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187章 既見君子 雲胡不喜:跟我結婚(2 / 3)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流血,他也視若無睹……

唯獨堅持不下去的,便是自己的速度怎麼趕得上車?被車這樣拖著,他快堅持不住了……

終於,在司機一次大甩方向之後,他被甩掉了,一時,血在黑夜裏四濺,他倒在了地上。

這一番搏鬥,司機也無暇顧及一旁的葉清禾,葉清禾瞅準了時機,從付真言給她的包裏翻出他的手機來,並且迅速給110打電話,她原本是想打給陳溢的,可是不知道陳溢在成徽公司的情況怎麼樣了,也不敢亂打。

甩掉付真言的司機發現了正在打電話的葉清禾,紅了眼的他不顧一切又朝葉清禾衝過去,趴在地上的付真言見了,再度奮力而起,又一次躍上車頂,血糊糊的手伸進車窗去,這一次,被他把車門弄開了。

他把握好重心,翻身擠進了駕駛室,和司機搶起來方向盤。

那司機見他如此猛,不達目的不罷休,又見車開回之前護欄斷裂處,猛地一踩油門,車朝山崖駛過去,他自己則將另一側門打開,擬從這邊跳出車去,讓付真言和車一起墜毀,他對付葉清禾一個女人就簡單了。

可是,付真言瞬間明白了他的用心,也知道這時候再扭轉方向是不可能的了,手一伸,用力地摟緊了司機。

於是,兩個人,連同一台車,飛出車道,往山崖下滾落……

從踩油門到墜崖,不過瞬息之間的事……

靜謐的山間,頓時回蕩著葉清禾淒厲的呼喊,“付真言——”

終究,還是逃不過這樣的結果嗎?她最不想的,卻偏偏要發生……

葉清禾傻站了一瞬,腦海裏刹那間閃過無數付真言的樣子,十六歲那年陪著他南下賭石,他把她從上鋪抱下時有力的臂膀,她生病時他給她披上的外套,他信誓旦旦要給她分享他成功的一半,他把他倆的名字寫在了情侶牆上,他義無反顧地舍棄一切來雲南幫她,他無數次衝著她發脾氣斥責她吃了雄心豹子膽……

他做的這一切,她從來都是冷漠以對,就像一個冷血動物……

可是,付真言,你知不知道?我的血也是熱的,你做的一切我不是看不到,也不是不感動,隻是,我什麼也不能給你,所以,不如把你推遠,推得越遠越好,然而,你為什麼比我還固執?

短暫的愣神之後,她反應過來,哭著衝向崖邊。

她生平,最恨生離死別,最怕生離死別,所以,付真言,你一定要活著,我來救你,我來帶你回家……

她不顧一切地一步一步往山崖下爬去。

夜晚的山路本就不好走,山崖則更加難行,下山崖則是難上加難。

她深一腳淺一腳,加之心潮起伏,天色又暗,根本就看不清腳下的路,是山石也好,荊棘也好,胡亂地憑感覺亂踩,她不知道自己跌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多少次連滾帶爬地一截路一截路地滾落,鞋子滾掉了一隻,再也找不著了,她就光著腳走,手心裏黏糊糊的,是流血了吧,她不知道,顧不得了,也感覺不到疼……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滾爬了多久,後來,山崖上響起了嗚嗚嗚的警笛聲,還有人喊話的聲音。

她在崖下拚命的回答: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可是,崖上的人聽不見……

後來,大約是他們發現肇事時斷裂的護欄了,有手電筒的光漸漸往下移,也就是說,有警察也下來了……

她眼淚嘩嘩直流,繼續慢慢往下走,不,是往下邊走邊滾……

終於,她滾到了底,躺在了兩輛汽車的中間。

爬起來,找到付真言所在,翻轉的車裏,那兩個人都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

“付真言……”她哭著輕輕叫他。

他沒有反應,仍舊一動不動……

借著月光,大概看得出來他滿臉的血,顫抖著用手去探他的鼻息,溫熱的氣流噴在她手指上,讓她不禁淚如雨下……

車門本來就是敞著的,她攙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拖。

可他癱軟在方向盤上,無法拖動他分毫。

她躬下身來,把他的胳膊繞在自己頸上,架著他,哭著說,“付真言,我們回北京去了,我扶你出來,你醒醒好不好?”

