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軋鋼廠，許大茂懵逼了。
他懵的不是王傑嘎在醫院一命嗚呼，在意料之中。
懵的是自己被偷家。
此次事件，楊為國依舊是軋鋼廠一把手。
而自己，落得個停職離崗。
而且，通告上也沒說期限。
如果長時間這種狀態，這個停職離崗等於變相開除。
一分錢工資沒有，但還在軋鋼廠掛名。
就算以後花錢買工作，也是白花錢。
因為他在軋鋼廠掛名，是軋鋼廠工人。
這時，聶科長走到許大茂工位處：“許大茂，李副廠長請你去辦公室一趟。”
許大茂當即來到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李懷德抬手示意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關上門，許大茂迫不及待問：“李副廠長，這事主要責任是王傑和楊為國。”
“如果他處理事情的態度端正，就不會釀成後麵的慘劇。”
“身為一名有思想覺悟，一心為鄉親的工人，豈能坐視偷雞賊肆意妄為。”
李懷德笑笑，用手指頭點點許大茂。
這小子，在他麵前打官腔。
“事是上麵定的，我們隻是傳達通告。”
“上麵會重新安排一名老手，接手你的放映任務。”
“至於你放映組長職務，以及每月工資，全都停止。”
說到此處，李懷德突然笑了：“現在的你，連掃廁所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楊為國已經通知保衛科，不讓你進軋鋼廠。”
呃…
許大茂雙手一攤：“這和開除有啥區別嗎？”
李懷德：“還是有區別的，至少你沒被開除，日後有機會重回崗位。”
拉開抽屜，李懷德將早就準備的錢，票推到許大茂麵前：“身為你的上級領導，我能做的都做了。”
“考慮到自行車要收回宣傳科，考慮到你沒有收入來源…”
“我個人掏腰包，給你一次性發放10個月的工資，以及自行車票，糧票，油票等日常生活所需。”
許大茂接過錢數了數，是以放映組長的標準發的。
許大茂：“李副廠長，聽你這口氣，我最起碼要停職離崗十個月？”
李懷德搖搖頭：“不知道，要看楊為國在後麵使多少勁。”
“不過你放心，我從來不差餓兵，你在我手下辦事，不會虧待你。”
許大茂將錢票裝進口袋，坦然接受。
李懷德這人亦正亦邪，人品時好時壞，沒改革前，他一直在軋鋼廠工作，對下屬極為大氣。
隻是等改開後，不著四六，徹底黑化變成壞人，利用下屬對他的信任，坑蒙拐騙。
當然，那也是以後的事，許大茂隻看當下。
從李懷德辦公室出來，許大茂轉頭就去聶科長辦公室，跟他交接工作事項和放映設備。
做完這一切，許大茂背著手吊兒郎當向軋鋼廠外走。
來到軋鋼廠大門處，許大茂給保衛科員派了一根煙：“哥們，認識我不？”
“現在整個軋鋼廠，誰不認識你許放映員。”
“你也是個人才，自公私合營後，你是第一個逼死學徒工。”
保衛科員摩挲著煙舍不得抽：“以後誰敢跟你當學徒？”
他是笑臉說出來，沒帶任何惡意，許大茂聽出是調侃意思。
許大茂：“楊為國那孫子給你們保衛科下通知沒？”
“昨天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