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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婚之喜,籌謀出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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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皇再次昏厥,是因為受到刺激。而這一次,他昏迷了四個時辰才醒,卻說不了話,動彈不了,兩隻手不停地抖動,宮人必須無時無刻在一旁伺候。

林太醫和幾個太醫聯手會診,束手無策。

水意濃知道,是拓跋泓逼得魏皇中風的,可是,她不能宣之於眾。

魏皇遷至景安殿靜養,自願一同遷去的妃嬪由宮中奉養,不願遷去的,一律搬去北郊的庵堂帶發修行。

隻有兩個妃嬪跟著去了景安殿,其他都出宮去修行。

元月十二日,拓跋泓在金殿登基。

這日,水意濃在淩雲閣聽見了響徹九霄的鍾鼓喜樂,不禁想,站著丹墀之上的拓跋泓,身穿玄色冠冕,是怎樣的。

登基大典後,公主和宗室子弟都去禦書房覲見。

她和拓跋凝站在一旁,望著禦座上那不怒自威的男子。

這襲玄色冠冕為他量身裁製,完全展現出他的霸氣與銳氣。臉膛黝黑,劍眉高揚,嘴唇堅毅地抿著,眉宇之間隱隱浮現一抹寒氣。

他起身離案,站在禦案前,廣袂垂拂,魁梧的身格被華美、莊嚴的玄色冕服攏住,身內好像蘊藏著騰躍的龍氣,霸氣凜凜。

水意濃覺得,隻要穿上這襲冠冕,再不像帝王的人也會有三分帝王之氣。而拓跋泓這種天生就有王者霸氣的人,更具有十二分的帝王之氣。

他的近身公公劉靜宣讀聖旨,封賞了一些宗室子弟,最後才是她。

不是封賞,而是廢了公主封號,不過,仍然讓她住在淩雲閣。

她不由得擔心起來,他不會真的想冊封自己為皇後吧。

回到淩雲閣,她左思右想,想了很多。

晚膳時辰將至,卻有宮人來傳話,陛下讓她去一趟昭和殿。

拓跋泓不願住在原來的天子寢殿承思殿,便以昭和殿為寢殿。

水意濃踏入昭和殿,心中忐忑。宮人帶她走進大殿,卻不見他。她看見案上有四道菜式,沒多少熱氣了,估計都冷了。

環顧大殿,這昭和殿的擺設雖有金玉寶物,卻不顯奢華,隻覺得古樸厚重。

他從寢殿出來,看見她正舉目觀望,便靜靜地看她。這抹倩影纖瘦、窈窕,萬千風華令人忘不了;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令他深深地迷戀;她貌若瓊雪,令他深愛不悔,可是,他愛的不僅僅是她的美貌,更愛她獨一無二的性情。

其實,他也不知怎麼說,隻覺得,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從美貌到脾氣,他都愛。

如若每日回來都能看見她,那這一生便圓滿了。世間最美妙的事,莫過於此。

“陛下。”水意濃看見他,立即行禮。

“以前你如何待我,現在還是一樣。”拓跋泓走過去,微微一笑。

“如今你已是陛下,身份有別。”她淡淡莞爾。

“我還是我,你可以打我、罵我,隨你高興。”他開懷地笑,心情正悅。

她不想與他爭辯,堅持自己的想法便可。

他拉她的手,坐在案前,“餓了吧,與我一同進膳。”

片刻後,宮人端上來小爐子、暖鍋和各種生冷的葷素吃食。

水意濃猜測,他想吃火鍋?他看見過自己與君狂吃火鍋?

拓跋泓笑道:“這種吃法還是你教旁人的,今日便教教我。”

她夾起一塊切得細薄的羊肉放入熱湯中,“很簡單,想吃什麼,放入熱鍋,燙熟了就能吃。”

他以為她會把燙熟的羊肉放入自己碗中,卻沒有,心中有些失落。

“對了,公主的婚期定在哪日?”她笑問。

“元月二十。”

“這麼快?我還以為要延後一個月。”

“她想等父皇病情好轉再成親,我倒覺得,宮中辦喜事未必是壞事。”拓跋泓專注地將葷素吃食放進鍋中,眼睫輕眨。

水意濃瞧不出他的情緒,暗自思忖著他有此決定是否有什麼目的。

大殿靜默了半晌,她猶豫著說出心裏話,“陛下,我已不是公主,再住在淩雲閣,於禮不合。”

他牽唇一笑,曖昧得很,“莫非你想與我同住昭和殿?”

她心尖一顫,但也知道他應該是開玩笑,“我倒喜歡齊王府的至清苑,不如……”

拓跋泓語聲略寒,“我怎會讓你在宮外?”

“可是,我的身份已不適合留在宮裏。”

“若你想要一個名分,我很樂意頒下詔令。”

“我不是這個意思。”水意濃解釋道,“你已經登基,朝堂穩定,我還留在宮裏做什麼?”

