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第十二章 天網恢恢(2 / 3)

你不覺得奇怪嗎?”

宋子寬點了點頭:“之前我們還猜測侯曉鬆的死可能與沈冬有關。”

見歐陽雙傑進來,殷承基從藤椅上起來,取下了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歐陽啊,你來了?”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殷教授,這位是我同事,王小虎。”

殷承基看了王小虎一眼:“我們見過。”殷承基招呼他們坐下,師母給他們送了茶水就離開了書房。

歐陽雙傑說道:“殷教授這麼著急著把我叫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殷承基歎了口氣:“我是想到一件事情,也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之前你們不是來問過我一個傳說嗎?就是關於長生不死的那個。我是搞民俗研究的,對易理也有所涉及,但真要說到研究的話,侯甄比我強,他懂的也比我多得多。

隻是他這個人很低調,很少發表什麼學術上的東西。再有是他好像並不喜歡與別人談及這一類的話題。我和他早年就認識,他這脾氣我很清楚。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讓兒子幹這一行。我記得他以前是最瞧不起以此為謀生手段的人的。”

殷承基的話讓歐陽雙傑和王小虎的心裏都十分震驚。歐陽雙傑原本以為侯甄就是一個普通的語文教師,不曾想他竟然還有這些背景。可在與他接觸的過程中他卻絕口不提,甚至還說侯曉鬆做的那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懂。

“之前我也沒有想過這些,你問我的那件事情,去問問他或許能夠給你答案。

不過他剛剛死了兒子,不一定有心思接待你們。若不是聽說你找過侯甄,我還真沒想起這件事。”

歐陽雙傑說道:“殷教授,你怎麼知道我去找過侯甄呢?”

“那天你和侯甄在街邊說話的時候我正好坐車路過,原本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侯甄有這本事呢。後來看到他兒子死的報道,又聯想到當時他和你說話時那神情,應該不是那麼回事。”

離開殷承基的家,王小虎問歐陽雙傑:“歐陽,侯甄為什麼要對警方故意隱瞞呢?”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他這麼做確實讓人有些費解。從事這項研究,卻又不願意太多人知道,從這一點來看他的所作所為真有些蹊蹺。特別是侯曉鬆的死,他主動向我提起了‘陳大觀’的事情,可是他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一樣,沒有對這件事情做任何的評論。”歐陽雙傑說到這兒,沉默了一會兒,“小虎,你幫我查一件事情,侯曉鬆死的那個時候侯甄在哪兒。”

王小虎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是懷疑他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吧?”

歐陽雙傑苦笑:“如果我說我懷疑呢?”

“為什麼?”王小虎問。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侯曉鬆是一個成年人,他有獨立行事的能力,對那晚他給侯甄打那個電話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可是侯甄不是已經解釋了嗎?”王小虎說道。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他的解釋乍一聽像那麼回事,可是細細一想,他說的關於侯曉鬆幾次‘遇到’那個‘陳大觀’的事情太離奇,至少對我來說,他說的這個故事缺乏一種可信度,現在再結合殷教授說的事情,他的解釋是不是太單薄了,他應該能夠說出更多的東西。”

“所以你懷疑他是在編故事。他知道我們一直陷在‘陳大觀’的傳說裏,所以他故意利用我們的好奇心編造了這麼一個故事,目的就是想要誤導我們,把我們的偵破引向一個誤區?”

歐陽雙傑沉重地點了點頭。

“可是我還是不相信一個父親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

歐陽雙傑一臉的嚴肅:“當我們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最不可能的就是案子的真相。所以辦案的時候不要用常人的思維去進行判斷。你想想,能夠近距離一刀刺入侯曉鬆的胸膛,而侯曉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這個人是不是應該是侯曉鬆親近的人,讓他根本不會設防的人?”

王小虎點了點頭。歐陽雙傑又說道:“再回過頭來說侯甄接到的那個電話,那個電話有沒有可能是侯曉鬆無意中發現了侯甄的什麼秘密,可是他又不太敢確認那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於是他才打個電話核實一下。而這也正是侯甄會為那個通話編造一段謊言的真正原因。”

王小虎倒吸了口冷氣,他覺得歐陽雙傑是不是把人性想得太過於殘酷了,不管怎麼說,侯曉鬆是侯甄的親生兒子,一個父親謀殺自己的兒子,而且還是用那樣殘忍的手段,這也太聳人聽聞了吧?

