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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許久不見,小先生早將我忘記了,誰知他很是認真的告訴我:“我收了姑娘一袋銀子,姑娘也收了我的回禮,怎麼會忘?”
“今日姑娘替我說話,我不勝感激。”
他沒有自稱本王,說的是“我”,聽得我心花怒放,難得露出副女兒家的姿態,自此,我們便成了朋友。那日的梅花小狗事件,還常被人拿來打趣。
他隻要一出宮就來程府尋我,還總是戴著麵具,四處招搖撞騙!
別看這個人小小年紀得封齊王,其實可隨性,可幼稚了,就是個傲嬌鬼!小氣鬼!
買了糖葫蘆不先給他吃,就要和你賭氣。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他長得好看呐,我隻好花著心思哄他開心。
後來他身邊多了幾個人,一個叫蒹葭的女侍衛和一個叫流川的男侍衛,再有就是,三殿下五殿下。
蒹葭長得很清秀,雖然人有些呆,可醫術上乘,忠貞不二。我常常想,她要是我的姐姐就好了,雖有些木訥,可她多溫柔啊。還會給我梳頭,給我做助眠的枕頭,給我帶各種補身子又好吃的小點心!
流川呢是個話多的,藏不住心事,陽光正直的少年郎一位。他的笑聲最為致命,那叫一個爽朗每次都帶的我們忍俊不禁。我哥哥和爹爹身邊的侍衛可不敢笑這麼放肆,還好,流川是齊王的人。
他給我的感覺,和戍邊的哥哥有些像,我總覺得他以後也要成一個威震四方的大將軍,是要在軍營裏大口吃酒大口吃肉的!
我問過他:“你以後要當將軍嗎?”
他說:“當將軍就會離殿下很遠,我隻想留下保他平安。”
實在難以想象,他一個不拘小節的大男人,也會說出這樣溫情的話,那句話,我記了好久。
至於三殿下,愛酒愛詩,卻不愛江山更不愛女人,是個灑脫不羈的人。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齊王比他,更像哥哥。
我在爹爹壽宴替齊王說話的時候,他也在不遠處,倒是比流川和蒹葭更早認識我,和我的感情也更要好。
齊王不能出宮的時候,我和他總是偷偷去喝酒。
他半醉半醒的時候,悄悄和我說,“小言子啊,我其實不喜歡女人,我喜歡周策,周策……”
周策,聽著像是男人的名字,我還不曾在京都聽過他的名諱。
怪不得三殿下喜歡他,卻這麼難受,因為是不能宣之以口的喜歡啊。
他是個怎樣的人呢?可惜啊,三殿下那時候都沒舍得介紹我們認識。
至於五殿下嘛,就老成多了,甚至自帶老媽子屬性,是忠貞不二的齊王黨。從小護著他的六弟,看不得我們齊王殿下受半點委屈,原因是,呃,被他的生母榮妃娘娘洗腦了。
“我母妃受過林貴妃娘娘的庇護,若非如此。我長不到這麼大,我不會讓六弟吃半點苦的。”
在他們的照拂下,父親就不大能管到我頭上,我的性子也越發無法無天,整日裏跟著他們滿京城的跑,或是陪他們辦事,或是一同聽戲。
別看我老是和他們四處跑,功課卻半點沒落下過,琴棋書畫,乃至騎射,我一樣都沒落下。
誰讓他們都比我年紀大?偏偏一個賽一個的優秀,尤其我們這位齊王殿下,總是看著我學琴,一日懶都偷不得!
記得有一次,我實在累不過,隻聽著他的示範就沉沉睡去,枕著他的衣袖就過了一下午。倒是難為我們金尊玉貴的齊王殿下,一直沒動過姿勢,就這麼由著我睡。
當時五殿下還頗為嫌棄我,“你可別把口水流到六弟衣服上,晚上還得拜見父皇!”
三殿下就笑著打岔,“不妨事不妨事,就說我酒撒了。”
三殿下可仗義了,總是站在我那邊,替我說話。
結果蒹葭姐姐後知後覺的來一了句:“誰,誰流口水了?流口水有胃疾的隱患,馬虎不得。”
這話一出,流川直笑的前仰後翻,流川一笑,大家就再憋不住了,笑作亂哄哄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