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百萬美元的彩票激勵能創造精彩的故事，吸引公眾和媒體的關注，但我更喜歡某些公共組織和私人機構提供的“墨菲式”獎勵，雖然這些獎勵的麵值較低。例如，新澤西州為接種疫苗的人提供州立公園的免費門票。我喜歡這種激勵，因為它關聯了正確的信號。與湖人隊的門票一樣，這一激勵措施告訴居民，重新開
放的前提是人們接種了疫苗。隻有接種疫苗才能安全行動，激勵（免費的公園門票）與這件事直接相關。引用新澤西州公園和林業局局長約翰·塞西爾的話：“我們期待今年夏天能開放公園，真誠希望大家利用這個免費機會，同時通過正確的行事來結束疫情。”#pageNote#3全美各地都采取了類似的激勵措施，新澤西州的鄰居紐約免費開放紐約市水族館、紐約植物園，提供紐約市渡輪等的免費票。
你可能會在居家隔離期間感受到當地商家的訴求——“想想當地的咖啡館/餐館/書店在疫情期間遭受的重創。為了支持它們，你需要接種疫苗，再次光顧”。我很喜歡這類信息，因為它將疫苗接種與商家的生意興隆聯係在一起，這是我最欣賞的激勵方式。為鼓勵疫苗接種，公共和私人組織將現金獎勵與支持當地企業相結合。2020年5月底，康涅狄格州州長內德·拉蒙特宣布，全程接種疫苗的居民將獲得當地餐館的一杯免費飲料。#pageNote#4州長說：“我們正盡一切努力激勵你，如果你已經接種疫苗，歡迎來餐館就餐。”康涅狄格州餐館協會執行董事斯科特·多爾希指出：“這是在表達感謝。就好像說，感謝大家齊心協力支持行業複蘇，也感謝大家接種疫苗。人們知道，接種疫苗有助於保護最脆弱的群體，讓我們在今年夏天恢複正常營業。如果沒有大家
的支持，這一天就不會到來。”#pageNote#5這是利用激勵傳遞目標信號的方式。Krispy Kreme甜甜圈連鎖店很好地貫徹了這一理念，如果顧客出示疫苗接種卡，可以免費獲得一個光麵原味甜甜圈。昔客堡也發起了“接種疫苗，得奶昔”活動。#pageNote#6很難想象這種激勵會適得其反——它們是傳遞正確信號的明智激勵。
到目前為止，我們探討的疫苗激勵措施比較容易被公眾接受，因為它們在很大程度上實現了鼓勵接種的目標，同時不會傷害不接種的人。我之所以強調“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些企業將激勵限定在“接種疫苗保護你和他人”的框架內，這麼做是有代價的。這一信息暗指那些不接種疫苗的人不關心他人。我相信科學，相信人們應該接種疫苗，但利用激勵將信念強加於人屬於滑坡謬誤。
是否接受這種羞辱不是件小事。對許多公共和私人組織來說，疫苗接種非常重要，他們一貫持鮮明立場。有些組織推進了激勵的邊界，出台了變相的激勵措施，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健康通行證”——餐廳、現場演出、健身房等場所要求出示證明。健康通行證使不願接種疫苗的人受到越來越多的限製，從而起到促進接種的作用。未接種疫苗的人被要求每隔幾天進行一次檢測，或者被很多場所拒之門外。盡管這些規定源於對健康的關注
，但也是一種負激勵。
當然，激勵可以在某些時候轉化為政策，比如強製接種疫苗。支持這一政策的理由很明確：人們去醫院看病，不希望為自己治療的醫護人員沒有接種疫苗；當乘坐飛機時，人們不想從未接種疫苗的空乘人員手中拿到椒鹽脆餅；當學生進入教室時，他們不願憂心忡忡，擔心身邊有未接種疫苗的教授或同學。盡管讚成的理由很明確，但是從法律和道德角度反對的理由也很明確。#pageNote#7
類似的反對意見以前就有。強製使用安全帶的規定在出台時也遭到了反對。丹尼爾·阿克曼在博客媒體“商業內幕”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將20世紀80年代安全帶規定的反對之聲與最近新冠疫苗接種規定的反對之聲進行了比較。在20世紀80年代之前，使用安全帶在美國是自願行為。1956年，僅2%的福特車主選擇購買27美元的安全帶，死亡人數不斷攀升。在之後的幾十年裏，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安全帶可以有效挽救生命。但在1983年，隻有不到15%的美國人表示經常使用安全帶。1984年，紐約率先頒布了強製使用安全帶法案，其他州緊隨其後。但是，正如阿克曼所說，這引發了公眾的不滿。1984年7月的蓋洛普民意調查表明，65%的美國人反對該法案。有人說，從汽車殘骸中被甩出來比被困在裏麵
更安全。與疫苗接種的情況一樣，這些反對意見僅從統計學角度來看就是錯的。阿克曼還引用了道德層麵的反對意見，1987年《芝加哥論壇報》的一篇社論寫道，“在美國，保護自由比通過立法規範生活更重要”。有人割斷汽車安全帶以示抗議，還有人在法庭上質疑安全帶法案。他們對個人自由持強硬立場，稱“不能把美國人綁在安全帶上”。#pageNote#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