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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全世界最好的哥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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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櫃第三格的醫藥箱裏,有一盒過敏藥。我無數次拆開紙盒封口,將幾粒藥片同一杯水端到我哥麵前。

不養寵物的家庭常備這種藥歸根結底是我太過分,我忍不住。

9歲時爬到樹上救下一隻瑟瑟發抖的貓咪,抱在懷裏嗷嗷哭著要媽媽和哥哥收養它,媽媽點頭同意的很快,叫我做好對生命負責的準備,又偷偷給我塞兩百塊錢買貓糧。

為此砸碎心愛的小豬儲錢罐,用零碎的二十塊五十塊買下人生中第一盒貓條,幻想著它能健健康康長大然後成為我們小家庭的一份子。

哥哥看它實在髒得嚇人,灰色絨毛裏藏著幾隻跳蚤,提議給貓咪洗個澡。這種精細工作自然不能由我來,於是重任理所當然地交到早慧懂事的沈南嶼身上。

他流著鼻涕咳成一副要死樣給貓洗澡,泡泡嗆了滿嘴,媽媽發現不對立馬把他送進醫院,診斷出過敏源是動物毛發。

和天打雷劈別無二致。

送走小貓那天我哭得像撿到小貓那天。媽媽給它找了個領養的好人家,有錢還是開寵物診所的,我想對貓咪來說一定是很好的歸宿。

對我來說就有點殘忍了。

趁著夜深露重,我把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名字和貓條一起埋在鄉下老家那棵槐樹下,坑是哥哥挖的,土是我自己填的。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砸在泥土上,我沉浸在以後都沒辦法養寵物的悲傷情緒無法自拔,完全無視沈南嶼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後來評價此事,特批“古有黛玉葬花,今有沈昭葬貓條。”

長大後我還是克製不住自己,見到路邊野狗野貓或是哪裏的家狗家貓,都想上去擼一把,往往手上沾滿浮毛,沈南嶼來接我,隻要感覺手心發熱就知道我一定又出門幹偷雞摸狗的事了。

坑哥者,非親妹莫屬。

過敏藥實乃無奈之舉。

“這叫脫敏訓練。”

強詞奪理,我舉起熱水懟到沈南嶼嘴邊,他被燙得鬼叫一聲,憤憤瞪我一眼:“我真要死了就是你害的。”

“你先別死,跟我說說怎麼和溫子言認識的嘛。”

我哥聽起來不太想講,在我可憐巴巴的眼神攻勢下咽下藥片,嗓音沙啞:“說是學弟,其實也不太熟。我們不是一個係的,他是校樂隊主唱,我是校組織部部長,活動對接的時候能見到。”

在沈南嶼的描述裏,溫子言是個高傲自負且冷漠的人,追他的女生男生從南校區排到北校區,他一個都瞧不上,對不感興趣的事物不遺餘地進行批評,語言直白,傷人明顯。

大學時比現在還誇張,唇釘臍釘耳釘一個不落,身上打的釘子過安檢響到以為是雷公電母下凡。穿刺愈合再打,傷痕堆砌在皮膚上,觸目驚心。

後來沈南嶼畢業,為數不多的聯係便不了了之。再見時他裝作不認識我哥的樣子——也可能是真的不認識,估計整個政法大學就不存在入他眼的人。

“我也裝作不認識他。”我哥輕哼一聲,“反正你離他遠點。沒聽說過嗎?嘴巴薄的人都很無情。”

可沈南嶼自己就是薄唇。

哦,他也挺無情的,尤其是麵對檢方。曾經打過名動A市的弑夫案,作為辯方律師硬生生舉證翻案從20年有期徒刑改為無罪釋放。

“你要是和他在一起,我就——”我哥提一口氣,語氣無甚開心,剛想說點什麼被我一句話堵回來。

“你就什麼?”

“我就不理你。”

這什麼。

小學生放狠話?這麼幼稚。

沈南嶼悶悶不樂,我嬉皮笑臉:“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說話這麼像放屁。”

開個玩笑。他說話可咄咄逼人了,高中暑假閑的沒事去聽證席學習說話藝術,看見他敲桌子恨不得擼袖子把手指戳到檢察官腦門上,語速和邏輯嚴謹程度成正比的肅殺模樣,我簡直膜拜得五體投地。

“你大學真沒在辯論隊待過?”

“沒。”他得意抬眼,“他們隊長求我去,我沒去。”

“你幹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