家送粥給親友,東一碗來,西一碗去,真是多此一舉。剩下的粥,倒在大綠釉瓦盆裏,自然凝凍,留到年底也不會壞。

自從喪亂,年年過臘八,年年有粥喝,興致未減,材料難求,因陋就簡,虛應故事而已。

餃子

“好吃不過餃子,舒服不過倒著”。這是北方鄉下的一句俗語。北平城裏的人不說這句話。因為北平人過去不說餃子,都說“煮餑餑”,這也許是滿洲語。我到了十四歲才知道煮餑餑就是餃子。

北方人,不論貴賤,都以餃子為美食。鍾鳴鼎食之家有的是人力財力,吃頓餃子不算一回事。小康之家要吃頓餃子要動員全家老少,和麵、擀皮、剁餡、包捏、煮,忙成一團,然而亦趣在其中。年終吃餃子是天經地義,有人胃口特強,能從初一到十五頓頓餃子,樂此不疲。當然連吃兩頓就告饒的也不是沒有。至於在鄉下,吃頓餃子不易,也許要在姑奶奶回娘家時候才能有此豪舉。

餃子的成色不同,我吃過最低級的餃子。抗戰期間有一年除夕我在陝西寶雞,餐館過年全不營業,我躑躅街頭,遙見鐵路旁邊有一草棚,燈火熒然,熱氣直冒,乃趨就之,竟是一間餃子館。我叫了二十個韭菜餡餃子,店主還抓了一把帶皮的蒜瓣給我,外加一碗熱湯。我吃得一頭大汗,十分滿足。

我也吃過頂精致的一頓餃子。在青島順興樓宴會,最後上了一缽水餃,餃子奇小,長僅寸許,餡子卻是黃魚韭黃,湯是清澈而濃的雞湯,表麵上還漂著少許雞油。大家已經酒足菜飽,禁不住誘惑,還是給吃得精光,連連叫好。

做餃子第一麵皮要好。店肆現成的餃子皮,堿太多,煮出來滑溜溜的,咬起來韌性不足。所以一定要自己和麵,軟硬合度,而且要多醒一陣子。蓋上一塊濕布,防幹裂。擀皮子不難,久練即熟,中心稍厚,邊緣稍薄。包的時候一定要用手指捏緊。有些店裏夥計包餃子,用拳頭一握就是一個,快則快矣,煮出來一個個的麵疙瘩,一無是處。

餃子餡各隨所好。有人愛吃薺菜,有人怕吃茴香。有人要薄皮大餡,最好是一兜兒肉,有人願意多羼青菜(有一位太太應邀吃餃子,咬了一口大叫,主人以為她必是吃到了蒼蠅、蟑螂什麼的,她說:“怎麼,這裏麵全是菜!”主人大窘)。有人以為豬肉冬瓜餡最好,有人認定羊肉白菜餡為正宗。韭菜餡有人說香,有人說臭,天下之口並不一定同嗜。

冷凍餃子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是新鮮的好。據說新發明了一種製造餃子的機器,一貫作業,整潔迅速,我尚未見過。我想最好的餃子機器應該是——人。

吃剩下的餃子,冷藏起來,第二天油鍋裏一炸,炸得焦黃,好吃。

鍋巴

抗戰時期後方餐館有一道菜名為“轟炸東京”,實在就是蝦仁鍋巴湯。侍者一手端著一大碗油炸鍋巴,一手端著一小碗燴蝦仁,鍋巴放在桌上之後立即把燴蝦仁澆上去,刺啦一聲響,食客大悅,認為這一聲響仿佛就是東京被轟炸了,心裏一高興,食欲頓開。有人說這個菜名取得無聊,取快一時,形同兒戲。也有人說,抗戰時期一切都該與抗戰有關,與抗戰無關的東西也要加上與抗戰有關的名義。這蝦仁鍋巴湯,命名為轟炸東京,可以提高士氣,有什麼不好?難道你不想轟炸東京嗎?聽說後來我們以德報怨結束抗戰之後,還有人一度改“轟炸東京”

