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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2 / 3)

阮炘荑撇嘴,在到三樓時,主動鬆開溫惜寒的手,走到臥室門邊,輕輕推開了門。

阮蘇抬腳走了進去,環視一圈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挑眉問道:“你臥室呢?”

“斜對麵。”阮炘荑還以為阮蘇要進去看看,便說:“三樓就隻有兩間臥室,兩個房間的布局都差不多,隻不過朝向不一樣。這一間每天早上能照到太陽,采光要好一點。”

“你不是習慣早起嘛,住這間就非常合適了。”

阮蘇唇角微抽,眼不見心不煩地轉過身,擺了擺手,示意阮炘荑趕緊走,別在麵前礙眼。

“媽媽早點休息。”阮炘荑自是巴不得,拉過溫惜寒的手,飛快關上門出去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相當行雲流水,等阮蘇反應過來時,房間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將溫惜寒帶到自己臥室,阮炘荑鬆開手,撓了撓後腦勺,略顯局促地開口:“那個,你先洗澡嗎?”

“嗯。”溫惜寒點頭,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我沒有帶換的衣服。”

“穿我的。”阮炘荑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就兀自笑了起來,“我去拿。”

這棟別墅阮炘荑總共就隻來過幾次,雖然一些基本生活用品還算比較齊全,但後續要添置的東西依舊很多,首當其衝的就是衣服。

看著空無一物、比臉都幹淨的衣櫃,阮炘荑沉默了,差點忘了,唯一一套睡衣在不久前給了阮蘇。

深吸口氣,阮炘荑抿唇將自己帶回來的大行李箱一點點打開。

同空落落的衣櫃相比,這個行李箱完全就是兩個極端,被塞得滿當當的不說,在阮炘荑打開的時候還從邊緣掉了好幾樣東西下來。

溫惜寒看著打開就不容易再合上的行李箱也沉默了。

阮炘荑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蹲下身子,依次將行李箱裏整齊塞進去的衣服、電腦、化妝品、香水、首飾、手表、甚至還有幾件瓷器、一副名畫……等等很多價值不菲的東西一股腦地拿了出來。

咽了口唾沫,溫惜寒遲疑著問:“你是把你房間給搬空了嗎?”這典型的土匪行徑,不知情的肯定以為是去哪裏施行‘三光政策’了,也難怪那會阮蘇會這麼生氣。

“沒有啊。”阮炘荑拿了兩套衣服出來,語氣遺憾,“還有大件的沒搬,主要是這個行李箱裝不下了。”

溫惜寒:“……”

“睡衣。”阮炘荑將手裏的衣服遞給溫惜寒,“其他的在浴室裏。”

溫惜寒接過,小心避開阮炘荑隨意放地板上的青瓷,“我先去洗澡了。”

又指了指地上這一堆,“你還是收一下吧。”

“嗯好。”阮炘荑笑著應下,聲音溫軟,“我馬上收。”

在溫惜寒洗澡的時候,阮炘荑迅速將地板上的一大堆東西給收拾了。

把行李箱放進衣櫃深處,阮炘荑抱著那幅名畫,放輕動靜出了房間。

她準備將畫掛到客廳,隻是沒想到會在走廊和出來接水的阮蘇撞個正著。

阮炘荑刻意放慢腳步,想讓阮蘇走在前麵。

但阮蘇沒有動,凝眸一瞬不順地看著她懷裏抱著的畫。

吞了吞喉嚨,阮炘荑心虛地問:“怎麼了?”

阮蘇收回目光,斂眸淡聲說:“那幅畫,是她畫的。”

阮炘荑:“???”

忙不迭將畫轉了個方向,仔細觀摩起來,邊看還邊感慨道:“這是國畫大師蘇訫的絕筆之作,當年可是拍出了千萬的驚人天價,媽咪她居然這麼厲害呀。”

阮蘇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當年拍下來的那個冤大頭就是我。”

阮炘荑幹笑兩聲:“那媽媽你也挺厲害的。”

氣息微沉,阮蘇抬腳邁下樓梯,嫌棄地問:“你出來幹什麼?”

阮炘荑緩步跟在她身後,小聲說:“準備把畫掛客廳的。”

阮蘇輕“嗯”一聲,又問:“小寒睡了?”

“沒有。”阮炘荑如實回道,“她在洗澡。”

聞言,阮蘇回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抿唇走到飲水機旁,“咕嚕咕嚕”的出水緩緩響起。

在客廳選了個最適合掛畫的位置,阮炘荑小心將畫放到沙發上,隨後走進廚房,拿出小奶鍋準備熱牛奶。

飲水機的出水聲已經停下。

阮炘荑拿著一盒大牛奶才廚房探了個腦袋出來,“媽媽,你要喝牛奶嗎?”

