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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勝者為王,敗者寇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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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若琪被歐陽晨楓身上的戾氣嚇的退了一步,一雙靈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二哥……仿佛,自從奪嫡開始,二哥時而就變得讓她有些害怕起來。

看到歐陽若琪的樣子,歐陽晨楓心知自己的焦慮溢了出來,暗暗一歎的收斂了心神,溫潤的問道:“說吧……”

“我……”歐陽若琪看看左右,視線所及並沒有別人,然後才抿了嘴走了上前,輕聲說道,“二哥,我,我剛剛看到母後悄悄出宮了……”她仿佛心裏很不安,完全表現在了臉上,“還帶著雪妃娘娘。”

歐陽晨楓猛然蹙眉,“雪妃?”母後出宮雖然奇怪,但到底有理可循,可是她竟然帶著雪妃?

歐陽若琪點點頭,原本不染愁苦的臉上有著擔憂,“我本來想要偷偷去看看父皇的,可是,還沒有出宮,就看到母後輕裝帶著桂嬤嬤離開了。我好奇,所以……”

她沒有接著說下去,隻是看著歐陽晨楓。如今形勢她也不是不知道……說真的,打心裏她不喜歡二哥做皇帝,因為二哥不喜歡。可是,她也不想大哥做皇帝,大哥做了皇帝,雖然她沒有差,可是,母後和二哥就難了……如果三哥在就好了,三哥一定有辦法解決如今的形勢。

可是,轉念一想,三哥和父皇鬧的老死不相往來的,怕是三哥就算在,也不會管。

歐陽若琪苦了臉,三哥和三嫂現在也不知道在夜麟國怎麼樣了?

“這件事不可對別人說,”歐陽晨楓開口說道,“你早些回寢宮去……大半夜的,像什麼話?”說著,眸光落在後麵的白芷身上,“你也是老宮人了,公主不懂事,你這做掌事姑姑的,便不勸著點兒嗎?”

“奴婢……”

“白芷勸了。”歐陽若琪打斷白芷的話,“這點兒分寸我是知道的……”她回身將準備請罪的白芷拉了起來,“二哥,我就先回去了……”她頓了頓,想要忍住什麼,卻到底沒有忍住,“如果非要有人坐那個位置,二哥便努力吧。”

話落,她仿佛一夕便長大了一般的深深看了歐陽晨楓一眼,帶著白芷離開了琳琅寰宇。

如今的琳琅寰宇,歐陽景軒兩年前便出宮立府,歐陽靖寒因為大婚也已經在宮外有了府邸,這原本還“熱鬧”的地方,如今變隻剩下了不得不去爭的歐陽晨楓、攪局的歐陽泓鈺,和那看好戲的歐陽玉琮……一個環繞著東宮而立的宮殿,從初始,便都在寓意著大家的爭奪。

歐陽晨楓又朝著東宮的位置看了眼,隨即轉身,往自己的寢宮而去……不管結局如何,不負於天下,那便是任君!隻希望如果最後勝出的是大哥,他能夠收了那戾氣。

就在雲蒼城一片詭譎的氣氛中,從夜麟國到西蒼的官道上,一行數人的夜麟國侍衛快馬加鞭的正往三國中間的獵場位置而去……沿途揚起了喧囂的塵土,彌漫了冬的寒寂。

在這群侍衛當中,儼然有一從背影上看,便仿佛和那些人不同的,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子駭然的淩厲,將周遭的空氣都染上了一層凝重。

“駕——”

一聲聲喝叫聲中,夾雜著馬鞭揮舞到了馬屁股上的聲音,馬兒因為吃痛,揚著是個蹄子飛奔在夜色下……直到一處荒廢了的破廟,大家才“籲”停了馬兒,下來歇息。

眾人將馬兒扣好後,紛紛取了馬背上的行禮進了破廟安歇……而就在剛剛進去後,一人對著那身上透著淩厲的頎長身影說道:“王爺,我們就送你到此了……”

