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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網恢恢(1 / 3)

“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這個案子走到這一步,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查,繼續往下查。現在真相已經要浮出水麵了,不能因為蒿順成投案,你就草草結案。再說蒿順成雖然投案了,可是他作案的動機、手段等,我們什麼都沒問出來。你不覺得這麼結案太草率了嗎?”

歐陽雙傑點了下頭:“確實草率了些。那麼你說該怎麼查?”

一句話把宋子寬給問啞巴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一直覺得這個案子與人體器官的盜賣有關係。換在以前,我對你的看法是不屑一顧的,可是現在我認為你是對的……”

“你就沒想過他們把蒿順成送來,就是想讓我們就此結案。我們為什麼不能順著他們的意思呢?”

“你什麼意思?”宋子寬問道。

歐陽雙傑悠悠地說:“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六零五’那邊我讓人都撤了。你也去現場看過,自從警方開始調查林城發生的案子以來,‘六零五’那邊就荒著了,說明他們很小心謹慎。可他們為什麼沒有把‘六零五’那邊給清理幹淨,不留下一點線索呢?”

宋子寬想了想:“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我們會找到那個地方。”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對,他們很可能還會繼續在那兒做點什麼。他們是兩個月前撤離那兒的,也就是我們開始調查第一個案子的時候,說明他們對於警方的介入還是有所畏懼的,不然他們也不會弄個替死鬼送過來。”

“你是想借這個機會假裝結案,看看他們是不是會放鬆警惕,然後他們很可能會露出馬腳?”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們得盯緊他們,稍有風吹草動,就要立刻抓捕,決不能讓他們的罪行繼續下去!現在,我們先去探探那個王瞎子的虛實!”

“唉,真沒想到,竟然會是‘蒿頭’!”王瞎子歎了口氣。

歐陽雙傑說:“是啊,一直以來蒿順成都遊離在警方的視線之外,不曾想他竟然會是這幾個案子的主謀。”

王瞎子說道:“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平日裏看他老實巴交的,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為什麼這麼做,無非就是一個‘利’字,錢這東西害死人哪。”歐陽雙傑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宋子寬心裏暗暗發笑,這個歐陽雙傑還真有些表演的天賦。

王瞎子說道:“這麼說這個案子就要結了?歐陽隊長,恭喜你了,至少你不用再為這案子傷腦筋了。”

歐陽雙傑斜了他一眼:“你不會是嫌我經常來騷擾你吧?”

王瞎子笑道:“經過這次,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間是要多走動。”

宋子寬說道:“老王啊,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的幫助。若不是你給我們提供了很多的思路,這案子指不定還得拖到什麼時候呢?”

王瞎子擺了擺手:“我可沒有做什麼,‘蒿頭’是自己投案的。要說我真做了點什麼,就是請你們喝喝茶,聊聊天兒,給你們減減壓了。”

歐陽雙傑和宋子寬都笑了起來。

離開“易名堂”,上了車,宋子寬歎了口氣:“明明知道王瞎子有問題,可是還要和他應付周旋。”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今天來就是給他透個底,讓他知道‘蒿頭’的事情,也讓他們知道我們要結案了。”

宋子寬點了點頭:“你是想通過他傳遞信息,可是他們真會因為我們的結案而放鬆警惕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至少王瞎子覺得你應該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歐陽雙傑笑了:“可是你別忘記了,他們是兩幫子人,特別是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利害的角色。他們會有所警惕,也可能會事先對我進行試探。現在不是怕他們動,是怕他們不動。”

宋子寬還是有些擔心:“我怕他們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個案子最初是發生在都城的,現在到了林城,而之後呢?”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那麼快轉移,在都城發生的案子並沒有那個所謂的傳說支撐,那應該是這個盜賣人體器官的組織獨立作案。可是在林城發生的這一係列案子卻不同,這次他們集結了林城的幾個算命先生,這樣的作案手法讓他們對器官來源沒了後顧之憂,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

“對了,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在韓建設的案子裏那些受害者並沒有丟失器官?”