阮蘇捏緊玻璃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隨便。”

“噢。”阮炘荑拿著牛奶悻悻地縮回了頭。

將灶火擰開,阮炘荑想了想,還是熱了三杯牛奶出來,並給其中一杯加了些糖。

阮炘荑端著三杯牛奶出來的時候,阮蘇還沒有上樓,一個人站在沙發邊,盯著那幅畫出神。

“媽媽?”阮炘荑喊了她一聲。

阮蘇闔上雙眸,略顯疲倦地捏了捏鼻梁。

“喝牛奶。”阮炘荑將其中一杯沒加糖的牛奶遞給了阮蘇。

阮蘇晃著神接過,淡聲說:“這幅畫,不要掛在客廳。”

雖然不解,但阮炘荑並沒有問緣由,而是點頭乖巧應下:“好。”

頓了會兒,阮蘇又說:“不要去查她的事,你查不到的。”

“為什麼?”阮炘荑確實有去查莘翊的想法,隻不過還沒來得去實踐就被阮蘇點破。

阮蘇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眸光幽深,聽不出是什麼語氣:“因為我都沒有查到。”

“她就像是突然出現的,能力超群,什麼都會,背景卻幹淨得不可思議,還沒有什麼過往。”

眉心一點點攏起,阮炘荑低聲猜測道:“有沒有可能她不是A市人,因為一些事情突然搬來A市的?”

阮蘇搖頭,釋然道:“這些我都想過,也懷疑過她可能是某位大家族的人,總歸不可能查不到。”

環顧四周,阮炘荑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那有沒有可能,她是小時候被拐賣,然後在國外不知名的小島上訓練出來的特工?不然怎麼可能什麼都會?”

阮蘇:“???”

曲起食指毫不留情地給了阮炘荑一個爆栗,沒好氣道:“你是電影看多了?”

阮炘荑揉著被敲的位置,委屈的辯解著:“我這不是猜測嘛……”

“我親眼看著她下葬的。”阮蘇咬牙切齒地說。

阮炘荑還沒死心,摸著下頜說:“萬一是假死呢?媽媽,我們要不要去驗證一下?”

阮蘇:“???”

難以置信這話是從阮炘荑這個‘大孝女’嘴裏說出來的,阮蘇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冷冷地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字:“滾。”

“好的,我馬上就滾。”阮炘荑端著牛奶,低頭繞過阮蘇往樓上走。

但沒走兩步,阮炘荑就停了下來,一本正經地開口:“媽媽,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咳了兩聲,阮炘荑猶豫著說:“就是那個……稱呼問題。”

“小姨她該怎麼叫你啊?”

阮蘇擰眉,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她跟著我叫好像挺不合理的。”阮炘荑小聲說。

“你想跟著她叫?”阮蘇重重呼出口氣,皮笑肉不笑地問,“你想叫我姐?”

阮炘荑:“???”

作者有話說:

今天依舊是大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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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耐心好

“我哪裏是這個意思?!”阮炘荑覺得自己莫名被阮蘇扣了頂高帽子, 還是摘不掉的那種。

阮蘇嫌棄地乜了她一眼,啟唇反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接連做了兩個深呼吸,阮炘荑語氣誠懇地建議道:“我是想說, 要不就各論各的,不然跟誰叫都不合適。”

“輩分全亂套了。”

阮蘇若有所思, 一臉深意地開口:“這件事你和小寒說了嗎?”

阮炘荑搖頭:“暫時還沒有。”

抬手指了指樓上, 又說:“我先上去了,她應該快洗好了。”

“嗯。”阮蘇抿了口牛奶, 微微頷首。

“媽媽, 你早點休息。”說完,阮炘荑就端著牛奶上樓了。

其實關於阮炘荑說的那兩種可能,阮蘇最開始也是懷疑過的。

但冷靜下來, 仔細將有些事情回憶一遍,阮蘇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莘翊會離開,仿佛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她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幾乎什麼方麵都有涉足,甚至還會看風水、麵相……

那時候的阮蘇是不信那些東西的, 畢竟現在是科學社會, 迷信誤人。

一直到莘翊不小心在她麵前露了一手, 才將她多年來堅定不移的認知擊退得潰不成軍。

“這世上真的有鬼嗎?”阮蘇心有餘悸問莘翊。

莘翊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眉眼溫潤, 聲音輕柔:“蘇蘇,你信就有,不信就沒有。但無論有還是沒有,你要記住那句話, 因果輪回。”

“換用科學的話來解釋, 你可以將它理解為兩個維度, 我們和它們所處的維度空間是不同的,而且每個維度都有相應的規則和製度,想跨越或者幹涉另一個維度的事情,則需要通過一些特殊的媒介。就比如‘因果’。”

莘翊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回到屬於我的維度去。”

阮蘇反問她:“那我會是你的因果嗎?”

