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根本不能接受他喜歡別人。”
說完,潮生如沸,海波翻湧,瞬間從海底攪出諸多棺槨。
一個個黑沉沉的棺材旋轉攀升,從海麵上飛起來。
“林淺,你猜錯了。劍崖島才不是我父親捏造出來的劍道聖地,它從來都是個劍神域大能的葬身之地,是修真界自我毀滅的騙局。”
“太淩仙尊,太清仙尊?哈哈哈哈哈,十老仙尊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全是依仗我父親給他們磨滅後浪。”
“這才是林須臾和葉嘯音離開鹿鳴宗的真正原因。他們要來劍崖島,查明真相,將修真界所謂代代相傳的薪火保存下來。”
“你以為葉溪泛又為什麼能被太淩護住?那是老頭兒太愧疚了,關鍵是,葉溪泛就是被打斷了腿的狗啊,成不了事的,哈哈哈哈哈。”
棺材中全是昔日的劍道大能,即便是被頌樂的父親害死,劍氣仍舊豐沛到可怕的地步。
每一位劍神域的前輩,受到血契印的操控,都能形成對林淺的莫大壓製,仿佛能扭曲撕裂周圍空間。
他也是個劍道出身的修士,對恐怖如斯的劍氣,也隻有臣服。
林淺胸口堵悶,一瞬間湧上了一口淩霄血。
他的十字星射出去,如同一把釘子扔進了排山倒海的氣浪,全都化為廢物。
難道他也隻能埋骨於此嗎?葉粥呢?
他若是死了,他的阿粥啊,又要怎麼辦呢?
突然,就在林淺的目光落定於鬆林之間時,一道如同疾電的身影襲來,瞬間竄上了頌樂的脖頸。
“閉嘴。”那是鬱萌的聲音。
他整個人都化為野蜂般的輕靈,身法較常人更變幻莫測,撲朔迷離的。
幾次頌樂想抓都抓不住他,在半空差點兒撲倒。
那是妖法?
鬱萌完全不動用劍修的內力,也就不受劍修大能的壓製。
而頌樂一聽讓他閉嘴,下意識便張嘴說話,“小崽子,我憑什麼……唔……”
突然被滋了一口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
頌樂一下子就急了,“你這是什麼東西?呸呸呸,尿嗎?”
“當然不是,我怎麼能讓你喝尿?那太惡心了。”
鬱萌道,“敬你一杯酒,中秋宴上,還沒來得及,頌樂仙尊,你是我最喜歡的仙尊了,曾經!”
最後兩個字一字一頓,如同楔釘!
頌樂瞳孔暴睜,發瘋似的,用血契印操控著所有的棺材,一同向鬱萌狠狠撞去!
“鬱萌!”林淺足尖點地,奮不顧身飛撲過去想護住他。
上一次沒護住,讓鬱萌被頌樂下了血契印,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讓嚴惜玉對他失望。
然而,就聽鬱萌輕輕倒數。
“三。”
“二。”
“一。”
不到一的時候,頌樂已然躺倒了,垂直掉向了海麵。
林淺這才眉心一輕,想起來了,那好像是鬱萌從妖界帶來的蜜酒——
喝一杯醉一年!
可頌樂畢竟不是個普通魔物,他是劍崖島主和大魔的兒子。
他迷醉之中,拚盡全力睜開雙眼。
緩緩在半空中從仰落的狀態調整,妄圖咬牙保持平衡。
隻要讓他起來,他就能操縱棺材,用劍氣將林淺擠成肉泥!
然而下一刻,一把軟劍附著濃鬱的妖氣,淩空向下俯衝,撕裂長空!
對著頌樂的天靈,狠狠刺了下去!
鬱萌垂吊著身軀,袍袖在半空獵獵作響,眼眸在夕陽的輝光裏亮如火光。
“操控我?利用我?殺我同門?我像是很好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