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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緣起(2 / 3)

第四號人物,張浚,與趙鼎並稱二相,張浚與高宗淵源甚深,當初苗劉之變時,幾次救高宗於生死之間,更甚是單騎護主於叛軍之中,武功造化極高,是朝廷高層難得知兵之人,為高宗提出許多富國強兵的軍事戰略,比如中原是天下的根本,希望修葺東京、關陝、襄鄧以待巡幸,他提出南宋朝廷要想圖強北伐中興,首先要治關陝之地,因為金人或先入陝取蜀,則東南不可保,於是提出經營川陝的建議,高宗對他的中興之戰略深以為信,至此張浚不止在朝廷有宰相之權,更是經營著關陝的經濟政治和軍事部署。但是張浚在朝廷內既不是“主戰派”也不是“妥協派”,他是居於之間的圖強派,他的政治 理念是,經營關陝,以圖從關陝收複北麵失去之地,在圖北伐。

高宗已然猜出個八九分是哪個不怕死的夜闖皇宮,引喧後殿之人。

吳皇後突的笑了起來,說到:皇上,深夜闖宮引起後宮喧囂之人,臣妾依然知曉,不知皇上可否猜出?皇後英武的鎧甲在星光下熠熠發光,那把金刀更是璀璨頭目,讓天星失色。

皇後這麼一說,這麼一笑,剛才憤怒的氣氛早已煙消雲散,高宗心裏也敞亮了起來,笑說道:皇後莫說,不如我們各自用水酒在石桌上寫出這個人 的名字,看是你隔空聽音的本領高,還是朕的隔空占卜術高,邊說著,邊學者江湖術士之流模樣,掐動手指,暗自算著。

也許是剛才二人的向天禱告過於悲壯和深沉,也許是久無子嗣繼承國統的無奈,這對夫妻太需要一場看是無聊的比試來撫慰他們內心的苦悶,讓彼此開心起來,哪怕隻是一時。

吳皇後用手沾了沾酒水,神色調皮的轉過身笑道:皇上不許偷看,不許耍賴皮呀。"

"輸贏還未定了,皇後,也許是你不許偷看,不許耍賴皮了。”高宗像小孩子一樣的口吻笑著說道。

高宗雖然一時幸運得了大寶,可是這個皇位做點 可不安穩,外有金人強暴,父兄仍在北上圈養,年年納歲稱兒,內有主戰派,妥協派的黨爭,還時不時地方武裝將領不聽節製,以武割據叛,加上太子夭折,仍無子嗣,外人看來他錦衣玉食,獨享富貴,南麵稱王道寡,可是誰又能明白這些年的擔驚受怕,抑鬱寡歡,此刻一個深夜闖宮的人,倒是成就了他的一時快樂。

一皇一後,刷刷寫完了,都像小孩子一樣用手蓋著,不許人偷看一樣。笑著望著對方。

“我說一二三,我們一起放開。”高宗像小孩子一樣笑說道。

水酒寫的字在星光下閃閃發光,兩個人都寫的——趙鼎。

哈哈哈……兩人會心笑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們的心是一樣的。

帶刀皇後的十丈聽音自然是寶刀不老,高宗皇帝這幾十年來的帝位閱曆也不是白瞎。首先韋太後是不可能的,宮中雖然是高宗做主,但是高宗的孝順宮內皆知,羽林是不敢攔駕的,而且韋太後在宋徽宗朝就事掌領後宮,熟識宮中禮儀,不會再深夜驚擾聖駕。樞密使秦儈,趨炎附勢,見風使舵之人,更加不可能冒高宗之不韙,深夜闖宮,宰相張浚,習武之人 ,以軍功起勢,但並非辱莽之人,況且張浚此時在關陝辦差,隻有宰相趙鼎,為人剛直,風格強勢,時不時都敢在百官朝廷內給高宗難堪。高宗若弱不假,但是他頭腦卻很聰慧明白。

“看吧,是你那又愛又恨的冤家來了,吳皇後裝作嘲諷高宗的樣子說道。

“除了他,還有哪個,這麼不懂規矩,高宗裝做生氣的樣子回道。

“那皇上是見還是不見。”吳皇後說道。

“你都說是我的冤家了,能不見嗎?”高宗又怒又笑的說道。

隻見金刀出鞘,重重的砍破了一個酒杯,聲音脆脆作響,接著又破了一個玉碗,遠處的喧嘩也停止了。金刀破碗之聲,宮廷的羽林既熟悉也最害怕,這是宮廷的規矩也是最高的暗號。金刀破碗一聲代表高宗皇帝遇到危險,連著兩聲則代表高宗皇帝發表了一條在某一場景的口諭。羽林自然明白,這次兩聲、破碗之聲的意義。他們能不明白嗎,經過嚴格的訓練的宮廷羽林,如果判斷錯了,那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做代價。

“我們坐下了等這個 冤家吧,還是節省點體力,冤家來了,可不是一時半會可以了結的。”高宗笑著說道。

羽林和太監宮女帶著一個人在星光下過來,白露之後的夜裏悶熱更多了一分,空氣中充滿著緊張的氛圍,羽林,太監,宮女大氣更不敢喘氣了。

腳步慢慢的近了,高宗站起身來,怒氣的說道: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半夜驚擾朕,太不懂規矩,不想活了嗎?“高宗這話肯定是說給趙鼎聽的,平時這個家夥沒少給自己惹事,弄的自己顏麵不好看,此時非不給個下馬威不可。

隻見一個頭發黝黑,胡須虛白及胸前,但是精神矍鑠的老者快步走了進來,高宗的話他自然是聽到了,當即跪下,說道:臣趙鼎,深夜驚擾聖駕,祈請聖上降罪。”這老者果然是當朝宰相——趙鼎。

“嗬嗬,鼎公何時如此謙虛呀,難得呀難得,吳皇後笑著說道。

吳皇後這一句搶白,倒是令在場的緊張氣氛舒緩了不少,高宗也笑了起來說道:“起來吧,鼎公。”平日在朝堂上,趙鼎開口,殿堂內無人敢做聲,一則他年紀大,二則他威望高,高宗苦於無人幫搶,也是聽了不少老人經,此時皇後的一句搶白,心裏倒好受了些。

“皇後母儀天下,聖德賢惠,謙虛豁達,天下皆知,為臣也是俯仰不及一分兩分。”趙鼎站起身來迎笑著說道。趙鼎平日對這位帶刀皇後的謙虛豁達,不拘小節的作風甚是內心敬佩,雖然皇後在內宮,平日很少遇見,但這句話卻是發自內心的,趙鼎平日以冷麵著稱,剛俊耿直,但是此時卻對敬佩之人卻是笑臉相迎,談笑風生,不管是羽林,太監,宮女都是一驚。可見這平日嚴肅的趙鼎也有懷柔輕鬆的一麵。

“皇後賢德謙虛,自不必說,你平時也可以也學一學,有好處。”高宗裝作生氣的說道,高宗平日見趙鼎真的是腦袋都是疼的,他喜歡他也害怕他,相對來說他更喜歡秦儈的知心達意和諂媚奉承,更加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