歐陽雙傑冷笑道:“不是沒有,雖然後來在地下室裏發現的屍體相對完整,可是之前他們拋屍骨以及頭顱,把屍體給肢解得支離破碎就是為了掩飾這一事實。

地下室裏的為什麼沒有動,我想無外乎是韓建設的阻止,他雖然做了荒唐事,可是若讓他知道自己被利用來幹這樣的缺德事,他肯定不會答應。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沒有去招惹韓建設。這也是為什麼韓建設對於我們發現頭顱和屍骨也是一頭霧水的原因。”

“還有,明明侯甄說侯曉鬆是物理專業畢業的,王瞎子為什麼說侯曉鬆主修心理學,王瞎子的表情很不自然啊。”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侯曉鬆確實是物理專業畢業,可是他在校時選修了心理學。知道這一點的人並不多。雖然侯曉鬆在辦公室裏也擺了許多心理學專業的書籍,可連他工作室的同事也都不知道這件事,侯甄知道,另外就隻有韓筱筱知道。王瞎子當時急於把我們的視線引向侯曉鬆,故意向我們透露了這個信息,後來他自己也知道心急了些,說漏了嘴,之後他也就不再提這件事情了。”

“韓筱筱?”

“對,你現在是不是也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們接著去了韓筱筱的家,有了沈冬的消息,當然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韓筱筱了。

“兩位警官,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韓筱筱的笑依舊嫵媚迷人。

歐陽雙傑說道:“不歡迎嗎?”

“請坐,我給你們沏茶。”

歐陽雙傑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找到沈冬了。”歐陽雙傑說得很確切,其實許霖沒真正打探到沈冬的下落。

“哦?”韓筱筱的樣子有些驚訝。歐陽雙傑說道:“沈冬在渝市,我們的同誌已經去接他了。他一個大男人,就算是真有什麼事也得坐下來好好解決,這樣一走了之也不能解決問題。”

韓筱筱點了點頭:“是該坐下來好好地解決了,可惜曉鬆不在了。”

“侯曉鬆之前有沒有和你提過一個名字?”

韓筱筱皺了下眉頭:“什麼名字?”

“陳大觀!”歐陽雙傑說道。

韓筱筱搖了搖頭:“他沒有提起過。如果他提過,我一定會有印象的。這個陳大觀到底是什麼人?該不會是曉鬆最後提到的那個人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就是侯曉鬆最後提到的那個人,這是侯曉鬆的父親告訴我的。我想以你和侯曉鬆的關係,他應該告訴你的,誰知道……”

韓筱筱咬了下嘴唇:“是啊,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閑聊了一會兒他們就離開了,不過歐陽雙傑能夠感覺出來,自從知道警方找到了沈冬的下落,又聽到了“陳大觀”這個名字後,韓筱筱明顯有些魂不守舍。

這意味著韓筱筱的心裏藏著秘密,而這秘密確實與這兩件事情有關係。

韓筱筱把他們送到門口,歐陽雙傑對她說道:“假如你想到什麼覺得重要的事情,給我電話。”韓筱筱木然地點了點頭。

上了車,宋子寬說道:“韓筱筱的反應有些不正常。就算她與沈冬的關係再差,換任何人聽到沈冬的消息也會忍不住好奇地問上幾句,可是她除了表示驚訝,就再也沒有一句話了。她聽到‘陳大觀’名字的神情也不對,她不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而是根本就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歐陽雙傑笑了:“不錯,一旦不摻雜個人感情,你是一個很理智的警察,觀察力很強,看問題很深刻。”

“不過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不多問問她呢?或許她還會告訴我們一些什麼。”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不能急。你也看出來了,她很抗拒,雖然她表麵上對我們很熱情的,可是今天的談話氣氛並不好。現在的關鍵就是沈冬,希望許霖能夠找到沈冬吧。如果沈冬開口,那麼這個案子就有眉目了!”

第二天的報紙大篇幅報道了警方破獲連環殺人案的內容。“蒿頭”的落網,為這個案子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歐陽雙傑坐在辦公室裏,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握著電話,臉上的神情有些激動:“把他帶回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請那邊也派人護送你們一程。”

電話是許霖打來的,他們已經找到了沈冬的落腳點,很快就能把沈冬給帶回來。掛了電話,歐陽雙傑把報紙放到了桌子上,捧起了茶杯,站到白板之前。

很快沈冬被帶回來了,可是他什麼都不願意說。他像是受了重大的刺激,神誌有些不太正常。

“見到他的時候就是這樣。他住在一個工地的工棚裏,工地的人說他去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許霖解釋道。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工棚?他到工地去打工嗎?”

