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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東旭的劍顫抖起來，他有種握不住它的感覺。嘴角有溫熱的鮮血湧了出來，他的心口發疼，渾身都如同被蟻群啃噬一般的疼了起來。
“啊！”
長劍掉落在地，他踉蹌著倒了地，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噗！”
鮮血從他口中噴吐出來，每一口都是濃稠的黑血。
“旭兒！”
“王兄！”
兩聲驚呼聲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牧清野和牧東胤都想要衝過去，然而，一柄長劍卻迅速的橫在了他們的麵前。
棠梨冷冷的站在他們麵前，眼裏麵流轉著濃濃的恨意，微微勾唇，淺淺一笑，“陛下，王爺，到該清賬的時候了。”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凝固起來一般。
“棠梨，”牧東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你……”
牧清野則是頹然的閉了眼，這大金王朝終究是要毀在一個江湖女子的手中。
遠處，舒曼踱著步子走到了牧東旭的麵前，“王爺，沒想到吧？即便你心愛的女人沒有中毒，她也是要殺了你的父皇，毀了這大金王朝啊！”
“你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拋棄我背叛我，值得麼？”
她最重要的殺手鐧，一直都隻是棠梨啊！
“你知道，棠梨身受重傷，是如何擊敗那些追殺她的大內侍衛麼？”
她的笑意更甚，纖纖玉指指向了她自己，“是我。是我在暗中助了她，也是我，幫她撬開了那最後一個大內侍衛的嘴。”
牧東旭悲痛的望著執劍對準他父皇和兄弟的棠梨，絕望至極，“阿梨，不要。”
棠梨的劍輕顫了一下，隨即又穩穩的對準了他們，漠然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錯過這個機會，她再無替師父報仇的可能。
“阿梨，你可知，一旦你殺了他們，這大金就要落入外族人的手裏，大金的子民都會被外族的鐵騎踐踏……”
“生靈塗炭啊！”
“阿梨，你忍心嗎……”
棠梨漠然，“有何區別？”
“難道那些江湖中人，就不曾被牧清野的鐵騎踐踏？難道，他們就不是大金子民？難道他們就該死？”
所以，改不改朝換代，對他們這些江湖中人有何區別？
牧東旭無言以對。
“王爺，與其擔心你父兄，倒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舒曼的聲音輕飄飄的，似是沒有重量一般，“我的這具身體，可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啊。”
當初為了複仇，她可是費了好多心思，才以身體為容器，製出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毒啊。在王府的每一日，她都小心翼翼的在牧東旭的飲食中加了解毒的藥物，才保他安然無恙。
即便是被他趕走，她依舊通過其他人的手，將解藥放在了他的飲食中。
然而，從前兩日開始，牧東旭就沒了用膳的興致，一直到現在，他一點解藥都未曾服用。
這毒，隻要超過兩日不服用，便會發作。
如今牧東旭已經毒發，若是一日之內不服用解藥，必死無疑！
舒曼的手中多了一枚解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笑盈盈道，“王爺，想活著嗎？”
她才不會那樣輕易的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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