“我知道,我的這個想法你可能很難接受,但對我而言,它很可能是最接近事實的真相。隻是之前我們一直沒有懷疑過侯甄。就如你想的一樣,一個父親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兒子下手?記得第一次侯甄對我們說起侯曉鬆最後一次和他通話的時候,他並沒有馬上說出‘陳大觀’的事,而是故弄玄虛,說侯曉鬆當時見到一個不應該見到的人,其實他這話原本就是半真半假,那個不應該見到的人是誰,或許就是他自己。可是他這麼一說,我們首先想到的肯定不會是他,而是沈冬,又或者是韓筱筱!直到後來我又找了韓筱筱,韓筱筱給了我一個啟發,最後那個電話提到的人應該是侯曉鬆相對熟悉的,於是我又去見了侯甄,他才編了那麼一個故事。”

王小虎聽得有些糊塗了:“剛才你還說你懷疑沈冬與韓筱筱也涉案,現在又懷疑侯甄,你到底真正懷疑的人是誰啊?”

歐陽雙傑平靜地說道:“我都懷疑,每一個我都懷疑。”

“但是不可能他們都是嫌疑人吧?”王小虎苦澀地來了一句。

歐陽雙傑竟然很認真地點頭:“當然有可能,所以我讓你去查,查侯甄那一晚的行蹤。你再查查侯甄與王瞎子他們幾人的關係,包括沈冬,隻要你能夠查出他們之間有關聯,那麼我想這個案子的很多疑點就能夠串聯起來了。”

回到局裏,王小虎就開始著手調查了。過了沒多久,宋子寬和肖遠山來到了歐陽雙傑的辦公室。宋子寬告訴歐陽雙傑,王衝重新跟上了沈冬,沈冬果然是尋了個地方與韓筱筱見麵了。

歐陽雙傑聽了這個消息,臉上有了笑容。

“老宋最初從都城來的時候曾經說過他認為這是一起盜賣人體器官案,可是當時我並沒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應該是一起連環殺人案,而凶手作案的動機與目的就是為了向我挑戰!直到在‘六零五’發現那個簡易的手術室,我才想到老宋的看法是對的。隻是這起盜賣器官的案子被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所謂的傳說。”

肖遠山和宋子寬都點了點頭。

“現在我們重新來說說那個傳說吧。那個傳說是誰先傳出來的?王瞎子,另外還有劉老三,還有王瞎子的那個師叔,而當時我們對這個行當進行了大規模的排查,其他的人幾乎不知道這個傳說,就連我省的民俗專家殷承基教授也說從來沒有聽說過。之後我沒少和王瞎子接觸,還有他的師叔田子仲,他們都從側麵肯定了這個傳說的存在,甚至後來我們還得到一個信息,王瞎子有一個密室,那兒供奉著陳大觀的香火。這一切在我看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在刻意地讓我們相信那個傳說的真實性!相信真有一個陳大觀存在。”

肖遠山說道:“你是說傳說和陳大觀是杜撰的?”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起先我還真相信有這麼一個傳說。若不是後來聽到王瞎子密室裏供奉陳大觀的香火,我還不會起疑心。”

“為什麼?”宋子寬問。

歐陽雙傑笑了笑:“畫蛇添足。其實王瞎子和我接觸的次數不少,他該看出來我差點就相信了傳說。為了讓我更加信以為真,他利用阿誠的嘴說出密室的事情,他等於是在告訴我,陳大觀是存在的,那麼傳說自然也就是存在的!印證傳說的還有劉老三、田子仲!田子仲與王瞎子的關係自不用說了。雖然表麵上看他們不和,可是他們之間時有聯係,在田子仲主動提出配合警方調查的時候已經表露無遺,他們的關係遠比表現出來的要親密。至於劉老三,阿誠便是聯結他們的紐帶。倒是阿誠,從頭到尾都被師父利用,玩弄在股掌之間。”

歐陽雙傑說到這兒,宋子寬插了一句:“既然你說傳說的事情是王瞎子他們搞的鬼,那麼侯曉鬆的父親又怎麼會知道?你又為什麼說侯曉鬆是他父親殺的呢?”

歐陽雙傑笑了笑:“別著急,慢慢來,我會把所有的一切告訴你們的。”

林城市局刑警隊,歐陽雙傑坐在辦公室裏,王小虎闖了進來:“歐陽,田子仲已經辦了簽證,看樣子想去泰國。”

“那王瞎子呢?”

