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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強搶民女(1 / 3)

“來人哪,”她咯咯笑著說,“強搶民女了。”

“這江山萬民都是朕的,朕便搶了你又如何?”

1

“怎麼會查不出來呢?”羅開懷陡然一大聲,引得刑警隊好幾雙眼睛看過來,嚇得她又急忙降低音量,“那是實實在在的綁架案,怎麼會沒辦法查?”

“綁架案當然能查,”桃子無奈地說,“可問題是查不出你想要的結果。最多抓出幾個流氓小頭目,你的證詞又說綁匪之前已經放棄了殺人意願,這種情況還得輕判,真的再抓不出大魚大蝦了。”

“大魚大蝦就是朱力,肯定是他,一定是他!”

“我的大小姐,要是像你這麼辦案,我們刑警隊人人都能當神探。”

“你不就一向自詡女神探?”

桃子張了張嘴,被她氣得瞪眼睛,拿了塊餅幹扔進嘴裏。羅開懷也覺得桃子大概真的黔驢技窮了,想了想又問:“那之前朱宣文那起車禍呢?還有秦風的投毒,都有新線索了嗎?”

桃子一塊餅幹已經吃完了,被她這麼一問,又拿起一塊。羅開懷一把搶過餅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桃子第一次在自己辦公室有了一種當嫌疑人的感覺。“之前那起車禍呢,他是真的做得幹幹淨淨,肇事司機都死了,經濟往來上又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至於秦風呢,”她頓了頓,長歎一聲,“人家一口咬定自己是一片好心,想給朱宣文用最好的藥,隻怪自己業務不精,事先不知道那藥有毒,你能拿人家怎麼樣?”

“怎麼會?你以前不是總吹噓不管嫌疑人多麼嘴硬,你一出馬就能問出實話嗎?”

桃子覺得今天簡直是她的打臉大會。“可他們都不是秦風啊!秦風是你的老師、你的所長,他什麼水平你不知道?不怕你笑話,別說是我了,就連我們局幹了幾十年預審的老前輩都出馬了,硬是什麼都沒問出來。人家老前輩都說,他幹了一輩子預審,什麼嫌疑人沒見過?這回算是開了眼了。”

“秦風那麼厲害呢?”羅開懷捧著水杯,下意識地轉著,“以前在學校,沒覺得他那麼厲害呀,在診所裏也就是覺得他挺好色的。”

桃子終於吃到了她的第二塊餅幹,想了想說:“可能是早有準備吧。他要是真像你猜的那樣,跟朱力狼狽為奸許多年,肯定對這一天早有準備。”

羅開懷若有所思地點著頭,過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桃子,你說得對,秦風他肯定早有準備!不隻心理上,證據上隻怕也早留著一手,隻要我們能把他拿下,朱力肯定跑不掉。”

桃子木然地看看她,用“這用你說”的表情扯扯嘴角:“那你先告訴我,要怎麼拿下他?”

羅開懷一滯,悶悶地靠在椅背上,也抓起一把餅幹扔進嘴裏。

2

“我倒是覺得,勸說秦風還有另一個角度。”朱宣文一手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車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勾勒出他好看的側臉,從這個角度看去,讓人想起沉思中的福爾摩斯。

羅開懷緊鎖的眉心驟然一抬:“真的?”

Dave從駕駛位好奇地回過頭:“真的?”

朱宣文看看她,又看看他,片刻,鎮定地說:“桃子說,始終沒找到秦風和朱力私下來往的痕跡,是吧?”

“沒錯,就像他們兩個真的不認識似的。”

“這絕不是一種信任關係。”

“是啊,他們其實是互相提防,以免一個出了事,另一個也被牽連進去。”

“正是,”朱宣文點頭說,“在這段關係裏,朱力需要秦風幫他辦一些常人所不能辦的事,而秦風應該隻是求財,兩人各有所需,所以關係穩定,但現在,情況出現了變化。”

羅開懷恍然大悟:“你是說,朱力現在已經得到TR,再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秦風幫忙,而秦風又剛剛被警方傳訊過,有暴露的危險,所以朱力就……”

“你說,這一點能不能讓秦風開口?”

“朱探長你太厲害了!”羅開懷喜極而叫。朱宣文擺出“好說,好說,少誇幾句就行”的謙虛造型,卻見她根本就沒接著誇,而是低頭劃起手機來。

“你在幹什麼?”

“打電話給桃子啊,叫她趕緊出來,我們去診所找秦風。”

“現在就去?”

“當然,不然朱力那麼老辣,萬一我們去晚一步,秦風被他除掉了怎麼辦?”說完又覺得這話太不吉利,忙又改口,“我是說,雷厲風行嘛。”

3

玻璃轉門周而複始,人來人往,診所所在的大廈與往日看不出任何不同。四人進了電梯,羅開懷在數字12前停了片刻,終於按下去。朱宣文拍拍她肩膀,她回身,衝他點點頭。

其實還是怕的,自從上次Linda誤服了朱宣文的藥被送到醫院洗胃,她就再沒和秦風聯係過了,辭呈也是托同事轉交的。是真的不知該怎麼開口,要怎麼說呢?所長,因為你利用我去毒殺患者,所以我不能再為你工作了?