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車裏拖出來,可是弱小的她,終究無法駕著他走更遠的路,連抱帶拖,讓他們倆稍稍遠離那兩輛車,隻是因為害怕車會爆炸……

當她再沒有力氣的時候,和他一起躺倒在地上,靜靜地等著警察的到來,他的頭擱在她胸口,更清晰地看見他那滿頭滿身的血了……

她有心想擦一擦,可是,又害怕動到不該動的傷處,一時無措,再一次哭了起來

當陳溢和其他警察到達山崖底下時,看見的便是坐在地上默默流淚的她,和她身邊血肉模糊的付真言……

在警察的幫助下,她和付真言以及欲害他們的司機都被弄上了山崖,山崖上,有警車,有急救車,還有蕭城興也在夜風裏站著,看見她的模樣,蕭城興心疼地叫了聲,“丫頭。”而後,上下打量她的傷。

“蕭伯伯,我沒事,隻是……”她看著付真言被抬上急救車,掩麵而泣,血糊糊的手捂住臉頰的此刻,她才感覺到痛。

“還說沒事,你看看你……”蕭城興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裏已是一片殷紅……

他不忍再多說,隻道,“先去醫院吧!”

她看起來很狼狽,衣服被劃破,臉上、手臂上到處是傷,到處流著血,尤其掌心裏,好幾處肉都翻出來了,可是,都是些皮外傷,處理後也無大礙,隻是付真言,進了搶救室,緊接著便進了重症監護室,一直沒有醒過來。

而那輛車的司機,卻傷得更重,經搶救無效,死了。

成徽公司的相關人等,全部被抓獲,經審問,對公司表麵做正規生意,暗地裏卻以假玉謀取暴利的事實供認不諱,然而,卻沒有問出當年封一諾一案的真相……

所有的證據,也絲毫顯示不出成徽公司和當年的封一諾有關係……

葉清禾再一次陷入無邊的迷惘中……

蕭城興要帶葉清禾回北京,可是,付真言這個樣子,她怎麼能安心回北京?

第一時間通知了付真真,當天,付真真就趕來了l市。

可惜,來的時候並非探視時間,她隻能在監護室外隔著玻璃看著裏麵的大哥。

而葉清禾,對於泣不成聲的付真真,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她真的,無法說出口。

看著這樣的付真真,她亦心痛難忍,曾經以為,十六歲那場經曆是她人生之最痛,之後,定然是一顆麻木的心,可是,付真言於付真真,正如爸爸媽媽於她,痛何如哉?

她對付真真唯一的一句話便是:對不起……

可是,付真真沒有理她。

她想,付真真是埋怨她的吧……

她理解,她自己也埋怨自己……

付真言躺在重症監護室的日子裏,蕭城興也仍然逗留在l市,並沒有回去。

在又一個探視時間到來的時候,付真真對坐在一邊等待的她說,“拜托你別進去了吧,多留點時間讓我和哥哥說話。”

葉清禾一愣,緩緩點頭。

可是,她並沒有離去,依然坐在外麵的椅子上。

直到付真真從裏麵出來,看見她還在,臉色更冷淡了,“你還在這裏幹什麼?我把我哥托付給你,請你好好照顧他,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嗎?我代表我們付家謝謝你了!”

葉清禾任由她說著,一聲不吭。

“你還是回北京去吧!我看見你就會心情不好,真的,我曾經那麼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幫助我哥事業起步,也不是因為你讓我哥改頭換麵變了一個人,而是因為,你能讓我哥笑。可是現在,我寧願我哥從來沒遇上過你,對於我來說,他成功與否不重要,他是否是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也無所謂,那都是隻愛護我一個人的哥哥,是我無憂無慮的哥哥,這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今,他在哪呢?請你把我無憂無慮的哥哥還給我!”付真真激憤之下,眼淚奪眶而出。

葉清禾看著她,也不語,隻是拿了張紙巾給她。

付真真卻把紙巾拍落在地,哭道,“別假惺惺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哥,不喜歡我們家的人,既然這樣,你就該離我哥遠遠的,為什麼又要讓她為你冒險?為什麼要利用他讓他為你送命?”

付真真原本並不知道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幾天警察來來往往的,終於了解到大概了,對葉清禾充滿了怨恨。

葉清禾想解釋她沒有不喜歡付家的人,也沒有利用付真言要他來賣命,可是,想到監護室裏一動不動的付真言,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了,無論她怎麼解釋,結局都是一樣的……

“所以,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付家人的視線範圍內,你走吧!我哥以後無論怎樣都和你沒有關係!你害他倒下去,我要憑自己的力量讓他醒過來!我再說一次,我不想再看見你!”

