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暮,你想讓我在這兒幹什麼?說清楚啊。”
齊倒的回話,語調很曖昧。
他用如玉的指節抬起顧舊下巴,眼神色氣,像要把顧舊拆吃入腹。
這棵巨大的月季花樹,枝幹上纏繞著藤蔓,因為年份久了,已經有些木質化的滄桑感。
可花兒卻在夏季裏常開,密集得好像把一大捧綻放最豔麗的,都插在了瓶中。
香氣很宜人,是淡淡的甜香,一點也不膩人,清淺綿長得好似上好的香料。
月光真好,投射下來的花影無比繾綣柔情。
齊倒的身軀重重一碰,就把顧舊整個人撞在樹上一痛。
齊倒緊緊貼著他,兩隻手撐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個人都圈在原處。
“你……想在這裏要我?”這話,顧舊是調笑著問的。
齊倒微微抬手,把他的紗簾掀開一角,看著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問:“可以嗎?”
顧舊的麵龐遮在花影裏,都能瞧出些紅來,秋瞳剪水望著齊倒的時候,濃情蜜意直達心底。
不遠處,還在吵吵鬧鬧,打斷了兩人急促的呼吸。
就隻聽袁水還高喊了一聲,“哈哈哈哈哈,鹿鳴哥哥給我的法寶,我要澆死你們……唔。”
……
齊倒猜著,肯定是鹿鳴給了他四海寶珠。
那是南華首徒才有的珍貴法器,代代傳承下來的。
若是藏在袖子裏,便能源源不斷溢出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
鹿鳴可一向自持清高,不齒欺負凡人的做法。
他給袁水這南華至寶,是想幹嘛?
而且,他原本並不想讓袁水說出來的,誰知道這缺魂的張嘴就賣了他,所以才堵上這小子的嘴!
拿四海寶珠打水仗啊,真有他的。
祖師爺知道了,鹿鳴要折壽了!
他是不是瘋了?
這樣想著,齊倒就嗤笑出來。
“在想什麼?這麼好笑嗎?”顧舊也伸手,撩開了他的紗簾。
那雙清冽的綠鬆石眸子裏,也都是些喜悅,在看向顧舊的時候,也能讓顧舊望見其中的自己。
顧舊眼裏的世界,始終是模糊的。
他都懷疑自己從未真正看清過,齊倒究竟有多麼俊俏。
他索性把兩人的鬥笠都掀了,好似兩輪飛出去的滿月,隨手旋走,便扔到了地上。
齊倒趕緊彎腰伸手去撿,居然還踉蹌了一下。
“我的祖宗啊,您真瀟灑,地上髒死了!”
可顧舊撈住他的腰,不讓他管那鬥笠,突然伸手,便緊緊抱住他寬闊的肩背。
齊倒被他抱的忽然一愣,也無心再潔癖了。
顧舊鮮少主動,這幾天又因為“新婚燕爾”的害羞,總是回避他的眼神和動作。
現下居然如此熱切嗎?
兩人衣料沙沙摩擦的聲響都變得分外動聽。
阿暮比他矮了不少,靠在樹幹上,抬起一張小臉來,若想夠到他的唇,還得略微踮腳尖。
齊倒被他吻上來的時候,酥麻喜悅之餘,就擔心會累著他。
畢竟,既然阿暮主動親他,他就不舍得輕易讓這個吻結束。
索性,便一托他的臀,把整個人送了上來,讓阿暮這樣坐在他的雙手交疊之上,兩條長腿跨在他的腰間。
阿暮忽得一掙,“嗯……”。
他有點兒抗拒這個姿勢,兩隻手推齊倒的時候很用力。
可是,像小山一樣推也推不動,就羞恥地想把唇收回去,不給這壞蛋親了。
齊倒豈容他給了又收?
瞬間咬住他的嘴唇,唇舌相抵,纏綿得一塌糊塗,攪弄得顧舊一時間就後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