秦風是她的老師,雖然在學校時並沒有走得很近,但他畢竟在她找工作時收留了她,她對他還是有感激之情的。雖然現在看來,他當初收留她也很可能存了伺機利用之心,但此時此刻,她還是想在麵對秦風時少想一些人性之惡。

電梯門開了,她走出去,發覺雖然才離開不久,對診所卻已經有些陌生了。她以為這陌生感來自時間,卻很快發現並不是這樣。

前台空無一人,等候區椅子淩亂,桌上、地上散落幾隻一次性水杯,整個診所都靜悄悄的。這是工作時間,怎麼會這樣?

一陣不好的感覺升上心頭。如果他們都想得到秦風現在處境危險,他自己怎麼會想不到?看診所這個樣子,秦風一定已經失蹤不止一天兩天了,很可能最後一次露麵就是被警方傳訊。往好了想,他是跑路了;往壞了想,甚至可能已經被滅口。

Dave嫌棄地邁過一隻空水杯。“哎,你們診所沒有人打掃衛生嗎?”又不解地抻長脖子,“工作時間,人都哪兒去了?”

羅開懷與朱宣文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一樣的擔憂。

“我們去秦風辦公室看看吧,”桃子說,“事出倉促,他很可能留下些有價值的線索。”

羅開懷頓覺有理,暗歎帶個刑警來真是對了。Dave露出更加不解的表情:“這樣不好吧?亂翻人家的辦公室,很不禮貌的。”

4

辦公室倒是打掃得很整潔,窗明幾淨,文件資料擺放得整整齊齊,一隻杯子敞口立在辦公桌上,裏麵還有半杯水。桌上的相框裏,秦風依然樂嗬嗬地笑著。若不看外麵,簡直會以為主人隻是剛出去一會兒,用不了五分鍾就會回來。

他們翻找了一遍書櫃、抽屜,都是些日常工作用的文件和書籍,如預料中一樣一無所獲。四人立在屋子裏,一時都一籌莫展。

“看樣子,秦風是主動逃走的,而不是被滅口。”桃子想了想,問羅開懷,“你知道秦風如果逃走,可能會藏在哪裏嗎?”

羅開懷搖了搖頭:“我和秦風工作以外沒什麼交往,再說就算我知道,我都能想到的地方,他怎麼可能去?”

桃子一時也沒了言語。羅開懷忽然感到很無力,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那是一張意大利產的墨藍色絲絨沙發,亮澤的絲絨迎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發出寶石一樣的光芒。診所裏許多醫生都曾豔羨這張沙發,Linda就曾說應該給每個診室都配一張,秦風當時笑說診室是治療的地方,環境以整體和諧為主,並不是建座皇宮,病人一走進去病就好了。Linda反駁說他隻是嫌沙發貴,舍不得給大家配而已。

此刻她坐在這張沙發上,往事曆曆在目,仍是這樣近,卻又已那麼遠。

朱宣文在她身邊坐下來,安慰說:“沒關係,我們一定還能找到新的線索。”

羅開懷看了看他,隻是更沉地歎氣,又把視線轉回來。突然,她的身子一僵,又朝他轉過身去。他以為她想到什麼,正等她開口,卻見她傾身向他懷裏撲去,他一驚,一股熱血轟地湧上腦子。

她這是……重壓之下承受不住,急需有個貼心人安慰,所以主動投懷送抱?可是,當著桃子和Dave的麵,這樣有點不合適吧?不過既然她都主動抱過來了,我一個男人也應該有所擔當才對。

一串想法一閃而過,他毫不猶豫地緊緊抱住了她,卻感到她的身體陡然一顫,緊接著萬分詫異地看向他。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有些尷尬地問:“你……你想做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她眼中詫異更甚。

他這才發覺自己還在抱著她,忙鬆開手。“那個……我以為……以為……”

桃子抿唇笑起來:“你看朱帥哥臉都紅了,你就別為難人家了,快給我們看看你拿到了什麼。”

羅開懷也終於反應過來他剛剛是怎麼了,臉“騰”地紅了,好在手裏有東西可以轉移注意力。

“我剛剛在那個沙發縫裏看到了這個。”那是一支口紅,金色的外殼十分搶眼,夾在朱宣文那邊的沙發縫裏,要不是他坐下,她還真發現不了。

桃子接過去,仔細觀察一番。“秦風身邊有關係穩定的戀人嗎?”

“沒有,”羅開懷說,“他一直沒結婚,雖然人看起來總色眯眯的,但從沒見他身邊有穩定的女朋友,在學校時,我們還私底下開過玩笑,說是不是他心理學研究得走火入魔,所以沒辦法和女性建立穩定關係。”

“那這支口紅……”

“是Linda的。”

三人齊刷刷看向她。桃子的目光尤為謹慎,雖然之前他們偶然聽到過Linda和秦風在電話裏交談曖昧,但既然秦風向來色眯眯,Linda又是那樣的性格,兩人未必就是穩定的戀人,更不足以據此判定口紅就是Linda的。

“你確定?”桃子問。

“確定,這是那個牌子今年情人節出的限量款,管身還有一個字母‘L’,情人節有特別刻字服務,‘L’代表Linda。”

“你一向不關心這些彩妝品牌,”桃子又問,“怎麼對這支口紅這樣了解?”

