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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婚之喜,籌謀出城(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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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拓跋凝就醒了,宮人為她梳妝打扮。雙腮掃上淡淡的胭脂紅,雙唇抹上鮮紅的唇膏,眉心點上金箔朱砂,頭上戴著龍戲鳳珠翠鳳冠,腳穿錦緞金鳳軟靴,身穿正紅嫁衣,華貴端莊,風華綽約,美得令人驚歎。

她看著銅鏡中的新嫁娘,滿意地微笑。

這襲嫁衣是她親自督促宮人裁製的,以金線在衣襟、袖緣等處繡了並蒂蓮,裙麵上繡著華麗的鳳羽,金光璨璨,華美至極。

到了吉時,她坐上鳳轎前往景安殿,向父皇拜別。

水意濃早已在景安殿等她,看著她傷心地哭泣,不由得感傷。

老魏皇還是那樣,動不了,也說不了話,雙手發顫,飲食起居全仗旁人,跟一個植物人差不多,不知這病會不會好轉。

拜別父皇,拓跋凝前往昭和殿,向當今魏皇拜別。

拓跋泓站在大殿廊下,淡淡地微笑,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訓導話,賞了禮,就讓她出宮了。

之後,她坐在鳳轎上,由宮人抬著在宮中主要宮道走一圈,以示對家的留戀。這是魏國皇宮公主出嫁的慣例。

新郎騎著白馬在宮門等候新娘,當鳳轎出現,他就吩咐喜樂吹打起來。

然後,新郎慕容燁策馬在前,新娘鳳轎在後,吹吹打打向公主府行去。

洛陽已有好些年頭沒有公主出嫁了,因此,百姓紛紛走上街頭圍觀這場盛況。

喜樂喧天,響徹九霄。跨坐白馬上的駙馬可真俊俏,怪不得公主願意下嫁;那皇家儀仗可真氣派、煊赫,那如雲宮人揮灑芬芳的花瓣,那陪嫁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可真多啊,是權貴千金、名門閨秀的數倍,不可同日而語。

一路招搖,迎親隊伍終於來到公主府。

慕容燁下馬,背著新娘入府,送入喜房,待吉時再行拜堂大禮。

水意濃看著身穿喜服的堂兄,心中矛盾,既欣慰又傷感。

這天家喜事,朝中文武大臣都來恭賀新婚之喜,因此,偌大的公主府前院熙熙攘攘,到處是賓客。慕容燁忙著招呼賓客,忙得暈頭轉向。

拓跋凝安然坐在喜床上,坐久了也不舒服,便扭來扭去,還想掀開紅蓋頭。

水意濃在房中陪著,勸了幾回,說吉時就快到了。

今日,新娘如在雲裏夢中,她也如在騰雲駕霧一般,很不真實,因為,今晚至關重要。

拜堂大禮開始了……結束了,新娘又回到喜房歇息,外麵流水宴已開始……

今晚會順利嗎?

水意濃一邊與公主閑聊,一邊想著事,時而緊張,時而擔心,盼著時間過得快一些,又希望過得慢一些。

總算熬到了夜幕降臨,下人來說,駙馬還在陪客飲酒。

那麼,繼續等。

等了一個時辰,拓跋凝索性掀開紅蓋頭,蹙眉道:“好餓啊,我吃些糕點。”

慕容燁回房時,夜深了,對她道:“公主,翾妹妹回宮,我擔心有危險,不如在府裏過一晚。”

拓跋凝沒有多想,吩咐下人帶水意濃去客房歇息。

水意濃離開時,看見他遞來的目光。那大有深意的目光,她明白。

“駙馬,我們還沒喝合巹酒呢。”拓跋凝嬌柔道。

“現在喝,如何?”他一笑。

“好呀。”

“你坐好,我來斟酒。”

慕容燁斟了兩杯酒,用身子擋住,將一包藥粉放入其中一杯酒裏。

拓跋凝接過那杯加了料的酒,笑眯眯地與他交手飲酒。

放好酒杯,他回到喜床,攬著她。她靠在他肩頭,羞窘地笑,心中甜絲絲的。

忽然,她覺得很困,困得眼皮也睜不開……他看著她閉上眼、沉沉地睡了,取下她頭上的鳳冠,脫下她的嫁衣,讓她躺在床上,為她蓋上喜被。

他輕撫她嬌美的腮,低聲道:“公主,對不起。”

慕容燁召集了公主府所有的下人,給每個人三兩銀子,再賞一杯酒水。他提了兩壇酒,以駙馬之尊親自為他們倒酒,看著他們喝下去。

不多時,他們紛紛倒下,直至次日清晨才會醒。

然後,他吹熄了公主府大部分燈燭,帶著水意濃從側門離開,坐上一輛馬車,前往囚禁墨君狂的小苑。

他換上夜行衣,她換上一襲男袍,馬車停下來,她叮囑道:“秦大哥,小心。”

“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他下了馬車,用黑布蒙著臉,飛上屋頂,往那邊飛躍而去,沒入濃黑的夜色之中。

她向天祈禱,老天爺,請你一定保佑他救出君狂,保佑我們順利離開洛陽。

慕容燁飛上那座小苑的屋頂,輕手輕腳地走動,一發現有人,就用銀針飛刺,一針封喉。不多時,苑中的守衛已死了八個。

他飛到苑中,飛簷走壁,以絕頂的輕功掩人耳目、隱藏自己。

他的輕功並非普通的輕功,可謂鬼魅幻影,肉眼根本看不清楚,更何況深夜?

