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玩好玩!”
說著,就像個舀水的機器,不停地舀水潑水舀水潑水,那速度簡直快出了殘影。
整個街道,萬人空巷,看著這個傻子用一缸水往小孩兒腦袋上澆。
“涼不涼快?哈哈哈哈哈,流火節,京城可沒有,真有意思啊!”
袁水可是個武功奇高的傻子,力氣之大,速度之猛,誰人能比?
那小孩“哇”一嗓子哭出來,哭得又可憐又傷心。
袁水:“咿?你哭什麼?流火節不就是這樣過?你們本地人是不是玩兒不起?”
他這話像挑釁,其實純粹就是他神智有失的過,但在當地人眼裏可不是那麼回事了!
鹿鳴趕忙去摟住袁水的腰,但是袁水玩兒的太開心了,豈容他控製?
這也是失魂症的表現,或極怒或極喜,或極悲或極躁,反正就是異於常人。
“你們這群人,怎麼欺負小孩兒啊?”
“就是的,哪有那麼照腦袋潑個不停的道理?”
顧舊轉身對他們道:“入鄉隨俗,我弟弟何錯之有?不是你們說的,今天出來玩兒就是要全濕?”
“方才搞地域歧視的是你們,現在護短的又是你們,總之這地方容不下外地人嗎?”
那些百姓聽著他這話,隻能跺著腳幹瞪眼,“你們!你們!”
若是論吵架,除非顧舊想輸給齊倒,不然,其他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袁水還玩兒得開心,拿著木盆,對著那些百姓無差別地潑灑。
他實在是速度太快了,像個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一個人能幹翻一整條街。
鹿鳴覺得自己哪怕是如來佛祖,也一時薅不住這自己都不知下一刻會幹什麼的孫猴兒!
人們見吵不過顧舊,就拿起手裏的家夥兒,水盆、水壺、竹筒抽子,全朝袁水招呼!
“死吧你!你這個外地的還想和我們打水仗!”
“兄弟們上啊!就逮住那一個小子的臉噴,我看看這小白臉兒往後還拿什麼吃飯!”
一時間,四麵楚歌!
千江哪能容他們這麼欺負袁水?雖然袁水也並沒被真正欺負,那他也絕不允許袁水落下風。
他和小宗對了個眼色,小宗立即心領神會。
他倆抄起袖子,搬起那大水缸來,就一塊兒往最高的三層頂飛去!
這兩個壯漢,搬著大水缸使輕功都不多費勁。
照著那對袁水撲過來的一群人,嘩啦————
一大缸的水往下倒,瞬間把半條街的人都給澆得睜不開眼。
“噗噗噗——”
“呸呸!你們這些陰險的外地人!”
袁水笑得前仰後合,高興得跳著腳拍巴掌,“好玩兒好玩兒!江哥和宗哥幹得太好了!”
千江和小宗聽見這話,把自己一腦門子汗擦了擦,心道,沒白忙活,這小子終於不裝著不認識他們了。
人群之中,又混亂又好笑,不少人都被千江和小宗一缸一缸的水澆得倒成一片,男男女女躺了滿地,場麵十分滑稽好笑。
齊倒在這沸騰了一樣的街道,看了看旁邊在紗簾裏笑得喘不過氣的顧舊。
真是從沒見他開心成這樣,印象中,齊倒就沒見過他大笑的樣子。
透過紗簾的一點點縫隙,見他麵頰微紅,紅紅的嘴唇中,白皙貝齒還露出了一小排。
有兩顆獠牙縮在其中,比尋常虎牙要尖一些,凶凶的又帶點兒可愛。
突然,他拉起顧舊。
“哎哎——”顧舊猝不及防被齊倒抓著手,往街角的黑暗處走去。
整個城池的人都在燈火輝煌的地方,被兜頭灌著冷水,又哭又笑,玩得盡興。
街拐角處那顆很繁茂的月季樹下,卻隻有他們兩人,在透過花影的娑婆月光之中,隔著兩道紗簾深深對視。
兩副身軀貼在一處,愈發滾燙。
“呃……你要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