“這是Linda今年收到的情人節禮物,”羅開懷邊回憶邊說,“我清楚地記得她那天特別高興,幾乎向診所裏每個人都展示了一遍,說是新交的男朋友送的,我們問男朋友是誰,她卻又保密,說是等關係穩定了再說。”

“既張揚又內斂,”桃子盯著管身上那個飛揚的“L”,思索著說,“這很矛盾,後者應該不是她的本意,可能是那個男朋友的身份不方便透露。”

幾人一時無聲,各自思索這個新發現所帶來的可能。

Dave忽然驚訝地睜大眼睛,一手掩口,驚叫道:“啊!我知道了!”

眾人又齊刷刷看向他。羅開懷雖然對他的智商不像對他的功夫那般樂觀,但還是很好奇他想到什麼了。

“秦風就是Linda那個隱藏的男朋友!”

繃緊的氣氛一鬆。桃子煞有介事地拍拍Dave的肩膀。“你這個發現很重要,對破案有很大幫助啊!”

“真的嗎?”Dave又高興又羞澀地咬著指甲,“嗬嗬,也是你們引導得好,我才想到的,嗬嗬嗬……”

桃子忽然又正色,問羅開懷:“秦風和Linda的關係,你們診所以前從來都沒有人察覺嗎?”

“我是從沒往那方麵想過,至於別人,”她想了想說,“大家應該也沒發現吧,就算有人看了出來,也沒說出來過,畢竟涉及所長隱私。”

桃子神情微微一振:“這麼說,在秦風看來,他和Linda的關係仍然是秘密的,Linda對他仍然代表著安全。”

“你是說,他現在藏在Linda那裏?”

“不一定,但隻要找到Linda,或許就可能找到秦風。”

5

整潔寬闊的街道,華麗高聳的大廈,在兩棟大廈的中間,有一條稍不留意就會被忽視的小巷,沿小巷走進去五十米,你會大吃一驚,因為在這座城市如此繁華的中心,你絕難想象隻一個轉身的距離,竟會藏著如此破敗的住宅小區。它就像一個美麗姑娘臉上的痤瘡,赫然存在又格格不入。

Linda的家在這裏。桃子通過戶籍信息查到了這個地址,羅開懷對這裏也有印象,念大學的時候,她曾和幾個同學來這裏找過Linda,隻是Linda當時堅持讓她們在馬路對麵的咖啡館等,以至直到三分鍾前,她一直以為Linda的家是與那些華麗大廈差不多的高級公寓。

這些暗灰色的小樓委委曲曲地擠在一起,隻有這巷子一個出口,四人稍一商計,決定不貿然前去敲門,而是守在巷口外大廈門前的停車位裏。

從正午到傍晚,再到夜幕低垂,每個人都累得腰酸背痛,雖然車是豪車,坐久了也一樣受罪。

“那個Linda不會根本就不在家吧?咱們這樣苦等有意義嗎?”Dave有些沉不住氣地說。

桃子不動聲色:“上次我們蹲守一個通緝犯,在雪地裏守了三天三夜,那家夥以為我們肯定熬不住走了,結果稍一露頭,立刻被我們拿下。”

Dave知趣地不作聲了,朱宣文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華燈亮了又滅,夜的繁華蘇醒又睡去,羅開懷在昏昏沉沉中隻覺被突然晃了晃胳膊,耳邊一聲桃子的叫喊:“快看,那是不是她?”

Dave也突然驚醒,條件反射似的就要去開車門。“哪兒?出來了?在哪兒呢?”

朱宣文在副駕駛位上一把拽住他。“別急,再等等看。”

羅開懷徹底醒過來了,透過桃子那側的車窗,清楚地看到一個纖細身影拖著行李箱,前看看後看看,又走到街邊揮手打車。雖然戴了頂帽子,頭發遮住半邊臉,可隻看身形和走路姿勢,羅開懷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沒錯,那就是Linda!”

一輛出租車停下,Linda迅速上了車。Dave也發動車子悄無聲息地跟上,四人一路無聲,羅開懷隻覺心髒越跳越快。

晨曦中的車流暢通無阻,才開出不久,出租車就停下了,Linda拎著箱子下了車,看似朝一家快捷酒店走去。羅開懷先是心生疑惑,接著又感歎大隱隱於市,這裏交通便利,旁邊又是公安局,的確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四人尾隨Linda下了車,借著酒店內便利店的遮擋,見Linda已經進了電梯。

電梯一關,Dave立刻身輕如燕地衝出去,眨眼工夫武林高手般消失在樓梯間裏。前台女服務員睡眼惺忪地抬了抬頭,四下看看,又趴下接著睡。三人裝作住客模樣大搖大擺地朝樓梯走去,上至四樓時,聽見走廊內傳來清晰的人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