“是的吧。”莘翊將一串用瑪瑙珠子串成的手鏈戴到阮蘇手上,鄭重其事地說,“避邪的。”

而那串手鏈,自莘翊離開後,阮蘇就再也沒有戴過。

垂眸看著倚放在沙發上的畫,阮蘇緩緩蹲下身,指尖摩挲著冰涼的框角,低喃道:“所以,我真的是你的因果嗎?”

阮炘荑端著牛奶回房間時,浴室淅瀝的水聲已經停下。

將牛奶擱下,阮炘荑拉開椅子坐下,晃著一條腿,無所事事地玩起了手機。

沒兩分鍾,浴室的門開了。

溫惜寒穿著纖薄的絲質睡衣,染著一身水汽從裏麵出來。

阮炘荑一點都不猶豫地鎖上屏幕,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起身相迎道:“小姨,喝牛奶。”

溫惜寒擦頭發的動作一頓,神情-欲言又止,隔了會兒才說:“等會再喝。”

“好。”阮炘荑走到溫惜寒身後,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背,“我幫你擦。”

溫惜寒順勢收回手,默許了阮炘荑的動作。

動作輕柔地擦去發尾的水珠,阮炘荑一點點往上擦著,同時還不忘用指縫將發絲梳順。

直到頭發上的大部分水珠被擦去,阮炘荑才停下擦拭的動作,彎腰從櫃子裏取出吹風機,耐心地將發絲全部吹幹。

吹風機“嗡嗡——”的聲響戛然而止。

“好了。”阮炘荑妥帖卷好線後,將吹風機放進了櫃子裏。

“謝謝。”溫惜寒轉過身,還不待她多說點什麼,一根細長的食指就抵到了她的唇邊。

“噓——”阮炘荑將半濕的長怕搭到手腕處,溫聲說,“我去洗澡,你乖乖把牛奶喝了。”

溫惜寒點頭,一雙水波瀲灩的桃花眼定定地看著她,神情有些抵觸,踟躇著開口:“軟軟,你能不能…別叫我小姨了……”

阮炘荑愣了一下,複而點頭笑著應道:“好。”

抬手將溫惜寒額跡的發絲別到耳後,阮炘荑眉眼溫澈,語氣溫柔:“我剛剛和媽媽說了下稱呼的問題。”

溫惜寒抓住阮炘荑還未收回的手,有些急切地問:“那……她怎麼說?”

曲起食指刮了刮溫惜寒白皙的臉頰,阮炘荑笑著說:“她說讓我問問你,畢竟你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

纖眉微擰,又很快鬆開,溫惜寒的聲音很輕:“我都行,沒什麼意見。”

“噗嗤——”阮炘荑輕笑出聲,手腕一轉反握住溫惜寒的手,並輕輕將她拉進了懷裏。

下巴輕墊在溫惜寒瘦削的肩上,阮炘荑貼著她的發絲說:“姐姐,你怎麼這麼可愛?”

“……”溫惜寒羞惱地擰了下她的腰,“說正事。”

“嗯~”阮炘荑往後退了小半步,注視著溫惜寒的雙眸,認真說道,“以後就各論各的。”

“你還是叫我媽媽‘姐’,但我不叫你小姨了。”

“姐……她沒有意見嗎?”溫惜寒依舊有些顧慮。

“她自然沒有意見。”阮炘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那總不能讓我跟著你一起叫她姐吧?”

溫惜寒:“……”

氣得捏住阮炘荑的耳朵尖,冷聲趕人道:“一天沒個正形,快去洗澡!”

“這就去。”阮炘荑揉著耳朵拿過放床邊的睡衣,在進浴室前還不忘叮囑一句,“記得把牛奶喝了,是茶幾上那杯噢。”

牛奶有兩杯,一杯放茶幾上的,一杯在矮桌上。

溫惜寒拿起放茶幾上那杯牛奶,喝了一口。

入口溫溫熱,還帶著絲絲回甜,奶香濃鬱,甜得恰到好處,亦讓溫惜寒的眉眼舒展了很多。

阮炘荑洗好澡從浴室出來時,溫惜寒已經將燈光降了兩個度,背著她躺在床上。

怕吵到溫惜寒休息,阮炘荑拿著吹風機再次進了浴室。

輕手輕腳地收拾好,阮炘荑關了所有的光,摸索著從床邊爬了上去。

在溫惜寒身側躺下,阮炘荑小聲問:“姐姐,你睡了嗎?”