“也不是,就是在那兒吃住,隻是他是付錢的。大家都說他腦子壞掉了。他租個便宜的房子,自己吃喝是足夠的。”許霖回答道。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看來他的腦子並沒有壞掉,他找地方藏身,誰都不會想到他會藏在那麼一個鬼地方。”

沈冬被安置在警察局的招待所裏。歐陽雙傑和宋子寬坐在他的房間裏。他蜷縮在床上,眼睛沒有任何神采。

歐陽雙傑微笑著說道:“沈冬,你別害怕,我們是警察,這兒是警察局的招待所,在這兒你是安全的,誰都傷害不了你。”

沈冬還是沒有反應。

宋子寬說道:“歐陽,我看還是算了,我們再想辦法吧,他這個樣子恐怕是幫不上我們了。”

歐陽雙傑沒有理會宋子寬的話,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沈冬。沈冬還是那副樣子,歐陽雙傑掏出煙來,遞過去一支,沈冬伸手接過煙,迅速地塞進了嘴裏,歐陽雙傑給他點上了火,他大口地吸了起來。

“沈冬,你還記得韓筱筱嗎?”

沈冬停止了吸煙的動作,慢慢地扭頭望向歐陽雙傑。歐陽雙傑點了下頭:“是的,韓筱筱,你的妻子。”

沈冬的臉上露出傻笑:“筱筱,她在哪兒?”

“你想見她嗎?”歐陽雙傑又問道。

沈冬先是點了點頭,接著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我不要!”

“為什麼?她是你的妻子,她很想你。”

“她想我?”

歐陽雙傑回答道:“她一直都很想你。”

沈冬開心地笑了:“她知道我對她最好了。”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離開她嗎?”歐陽雙傑輕聲問道。

沈冬想了半天:“為什麼?”

宋子寬又是一聲歎息,他覺得歐陽雙傑和沈冬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宋子寬起身離開了房間。

歐陽雙傑坐到椅子上:“沈冬,其實你並沒有瘋,你比任何人都清醒,在我麵前你就不用再裝了吧。”

沈冬像是不明白歐陽雙傑的話,仍舊在傻笑。

“你以為這樣裝瘋賣傻的你就安全了?隻要我把你送回家,接下來他們就會找上門來。你知道了他們的秘密,就算你瘋了他們也不相信你能夠保守那個秘密。”

歐陽雙傑說完,目光如炬地望著沈冬。

沈冬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歐陽雙傑繼續說道:“你最好配合我們,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這樣警方才能保證你的安全。韓筱筱已經知道我們找到你了,她早上還給我們來過電話,說一旦警方找到你,希望能第一時間通知她,她好帶你回家。”

沈冬終於開口了:“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非得把我給弄回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沈冬一臉的痛苦。

歐陽雙傑抱著雙手:“侯曉鬆死了,你知道嗎?”

沈冬愣了一下:“什麼?”

“侯曉鬆死了,起先我懷疑過你,我想是不是你殺了他。在聽說你失蹤之後我也曾經想過,會不會是侯曉鬆為了和韓筱筱在一起把你給殺了。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殺死侯曉鬆另有其人。”

沈冬輕聲問道:“是誰?”

“陳大觀,我想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歐陽雙傑問道。

沈冬的臉色一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歐陽雙傑有些鬱悶,這個沈冬為什麼就不願意和警方配合呢?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卻要這樣死扛著,難道這一切真的都與韓筱筱有關係嗎?

“這樣吧,我打電話給韓筱筱,你們見上一麵吧。”

沈冬沒有說話,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很快韓筱筱就趕來了,不過並沒有讓她馬上去見沈冬。歐陽雙傑把她叫到隔壁房間,大抵把沈冬的情況說了一遍。不過從歐陽雙傑口中說出的沈冬,腦子是有問題的。

韓筱筱很平靜:“看來他還在對我和曉鬆的事情耿耿於懷,他這個人就是心窄。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把他領回去還是……”

歐陽雙傑說道:“我想他目前的狀態你領回去也麻煩,再說我們還需要他配合做一些調查。”

“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怕是配合不了你們。”韓筱筱說。

歐陽雙傑笑了:“這個我們會想辦法替他治療的,相信在接受治療之後,他會好起來的。”

“也好,那你們把我叫來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夠開導他,讓他能夠說點什麼,是吧?”

