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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算命先生(1 / 3)

這兒跑了。我就在想了,會不會還是上次的事沒有了結。”

歐陽雙傑沒想到王瞎子分析得還真是頭頭是道,不過細想這也不算什麼,就如王瞎子說的一樣,算命這東西,除了一些所謂的“專業”知識外,更重要的就是察言觀色,和自己的“微表情”分析有異曲同工之妙。

見歐陽雙傑不說話,王瞎子歎了口氣:“看來真讓我說中了。”

“確實讓你說中了,這次的案子和上次的有所不同,這次失蹤的是女童,九歲的女童,也是屬蛇的,到目前已經失蹤了兩個了。而兩個失蹤者之間的間隔隻有七天,十五天和七天有什麼講究嗎?”

王瞎子苦笑了一下:“這個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那個傳說中並沒有提及多長時間為一個周期。”

歐陽雙傑說道:“那這兩個案子又怎麼解釋?”

“如果這個凶手是受了什麼人蠱惑,一旦他對這個人完全信任,那麼這個人說什麼他都會覺得有道理的。就像電視裏說的心理暗示,就算對他們沒用,也不會產生什麼副作用。”

歐陽雙傑陷入了沉思,王瞎子說的這段話讓他隱約像是抓住了什麼。

王瞎子見歐陽雙傑在發呆,也不再說什麼,自己端起茶杯喝起茶來。一個徒弟悄悄進來,張口想說話,被他瞪了一眼,徒弟乖乖地退了下去,估計是來了生意。

歐陽雙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站了起來:“謝謝,耽誤你的生意了。”

王瞎子忙說道:“你太客氣了,我也希望警方能夠早日抓住這個凶手,畢竟這樣的惡行有違天道。”

歐陽雙傑和他握了握手:“王先生,這件案子目前還處於保密階段,所以……”

歐陽雙傑的話還沒有說完,王瞎子便說道:“我明白,一定守口如瓶,不敢胡亂嚼舌。”

歐陽雙傑微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就告辭了。”

離開“易名堂”,歐陽雙傑有些興奮,這一趟沒有白來,至少他又找到了一個偵破的方向,他給王小虎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回局裏一趟。

王小虎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回了局裏,一口氣跑上了樓,進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

歐陽雙傑把去見王瞎子的事情說了一遍。王小虎聽完沒有什麼感覺,望著歐陽雙傑一臉的迷茫。歐陽雙傑說道:“你就沒從王瞎子的話裏品出點什麼嗎?”

王小虎搖了搖頭。

歐陽雙傑說道:“凶手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會不會是受那個傳說的蠱惑?

我們都知道,被邪教洗腦的人往往會做出瘋狂的舉動,而迷信就是邪教信徒的一大共同點。無論是之前的韓建設還是現在的這個凶手,他們瘋狂的惡行背後,會不會就有一個人給他們洗腦呢?他們的作案周期是不是由幕後黑手所操控呢?”

“你是說,這個幕後黑手應該和王瞎子一樣,是個神棍?”

歐陽雙傑笑了,這小子終於開了竅了,能夠想明白這一點。

王小虎皺起了眉頭:“就算你說的有些道理,可是之前你不是說這個幕後黑手還對你很了解,甚至包括你曾經辦過的一些案子,人家可是把你分析得透徹了,一個神棍能夠做得到嗎?”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韓建設是個網絡黑客,可是他的反偵查手段你又覺得差了嗎?還有之前我們辦的案子,拿羅素而言,一個搞文字工作的大記者,說他是個犯罪的‘天才’也不為過。有的人因為天賦智商,所以並不局限於隻能夠在某個領域有所長,甚至可以觸類旁通,延伸到其他領域。”

經歐陽雙傑這麼一說,王小虎沉默了。

“永遠都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市井之徒看著不起眼,可是大隱隱於市,越是在社會的最底層,就越是藏龍臥虎!”

王小虎輕輕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們應該說是有了調查的方向。王瞎子說知道這個傳說的人並不太多,除了他,還有紅邊門的劉老三,西門橋的賈大眼,目標或許就是他們其中之一。”

“沒那麼簡單,王瞎子是提過劉老三和賈大眼,可這也隻是他知道的可能聽過這個傳說的人,但他不知道的呢?”

王小虎頭都大了:“照你這麼說,又得大海撈針了?”

以他們現在的人力,要認真地排查一遍至少得半個多月,從時間上而言是根本做不到的,市裏限期十天破案,他們耽擱不起。必須要找一條捷徑,可這捷徑又在哪兒呢?