那人儼然是經過易容的歐陽景軒,“多謝巴統領。”

被稱作巴統領的男子淡淡一笑,緩緩說道:“忠君之事罷了……”他眸光一凜,“雖然不知道太子此舉何意,但是,如果就目前大陸上的形勢,個人還是希望王爺有所作為的。”

歐陽景軒輕挑了眉眼,菲薄的唇角輕勾了絲笑意,抬手抱拳,“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巴統領的話剛剛落下,隻見歐陽景軒衣袂翻飛,人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蒼軒王好俊的功夫。”下麵的侍衛感歎一聲。

巴統領笑了下,“都休息吧,讓老鼠,你去村裏尋了倉鼠,明天和我們一起啟程。”

代號老鼠的侍衛應了聲,也施展了輕功悄然離開破廟……蒼軒王離開,人數少了一人,為了給他爭取回去的時間,他們依舊會往禦湯池的方向而去,當然,這個人數也必須是要夠的。

巴統領轉身往破廟你們走去,他們是太子殿的禦用侍衛,全然都是太子的心腹。太子此舉,大家心裏都知道,是因著蒼軒王妃,不解……卻不會有人去質疑太子的決定。

時間就好似指間流沙,日夜更替下漸漸流逝……西蒼和日昭的局勢仿佛也漸漸開始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一切漸漸白日化的時候,那之前的時間裏,是趟過了多少人的血肉?

風玲瓏緩緩舉起笛子,她置於唇邊,緩緩的吹奏起來……一曲綿長的笛聲回蕩在禦花園裏,透著淡淡的憂傷和濃濃的情絲。

悲傷的曲子仿佛總是能直直的戳入別人的心扉,一曲《念君》傾訴的不僅僅是風玲瓏對歐陽景軒的想念,還有那深深的擔憂。

一個月了,她沒有那人的絲毫訊息,不是得不到……而是夜擾阻隔了她所有能探知的途徑。

他總說:風玲瓏,你在孤的身邊,就不能有片刻的事情想想孤嗎?

風玲瓏眸光變得深遠,她當時隻是回答:你越是阻隔了我對他的想念,想念便因為不得而越發的洶湧……我便會越發的想念,周而複始,我所有的時間便都隻能用來想他……隻因為心裏迫切,太子殿下,你懂嗎?

他回答:不懂!

她隻是笑,不曾再說什麼。

夜擾便努力,冷颼颼的說道:那你便去想吧,孤就是不讓你知道蒼軒王的消息,看看你能想成什麼?總不能落了相思病去……

笛聲戛然而止,風玲瓏悲由心生……她真的落了相思病。

沒有他的夜她從來沒有睡安穩過,沒有他,她睡不著……習慣真是可怕的事情,不過月餘,她便離不開有他懷抱的夜,不過月餘,她便已經沉淪在了他的寵溺中,再也走不出來。

他離開那夜問她:玲瓏,如果有一天,本王不要你了,你該如何是好?

她當時隻是笑著回答:妾身的心死了……怎麼都已經是無所謂的。

他也惱怒了她,冷冷說道:你便不會去想,本王根本不可能不要你嗎?

她依舊笑著回答:嗯,我知道。我隻是想要看看你緊張的樣子……

那人擁著她,狠狠的吻著她,在她耳邊低語:風玲瓏,本王接你之日,你便好好的將你整個人的身心都給本王。

她心尖顫動著,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其實,她一直不明白,在王府之時是為了局勢他不能要她。可到了夜麟國呢?她不明白,明明每次他都情動的不能自已,卻最後……

臉色羞赧的紅潤,他雖然每次都有解決需求,可是,到底沒有真正的占有她!

好!

她隻是回答了他這個字,那人便又貪婪的在她脖頸裏流戀了陣子後,便起身準備離開……

她心中擔憂他,便喚住了他,翻出離墨的那塊墨玉:你將這個帶在身邊,如果……

沒有如果!那人打斷了她的話,輕倪了眼她手裏的墨玉說道,這僅僅剩下了最後一次機會,你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如果我需要這墨玉幫我,我要如何許你一世繁華,三生無憂?