王小虎說:“王瞎子原本就持有護照,不過暫時還沒有動靜。沈冬和韓筱筱那邊,王衝問要不要先拿下?”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不用,盯緊了就是了。再不能讓沈冬脫離警方的視線。

倒是田子仲,想辦法絆住他;還有王瞎子,絕不能讓他離開林城。”

王衝的電話打了過來,沈冬和韓筱筱短暫見麵之後就分手了,韓筱筱回了家,沈冬則躲進了一家賓館。

歐陽雙傑拿上外套:“小虎,讓你密切關注的那幾個人一定要盯好。老宋,咱們走!”

“去哪兒?”宋子寬問道。

歐陽雙傑開玩笑地說道:“我們最後再拜訪一次韓筱筱。”

歐陽雙傑摁了幾下門鈴,門開了。韓筱筱看到歐陽雙傑和宋子寬,她隻是點了下頭,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請進吧。”

招呼歐陽雙傑他們坐下,韓筱筱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像是算定歐陽雙傑會來找自己,低著頭,不說話。

“你去見沈冬了?”歐陽雙傑開門見山。韓筱筱也不隱瞞,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是見過他,不過他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

歐陽雙傑說道:“你別緊張,我隻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約好見麵的時間、地點的,你們見麵之後到底說了些什麼?”

“約見的時間和地點是他在電話裏告訴我的。”

“沈冬找你做什麼?”

“沈冬問我侯曉鬆到底是怎麼死的。因為警方懷疑上了他,所以他想要給自己洗脫嫌疑。”

歐陽雙傑冷笑:“韓筱筱,警方之前是懷疑過沈冬,可是後來就沒有懷疑了,侯曉鬆的父親也證實了不關沈冬的事情。現在你這麼說,莫非沈冬與‘陳大觀’團夥有什麼關係嗎?”

韓筱筱的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說道:“當然不是的。這是沈冬的原話,我隻是轉述罷了。”

“沈冬住的賓館是不是你提前給他訂好的?”

韓筱筱愣住了。

歐陽雙傑冷冷地說:“你和沈冬見麵恐怕說的不隻是侯曉鬆的事情吧。你早就替他把賓館訂好了,你甚至還給他準備了一個假身份。如果我猜得沒錯,沈冬所謂的失蹤完全是一個騙局,而從頭到尾你與沈冬都是有聯係的,沈冬那段日子恐怕也根本沒有離開過林城,而是躲在林城的某處吧。”

韓筱筱沒有回答,隻是抬眼望著歐陽雙傑。

韓筱筱輕聲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歐陽雙傑笑了:“沈冬一直都在林城,你們還經常見麵。而你與沈冬之間的關係並不像你所描述的那麼不堪,你與侯曉鬆之間也不像你說的彼此相愛。侯曉鬆最後為了你還把命給送了。”

韓筱筱的身子明顯一顫。歐陽雙傑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查到沈冬在林城的那段時間躲在什麼地方,他是最近一兩個月才離開的林城。而且他是故意泄露自己的行蹤。之前我們告訴你,我們找到了沈冬的下落時,你的反應很平靜,好像我們能夠找到沈冬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你知道沈冬也應該要出場了!”

韓筱筱冷笑道:“就算你的猜測都是對的,可是在法庭上能夠作為證據嗎?”

“猜測確實不能成為證據,想要拿到證據就不是什麼難事。你知道‘六零五’職工醫院嗎?”

韓筱筱臉色大變。歐陽雙傑又說道:“你告訴我們沈冬是個小木匠,他曾經在林城做過木匠活兒。隻是他做木匠活兒根本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正業,他借此來掩藏自己的真實身份。他也不叫沈冬,至於叫什麼我想我們會查出來的。但有一點,他應該有很深的醫學背景,甚至還是外科手術醫生。”

韓筱筱完全地沉默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歐陽雙傑竟然已經掌握了這麼多的情況。

“韓筱筱,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吧,坦白從寬。”

韓筱筱望著宋子寬:“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韓筱筱,不管怎麼說,我想有一點你應該沒撒謊,侯曉鬆對你的感情應該是真誠的。對於侯曉鬆的死,你就沒有一點的內疚嗎?”

韓筱筱幽幽地歎息:“我對不起侯曉鬆,我利用了他的感情。”她說到這兒,突然閉上了嘴,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般。她的嘴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利用他的感情,隻有控製住了他,才能夠控製住侯甄,我說得沒錯吧?”

