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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2 / 3)

隻可惜,紀沉江在下一秒就轉身離開了。

教官分宿舍的時候可不管來的學生都是哪個班的,他帶著人,往宿舍樓門口裏一扔,瀟灑的扔下一句:“宿舍自己挑,二十分鍾後操場集合。”

鹿啾啾一聽這話眼睛都綠了。

自己挑宿舍,根本不是教官分配!

紀沉江呢!我的移動大香水瓶你跑哪去了!

媽媽的好大兒,等等我啊!

鹿啾啾奮力抱著手裏的被褥枕頭,噠噠噠的衝進了宿舍樓裏。

宿舍樓裏人很多,因為大家都不想去住二樓三樓,所以都往一樓的宿舍裏擠,又因為個個懷裏都抱著一大坨被褥,所以行動遲緩異常吵鬧,整個走廊裏都是喧鬧聲和重疊的大腦袋,在這種情況下,鹿啾啾本身就不高的個頭立馬淹沒在了人海裏。

倒是紀沉江這樣個子的,能一覽眾山小。

挑宿舍的時候,紀沉江的隊友們下意識地圍在了紀沉江旁邊——這都是習慣了,大家日夜相處,走哪兒都黏在一起,基本上是隊長在哪兒他們在哪兒。

他們隊伍裏三十九個人,占了四個相鄰的宿舍,還空出來一個位置。

紀沉江用下巴點了三個宿舍的門,四隊的訓練生就衝出去占下了三個宿舍,紀沉江進門的時候,隱約間聽見了一遝略有些耳熟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在四周散漫吵雜的動靜裏十分清晰,是撥開眾人,直奔著他而來的。

紀沉江回頭,正看見鹿啾啾費力的兩隻胳膊抱著大被褥,整個人在人群中跳起來,確定了他的方位之後,牟足了勁兒往他這邊衝。

紀沉江進門的腳步一頓,繼而又跨步往裏走。

像是根本沒看見鹿啾啾一樣。

恰好此時鹿啾啾衝到門口,眼見著就要衝進門時,裏麵有個舍友反手把門甩上了。

鹿啾啾抱著被褥正撞上門,被撞的“哎呦”一聲退後兩步,險些當場摔倒。

他費力的穩住身子,盯著眼前的門茫然的看了片刻。

而宿舍裏麵此時正熱鬧著,紀沉江把臂下夾著的被褥扔到床鋪上,彎腰開始鋪床。

畢竟馬上要開始一個月的訓練生活,大家都很興奮,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話,一群人一邊鋪床一邊打鬧,整個宿舍裏都是喧嘩聲。

直到某一刻,宿舍的門被人從外麵小心翼翼的推開,外麵探進來個小腦袋,細聲細氣的問:“請問還有空床嗎?”

宿舍裏熱鬧的氣氛一頓,眾人視線回掃,都看到了紀沉江隔壁床的床鋪空著。

鹿啾啾也看到了。

有空床!

鹿啾啾蠢蠢欲動的推開門,想要往裏走,但門才剛推開,舍友就在裏麵喊。

“不好意思。”門內的舍友們回:“人滿了。”

他們宿舍的人都是一個隊伍的,雖然人沒滿、還有一個空床,但也都默認不讓外人來住。

鹿啾啾滿懷期待的瞥了紀沉江一眼。

紀沉江壓根沒看他。

等紀沉江他們飛快鋪好床鋪,集體整隊出宿舍門的時候,還看見他們宿舍門口杵著個抱著被褥發呆的小傻子。

鹿啾啾被突如其來的失落給打蔫兒了,覺得自己未來一個月恐怕都人生無望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選哪個宿舍,正猶豫著呢,鹿啾啾被他那位拳打鎮關西腳踹黃飛鴻的舍友扯進了紀沉江對麵的宿舍裏。

舍友叫趙力,剛才就跟鹿啾啾分開了,沒想到這會兒又找到鹿啾啾了。

“我早就給咱倆找好地方了。”趙力火急火燎的把鹿啾啾往一個宿舍裏拖:“快快,別耽誤時間,二十分鍾後要集合。”

紀沉江出門時,正看見鹿啾啾被人扯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頭看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好像還藏著些許委屈,隔著老遠兒可憐巴巴的看著紀沉江。

單看他那雙眼,不知道的還以為紀沉江把他怎麼了呢。

“紀哥,這人兒誰啊?”

跟在紀沉江身邊的隊友回頭瞥了一眼,頗有些驚奇的問:“你朋友嗎?”