從他手中飛射出去的銀針,百發百中。

不久,小苑二十餘個守衛都死於銀針。

如此,他輕而易舉地救出墨君狂,回到馬車,車夫立即駕車前往城東的城門。

看見墨君狂安然無恙,水意濃激動地抱住他,雙眸濕潤,“君狂……”

沒想到秦大哥這麼厲害,真的救出了君狂。

墨君狂愣愣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敢相信此生此世還能抱她在懷,還能離開那間廂房、那座小苑。

半晌,他才知道這是真的,緊緊地抱她,淚水滑落。

慕容燁見他們深情相擁,為他們高興,“稍後過城門,我們必須喬裝,不能讓城門守兵起疑。”

於是,三人開始喬裝。水意濃喬裝成一個身患重病的小夥子,墨君狂扮成中年男子,慕容燁扮成中年男子的妻子。由於兒子身患重病,鄉下的老母親想見孫子最後一麵,因此他們連夜送兒子回鄉下。

東門守兵信了他們的話,放行。

他們歡呼雀躍,一路往東狂奔。

“秦大哥,沒想到這麼順利。”她高舉雙手,興奮地叫,“太好了,我們終於離開洛陽了。”

“小聲點。”慕容燁含笑瞪她。

墨君狂靜默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水意濃責怪自己忽略了他,關心地問:“怎麼了?”

他擔憂道:“不知拓跋泓何時發現我們逃走……也許,追兵很快就追上我們……”

慕容燁尋思道:“如若拓跋泓派人暗中盯著我們,想必我們根本無法出城。因此,我覺得,眼下他還不知我們已出城。再者,他必定以為我們往南走,追兵應該會往南追,我們往東走,能走多遠是多遠。”

“此次你出手相救,我感激不盡。”墨君狂誠懇地致謝。

“不必客氣,意濃是我妹妹,都是一家人。”慕容燁一笑。

“他是秦國五皇子,是我堂兄。”她解了墨君狂的疑惑。

“原來你是秦國五皇子。”墨君狂爽朗道,“以前眼拙,失敬失敬。”

慕容燁坐在外麵,與車夫一起,車廂裏隻有二人。

水意濃埋首在墨君狂胸前,緊抱他的腰身,死也不鬆手,心中百般滋味,甜蜜,酸澀,悲痛……

這個沉厚、結實的胸膛,還是那麼溫暖,讓她迷戀,讓她無法自拔。

“為什麼狠心不見我?”

“我……”墨君狂不知怎麼說,心隱隱的痛。

“現在,你還是不要我嗎?”

“如若想過不要你,那是因為太愛你、太想要你。”

他語聲低沉,收緊雙臂,好想永遠這樣抱著她,永不分離。

她就知道,他不見自己,不是不愛自己,而是太愛自己,而選擇了放手。

半晌,水意濃輕吻他的脖頸,吻他的唇,輕輕地碰觸,好似擔心碰壞了失而複得的相守時刻。

心如汪海,情如浪潮,早已翻湧不息。墨君狂熱烈地回吻,溫柔地吻吸她柔嫩的唇……這纏綿的感覺陌生而又熟悉,令他難以控製,想要更緊地相容……

可是,外麵有人,他們不能太過分,便相擁相偎,享受在一起的幸福感覺。

馬車在夜色中飛馳,夜色深濃,前路茫茫,他們的心中卻光明如日。

慢慢的,他們睡著了,半夢半醒。待完全清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趕路一夜,馬兒吃不消,慕容燁決定停下來,讓馬兒休息一陣子,他們也找吃的填飽空腹。

附近有一戶農家,他們向農家買了幾個熱乎乎的饅頭,歇了片刻便上路。

慕容燁時而坐外麵,時而坐裏麵,水意濃好奇地問他,怎麼救出君狂的。

他簡略地說了經過,“如若驚動守衛,打起來,即使救出人,也很難出城。因此,我決定以輕功做掩護,以銀針殺了所有守衛,如此,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人,拓跋泓就不會這麼快知道我們出城。”

“如此輕功,如此絕技,隻怕是獨步天下。”墨君狂佩服道,“你這輕功,足以縱橫天下。”

“見笑了。若論打鬥,不出十招,我必定打不過,隻有逃之夭夭。”慕容燁自嘲地笑。

“秦大哥,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你有法子?害我在洛陽待了那麼久。”水意濃故作生氣。

“原先,我並無十分的把握可以救出他。”慕容燁解釋道,“這幾個月,我暗中練習飛針,總算練到百發百中。再者,正巧我與公主大婚,你借機出宮,不然你沒有借口出宮,終究難辦。”

她想起拓跋凝,歎氣道:“公主以為嫁了一個文武雙全的好駙馬,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她知道你走了,還利用她,必定傷心死了。”

他目色悵惘,“我對公主……的確有虧欠,但我已問過她,即使我做了令她傷心的事,她也不後悔嫁給我。”

她傷感道:“公主到底是無辜的,是我們騙了她,利用了她。”

還有墨明亮,不知拓跋泓會不會將怒火發泄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