“睡了。”溫惜寒睜開雙眸,在黑暗中依稀看見了阮炘荑越湊越近的輪廓。

溫軟的呼吸僅自己離一指不到的距離,溫惜寒吞了吞喉嚨,抬眸看著突然停下來阮炘荑。

“我想看看你。”阮炘荑俯身吻了吻溫惜寒的唇角,聲音微啞,“可以開盞燈嗎?”

在阮炘荑又吻過來的時候,溫惜寒咬住了她的下唇,果斷拒絕道:“不可以。”

“好吧……”

推了推阮炘荑的肩膀,溫惜寒偏頭避開了她的唇,“你鎖門了嗎?”

細密的吻落在白皙的脖頸上,阮炘荑回憶了下,說:“好像沒有。”

溫惜寒推開她,催促道:“去鎖門。”

阮炘荑撇嘴,飛快跳下床,“哐哐”幾下將門的內鎖全部給擰完了。

走廊外,阮蘇正準備回房間,就聽見了隔壁鎖門的動靜。

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兩下,阮蘇麵無表情地看了眼時間,心情難以言喻地也鎖上了房門。

翌日,阮炘荑很早就醒了。

她睜眼的時候溫惜寒還在睡覺,撇了眼時間,覺得還早,將還沒有響的鬧鍾全部關了,就又窩進了溫柔鄉裏。

再次睜眼,阮炘荑是被溫惜寒喚醒的。

“唔——”阮炘荑伸了個懶腰,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見溫惜寒已經下床穿好衣服,阮炘荑又慢半拍地問:“幾點了?”

“十一點半了。”溫惜寒瓷白的臉上還有沒褪完的起床氣,語調涼悠悠的,“快點起來了。”

阮炘荑撐著床坐了起來,理了理淩亂的領口,聲音沙啞得厲害:“怎麼這麼晚?”

“肯定是你又把我鬧鍾關了。”溫惜寒將衣服放到阮炘荑手邊,睇她一眼,轉身進了浴室。

撓了下後腦勺,阮炘荑換好衣服,又快速把被子、床單整理好,在溫惜寒洗漱好之前將房間給收拾了。

下樓的時候,阮炘荑還和溫惜寒說:“我覺得這個點,我媽多半都回去了。”

溫惜寒整理著領口,一絲不苟地將吻痕全部遮好,確認沒有不妥之處後,才低聲反駁道:“你覺得,就沒一次準過。”

阮炘荑攬住她的肩,摁下去一樓的電梯,“主要是我媽她耐心沒這麼好。”

“……”溫惜寒朝她勾了勾食指,示意阮炘荑靠過來些。

“做什麼?”阮炘荑問得不情願,身子卻非常聽話地貼了過去。

“再過來一點。”溫惜寒伸手環住她的脖頸,薄唇輕啟,嗬氣問道,“你怎麼知道她耐心不好?”

不怎麼明顯的喉結微微滑動,阮炘荑緊扣住溫惜寒的手,低頭擒住了近在咫尺的紅唇,“猜的。”

“唔嗯——”溫惜寒半推半就的,被阮炘荑壓在電梯裏上親了個遍。

“叮——”電梯門開了。

客廳過於明亮的光線讓溫惜寒條件反射地眯起眼睛,但眼角餘光在掠見沙發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後,溫惜寒抵住阮炘荑的肩膀,偏頭躲開了她炙熱的唇。

阮炘荑頓了一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瓣,再次親了上去。

溫惜寒忙用手捂住了阮炘荑的唇,並不斷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客廳。

“什麼?”阮炘荑漫不經心地抬頭望去,再看到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搗鼓什麼東西的阮蘇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

後知後覺地鬆開溫惜寒,阮炘荑麵不改色地替她整理好領口,後退一步,端起一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斯文模樣。

溫惜寒別過頭,用紙將唇上殘留不多的口紅擦去,又重新抽出張紙扔給阮炘荑,“擦一下。”

阮炘荑瞅了眼客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電梯門摁來合上,沒臉沒皮地說:“我看不到,姐姐幫我擦一下?”