為“轟炸莫斯科”呢。這且不談。鍋巴一定要炸得滾燙,燴蝦仁要同時做好,趁熱上桌。廚房和食桌不能距離太遠,侍者不能邁方步,要爭取時間,否則燴蝦仁澆上去悶無聲響,那就很泄氣了,事實上泄氣的場麵較為常見。

鍋巴,一稱鍋底飯。北人煮米半熟輒撈出置籠屜中蒸而食之,無所謂鍋巴。

南人率皆用鍋煮米至熟為止,因此鍋底有一層焦飯。焦飯特別香。《南史·潘綜傳》附《陳遺傳》:“宋初,吳郡人陳遺,少為郡吏,母好食鍋底飯,遺在役,恒帶一囊,每煮食,輒錄其焦以奉母。”以焦飯奉母,人稱為純孝。鍋巴本身確是別有滋味,不必油炸。現在店肆出售的鍋巴乃大量製造,雪白的,炸得酥脆,包裝起來當作一種零食點心,非複往昔之鐺底飯了。

鍋巴湯不一定要澆以燴蝦仁,以我所知,口蘑鍋巴湯味乃更勝一籌。所謂口蘑是指張家口一帶出產的蘑菇,形狀與味道和香蕈、冬菇不同。有人說,蒙古人吃牛羊肉,剩下的湯湯水水潑在樹根朽木之上,長出來的菌類便是口蘑,味道當然不同。但是也有人說,口蘑是牛馬糞溺滋養出來的。果如後說,口蘑豈非類似北平俗語所謂的“狗尿苔”?我相信口蘑還是人工培植出來的,上什麼肥料就不得而知了。口蘑有大有小,愈小味愈濃,頂小的一種號稱口蘑丁,大小略如紐扣,細小齊整,上麵還帶著一層白霜,美觀極了。抗戰前夕,平綏路局長以專車邀我們幾個學界的朋友(有顧毓琇、吳景超夫婦、莊前鼎、楊伯屏)遊大同雲岡,歸途經張家口小停,我以三十餘元買了半斤上好的道地的口蘑丁,那時候三十餘元就是小學教師一月的薪給。蘑菇丁很容易發開,用以製口蘑鍋巴湯或打鹵做湯麵都是無上妙品。

時下常吃到的蝦仁鍋巴湯,往往鍋巴不夠脆,蝦仁複加大量番茄醬,稠糊糊的一大碗,根本不像是湯,樣子惡劣。此地無口蘑,從外國來的朋友偶爾帶一包口蘑相贈,相當珍貴,但還不是口蘑丁,而且附帶著的細沙,洗十次八次也洗不幹淨,吃到嘴裏牙磣,味道也不夠濃厚。

豆腐

豆腐是我們中國食品中的瑰寶。豆腐之法,是否始於漢淮南王劉安,沒有關係,反正我們已經吃了這麼多年,至今仍然在吃。在海外留學的人,到唐人街雜碎館打牙祭少不了要吃一盤燒豆腐,方才有家鄉風味。有人在海外由於製豆腐而發了財,也有人研究豆腐而得到學位。

關於豆腐的事情,可以編寫一部大書,現在隻是談談幾項我個人所喜歡的吃法。

涼拌豆腐,最簡單不過。買塊嫩豆腐,衝洗幹淨,加上一些蔥花,撒些鹽,加麻油,就很好吃。若是用紅醬豆腐的汁澆上去,更好吃。至不濟澆上一些醬油膏和麻油,也不錯。我最喜歡的是香椿拌豆腐。香椿就是莊子所說的“以八千歲為春,以八千歲為秋”的椿。取其吉利,我家後院植有一棵不大不小的香椿樹,春發嫩芽,綠中微帶紅色,摘下來用沸水一燙,切成碎末,拌豆腐,有奇香。可是別誤摘臭椿,臭椿就是樗,《本草綱目》李時珍曰:“其葉臭惡,歉年a人或采食。”近來台灣也有香椿芽偶然在市上出現,雖非臭椿,但是嫌其太粗壯,香氣不足。在北平,和香椿拌豆腐可以相提並論的是黃瓜拌豆腐,這黃瓜若是冬天溫室裏長出來的,在沒有黃瓜的季節吃黃瓜拌豆腐,其樂也何如?比鬆花拌豆腐好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