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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池宴歲捂著耳朵，“這是什麼曲？”
祝聽弦答道：“相思曲。”
“據說睡前聽這個，會夢到想念的人。”
說到這，祝聽弦還好奇地抬眸看他，“池師兄，你有想念的人嗎？”
池宴歲想也不想的，“沒有。”
說罷，他在上鋪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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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池宴歲夢中還真出現了多年前的場景。
小院內，梨花如同碎雪般落了滿地，琉璃燈盞在屋簷下亮起，流淌下如水一般的澄明光亮。
池宴歲推開門，瞧見少年在梨花樹下飲酒。
看見他，謝澤淵喝酒的動作停住一瞬，極具少年音色的嗓音帶著點啞意，“師兄，你回來了。”
“嗯。”池宴歲在他身旁坐下，嗅到他一身酒氣，擰眉道：“你身子那般弱，怎麼突然喝酒了？”
謝澤淵沒說話，月光映入那雙桃花眸中，呈現出帶著幾分危險氣息的幽紫色。
池宴歲一時怔住。
“師兄。”
好一會兒，他聽見謝澤淵一字一句說道：“未婚夫，就是必須成親的人麼？”
“不一定吧。”
池宴歲道：“我與那人並沒有感情，更何況成親好像太遙遠……”
少年瞳眸幽深，仿佛籠罩著厚重霧氣，連語調都有些縹緲，“那，你會喜歡上他麼？”
池宴歲那時候遲疑了幾秒。
不是懷疑自己。
而是那時候自己隻要一拒絕傅危川，腦子就會如快炸了一般難受。
後來他才知曉，原來這就是男主主角光環的力量。
不過幸好，自從傅危川和段知念親近之後，對自己的影響也少了很多很多。
但那個夜晚，謝澤淵見他遲疑了會才搖頭，瞳眸宛若凝結了薄薄一層寒霜。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他忽地開口，很嚴肅道：“你和他不般配。”
“他配不上你。”
謝澤淵那時候臉龐還帶著幾分青澀稚氣，皺眉的時候還有些可愛。
池宴歲本來還想解釋自己不是斷袖，但見此，就沒忍住逗逗他，笑著問，“為何這麼說？”
謝澤淵認真道：“你好看。”
池宴歲湊近，問他，“有多好看？”
少年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你最好看。”
“你別嫁給他。”
謝澤淵道：“我以後也能養你。”
“……”
“啊啊啊要遲到了！”
被祝聽弦猛地吵醒，池宴歲從床上坐起，胸膛內心跳比尋常都要快。
祝聽弦邊收拾東西邊說，“池宴歲，你昨晚說夢話了。”
“我說了什麼？”
祝聽弦道：“我也沒聽清，就聽見你嘟嘟囔囔的，”
“也就隻聽到一個‘謝’字。”
“……”池宴歲抬手抓了把頭發，眯了眯眼。
還記得，池宴歲當時隻把這臭狐狸當成個弟弟，還以為他對自己的感情就像是別人家小孩舍不得親姐嫁人。
可後麵才知道，他對自己的想法一點都不純粹，甚至……
很極端恐怖。
而他們狐妖最擅長的就是偽裝。
為了達到目的，裝可憐，裝無辜，裝喜歡。
他分不清那隻壞心眼狐狸嘴裏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也幹脆懶得去想這些。
既然他愛裝，那自己也裝傻裝不熟就好了。
這樣才最安全。
池宴歲收回思緒，穿著一身雪白裏衣，衣角有些淩亂地卷起，露出如上好羊脂玉般光滑緊致的肌膚。
才從床塌翻下來，就對上一雙豆大的小眼睛。
等等，是他的錯覺麼？
小白雞的獸瞳剛才好像變成了淡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