後槽牙微磨,阮蘇不屑地“哼”了一聲,繼續擺弄起了手裏的遙控飛機。

調設好攝像頭,阮蘇操控著飛機搖搖晃晃地在客廳飛了一圈,然後在電梯門再次打開後,寸步不離地在阮炘荑頭頂上飛著。

機翼轉得“嗡嗡嗡——”的,跟隻煩人的大蒼蠅一樣,甚至還越飛越低了。

怕誤傷到溫惜寒,阮炘荑默默朝旁邊挪了些。

飛機晃悠悠地跟了上去,可以說是阮炘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阮炘荑:“……”

“媽媽,你幼不幼稚?!”

作者有話說:

阮蘇:誰幼稚?

第106章 主動

“媽媽, 你幼不幼稚?”

阮蘇沒說話,操控著飛機懸停在阮炘荑頭頂上,做出了無聲的回應。

阮炘荑氣惱地撓後腦勺, 腳一垛,幹脆快步跑到沙發邊, 緊挨著阮蘇坐下。

阮蘇抬眸冷冷地掃了阮炘荑一眼, 薄唇緊抿,然後控製著飛機使其穩穩地降停在了茶幾上。

“吃什麼?”阮蘇將操作杆放到一旁, 翹起一條腿, 語調散漫地問道。

阮炘荑向溫惜寒投去了征詢了目光,複又輕咳兩聲,略顯虛假地問:“媽媽, 你吃早餐了嗎?”

聞言,阮蘇周身的氣壓瞬間降了兩個度,聲音幽冷:“沒有。”

幹笑一聲,阮炘荑心虛地看了眼時間,悄無聲息的朝一旁移了點, 起身說:“我去弄點吃的吧。”

阮蘇理所應當地“哼”了一聲, 看向阮炘荑的眼神好似在說‘那還不快去’。

阮炘荑:“……”

在經過溫惜寒的時候, 肉眼可見地停頓了一下, 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你想吃點什麼?”

溫惜寒用同樣的聲音回她:“清淡點的。”

“好。”在進廚房之前, 阮炘荑還借著阮蘇的視線死角,明目張膽的在溫惜寒臉上偷了個香。

哪怕知道阮蘇並沒有看見,但一與她意味深長的目光對上,溫惜寒就覺得尷尬, 臉上臊得慌。

阮蘇好似沒有看出溫惜寒的窘迫, 招呼她在身側坐下後, 正色道:“我晚上有飯局,你要去嗎?”

“我去,會不會有點不太好?”知道阮蘇想為自己拓展人脈,但溫惜寒還是有自己的顧忌。

阮蘇斂眉思索片刻,輕聲說:“軟軟也一起去。”

頓了下,又解釋道,“沒有應酬,就普通的可以帶家屬的聚餐。”

溫惜寒想了想,點頭應道:“好。”

怕客廳那兩位祖宗餓著,阮炘荑進廚房後,用冰箱裏現有的食材做了個簡單的三明治,對半切開,又熱了兩杯牛奶,端出去給她們墊肚子。

“先少吃點墊墊,午餐應該要晚一點去了。”

注意到盤子裏的兩份早餐,溫惜寒心細地問:“軟軟,你吃什麼?”

阮炘荑回以一笑,順手將紙巾放到早餐旁邊,聲音輕柔:“廚房裏還有,我再洗點水果出來。”

素手端著牛奶,阮蘇優雅地抿了一口,冷不丁提出自己的要求:“有菠蘿嗎?突然想吃點酸的。”

“有。”阮炘荑一本正經地回道,“還在超市裏。”

阮蘇冷冷地乜了她一眼,眼中的嫌棄無以言表。

阮炘荑得逞一笑,好心情地將客廳電視打開後,又鑽進了廚房。

溫惜寒忍著笑意,一雙桃花眼微彎,眸中揉著瀲灩又細碎的光,“姐,不然我在網上超市買一點菠蘿?”

“不用。”阮蘇到底是了解阮炘荑的,看了眼麵前算得上是‘簡陋’的三明治,聲音清冷,“冰箱裏應該沒什麼菜了,她自己會買。”

眉心微攏,溫惜寒起身道:“我進去看看軟軟。”

一側臉頰微鼓,阮蘇繼續喝著牛奶,搖頭低念了聲:“不中留。”

她算是看明白了,看似是那小兔崽子被吃得死死的,實則完全是反過來的。

溫惜寒進來的時候,阮炘荑正在洗水果。

掃了圈廚房,溫惜寒隻看見半杯牛奶,然後就是阮炘荑才洗好的水果。

“軟軟,你吃什麼?”

“嗯?”阮炘荑回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笑著問,“姐姐怎麼進來了?”