鹿啾啾盯著紀沉江的眼神,讓其他人都忽視不了。

紀沉江垂眸,拉起了鎖鏈,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認識”。

此時,一無所知的鹿啾啾還跟在趙力屁股後麵鋪床。

基地宿舍裏的床都是上下床,一共五張,床就是簡單的鐵架木床,要先把薄床墊鋪上去,再鋪褥子,最後疊被。

趙力從上鋪跳下來的時候,就看見鹿啾啾一臉呆滯的盯著他的床鋪看,嘴裏麵不知道還在念叨什麼。

趙力蹙眉搗鼓他:“說什麼呢?”

鹿啾啾還是一副魂遊天際的樣子,被趙力問了一嘴,才聲線漂浮的回:“紀沉江他好像很難接觸。”

這一句話可捅到趙力心坎裏了,趙力一拍大腿,當場高呼一聲“可不是嘛”,然後又補了一句:“你跟他說話了?”

鹿啾啾越發沮喪了:“他們宿舍有個空位,但我進去的時候,他說沒有。”

趙力一邊算著時間拉著鹿啾啾往外走,一邊回了一句:“多正常啊,說不定也是像我一樣,給別人占著位置的呢,再說了,紀沉江本來就不好相處,人家是大佬,咱們警校特招的那種。”

鹿啾啾又勉強打起精神來。

趙力說的對,紀沉江單純就是不好相處而已,他們之前又不認識,紀沉江沒理由討厭他。

不是一個宿舍的,他就沒辦法和紀沉江朝夕共處了,隻能退而求其次,在訓練過程中離紀沉江近點兒了。

鹿啾啾狠狠地握了握拳。

啾啾可以!

二十分鍾到,他們一群人按照班級排好隊站到了操場上,又被教官打亂,隨機組隊,六百個人分成了二十個班,男生十個班女生十個班,男女分開訓練,浴室、食堂全都分開,隻有訓練場地是在一起的。

打從教官開始分班開始,鹿啾啾就一直盯著紀沉江,紀沉江一出列,他立馬也跟著出列,假裝聽不懂教官的話,悶頭跟著紀沉江進了新班級的隊伍,順利得償所願——紀沉江和他被分到了一個班級裏!

鹿啾啾:萬丈高樓平地起,啾啾這回靠自己!

他們到操場、分完隊伍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教官帶他們去食堂挨個兒排隊吃過東西,然後放他們回宿舍休息,兩點半集合後又帶著他們滿操場亂逛,認認訓練基地的地盤。

訓練基地極大,光是操場就能同時容納六百個學生同時訓練,一個教官帶三十個學生,不止負責他們的訓練,還負責他們的人身安全,如果有人受傷請假,也得由教官來批。

彼時正是下午一點多左右,太陽高高的掛著,懶洋洋的陽光透過雲層照下來,教官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讓所有人坐在小馬紮上,然後和他們講基地裏的一些要求。

早上六點去吃早餐,六點半操場集合,十二點去吃午餐,十二點半回宿舍休息,兩點集合,下午五點半去吃晚餐,然後就放學生們隨便玩兒,一般學生們都趁這個時候去洗漱,晚上十點熄燈,不允許學生們串宿舍,並且著重點出來了一些不允許做的事兒。

有些膽大的學生還和教官打諢插屁,教官也不煩,而是脾氣很好的和他們講話,講了幾句之後,又讓他們兩兩組隊先對打幾下活動活動筋骨,教他們一些格鬥訓練術。

鹿啾啾一聽這話立馬支棱起來了,一腦袋就杵到了紀沉江身後。

組隊組隊組隊!

他以後就能天天跟紀沉江一起對打訓練了!

但鹿啾啾太過興奮了,完全沒發現當教官說要自由組隊的時候,紀沉江身邊立馬空了一小片,甚至還為自己的靈活身手而沾沾自喜,美滋滋的昂著腦袋問:“這位同學,要一起組隊嗎?”

四周的同學們用一種“慷慨就義”的眼神看著鹿啾啾,順帶默默地在心裏點了根蠟。

就這麼一點小身板兒,都不夠紀沉江一隻手折騰的。

紀沉江垂下眼簾時,正看見鹿啾啾一張笑開花的小肉臉蛋。

鹿啾啾也就一米七多,算是警校最低水平,腦袋正到他肩膀處,昂起臉看他的時候,一雙杏眼裏像是有光在閃,和他對視了兩眼後,又細聲細氣的說了一遍:“要一起組隊嗎?”