歐陽雙傑並沒有否認:“馬上我就安排你去見他,不過你們見麵的時候我必須在場。現在他的腦子不好使了,我們怕他會傷害到你。希望你能夠理解。”

韓筱筱點了點頭。宋子寬則在沈冬另一邊隔壁的房間裏,屋子裏已經裝了監視器,此刻他正和謝欣守在屏幕前。

歐陽雙傑帶著韓筱筱進了沈冬的房間,沈冬慢慢地扭過頭來。

“阿冬!”韓筱筱輕輕叫了一聲。

沈冬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衝韓筱筱笑了笑,不過沒有說話。

韓筱筱慢慢地走上前去,坐在了床沿:“阿冬,你到底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說著韓筱筱伸手想要拉沈冬的手,沈冬躲開了。

歐陽雙傑靜靜地站在一旁,他想要看看這二人在一起到底會說些什麼。可是沈冬什麼話都不說,任憑韓筱筱怎麼說,他都隻是笑,他在韓筱筱的麵前裝傻!

韓筱筱隻待了十分鍾就離開了房間。歐陽雙傑讓宋子寬送韓筱筱離開,自己留在了沈冬的房間裏。

“沈冬,你到底要怎麼才願意開口?”歐陽雙傑問道。

沈冬冷冷地說:“我說過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喜歡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方式是我的事情,我當流浪漢也好,做苦力也好都是我的事情。你們警察如果覺得我觸犯了法律,大可抓我,否則你們就把我放了。”

“你就不怕我們放了你之後,他們會對你下手嗎?”歐陽雙傑問。

沈冬搖了搖頭:“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限製我的自由。”

歐陽雙傑無奈地點了點頭:“我們沒有限製你的自由。隻要你不對他人的安全構成威脅,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們不會幹涉。”

沈冬笑了笑:“既然這樣,我就要走了。我希望你們別再找我,我也不想給你們找麻煩。”說著沈冬就離開了招待所。歐陽雙傑讓王衝暗中跟著,他確實很擔心沈冬的安全。

宋子寬來到了歐陽雙傑的身邊:“這小子是鐵了心。”

歐陽雙傑說道:“是我把問題想得簡單了,不過他這麼做也說明了一點,要麼他是受到對方的要挾,要麼他就是想替誰隱瞞什麼。不管怎麼說,找到他也算是一個突破。你去送韓筱筱的時候她有沒有說什麼?”

宋子寬說道:“沒有,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話。”

“剛才她背對著我,你看到她與沈冬之間有肢體上的接觸嗎?”

宋子寬很肯定地說沒有。

“你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溝通嗎?”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我覺得沈冬可能是在保護韓筱筱,整個案子似乎和這個女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韓筱筱剛走,接著沈冬就嚷著要離開,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這很不正常。”

“你不是讓王衝去盯著了嗎?如果他們真有什麼接觸的話,應該逃不過王衝他們的眼睛。”

歐陽雙傑也希望是這樣。

半小時後,王衝的電話來了,他告訴歐陽雙傑,自己跟丟了!

“什麼?跟丟了,你怎麼搞的?”很少見到歐陽雙傑這樣的生氣。

王衝嚇了一跳:“我一直都盯得很緊的,可是……”

原來走到武嶽路口的時候,沈冬就進了一家大超市,那家超市有三個出入口,剛趕上商家做促銷,又是周末,人很擠,王衝便把人給跟丟了。

歐陽雙傑看了看地圖,武嶽路距離韓筱筱的住處並不遠,當然他們不會蠢到在家裏見麵,歐陽雙傑說道:“增加人手,暗中查一下韓筱筱家到沈冬失蹤的超市這段路上的酒吧、咖啡廳以及酒店,一定要設法找到他們。”

歐陽雙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這一次若是讓沈冬再跑掉了,那麼這個案子就很可能成了懸案。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越來越覺得沈冬是破案的關鍵性人物。

“一直以來,我們所知道的沈冬都是源於韓筱筱與侯曉鬆的描述,好酒,愛賭,動不動就家暴,是這樣吧?”歐陽雙傑問道。

宋子寬用力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這都是真的嗎?”

