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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 老故事,新想法 (3)(1 / 3)

第六章 老故事,新想法 (3)

漢時有賈誼,被文帝放為長沙王太傳。後來再見到文帝,兩人促膝長談到深夜。文帝說自己許久沒有見到賈誼了,以為已經超過他了,但是今日一見,才知道自己遠不如賈誼。後來賈誼成為梁王的太傅,梁王出獵時墜馬而死,賈生因為內疚自己未盡師之道,也含恨而卒了。此後,文、景以下的很多大政方針,多出自賈誼的原議,賈誼對漢朝的影響,在他死後才表現出來。

漢代還有董仲舒、公孫弘。此後可稱為士人的還有東漢嚴光、三國曹操、劉備、孫權、諸葛亮、陶淵明……下至唐太宗,在他未登極之前,已先有十八學士這樣的士人集團。這些人物,都是鮮活的士人代表。

如果說要將政治人物作為社會上盡善盡美至高無上的人生標準,那這樣的人生是沒有什麼希望的。而我們的傳統社會中有士,就讓人民在安身立命的時候,多了一重偶像選擇,為人則另有更高標準、更高境界。就連政治人物,也要向著士的這種境界和標準來看齊,這就是士人存在的價值。

孔子說:“士誌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中國的士統,追求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成就,而非物質上的滿足。士人在曆史上成為追求精神高度的騎士,中國的士統也就是一種道統。士不是一種職業,也不是一種宗教。“君子群而不黨。”“眾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士也不是一種黨派。劃分士人的,就在於是否有修齊治平之道。

對我們來說,隻有存在士人,才是一個完備的社會,或者說隻有士人敢於說話,才是一個健康的社會。士人的存在,是我們對道德不懈追求的象征。這一點,正是我們與其他任何國家不同的關鍵。

曆史注腳:

多士之宋

在中國曆史中,士人最多產的時代要數宋代。在政治上大有作為的士人,有王安石和司馬光。王安石屬於理想派,想要在宋神宗的身上找到唐虞三代之君的精神;而司馬光屬於經驗派,僅求宋朝政治氣象能趕得上漢、唐就足矣。最後,理想像現實屈服了。當時的新舊黨爭,變成了一場政治鬥爭。宋代還有周敦頤、朱熹這樣的士人,成為影響後世的大學問家。

名士嵇康

嵇康是魏晉時期“竹林七賢”的領袖人物。他就是一個典型的士。嵇康原本與呂巽、呂安兄弟為友。呂安的妻子被其兄呂巽奸汙,呂安原本準備休妻並起訴呂巽。但是呂巽請嵇康從中勸解,並發誓不會惡人先告狀,於是嵇康勸說了呂安將這件事平息下來。但是之後呂巽害怕呂安翻悔,於是搶先告呂安不孝。嵇康於是寫信與呂巽絕交,並出麵為呂安作證,這時司馬昭想要乘此機會除掉嵇康。

嵇康入獄後,許多豪傑紛紛要求與嵇康一同入獄。最後嵇康和呂安卻被判處了死刑。行刑當日,三千名太學生集體請願,請求赦免嵇康,並要求讓嵇康來太學做老師。但是這些要求並沒有被同意。

嵇康從容赴死,臨刑前在刑場上撫了一曲《廣陵散》。曲畢,嵇康把琴放下,歎息道:“《廣陵散》於今絕矣!”時年四十。

古人的時間觀念寫在路上

如果說世界上最有時間觀念的是哪一國的人,肯定輪不到我們中國人頭上。中國人似乎向來就不講究時間觀念,幹什麼事情都是馬馬虎虎,像魯迅說得那樣,“差不多”就行。和被稱為“鍾表的奴隸”美國人不一樣,我們習慣看著太陽算小時,看著月亮的陰晴圓缺來算一個月的朔望,看著草木枯榮而知春秋。農業社會的根讓中國人講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節奏,絕不會在日程表上劃得密密麻麻,而會留下十五分鍾的時間休息一下,和朋友聊聊天之類。如果說工業社會的時間是靠鍾表來計算的,我們古老的農業社會的時間就要靠大自然來計算。而這種計算方式,可能與西方不同。

其實中國也並非沒有時間觀念,二十四節氣中明明白白寫著“芒種”、“穀雨”,這些節氣的背後都有應時而作的意義。與其將時間交給鍾表,不如把時間交給一套完善的體製。在這個體製之類,中國人是有時間觀念的。

例如錢穆說,從古代的通訊就可以看出他們的時間觀念。中國地方大,古代的交通完全靠驛騎,要傳達一個政令是很不容易的。古代的驛路相當於國道,可通全國,到處都有站,當時則叫做“亭”。唐代首都在長安,若要發一份公文到番禺,也就是今天的廣州,或者到杭州、福州,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加上我們常認為古人也沒有時間概念,路上也會賞花飲酒,這樣豈不是無法辦公,但曆史上很少記載有因為文件沒有傳到而耽誤了很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