風玲瓏緩緩閉上了眼睛,她想那人快要想瘋了……都說情愛磨人,卻原來可以將你整個身心淘空了去想他,所有的時間和所有的思緒。

丫頭擔憂的看著風玲瓏,嘴唇不停的翕動著,卻都在最後忍住。她看看梅子,見她臉上也有著擔憂,心裏越發的難過……

“參加太子殿下!”小豆子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歐陽景軒秘密離開,他沒有同往,到底這夜麟國也是有西蒼和日昭的探子的,很多時候,他還需要陪易容了的“王爺”做做樣子。

丫頭和梅子、冬雪參拜的同時,風玲瓏緩緩睜開眼睛,轉身看去……隻見夜擾一襲白色長袍款步走來,他出現在她的麵前是第一次穿白色,不同於妖嬈的紅,魅惑的黑,他一襲白袍竟是清雅溫潤的仿若謫仙,不染塵世風華……有那麼一霎那,她竟然看成了景軒。

“太子殿下!”風玲瓏微微一福,澈美的臉上淡漠的沒有太多的情緒,在垂眸之際,便將方才那隱隱的痛楚和思念掩藏到了眸子最深處。

夜擾輕倪了眼桌上的燕窩,隨即看向風玲瓏道:“一天都幾乎不曾進食了……是不合胃口?”

“沒有,”風玲瓏輕抬了眸子,“是沒有胃口!”

“孤讓禦膳房的人備些你喜歡吃的……”說著,夜擾便轉身示意了晚秋。

風玲瓏也沒有阻止,因為她知道阻止也沒有多大用處。

夜擾一撩袍服在一旁坐下,適時,便有宮女上了一壺新茶,他示意了下,眾人都退了下去,“坐。”

風玲瓏暗暗一歎,隨即也示意丫頭她們退出了亭子,然後在一旁鋪了厚厚的軟墊的石凳上坐下……她放下竹笛在一側,星眸輕落在夜擾遞過來的茶水上,微微一滯,接過,然後淺啜了口。

入口的清香帶著淡淡的荔枝的氣息,隻是一口,蔓延在嘴間的氣息便讓人通體舒暢。

“喜歡嗎?”夜擾輕挑了妖魅的桃花眼看著風玲瓏,見她神情,也不指望她搭話,便說道,“這顆茶樹整個大陸上便隻有一株,天生天養……夾雜在荔枝樹林中,便沾染了荔枝的香甜氣息。”他微微一頓,有些討好的說道,“你若喜歡,孤叫人給水雲軒送些過去……”

“不用了,”風玲瓏開口拒絕,“這茶喝著新鮮,多了變也無趣了。”整個大陸隻有一株,可想而知是何其珍貴,這樣的茶怕是就算是這夜麟皇宮也是儲量很少的。

和風玲瓏相處了一個月,夜擾雖然不能說將她的心思全然猜透,卻七七八八的還是沒有問題的……她明明喜歡的緊,“玲瓏,任何東西再珍貴,都不及孤心中所念。”

風玲瓏微微顰了下眉,對於夜擾親昵的喚她玲瓏,她始終不習慣。從開始的糾正,到最後無法,便也隻能由著他了。

“因為得不到,心裏才會念著……”風玲瓏放下杯盞,“如果太子殿下將本王妃心裏想的都能給,那也就失去了興趣,不會去念。”

“包括蒼軒王?”夜擾挑眉問道,眸光深深的凝著風玲瓏。

風玲瓏麵不改色,隻是嘴角輕勾了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太子殿下認為呢?”

夜擾搖搖頭,“孤不管給你說還是不說……因為你的心念著蒼軒王,那是一種執念,便不會放下。”他緩緩勾唇一笑,頓時傾倒眾生繁華,“既然如此……孤便不說了。說了,你便會越發的想,不說……你最多停留在月前的蒼軒王身上。”

風玲瓏輕輕一歎,“太子殿下說的在理!”