“這個幕後黑手的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男性,是一個江湖術士,小有名氣。獨居,脾氣很怪,反複無常,但鍾愛競技類電子遊戲。他給我發的短信用的是英文,那是在很多競技類遊戲裏經常能夠聽到的,這說明他對競技類的電子遊戲有所鍾愛。至於年齡,一個喜歡電子遊戲的人,年紀再大應該也就是與我們同齡。能夠讓韓建設這樣的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從而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慘案來,一個小年輕能夠做到嗎?年紀太輕他也不能在命理術數方麵博得名氣。”

“那獨居、脾氣古怪和反複無常呢?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王小虎很認真。

“獨居是為了行動方便,一個喜歡把自己藏在幕後的人,無疑也是小心謹慎的。他躲在黑暗的角落,看著自己的作品,那種感覺對他來說比親自跳到前台赤膊上陣要爽得多。至於說脾氣古怪,是因為他的陰暗心理。殺人可以說是這世上最有違人道的事情,是必遭天譴的。有著這樣的心理壓力,他的脾氣自然就不可能好。”

王小虎一直認真聽著。

“雖說他的脾氣古怪,在業內也小有名氣。可是他為人卻很低調,特別是生活方麵很清貧,過的甚至可能是苦行僧似的日子。他刻意將自己邊緣化,他希望自己不會常常被別人記起。他希望人們在遇到事的時候能夠想得到他,而沒有事的時候會自動過濾他的存在,為什麼呢?”

王小虎認真地想了想:“因為他不想自己太顯眼,希望自己在人群裏根本就不會被注意。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真正享受那種幕後對弈的快感。”

“但這並不是說他真是一個貧困潦倒的人。相反,他有錢,隻是裝得很清貧,韓建設這樣的人都能夠成為他的客戶,他能窮嗎?”

王小虎又點了點頭。

“他對客戶很挑剔,他對金錢的欲望與同行相比要小得多。因為他的成就感不是金錢,而是他那種變態心理帶來的另類滿足。他在選擇客戶的同時,也是在挑選適合自己的棋子。他的棋子應該都是在他的客戶中發掘的!他不是什麼業務都接,這一點使得他在同行的眼裏被淡化,甚至同行不用心去想可能也不會記得有這麼一號人。”

王小虎的眼睛一亮,有這些特征,這個人就好找多了,不是大海撈針了。

“接下來我們再來說說這個人的教育背景吧,這個人並沒有接受過係統的高等教育,但他應該是一個很刻苦的人,他至少自學過許多學科,比如應用心理學、邏輯學、刑偵學等。另外,他應該對中外一些經典的謀殺案例有所涉獵。當然,對於我辦過的案子,他也有過係統的研究。”

王小虎說道:“他是怎麼拿到你以往的那些案例的呢?”

“他當然有他的路子了。”

“可是無論是市局還是省廳都說沒有人調閱過那些案子的卷宗,除非這其中有人說了謊。”

“這一點暫時也別忙著下結論。因為我又仔細地想了想,他能夠摸清我的辦案思路也不一定要把我以往的案子全都研究一番。這人有觸類旁通的能力,他要研究我的辦案套路其實他自己手裏就有最成功的案例,而且那個案例的每一步他都清清楚楚。”

王小虎恍然大悟:“韓建設的案子!韓建設是他和我們的第一次交鋒,但那次交鋒是他占了上風。雖然我們破了案,找到了韓建設,可是韓建設卻自殺了,其實我們根本就是輸了。他了解韓建設作案的每一個細節,甚至還主動給我們提供線索,說明他的遊戲規則。通過韓建設案的全過程,他已經摸清了我們警方是怎麼辦案的。”

“對,羅素給我的提示並沒有錯,隻是他也忽略了一點,那個幕後黑手並不真是把我曾經辦的案子係統地研究了一遍,而隻是針對韓建設的案子進行研究。

他很善於總結,懂得隨機應變,他在挖掘自身長處的同時也在尋找我們的短板!

這樣一來,他就能夠事事都占據主動,爭取到先機了。”

“好吧,我們分頭行動,我負責兩城區,你負責其他幾個區域。”王小虎站起身的同時給謝欣他們打電話,歐陽雙傑也給邢娜去電話,讓她和許霖先把手裏的事情放放,然後開始對兩城區的這些江湖術士進行排查。歐陽雙傑在電話裏把大致的情況和邢娜說了一遍;他也給自己劃定了一個區域,這一次他準備親自上陣了。

歐陽雙傑並沒有著急上手,而是又去找王瞎子。王瞎子沒想到歐陽雙傑沒走多久又回來了。他放下了手裏的生意,親自招呼歐陽雙傑進了裏屋。

“歐陽警官,快請坐。歐陽警官去而複返,一定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王瞎子笑著說道。

歐陽雙傑說道:“又讓你算準了,我這趟來是想打聽一個人。”

王瞎子好奇地問道:“哦?要打聽誰?”