紀沉江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手指捏了捏骨節,用下巴點了下旁邊的墊子。

鹿啾啾興奮地跑去把墊子拖過來,那墊子又厚又長,他彎著腰鼓著勁兒拖過來一個,他前腳剛站穩,還沒來得及聽教官講解怎麼格鬥對打,就覺得世界翻了個跟頭。

很難形容那一瞬間是什麼感覺,他的身體好像失重了,整個人天旋地轉,然後胸口一疼,噗通一聲響——鹿啾啾在厚墊子上趴了三秒鍾,才意識到自己被紀沉江過肩摔了。

等他意識到這的時候,身上才後知後覺的泛起了疼勁兒,紀沉江下手幹淨利落,鹿啾啾也摔得毫不猶豫,就連觀眾都看的牙酸。

四周的同學默默地離紀沉江又遠了一點。

倒是鹿啾啾趴墊子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以前也跟別人對打訓練過,但都是拳拳腳腳之類的皮毛,你踹我一下我蹬你一腳,基本上都是菜雞互啄。

這還是第一回 感受到跟老鷹打架是什麼感覺。

鹿啾啾略顯茫然的從墊子上爬起來,他爬起來的時候四周的同學也都跟著對練起來了,四周都是對練時學生們發出的怪叫聲——他們警校有個教練教學生對打時就愛“哈嘿嘿哈”的喊,一個傳染一群,導致很多學生們一打起來嗓門兒比動作還大。

一時之間,鹿啾啾被摔下去的動靜都不那麼顯眼了。

在和紀沉江對練之前,鹿啾啾從沒想到他有一天居然能這麼慘。

他學來的各種博弈技巧在紀沉江這根本派不上用場,紀沉江比他高壯有力,而且動作比鹿啾啾還快,鹿啾啾還沒來得及格擋,就被他掐住了手腕。

鹿啾啾人都快被打懵了,手臂酸軟的厲害,後背也青了一片,他以往仗著自己動作快占了不少便宜,還是頭一次被人壓得這麼死。

眼見著根本沒有翻身的餘地了,鹿啾啾一咬牙,開始努力的往前伸脖子。

啾啾今天必吸到一口!

不能白!挨!打!

彼時正是午後兩點多的時候,紀沉江擰著鹿啾啾的手、懸在鹿啾啾身上,鹿啾啾的視線正對上紀沉江的脖頸。

紀沉江脖頸修長,肩膀很寬,一看就很好吸!

結果鹿啾啾剛一伸脖子,就被人狠狠地扼住了下巴。

那隻手力道又凶又重,像是要把鹿啾啾的半張臉都給捏碎一樣,鹿啾啾一抬眼,正對上紀沉江陰沉冷冽的臉。

鹿啾啾臉上的軟肉都被掐變形了,他臉本來就小,那隻手用力一掐,就像是要把他當場捂死一樣。

與此同時,鹿啾啾嗅到了紀沉江指尖的味道。

溫熱寬厚的手掌狠狠地摁在他的臉上,指尖裏帶著一點煙味兒,又輕又細,卻瞬間被鹿啾啾所捕捉,鹿啾啾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但他一口氣吸到一半,就聽見紀沉江問:“好聞嗎?”

鹿啾啾一驚。郎服

紀沉江知道他在聞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辯解一句,生怕紀沉江誤會他,但他才一動,卻發現紀沉江把他摁的嚴嚴實實,紀沉江單手抓著他兩隻胳膊,膝蓋摁著他的一隻腿,一隻手覆蓋到他的下半張臉上,與此同時,鹿啾啾才發覺他呼吸不過來了。

紀沉江掐著他下巴那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摁到了他的脖子上,正在緩慢的收攏,他用力極大,短短幾秒鍾鹿啾啾就上不來氣兒了,一張小臉蛋漲得通紅,他開始踢腿,想要把紀沉江踢下去,手指也開始奮力掰紀沉江的手指,隻可惜沒用。

整個班級的訓練生都對打在一起,大多數人都沒什麼套路章法,全靠體型壓製,你壓著我我抱著你,倆手倆腳騰不開,有的甚至上嘴開咬了,一片群魔亂舞之中,紀沉江高大的身影蓋著鹿啾啾大半個身體,他的動作根本沒人發現。

鹿啾啾的眼前都有些發黑了。

四周的吵鬧聲逐漸遠去,全都成了背景音,他隻能聽見紀沉江在他耳邊平靜的聲音。

哪怕是在這個時候,紀沉江的聲音依舊是冷淡的,讀不出一絲情緒,一點點鑽進鹿啾啾的耳朵裏。

“你真該慶幸昨天沒拿走我的訓練服。”

“我這個人脾氣不是很好。”

“奉勸你,別有下一次。”

脖子上的手驟然離開,久違的空氣瞬間鑽進即將爆炸的肺裏,鹿啾啾一翻身咳的驚天動地,趴在墊子上半天沒爬起來,眼前都跟著冒金星,嗓子眼兒裏火燒火燎的疼,一雙杏眼裏都泛起了淚花。

他不用摸脖子,都知道肯定青起來了。

而紀沉江卻好像什麼都沒做一樣,神色冷淡的站起身來,任誰也想不到,他剛才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來了一場死亡警告。