“玲瓏,”夜擾突然正色,“話雖如此,你便心裏念的還真是月前離開的蒼軒王?”

“不是……”風玲瓏沒有撒謊,對於夜擾,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她已經不討厭他了。這個人身為一國太子,卻沒有任何驕縱的氣息,隻要不觸碰了他的底線,基本上還是個心慈之人,“我會想他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在忙碌之中,想到我……”

夜擾一聽,冷嗤一聲的緩緩說道:“怕是他想要想你,也沒有這個機會……”

風玲瓏猛然皺眉,星眸凝視著夜擾,想要探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她看到他眼中的冷漠的時候,她心裏一沉,問道:“他出事了?!”

夜擾淡笑,沒有回答。他隻是將小爐上煮著的茶給風玲瓏添了些熱的,便岔開了話題,“過兩日是夜麟國的繡球節,孤帶你出宮散散心。”

風玲瓏心裏擔憂歐陽景軒,哪裏有心思去管那個什麼繡球節?隻是,她也明白,夜擾岔開了話題,便不會說。

“風玲瓏,你到底不信任我!”

歐陽景軒的話猛然回蕩在腦海裏,她置於膝上的手微微攥了下,漸漸斂了心神……他許諾她一世繁華,他不會對她食言!她如今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對他有信心,懷揣著念他、想他、愛他的心,在這裏等他來接她!

*

西蒼國,皇城外……

歐陽靖寒一襲黃袍加身,繡著九爪金龍的龍袍襯的他那張冷顏越發的陰冷。他背負著手,細長的眼睛睥睨的看著胸前染了血的歐陽景軒,冷冷說道:“父皇聖旨以下,你以質子的身份偷偷回來西蒼,還挑起戰端……就算到了此刻,依舊沒有醒悟之姿態,”他冷冷呲了聲,“歐陽景軒,你如此,朕如何饒你?”

歐陽景軒一雙鳳眸微凜,如墨的瞳仁裏全然是冷寒的氣息,他輕倪了眼紅牆黃瓦的城牆,上麵的關樓裏,歐陽晨楓、歐陽泓鈺負手被綁著,明晃晃的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隻要歐陽靖寒微微示意,便是人頭落地。

自古奪嫡,無論是兄弟還是誰,命便和螻蟻一般輕賤。

因為夜擾的介入,他到底失了先機。本以為,依照歐陽靖寒穩打穩妥的性子,也不會如此著急的突然逼宮,卻原來……到底事情不會完全如逾期一般發展。

如今,父皇以及後宮之人情況不明。二哥和五弟被擒,怕是不願參與的七弟也被珍妃囚禁在宮內……一切情況不明,要麼他便硬闖,不顧他們的性命,要麼,他隻能退!

萬般思緒隻是瞬間劃過,歐陽景軒俊逸的臉上就算乍然了些許的塵囂,卻也不能掩蓋了他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王者的霸氣,“大哥,你我之間……從奪嫡開始,便隻剩下生死,沒有饒恕!”

歐陽靖寒緩緩勾動了唇角,眸光變的深諳,那笑僵在嘴邊不達眼底,“你果然比大哥清明……”他冷嗤一聲,眸光輕倪了眼上方樓台上的歐陽晨楓和歐陽泓鈺,他防範了很多,卻從來不知道,老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三。

好,真是好……他歐陽靖寒從來不需要任何兄弟,高處不勝寒,龍椅之上,本就隻有他一人!

收回眸光,歐陽靖寒冷冷的看著歐陽景軒,“朕給你兩個選擇……如果你退,朕便饒了你們!”他的聲音陰寒的仿佛比這陰沉的天還要讓人覺得冷,“如果你不退……不僅僅是你,老二、老五……以及若琪,朕便隻能做一回狠君!”

“爺兒……”福東海一聽,急忙上前一步,“你不能答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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