歐陽雙傑說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他把自己對那個幕後黑手的心理畫像大致向王瞎子描述了一下。王瞎子皺起了眉頭:“這個我還真不好說。要知道我們這一行幾乎都是自掃門前雪,我們很少打聽別人的事情。”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靜靜地品著茶。

“就我所知,我們這一行在林城不說多,一百來號人是少不了的。”

歐陽雙傑當然知道王瞎子說的是實話,這些他都是親眼見到過的。

“剛才我說的是練攤兒的,另外就是像我這樣開門臉兒坐館的。我所知就有幾個是外來戶,他們先是租了簡易的破屋練攤兒,有點名氣了,收入也上去了,他們就租一套房子開始在家裏接顧客,他們的客戶多是相互介紹去的。”

“在你認識的同行裏麵就沒有符合這一特征的嗎?”

王瞎子仔細地想了想:“有點能耐,可是很低調,挑客人的,我還真想到兩個。一個住在上壟村,我們叫他‘蒿頭’。雖然有點本事,可是不懂得自我推銷,他住的是一間破舊的民房,那是他自家的房子。在小河那一片兒,他很出名,不過他有著自己的規矩,每周隻接十個客人,周一到周五一天兩個。”

歐陽雙傑在本子上記下了那人的情況。

“他和你說的差不多,脾氣古怪,人的性格也反複無常。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是你想要找的人。他和賈大眼一樣有個壞毛病,就是貪杯。每天上午他就接兩個客人,中午之後到第二天起來之前幾乎都是醉的。不過他的日子過得也算是滋潤,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歐陽雙傑說道:“他年紀應該不小了吧?”

“該有四十一二了吧。”

歐陽雙傑說四十多了竟然沒有結婚,那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王瞎子苦笑道:“這倒不是,幹我們這行也有自己的忌諱。一般來說,我們是因為命中有弊缺才會靠這行來討生計。所謂的弊缺是五弊三缺。五弊,不外乎是鰥、寡、孤、獨、殘,三缺則是缺錢、缺命、缺權。”

歐陽雙傑聽了王瞎子的話,沉思了一會兒,繼續問道:“這個‘蒿頭’是個酒鬼?”

王瞎子“嗯”了一聲:“這是不會錯的。”

“那他知道不知道那個傳說?”

“那個傳說流傳了這麼多年,知道的人應該不會少,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在以訛傳訛。”

“那他有朋友嗎?或者說酒友。”

王瞎子說道:“其實我和他並不熟,能夠知道這些還是因為他貪杯在業內是出了名的。”

“那還有一個呢?”歐陽雙傑問道。

王瞎子歎了口氣:“另外一個說起來和我還有些淵源呢。他叫田子仲,按輩分算,他還算我師叔,不過他的年紀不大,三十四五的樣子吧。是我師公的收山弟子。隻是師父死了以後,他就和我分道揚鑣了。他性子野,一直都想要壓我一頭,想證明師父當時把‘易名堂’交到我的手上是一件多麼錯誤的事情。”

“他想和你打擂台,應該不會是一個低調的人吧?”

王瞎子苦笑:“他後來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可我知道他就在林城,也在幹著老本行,隻是他很低調,低調到連我們都差點忘記他了。”

“你說他性子野,心大,這樣的人也不該低調的吧?”

王瞎子聳了聳肩膀:“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對於這個人我就是這樣的感覺。”

“也就是從你們分道揚鑣之後,你們就沒有再走動?”歐陽雙傑問道。

“其實我對他倒是向來很尊重的,是他自己太小心眼兒,他離開的時候曾經撂下話,要‘老死不相往來’。都是同門,何必把關係搞得這麼僵呢?”

歐陽雙傑決定還是會會“蒿頭”和田子仲二人。

從王瞎子說的情況來看,這個田子仲是王瞎子的師叔,王瞎子師父死後應該是由他這個師弟接手師門的,可最後王瞎子的師父卻傳給了自己的徒弟。

按說這樣一個心胸狹窄的人是該做出點什麼動靜來的,可是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不過王瞎子倒很關注他的,竟然還弄到了他的地址。看來王瞎子一直都還惦記他的這個師叔,恐怕他是在提防著田子仲的報複。

青雲路221 號,這是一座私人起的樓房,一樓是門麵,二樓和三樓是住房。

歐陽雙傑走進去,裏麵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正在玩手機,感覺有人來了頭也沒抬,隻是問道:“要什麼?”

歐陽雙傑回答道:“給我來包軟遵義。”

“三十六!”煙很快就被扔到了櫃台上。歐陽雙傑掏出一張五十麵值的鈔票遞了過去,女子這才放下手機,接過錢,仔細地看了看,便去找錢。歐陽雙傑拿起煙、拆開包裝,點上一支:“打聽一下,有個叫田子仲的是住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