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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甚至衣角都有黃土的痕跡。
關月死的時候，穿的是白色的褻衣，她要是穿著那身衣服踩著鞋，到後院跑上這兩趟，身上不可能沒有黃土的痕跡。”
趙燁寧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張家院子裏的黃土蓋的很鬆，尤其是後院兒，更是塵土飛揚，走路間就會帶起來很多。
“那是誰把飯端進屋裏，又端回來的？
凶手總不會做這樣的事吧？
殺人之前先給被害者喂飽？
陳雙的口供能證明，在關月死了之後，凶手又回了現場。
難道飯是凶手回來的時候吃的，吃完又給送回了灶間？
張滿不是說他走的時候，是把飯溫著的嗎？難道是他放在屋裏給忘了？”
錢木枝聽著趙燁寧的猜測，笑道：“凶手差這一口飯了，一定要在殺人之後，再回這個屍體家吃飯？
那他也夠厲害的，那腦子能正常嗎？
飯肯定是關月吃的，隻是……像你說的，是誰給她送進屋子裏，又送回來的。”
錢木枝說著，眼神在灶間裏掃了一圈兒。
灶間雖然因為是露天的，各處都有些塵土，不過能看出來張滿還是個挺規矩的人，東西擺放的都算是整齊有序。
“關月死時候穿的是褻衣，再加上桌上的那兩個茶杯，凶手肯定是她很熟悉的人。”
趙燁寧喃喃道，隨即揚聲問：“老大，那應當就是，在凶手給她把飯拿進來，但是再把飯送回灶間的時候，兩人還沒有起衝突。
是送回飯碗之後，凶手又回了屋子，這時候兩人才又起了衝突，最後衝動之下殺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
錢木枝答道，說罷順著另一個方向往灶間後麵走。
張家是這一片房子裏的最後一排，後麵再隔著一段距離，就是一片片劃歸好的土地，這會兒甚至還能看到有人在田間忙活。
“老大，那昨天，關月會起得這麼早，會不會就是因為，提前跟來人約好了，要在早上見麵？”
趙燁寧說著，走到錢木枝身後，也看向那一片田間。
“不會，關月這麼愛美，若是提前跟人約好了，不可能穿著褻衣在床上等。
這個人應該是突然來的，把還沒睡醒的關月給堵在了床上。
但是關月對他沒有什麼防備之心，既然醒了，就指使人幫她拿早飯……”
錢木枝說到這兒，偏頭看向趙燁寧。
“關月除了這些鄰居們，沒查到任何與她熟悉的人。
而除了陳雙，周圍的人又都挺討厭關月的，誰會這麼心甘情願的幫她把飯拿來，還好模好樣的，給吃過的碗送回去？
而且這個人應該也不止一次的來過張家，知道灶間在哪兒，放回去的時候還貼心的用蓋子給碗蓋住，這個人應當也比較了解關月的生活習慣。”
趙燁寧聞言微微驚訝道：“老大你懷疑陳雙？小姑娘昨天都被嚇成什麼樣子了……我覺得不會是她吧？”
“我也覺得不像是她，但是話不能說太早，現在還不敢確定。
從陳雙的口供來看，關月很多時候都是拿她當小丫鬟使喚，是不是給一點兒小恩小惠。
若是陳雙心態失衡，衝動之下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覺得，就衝這個送飯拿飯的態度，這個凶手很可能是有求於關月，後麵的爭執也很可能是因為關悅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不過……凶手去而複返，床上的枕頭去了地上，凶手是刻意把屋子弄亂以掩蓋證據，還是，他的求，其實就是為了找某樣東西？”
錢木枝說著，遠遠的看到了在地裏幹活兒的田千蓉。
“田千蓉回來了？回來就去地裏了，她真的跟陳雙說的一樣勤快。”
田千蓉似乎也對她的目光有所感，抬頭時能看出她整個人僵了一瞬，臉上的表情因為距離略遠，有些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