溫惜寒睇她,轉身拉開了冰箱。

如阮蘇所料那般,冰箱裏很空,除了水果和三個雞蛋,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在網上買了點蔬菜,應該快送到了。”阮炘荑解釋道。

“那你吃什麼?”溫惜寒關上冰箱,桃花眼裏閃過絲不讚同和責備。

“牛奶,還有水果。”阮炘荑頗為遺憾地說,“就是沒酸奶了,不然還可以給你弄個水果撈。”

溫惜寒抬手掐了掐她的臉,臉上神情無奈,歎氣道:“晚上有個聚餐,你要去嗎?”

阮炘荑也不問緣由,而是直切重點:“姐姐要去嗎?”

“是你媽媽那邊的,沒有應酬,應該是單純的吃飯聊天。”溫惜寒想去又有點不想去,所以想來問問阮炘荑的意願。

阮炘荑新拿過一個盤子,動作利落地將洗好的水果切成塊。

“可以去一下,她有幾個耍得好的小姐妹,基本上每隔幾個月都會簡單聚一下,有時候還會帶上後輩一起。我以前倒是去過很多次,不過上大學之後就沒怎麼去了。”

突然想到什麼,阮炘荑切水果的動作一頓,捏著木質刀把,用力將刀尖刺進了菜板裏,反應很大地說:“不能去,她肯定還沒死心,又想變著法的給你相親。”

“哼,我就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

溫惜寒:“……”

“姐她不是這種人。”溫惜寒覺得阮炘荑草木皆兵了。

阮炘荑捏起一塊蘋果喂到溫惜寒嘴裏,仰頭看了眼客廳方向,壓低聲音說:“晚上讓她自己去聚餐,我們去約會怎麼樣?”

咀嚼的動作一頓,溫惜寒往後退了一步,眉梢微揚,聲音清清泠泠的:“不怎麼樣,晚上你和我一起去。”

“為什麼?”阮炘荑不依不饒地問。

然而溫惜寒僅用一句話就將阮炘荑的毛給撫順:“這是帶家屬的飯局。”

阮炘荑眸光漸漸軟了下來,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又往溫惜寒嘴裏塞了塊蘋果,往外趕人道:“廚房油煙重,你快點出去了。”

午餐雖然吃得有些晚,但阮炘荑弄得很豐盛,都偏清淡,而且全都是溫惜寒喜歡吃的。

阮蘇用力捏著筷子,用力到每個指節都泛起了白,但在看見阮炘荑端出一份切好的菠蘿後,臉色才有所好轉。

打開電飯煲,阮炘荑盛好一碗米飯,獻寶似地晃到阮蘇麵前:“菠蘿咕嚕飯喲~”

阮蘇:“……”

狠狠地咬了一口菠蘿,阮蘇麵無表情地說:“阮炘荑,你幼不幼稚?”

“……”

忿忿地磨牙,阮炘荑給溫惜寒盛了一碗後,故意柔若無骨地貼靠在她身上,膩軟著聲音問:“姐姐,我幼稚嗎?我哪裏幼稚了嘛?”

唇角微抽,溫惜寒汗顏,昧著良心說:“不幼稚。”

阮蘇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兩下,一點都不給麵子地低罵道:“死夾子。”

阮炘荑:“???”

吃完午餐沒多久,阮蘇就一個人先走了。

在走之前,她將地址發給溫惜寒:“公司有點事,我要過去一趟。你們晚上看著時間到,別太晚。”

溫惜寒頷首:“好。”

阮炘荑站在溫惜寒身後,假兮兮地說:“媽媽路上開車慢一點,到了說一聲喔。”

阮蘇懶得搭理她,開著車直接走了。

“嗯~”阮炘荑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懶泱泱地開口,“姐姐,午睡嗎?”

“不睡。”溫惜寒轉身進了屋內,卻還是刻意放慢腳步等阮炘荑跟上來,“我用一下電腦。”

“電腦在書房。”阮炘荑拿上一堆零食帶著溫惜寒去了書房,將電腦打開後,她單手撐著深色桌麵,“這電腦我沒有用過,需要什麼直接下就是。”

