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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
溫子言牽著星星和我並肩走，路上還時不時被聚集在燈光處的小飛蟲襲擊，朝我這邊靠靠。他可能血型比較招蚊子，一路上被咬了不知道多少個包，我麵上不顯，實則心裏暗爽。
我嘞個陰柔大美男啊。
黑夜淒淒，偶有涼風拂麵，四周草木嘩嘩作響，已然是入秋時分，夏蟬凋零，唯聞星星爪子落在地上的啪嗒聲。
這樣散步其實挺舒服的。
走到家門口，他突然發問：“你哥哥……是不是有點討厭我？”
你好，是的。
可為了安撫溫子言脆弱的內心，我說出與事實毫不相幹的話：“怎麼會？我哥哥可喜歡你了，還叫我多買點醬油，以後都借給你。”
溫子言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四周氣氛都開始活躍。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會……就打我家醬油的主意吧？
“那我以後會多來借醬油的！”
“……不是？”
他的腦回路是不是歪得有點可怕？
我敲敲門，以此判斷沈南嶼今天是在事務所熬夜還是回家熬夜。他剛拿證那幾年忙得不著家，蓋個毯子整宿整宿睡在沙發上，新人沒什麼大委托，要麼就是跟著前輩東跑西跑，見到他都是一副精氣被吸幹的樣子。
沒有回應，但我聽見廚房裏乒乒乓乓的鍋碗瓢盆聲，我哥一定是又在做飯。
“沒有帶鑰匙嗎？”溫子言擔憂地問我。
帶了，但我在等哥哥給我開門。
我靠著門若無其事和溫子言閑聊，不知道多久，總算聽到門鎖轉動的脆響。不受控製向後倒去，失重感和哥哥的味道同時出現，不用擔心，因為沈南嶼會接住我。
倒在沈南嶼懷裏，腦袋直直撞到他下巴，磕得他眼冒金星，沒等我落穩便抬手把我推開，圍裙係在身上，一點沒有雷厲風行的幹練模樣。
“明天見。”溫子言揮手想說再見。
“等等，醬油。”我哥針鋒相對。
“我會還給妹妹的。”眼睛笑成月牙，薄唇勾起，他幹脆回家，薩摩耶狂風一樣席卷而過，在玄關繞著尾巴打轉。
站在兩個人中間，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砰一聲，大門關上。
沈南嶼拉住我手腕往裏走，看起來挺生氣，薄唇緊緊抿住。他其實並不迂腐，相反是個開明的成年人，以前還跟我說喜歡女生也沒關係，盡管放手大膽追就是，他從不因為這個苛責我什麼，最多做多隻是一遍遍強調不要影響學習。
所以。
“為什麼不開心。”
哥哥掌心發燙，手臂初步浮現一塊紅一塊白的過敏症狀，強忍著怒氣，皺起眉頭語重心長：“溫子言不可以。你和誰戀愛都可以，溫子言就是不可以。”
“他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去愛的人，和他在一起不可能會幸福。”
語氣很急促，不太對勁。
“哥，你認識他嗎？”
“他是我大學時候的學弟。”
“你不是說不認識他嗎？！！”
他臉色不自在，又強詞奪理：“今天看見他的紋身才想起來的，還有你是不是摸狗了，洗澡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喜歡他，你總得跟我說說原因吧？”
沈南嶼看起來不想和我多說，一溜煙左躲右躲，我抓著他衣角，不厭其煩纏著他，說什麼都不讓他走。
哥哥好煩，但是哥哥不忍心發火。
“沈昭，你能不能讓我先去吃個過敏藥？！”
“哦。”
我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