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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認識的貓(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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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同為金字塔造型,但這種東西與盧浮宮門口它幾何上的兄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非常有礙觀瞻。適逢我老家競爭全國十佳衛生城,所以市政府要求各家屬院都要重點清理小棚上的雜物。於是家裏大人就在周日早上爬上小棚,幾個鄰居合作開始清理屋頂的雜物。我們幾個家屬院的孩子正是最淘氣的年紀,也樂不可支地跑前跑後,房上房下地胡鬧。

玩了一陣子後,忽然就聽到在遠處一家小棚上的孩子大呼小叫,我們趕過去一看,也驚喜地大叫起來。原來這家小棚上擺的是十幾根圓木,大人們移開一半木材以後,竟然有一隻小貓晃晃悠悠地從木材縫裏爬出來,灰白雜毛,顯然才剛會走路。它一下子暴露在太陽下,進退兩難,喵喵叫了幾聲,害怕地看著周圍興奮的小孩子們。

還沒等我們想好怎麼捉弄這小貓,大人們又移開一根木頭,這回從木材縫隙裏爬出兩隻同樣毛色的小貓,也是一邊咪咪叫一邊茫然不知所措地四下張望。三隻小貓爬到一起縮成一團,三個小腦袋驚恐地望著周圍興奮不已的十幾個孩子。這樣的小家夥,對那年代的小孩子來說,可是比任何玩具都有意思。

很明顯,這是一個貓窩。大概母貓覺得這裏能避風雨又安靜,就在這裏產下三隻小貓,當避風港用了。誰知貓算不如人算,這三個小東西落入了對它們而言最危險的生物——人類小孩子——手裏。

三隻小貓很快就被我們瓜分,三四個孩子一隻。我分到的那隻,大概是老幺,身子骨比其他兩隻都虛,走起路來弱不禁風,連叫的力氣都沒有。開始還好,大家都很憐香惜玉,隻是輪流抱在懷裏撫摩,後來男生的虐待本性就慢慢顯露出來了。要知道,對十歲左右的男孩子來說,最大的樂趣就是欣賞小生物在自己設計的惡作劇中掙紮的樣子,無論是哺乳綱還是鞘翅目,概莫能外。於是我們幾個把小貓……(此處作者刪掉兩千字)。

總之到晚上的時候,那隻小貓已經被折騰得奄奄一息了,其他兩隻估計也是類似的遭遇。後來不知是誰忽然想起來,說:“這三隻小貓都沒了,那隻母貓應該很著急才對吧。”不過別誤會,我們並沒有因此而有什麼罪惡感,隻是覺得看那母貓著急的模樣也是樂趣。於是當夜我們約好去了其中一個人家裏,輪流趴在窗台上放哨,監視那個小棚的動靜。到了半夜,放哨的人忽然叫我們過去,幾個人湊到窗戶上向那邊看去,借著路燈我們看到一團黑影躥上了小棚的屋頂,並且瘋了似的在屋頂上轉來轉去,仿佛丟了什麼東西一樣。毫無疑問,那是那隻可憐的母貓。

那隻母貓看到自己的窩和小貓崽都失蹤了,急得發瘋,一邊拚命圍著屋頂轉一邊發出淒厲的叫聲。那種叫聲與叫春時的生機勃勃是完全不同的。它一口氣叫了一個多小時,嗓子都啞了還不肯歇,越發淒慘,到了後來我們幾個都聽得心裏直發毛,趕緊把窗戶關上,不敢多聽,生怕那貓化作老一輩口裏的厲鬼找我們尋仇。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那貓已經不見了,想必是傷心過度。小孩子之間則半是興奮半是神秘地交流昨天晚上的所見所聞。這時候家屬院附近的一個老太太走過來,說那貓其實是她家裏的,問我們要那三隻小貓回去。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那老太太是遠近聞名的惡婆子,小孩子都怕她,哪裏敢跟她爭辯,雖然心裏不情願,但還是回家去拿了小貓送還給她。大概是出於憤恨心理,我們拿著小貓在樓道裏給塞了一塊口香糖,然後才還給她。因為口香糖很黏,小動物吃了會糊住嗓子吃不下東西,我們心理上大概與後世拿硫酸潑愛人的人沒區別,“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得不到”。

那老太太抱著兩隻小貓(另外一隻不知道為什麼沒拿,估計是已經被折磨得不行了,拿回去也沒用)走後,以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這三隻小貓和它們的媽媽。現在回想起來,小孩子還真是可怕,虐待起小動物來麵不改色還樂在其中,嘖嘖,相信我,我現在絕對已經轉變成菩薩心腸了,真的喲……

第三隻貓

第三隻貓仍舊沒有名字……汗……或許有名字,但我不知道。

事情要從我在上海的大學時代說起,大二那年,我們宿舍的幾個人忍受不了學校宿舍的繁文縟節,哥兒幾個商議一起出去租房子住。與中介公司和幾個房東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了整整一個暑假,最後終於在開學前的三天找到了和我們開出的條件比較吻合的空房:900元,一室一廳,空調電話,煤衛獨用,平均每人每月分擔180元,價格很合適。

那房子是在曲陽附近的一棟家屬樓裏,六樓,周圍是個小區。租了大概三四個月,有一天我放學回家,到了門口就聽見屋子裏傳來一陣奇怪的叫聲,仔細一聽發現是隻貓。我掏出鑰匙進屋,看到老二和老三蹲在小廚房裏,拿著一瓶鮮奶,他們兩個中間居然趴著一隻貓,正低頭拚命舔著牛奶。

這是一隻非常漂亮的波斯貓,純白色,兩隻眼睛一隻藍色一隻黃色,脖子上還有一隻藍色的塑料牌,但沒寫名字。它的毛皮很髒,看起來憔悴不堪,看起來是隻走失或者迷路很長時間的家貓。

老二是個愛心過剩的家夥,忽然得了這麼個寶貝,喜歡的不得了,一直反複摸著它的毛,嘴裏念叨著什麼“小乖乖”、“小寶貝”,堂堂六尺(他個子不高)男兒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叫人寒毛倒豎。那波斯貓喝牛奶的時候,倒沒表示,等碟子一空,它立刻回頭撓了老二手背一下,然後“噌”地一下躥進屋子去。我們搶進屋子一看,這家夥居然已經趴到屋子裏唯一的一張沙發墊上,毫不客氣地睡著了,居然還打起呼嚕,看來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