溫惜寒輕“嗯”一聲,掃碼登上自己的賬號後,點開Office文檔,專注地做起了PPT。

見溫惜寒做得認真,阮炘荑也不好打擾她,自己拿上一盒樂高拚圖,在柔軟的地毯上盤腿坐下,自己照著說明書,研究起了麵前的一大堆樂高碎片。

因為需要的圖片和資料溫惜寒都事先存進了文件傳送助手裏,再加上思路清晰、明確,這份PPT她做起來並不費力。

在某個抬眸的瞬間,溫惜寒下意識地想去扶鏡框。她一般坐電腦麵前都有戴藍光眼鏡的習慣。

手上空落落的觸感讓溫惜寒回神,她闔上雙眸,緩解了下眼睛的疲勞,然後就被坐在地毯上認真拚樂高的阮炘荑吸引了注意力。

阮炘荑很瘦,尤其是脊背微彎,盤腿坐著的時候,看著就更瘦了。

短袖空落落地穿在她身上,手臂白皙纖細,跟根竹竿一樣,但在抬手動作間,又隱隱能看見些肌肉輪廓,很有力。

瘦歸瘦,但該有肉的地方一點都沒有含糊。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一點溫惜寒深有體會。

垂眸看了眼屏幕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溫惜寒拿過手機,就著現在的角度拍了一張。

照片裏,窗外陽光正好,雲白天藍,三三兩兩的樹蔭透過玻璃落了進來,阮炘荑側坐在地毯上,頭微微低著,發絲滑落,遮住了精致的側臉,半露出來的下頜線瘦削分明。

說明書隨意在腿邊攤開,阮炘荑神情專注,一臉認真地挑選著細小的零件,而她麵前,是一個已經初見大致框架的樂高城堡。

儼然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也莫名讓溫惜寒的內心一點點平靜下來。

就在溫惜寒準備拍第二張的時候,阮炘荑有所察覺地轉過了頭。

她朝鏡頭露出笑容,好看的眉眼綣著笑意,眼眸清亮,眼神專注又深情,似綴入了無數細碎的星點,溫柔又纏綣。

將兩張照片保存,溫惜寒擱下手機,繼續做起了PPT。

而阮炘荑被溫惜寒這麼一打擾,已然沒有心思拚樂高了。

心不在焉地將手裏的碎片卡到位置上後,阮炘荑緩步走到溫惜寒身後,輕輕環住了她的脖頸,軟聲撒嬌道:“姐姐還沒弄完嗎?”

“還有幾頁。”溫惜寒麵不改色地繼續著手裏的動作。

“好嘛。”阮炘荑很響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語調更軟儂了,“那弄完了,和我一起拚樂高好不好?”

溫惜寒偏頭,臉頰滑過阮炘荑的唇瓣,溫潤柔軟的觸感轉瞬即逝。

對視兩秒,溫惜寒主動吻上了那兩片粉潤的唇瓣,“好。”

作者有話說:

想起之前一個朋友在群裏發她和她對象的聊天,她對象故意夾著聲音和她說話,然後問她好不好聽,然後她回:死夾子。

第107章 鄭重介紹

在做完PPT之後, 溫惜寒將文檔傳到了自己手機上,關上電腦,學著阮炘荑的樣子, 盤腿坐到地毯上,同她一起拚起了樂高。

這款樂高城堡很複雜, 光是說明書都有兩本。阮炘荑拚了近兩個小時, 也才將說明書的上冊翻了四分之一左右。

溫惜寒一坐過來,阮炘荑就將手裏拚出來的樂高框架放到她手上, 還認真朝她講解起了麵前的說明書, 以及自己大致的一個拚圖思路、以及現在拚到哪一步了。

“嗯,意思是還在拚框架內的一些裝飾?”溫惜寒按著說明書上的指示將小零件卡進正確是位置裏,輕聲吐槽了句, “結構太繁瑣了,很耗時間。”

“對啊。”阮炘荑遞給她一個小零件,又用食指勾了勾一側拚好的地下室可以靈活活動的入口,托著下頜說,“這個模型算是按比例仿造的, 之前有個播主完全拚好都用了十多個小時。”

溫惜寒手上動作不減, 快速將當前層次的小零件卡好, “那你拚好要多久?”

阮炘荑搖了搖頭:“這個沒有可比性。”

“性質不一樣, 他是做挑戰, 我是拚著玩的。”

頓了一下,她又笑著說:“再說了,我又不是一個人在拚。”

溫惜寒失笑,往後翻了一頁說明書, 神色淺柔:“你看著點時間, 晚點還要出門。”

“嗯~知道啦。”阮炘荑半靠在溫惜寒身上, 用手機定了一個五點半的鬧鍾,然後安靜地看著她拚樂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惜寒聽到了從肩側傳來的平穩呼吸聲。