宋子寬愣在原地,他在回味之前與韓筱筱見麵的場景。

“走吧,我們去個地方。”

上了車,宋子寬問歐陽雙傑去哪兒。歐陽雙傑說道:“這些天我讓邢娜調查了沈冬和韓筱筱的過去,她找到了一些最初與兩人相識的人。去聽聽他們所認識的沈冬與韓筱筱吧。”

花果園的大型家具市場,邢娜已經等在了那兒。邢娜見歐陽雙傑和宋子寬下車,走上前來,打了招呼,把他們帶到了一家店裏。一個胖老頭兒正戴著老花鏡在做木工活兒。

邢娜給他們做介紹,老頭兒姓秦,沈冬最早就是跟著秦師傅做活兒。很多家庭並不喜歡買成品家具,反倒喜歡自己設計好了請木匠。

“這小子手藝不錯,也難為他了,一個大學生,竟然來做木匠。不過他這人沒常性,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秦師傅一開口就讓宋子寬瞪大了眼睛:“沈冬是大學生?”

“應該是吧,也是一次大家一起喝酒,喝得多了他才抱怨了幾句。捧著大學文憑,誰願意做我們這活兒。”

“他跟您了多長時間?”

“差不多三年吧,反正斷斷續續的。來幾天,又不來幾天。問他呢,就說是玩去了。年輕人玩心重些倒也正常,隻是偶爾也會誤了我的活兒。隻是看在他手藝不錯的份兒上,也不好多說他什麼。別看他年紀不大,那活兒做起來趕上老師傅了。”

“那麼他和他老婆認識的事您應該有所耳聞吧?”

秦師傅抽了口煙:“他倒沒說起過,隻知道他結婚了,他家是川西農村的,農村結婚都早,他隻說不願意過那樣的日子才出來打工的。”

“沈冬在鄉下有老婆的?”

可惜秦師傅對於沈冬的了解也不多,甚至連沈冬平時住在哪兒他都不知道。

問及沈冬是不是好酒貪杯、濫賭的時候秦師傅卻說:“酒喝一點,但喝得少。

他是不賭的,我們經常在一起耍點小錢他都不參與。總之,這小夥子不太合群,像是對誰都防著,可能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吧。”

邢娜又帶他們見了兩個曾經與沈冬有過較長時間接觸的人,一個是沈冬曾經的房東,另一個是沈冬常去的一家小飯館的老板,隻是那家小飯館已經關門了。

兩人嘴裏的沈冬同樣充滿神秘的色彩,不過兩人都不知道沈冬與韓筱筱的事情,倒是那個房東側麵印證了秦師傅說的一件事情,沈冬很可能是個大學生,而且還是學醫的。因為房東的女兒也是學醫的,一次偶然去沈冬的房間,發現了很多關於醫學方麵的書籍。當時他們都好奇,一個做活兒的木匠,怎麼會看那樣的書。

在回局裏的路上,邢娜說道:“我認為有必要去一趟沈冬的老家,我懷疑沈冬的身份是假的。”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你去辦吧,讓許霖和你一道去。”

宋子寬說道:“要不這樣吧,川西那邊我有很多的熟人,讓他們去查。你們一來一回,時間上也耽誤了。”

歐陽雙傑笑了:“是啊,怎麼把你這個都城人給忘記了。好,盡快吧。”

宋子寬歎了口氣:“你暗中查沈冬的底都不露一聲,把我瞞得好苦啊,是不是你早就已經發現什麼了?”

歐陽雙傑苦笑:“其實一直我都有一種直覺,沈冬的身上應該藏著什麼秘密。

最初我覺得沈冬或許是知道那些人的事,所以才會逃走。可是細細一想,如果是那樣,他為什麼不選擇報警?假如說他是替韓筱筱考慮,這樣一走了之也不是辦法,他就不怕那夥人再找韓筱筱的麻煩嗎?他失蹤之後韓筱筱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對他的失蹤根本就不關心,反而和侯曉鬆越走越近,可偏偏侯曉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