韓筱筱的目光緊緊地盯在歐陽雙傑的臉上,滿是震驚。

“可是你們沒有想到,侯甄遠比你們想的還要狠。他為了擺脫你們的控製,竟然狠下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這就逼得沈冬不得不現身了。沈冬是一個謹慎的人,當一切變得不可控製的時候他慌了,他必須要回來,所以他故意讓警方查到了他的行蹤,利用警方很自然地回到了林城。可是沈冬有一點不能自圓其說,他為什麼要玩消失?在見到沈冬之前我曾經想,沈冬是不是因為知道些什麼,怕對方對他下毒手才玩失蹤的。直到來見你的時候,你提起了沈冬的家人,說沈冬的家人因為沈冬的失蹤對你有意見,說是再找不到沈冬就會來林城找你的麻煩。這話你還記得吧?”

韓筱筱微微點了點頭。

“可正因為你說起這件事情,我開始對沈冬所謂的失蹤產生了懷疑!因為按正常的思維邏輯,沈冬的家人應該在沈冬失蹤沒多久就應該有所行動的,怎麼會一直幹等著?為什麼遲遲沒有行動呢?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已經知道沈冬的下落,二是你所說的沈冬家人對你威嚇的事情根本子虛烏有!”

韓筱筱臉上有慘淡的笑:“看來我確實說錯了話!”

“你說得沒錯,隻是你們的戲做得不夠好,既然沈冬有那麼厲害的家人,那麼如果他的家人真來鬧,或許我真就相信了,可偏偏他們並沒有出現。”

韓筱筱問道:“就憑這一點,你就懷疑沈冬了?”

歐陽雙傑說:“並不是完全懷疑。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是弄不清楚沈冬到底在整個案子裏充當什麼樣的角色。於是我就讓人去查查沈冬的底,你說過和沈冬認識的經過,順著這些線索,我們對沈冬進行了調查。我們查到沈冬如你所說,確實早些時候當過木匠。老師傅說沈冬的木匠活兒做得很專業,不過他像是並不指著這手藝為生。既然沈冬並不指望以幹木匠活兒維持生計,說明他在外麵還有其他的營生。剛好我們又找到了沈冬最早在林城的房東,房東說一次她女兒無意中去了沈冬的房間,發現沈冬的房間裏竟然擺了好些醫學類的書籍,而且對沈冬過去的調查裏,我們還獲得了一個信息,沈冬竟然還曾經讀過大學。我們不難得出結論,沈冬在大學裏應該是學醫的。”

“當查到沈冬可能是學醫的大學生時,我不禁就很好奇了,一個學醫的人,為什麼要去當木匠?房東的女兒說沈冬的專業書很高深,在她看來那些書是專業的醫生才會讀的學術論文。也就是說,沈冬在醫學方麵應該有些造詣了!”

韓筱筱喝了一口水:“那又怎麼樣?”

歐陽雙傑笑了:“偏偏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了‘六零五’的秘密,把它們聯係起來,一切就都好解釋了!”

韓筱筱放下了杯子,那神情很沮喪:“就算那樣,你們又怎麼能夠肯定‘六零五’的背後就是沈冬?”

“第一,沈冬的醫學背景;第二,沈冬的失蹤時間。這兩點,應該不是巧合,還有侯曉鬆的死,正是侯曉鬆的死給我們在山窮水盡的時候帶來了一縷光明。侯曉鬆與你的關係成為我聯係這全部線索的紐帶!林城大學的殷承基教授告訴我一個信息,侯甄是研究易理的老學究。這是一個讓我很是振奮的發現。這時,我把所有的珠子串了起來!”

韓筱筱笑了:“可是說到現在仍舊隻是你的猜測!”

歐陽雙傑收起了笑容:“馬上就不是猜測了。因為你會被我們帶回到警察局,等我們查到沈冬的真實身份之後我們也會把他控製起來。你到了警察局,就算什麼都不說,他們那幫子人也會動起來。無論他們做點什麼,都會是最好的證據。”

“你憑什麼帶我走?”