是阮炘荑靠著她的肩睡著了。

輕輕將手裏的樂高放下,溫惜寒別著手看了眼時間,才四點二十。

她沒有選擇將阮炘荑喚醒,而是單手托著她的腦袋,動作很輕柔地一點點讓她躺到了自己的腿上。

不可避免的,弄出來的動靜還是將阮炘荑吵醒了,她蹙眉不滿地“哼”了一聲。

“睡吧。”溫惜寒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輕輕將衣擺扯下,遮住了露出來的腰跡。

又是一聲輕“哼”,暈著濃濃的鼻音,阮炘荑翻了個身,側躺在溫惜寒腿上,單手環過她的腰,將腦袋埋進了腰腹間。

溫惜寒放鬆身體,企圖讓阮炘荑睡得更舒服一些。

她本來是想繼續拚樂高的,結果才拿起小零件,就聽見腿上的人夢囈道:“姐姐……”

“嗯?”溫惜寒隻好將小零件放下,抬手輕理阮炘荑額跡的發絲。

奈何有的人就是不老實,收緊手臂,還用鼻尖蹭了蹭溫惜寒的小腹,呼吸炙熱,聲音軟儂得不成樣子:“陪我睡嘛。”

指腹一點點收緊,溫惜寒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軟軟?”

回應她的是一聲從鼻腔裏氳氳出來的“嗯~”,拖著撩人的小尾音。

“你睡著了?”

“嗯~”這一聲更輕更撩人了。

輕歎口氣,溫惜寒默默將地毯上的樂高收好,攬過阮炘荑的脖頸,輕聲誘哄道:“我們回房間睡。”

但阮炘荑不為所動,還借力把溫惜寒往下拉,糯聲糯氣地撒嬌:“就在這裏嘛。”

溫惜寒歎氣:“我去關窗簾。”

阮炘荑這才鬆手。

等溫惜寒拉上窗簾再回來時,阮炘荑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怕阮炘荑著涼,溫惜寒拆開一個抱枕,輕輕搭到了她腰間。

端過玻璃杯喝了點水,溫惜寒放輕動靜在阮炘荑身側躺下。

甫一躺下,身側不安分的小鬼就憑著本能貼了過來,一個勁地往溫惜寒懷裏鑽,甚至還將一條腿搭到了她腿上。

溫惜寒拉過薄涼被將阮炘荑的後背遮好,語氣無奈:“軟軟,乖,快睡了。”

阮炘荑睡得很香,但溫惜寒這會一點睡意都沒有。

緩緩呼出口氣,溫惜寒閉上眼睛,好不容易熬了點倦意出來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鬧鈴聲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

阮炘荑翻身,蹙眉在地毯邊緣摸到手機,關掉鬧鍾後,她看著手機屏幕放了幾分鍾的空,然後轉過身枕著手肘,目光灼灼,一瞬不順地看著闔眸裝睡的溫惜寒。

這下,溫惜寒僅存的倦意也跑得一幹二淨了,睫羽輕顫,聲音綣著絲啞:“做什麼?”

阮炘荑目光越發炙熱,甜言蜜語張口就來:“看看你,你好看。”

溫惜寒嗔了她一眼,再開口時,聲音中的啞意淡了很多:“幾點了?”

“還早。”阮炘荑抬手覆住溫惜寒的眼睛,無聲地湊近,“才五點半。”

“該起來了。”溫惜寒偏頭錯開了她溫熱的唇,但沒躲過的炙熱呼吸徑直打在耳廓邊,泛起陣陣癢意。

阮炘荑親了親溫惜寒的側臉,“再躺會兒。”

而這一躺,再起來時已經是六點半。

溫惜寒看著時間,不禁扶額,沒好氣地瞪了阮炘荑一眼,微挑的桃花眼泛著粼粼水光,搭著臉頰上還未降下去的粉意,絲毫沒有殺傷力,還多了幾分欲說還休的味道。

“你快一點,等會去晚了不好。”溫惜寒將杯裏早已冷卻的水一飲而盡,赤腳踩到地板上的時候還踉蹌了下。

阮炘荑急忙去攙扶她的腰。

溫惜寒冷臉將阮炘荑搭腰間的爪子拂掉,三步一緩地進了浴室。

用力碾了碾指腹,阮炘荑曲著長腿在地毯上坐了會兒,才一溜煙地爬了起來。

阮炘荑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將地毯連同薄涼被一起卷好,全部塞進了洗衣機裏。

溫惜寒正在浴室洗澡,聽著淅瀝的水聲,阮炘荑拿上換洗的衣服,去樓下浴室快速衝了個澡。

等阮炘荑簡單收拾好再回臥室時,溫惜寒正坐在梳妝台前化妝。

將手裏夾心軟糖剝開喂到溫惜寒唇邊,阮炘荑輕聲問道:“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