這段話,一直在葉清禾耳邊回蕩盤旋。

直到後來,陳溢帶來消息,付真言的賭石場發生了爆炸,真正應了那一個詞:玉石俱焚……

而宋成徽已經被抓了呀……

陳溢說,嫌疑人已經被抓獲,是成徽公司的人,據審核,一來為報複,二來,是因為付真言那裏有一份不利於成徽公司的證據。

是嗎?據她所知,付真言那裏也就隻一份名單而已,她早已過目……

她對陳溢說了自己的疑慮,她一直知道的,除了宋成徽之外還有人,十六歲那晚在床底,她分明聽得宋成徽說:走吧,老板。而那人卻隻是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陳溢自然記得她曾說過的往事,和她的看法也相同,所以,趕來的目的是希望她馬上回北京去,不要再留在此地了,至於另一個人,他會繼續把這案子跟下去。

她緩緩點頭,要回去的,不止她一人啊……

她在陳溢的陪同下去了醫院,付真真已經知道賭石場的事,葉清禾內疚地麵對著她,這一場爆炸,付真言這兩年在賭石場付出的一切都打水漂了……

付真真冷眼對著她,“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也不要覺得內疚,我說過,我哥有沒有錢我不在乎,有時候我寧可我們一家回到窮日子的時候,我們隻有彼此沒有別人。”

葉清禾知道,付真真對她的成見無論如何消除不掉了,眼下付真言的情況又不能出監護室回北京,她隻能拜托陳溢多保護付真言。

“這個不用你說,是我們的職責,你放心,你自己還是回北京吧,你在這也無濟於事,對他的病沒有什麼作用,反而有可能會成為別人的目標,更亂。”陳溢如是交代她。

葉清禾這次,終於沒有反對——在陳溢的勸說和付真真的驅趕下,和蕭城興一起返回了北京,臨走,把一張銀行卡留給了付真真,那是她在這兩年裏賭石的全部收入……

然而,銀行卡卻被付真真扔了出來,並且極盡嘲笑和挖苦:你的意思是我哥的命就值這點錢?這就是你們有錢人的邏輯?用錢買命對嗎?我告訴你,我們不稀罕!我哥的命也不會再賣給你!你滾吧!有多遠滾多遠!不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就是對我們的恩德了!

葉清禾拿著銀行卡,默默離開,第一次有種灰溜溜的感覺……她真的不是像付真真想的那樣,用錢來買付真言的命……

從雲南到北京,短短幾個小時的飛機,卻如大夢一場,雲南的一切,都仿似一個噩夢,如今夢醒,繁華遍地,她的心,卻遺留在了夢裏,打撈不起……

當蕭城興帶著葉清禾進入家門的時候,家裏燈火亮堂,隻薑漁晚一個人坐在客廳裏。

聽見門響,薑漁晚回頭來看,一眼看到蕭城興,喜形於色,再看到蕭城興後的葉清禾,臉色才微微一沉,不過,轉瞬便笑意融融的,“哎呀!看看這是誰回來了!可把人給惦念的!”

“蕭伯母好。”她站在蕭城興身側,臉上脖子上血痕結了痂,大大小小的數條,很是醒目。

薑漁晚見了不由大歎,“這是怎麼了?這臉上脖子上的,你們爺兒倆是到哪兒呀?弄成這樣回來?會不會留下疤痕破相啊!趕緊的,用疤痕靈什麼的塗塗!”

葉清禾沒吭聲,低下頭來。

蕭城興開了口,“好了,別囉嗦了!先給弄點吃的,再讓清禾好好休息,其它的以後再說!”

“看我,真是糊塗了!雲姐,雲姐!”她輕柔地喊了起來,“給蕭先生和清禾弄點吃的!”

雲阿姨聽見葉清禾回來了,開心極了,長長地答應了一聲,還刻意出來看了看她。

“蕭伯伯,蕭伯母,我先上去換件衣服。”葉清禾提著自己的箱子輕輕地說。

“嗯,去吧!”蕭城興道。

她提著箱子上樓,並沒有想過會遇到其他人,她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思索過了,大哥和微微不在家裏住,蕭城卓應該是在上晚自習,至於蕭伊庭……或者也搬出去和郭錦兒一起了吧?

然而,當她上完最後一級台階,一轉身,卻差點和一個人撞個正著……

她沒有抬頭,隻看著眼前白色長袖t恤v領的尖,微熱的氣息自她頭頂徐徐地飄落下來,她屏住了呼吸……

他,居然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