被警告的這位都快站不穩了,踉踉蹌蹌的爬起來,一時之間又是絕望又是羞赧,怪不得紀沉江一直這麼討厭他,原來紀沉江早就知道了。

雖然今天的太陽很大,但鹿啾啾還是覺得如墜冰窟,後背都冒出來一身冷汗。

恰好此時教官喊了一聲“暫停”,又說要找個人來配合給他們示範正確格鬥姿勢,一群人停下動作來,都看見教官對著紀沉江點了一下:“你,過來配合我。”

紀沉江站起身的時候,鹿啾啾還是一臉呆滯似捂著自己的脖子。

他在原地怔怔的站了三秒,然後在紀沉江擦過他的肩膀的瞬間猛地打了個哆嗦,白慘慘的嘴唇一顫,臉蛋上的五官瞬間扭到一起,像是個摔了跤、馬上要哭出來的孩子。

他飛快的低下了腦袋,另一隻手摁到眼睛上,在紀沉江經過他的時候,悶著聲音,低低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而紀沉江根本毫無反應,像是沒聽見一樣,頭都沒回的走上了前方。

隊伍前端,教官跟紀沉江對打,而鹿啾啾已經把腦袋垂到了胸口,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覺得自己都沒臉繼續再訓練了,要不是訓練期間不能退出,他估計今晚就要撂挑子跑路了。

短暫的對打訓練結束後,教官給他們十分鍾休息時間,然後在班級裏挑挑揀揀,三十個人的隊伍,教官帶走了七個人,其中就包括紀沉江,帶著這七個人去了隔壁班,跟隔壁班的教官不知道在說什麼。

有好事兒的去打聽了兩嘴,又興衝衝的回來說:“教官要去挑戰隔壁班!”

他們是軍訓一班,隔壁班是軍訓二班,據說一班教官讓二班教官也拿出七個人來比,哪個班的人要是輸了,就要去幫隔壁班的學生割草。

他們封閉訓練基地的後院有一大片草地,野蠻生長了各種野草,本來都是要學生們組隊清除的,現在被拿來當成賭注了。

當時鹿啾啾正耷拉著腦袋混跡在最後麵,聽了一嘴,也沒力氣說話。

教官很快就回來整隊,帶著剩餘的學生去跟對方的班級學生會和,兩班人圍成一個圓形,中間空出來一大片空地,鋪上了四個墊子,用來給各班的學生出來對打。

鹿啾啾躲得遠遠的,縮著脖子坐著,視線都不敢碰上紀沉江一下。

紀沉江是第一個上場的。

見人家上了場,鹿啾啾才敢偷偷摸摸的掃上兩眼。

紀沉江跟別人打起來的時候向來沒有多餘的動作,動作利落力道狠辣,和他對打的人撐不過幾回就被他掀翻在了地上、用膝蓋頂著摁倒,掙的青筋畢露都爬不起來。

鹿啾啾低頭摸了摸火辣辣的脖子,覺得紀沉江打他的時候留手了。

就這麼一低頭的功夫,四周爆發出一陣驚呼聲,鹿啾啾再抬起頭時,剛才還占著上風的紀沉江竟然倒下了。

場上瞬間多了好幾個人,一班教官罵著什麼,二班教官撲過來打人,鹿啾啾從身邊的人的反應中補全了剛才的畫麵。

和紀沉江對打的那個不服輸,在教官喊停之後下手陰人,挑了紀沉江鬆手、轉身時動手,用個高踢腿踹上了紀沉江的腦袋,紀沉江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矮身躲過了一半,還是被踹倒。

腦袋這種地方一般他們對打的時候都是不碰的,學校裏的教練也好,軍訓時候的教官也好,都叮囑他們避開,但這回對方顯然是被打出真火了,紀沉江被這樣一踢,竟然直接向下撲倒了。

鹿啾啾當時被嚇了一跳,身體竟然比腦袋先反應過來。

好巧不巧,他距離紀沉江的方向還真挺近,他下意識地衝過去,一把接住了紀沉江。

但鹿啾啾低估了紀沉江的重量,他本以為他隻需要撐一下,紀沉江自己會站穩,卻沒想到紀沉江是實打實的壓下來了,他個頭有一米九,滿身肌肉,骨架又重,估計得有個一百八十斤,他一壓下來,鹿啾啾直接被他壓的“噗通”一聲坐在了墊子上。

得虧有個墊子,不然他這屁股要遭殃。

紀沉江這一下是直接撞上來的,鹿啾啾肩膀被他撞的生疼,仔細一看才發現紀沉江雙目緊閉,拳頭卻緊攥著鹿啾啾的手腕——看上去不像是被踢暈,而像是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