歐陽雙傑說道:“理由很簡單,你得配合我們調查‘侯曉鬆案’。對外我們會說你主動向警方提供線索,尋求警方保護。”

“如果我不跟你們走呢?”韓筱筱說道。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你覺得自己有選擇嗎?我們有權力請你協助調查。

在我們覺得有疑點卻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有權拘留你四十八小時。在這段時間裏我想他們應該做出相應的反應了。”

韓筱筱麵如死灰,歐陽雙傑是在利用自己來引蛇出洞。

“看來你來找我之前就已經想明白了?”韓筱筱輕聲問道。

“不然你以為呢?這麼容易就讓你和沈冬見上了?我是非得讓你和沈冬見上一麵的,這樣才顯得你真正和警方有了合作。”

宋子寬這回明白了歐陽雙傑來見韓筱筱的真正目的。

眾人在歐陽雙傑的辦公室開會。歐陽雙傑接到了王衝的電話,說沈冬與侯甄見麵了。

歐陽雙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沈冬與侯甄的見麵其實早就在自己的預料之中,隻是沒想到來得那麼快,才把韓筱筱帶回來,他們就按捺不住了。

“小虎,讓你的人盯緊了,估計這幫子人會趁著這兩天逃離林城,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再查查侯甄的私人賬戶,特別是海外戶頭,包括王瞎子和田子仲的也好好查查,這些很可能會成為我們的有力證據。”歐陽雙傑對辦公室裏的王小虎說道。

“嗯,我這就安排。”王小虎說。

宋子寬把沈冬的資料送來。“沈冬,原名唐以和,蜀中人,從他曾祖父起,一直到他的父親都是以做木匠活兒維持生計。唐以和是唐家的獨苗,從小就受家裏的影響,喜歡鼓搗木活兒,他的學習成績也非常好,十八歲考入了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二十三歲畢業,畢業後曾在都城華南醫院實習,實習期滿後離開了醫院。他在實習期內表現很好,醫院原本是準備留下他的,是他自己要求離開的。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留院,醫院方麵也不太清楚。這個人在醫院很低調,話不多,也沒有什麼朋友。二十四歲到二十六歲這兩年的行蹤不明。他以沈冬的身份出現在林城,是他二十七歲那年。值得注意的是,他失蹤的那兩年正好是都城發生那幾例詭異命案的時間。”

聽完宋子寬對沈冬的介紹,肖遠山望了歐陽雙傑一眼:“看來對上了。”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嗯,不過都城的幾宗案子與林城的很相似。如果那幾個案子是沈冬做的,那麼那個時候他是不是已經和‘陳大觀’的這夥人開始勾結?小虎,查查那幾個人那時候誰在都城。”

王小虎點了下頭:“好的。”

宋子寬說道:“現在我們應該可以收網了吧?”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證據鏈還不完整。現在我們隻是把脈絡給梳理清晰了,可是手裏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這確實是個頭疼的事情,抓人容易,定罪難。要是定不了罪,咱們反而會被動。”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現在我倒希望他們能夠有所動作,可看來他們現在是準備跑路了。不過這個案子倒是還有幾個突破口。”

謝欣問道:“哪幾個突破口?”

歐陽雙傑回答道:“劉老三、韓筱筱,還有蒿順成,這三個人在我們的手上,此刻他們與外界失去了聯係。如果他們其中一個能夠開口,就好辦得多了。”

開完會,歐陽雙傑就和謝欣去看守所。他要再會會劉老三。

劉老三還是那副樣子,對於謀殺劉兵的罪行供認不諱,可對其他的事情他絕口不談。

歐陽雙傑輕聲說道:“劉老三,其實你應該清楚我們為什麼一直沒把你移交公訴機關。”

劉老三沒有說話,一雙白眼向著歐陽雙傑的方向。

歐陽雙傑輕笑一聲:“看來你確實清楚,不過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你與蒿順成一樣,不過是他們的一枚棄子罷了。田子仲、王瞎子已經辦好了簽證,這兩天就要出國了。就在昨天,沈冬也與侯甄完成了最後的交易,兩人也會相繼離開。

到頭來,隻剩下你和蒿順成把牢底坐穿。等你出去的時候,你覺得你還能夠找到他們,拿到屬於你的那一份嗎?”

劉老三的身子微微一顫。歐陽雙傑看在了眼裏,看來自己的話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劉老三,你也算是老江湖了。劉兵不是你殺的,可是最後你和阿誠背了這黑鍋。他們在危難的關頭,也不會幫你一把。他們一旦出國了,還可能再為了你的事情回來嗎?”

劉老三又抽了兩口煙,然後把煙頭扔到地上:“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真不明白?我問你,你和韓筱筱相比,誰在他們的心目中地位更重一些?可是他們現如今連韓筱筱也拋棄了,沈冬連韓筱筱都不顧了,還顧得上你嗎?他們為什麼著急要走?因為事情敗露了。他們對你和蒿順成根本就不放心,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