“今日是我登基的大好日子,莫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他麵目冷沉,默默地愣了須臾才道,“娘親過世後,便無人陪我進膳,今日就陪我好好進膳罷。”

她不再說什麼,對這個陰毒狠辣的魏國新皇的感覺很矛盾,既覺得他可憐,又覺得他可怖。

魏國皇宮,宮門處,一個錦衣女子和守門的侍衛爭吵起來。

侍衛見她的衣著打扮看似出身富貴,但這是皇宮,閑雜人等不能進,便不讓她進去。

“你不讓本……我進去,也罷,勞煩你向禦前公公通傳一聲,墨明亮求見陛下。”這女子便是墨國安樂公主墨明亮。

“求見陛下?”侍衛冷笑道,“陛下日理萬機,是你能見的嗎?走走走,再不走,我不客氣了。”

“你們狗眼看人低!”她氣得想抽人,端起架子問,“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侍衛好整以暇地等候下文。

墨明亮抬起下頜,居高臨下地看他們,“我是墨國安樂公主,與你們的陛下是好朋友。”

侍衛嗤笑道:“你是墨國公主,我便是墨國皇子。”

“你——”她氣得差點兒吐血,“你們膽敢阻攔本公主,日後本公主必定讓拓跋大哥處死你們!”

“那就等著瞧。”侍衛冷哼,用長戟推她。

一頂軟轎前往宮門,墨明亮被侍衛推得往後跌了幾步,差點兒撞上轎夫。

轎夫對她喝道:“走路不長眼啊!”

這輩子還從未被人這麼呼喝,她火冒三丈地怒道:“他們推我的,又不是我故意的。”

轎夫停下來,讓侍衛例行檢查。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撩起青帷,轎中人下了轎,卻是慕容燁。

墨明亮秀眸睜大,萬分驚喜地奔過去,“秦仲!是你!”

其實,他早已認出她的聲音。

“公主為何來洛陽?”他驚詫地問,雖然早已知道她與拓跋泓有交情。

“本公主……來找拓跋大哥。”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頗為窘迫,忽又氣憤地指向侍衛,“他們竟然不信本公主說的話,還不通傳一聲,氣死我了。”

慕容燁是崇寧公主的準駙馬,出入禁宮多次,侍衛自然認識他。侍衛聽他們說話,有點犯糊塗,問:“駙馬大人,這女子是……”

他笑道:“這位是墨國安樂公主,與陛下頗有交情。不如就看在我麵子上,讓她隨我進宮吧。”

侍衛一聽她與陛下有交情,哪裏還敢阻攔?

墨明亮瞪他們一眼,趾高氣昂地走進宮門。

一路上,她興奮得忘記了從金陵到洛陽的艱辛與所吃過的苦,也沒心思比較魏國皇宮與墨國皇宮有什麼不一樣,更沒心思問昔日墨國宮中的樂師為什麼會成為魏國的駙馬,隻想著盡快見到朝思暮想的拓跋大哥。

慕容燁要去鳳飛殿見公主,找了個公公帶她去禦書房。

望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他染了三分憂鬱的眉宇抹了七分清冷。

安樂公主,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拓跋泓擱下禦筆,批閱完最後一本奏折,離了禦案,劉靜為他披上大氅,他匆匆往外走去。

由於走得匆忙,他沒有注意到對麵走來一人。

殿前階下,他差點兒撞上來人,抬起頭,驚呆了。

“拓跋大哥。”墨明亮欣喜若狂,沒想到今日一進宮就見到了心愛的男子,太順利了。

“你……你怎麼……”他驚得舌頭打結,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很驚喜吧。”她拉著他的龍袍廣袂,舉止親熱,被寒風吹紅的臉交織著羞窘與歡喜,“拓跋大哥,我特意北上洛陽找你的。”

“你一人北上?”

“嗯。”她撒嬌道,“這一路,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風餐露宿的,拓跋大哥,你要好好補償我。”

拓跋泓從最初的震驚裏回神,麵色一沉,拂開她的手,“這裏是禦書房,不許沒規矩。”

墨明亮“哦”了一聲,是啊,如今他是魏國皇帝,身份不一樣了。可是,她相信他對自己的情意沒有變,“拓跋大哥,我想……”

他的臉孔很冷,嗓音更冷,“朕有要事在身,這樣吧,你初來乍到,先好好歇著。”

她蹙眉道:“可是,我有很多話跟你說……”

“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他安撫道,轉而對身邊的劉靜吩咐,“送公主去齊王府,吩咐府裏的下人好好伺候著。公主對洛陽不熟,務必伺候周到,若有絲毫閃失,唯你是問。”

“奴才領旨,奴才定當竭盡全力。”劉靜道。

“拓跋大哥……”剛見著麵,就要分開,墨明亮很不情願。

“朕有要事,先行一步,你先去齊王府歇歇。”拓跋泓拍拍她的肩,大步流星地走了。

她默默地望著他走遠,心中委屈。

深愛的男子已是魏國皇帝,那身明黃色龍袍襯得他更為偉岸魁梧、卓爾不凡,那身影越來越小,在她心中卻越來越清晰,讓人無法不愛。

她相信,一定會心想事成。

一輛馬車駛出宮門,裏麵是拓跋泓和水意濃。

自從她上了馬車,他就靜靜地坐著,眉宇冷冽如冰。她覺得他今日怪怪的,卻也不想問他。

抵達那座小苑,她直往君狂的廂房,意料之中的是,他仍然不肯見她。

“君狂,都這麼久了,為什麼不見我?”該說的話已經說盡,她還能說什麼?她求道,“君狂,不要折磨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