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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跟以前，還真是一模一樣。”
可是究竟有過什麼，難道我遺失的記憶純屬我刻意抹殺，而這段記憶卻讓她與我分離已久。或者，她因為我失落的那一段記憶，所以選擇再不與我相見嗎。
“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真把一切都忘記了？”蝶鼻中悶悶地哼了一聲，往遠方看去。我耳中淺淺聽見遠方群鬼開始慢慢湧動起來，彌野與習木隻等我與蝶的反應，完全不知自己身處的究竟是什麼的處境。
而蝶收起手中的五彩霓虹帶，聚精會神地看向遠方，嘴上卻浮出了絲絲不屑：“你當然會選擇逃避。畢竟八年前，他們來屠殺茶山坳的時候，是你丟下我獨自跑掉……”
風似無聲，卻夾雜了太多難以琢磨的怨聲。
蝶的眼神看往看似一片空曠的前方，然而手中的五彩霓虹帶卻一刻一刻拉得更緊了些，彌野的眼神充滿詫異地看向我，望向我隱藏著的體無完膚的過去。
難道是這樣，所以我刻意遺忘掉了一切？
躲藏在葬風崖日日等待，以為這樣是換取心靈安穩的方法，卻遺忘掉了我最開始種下的罪孽？
原來是這樣。
未等我說出什麼，遠方那一陣幽怨卻齊齊而上，往我們這方撲身而來。蝶心中仿佛是包含恨意地將手中的五彩霓虹帶往前方襲去，柔軟的絲帶卻與那一團透明的空氣堅硬地抵撞至一起。然而自這一群轟鳴而至的聲音中，我卻清晰地聽見另一聲與此不同的聲音，從遠方迅速靠近過來，而蝶的次次攻擊卻明顯地朝那聲音襲去。
“那是……？”
“暗泓。”蝶淺淺回應，“這一群傀儡的操縱者。”
習木與彌野隻是看得眼花繚亂，卻不知如何下手，隻能護在蝶與我周邊。而蝶的五彩霓虹帶卻往著那名喚做暗泓的聲音處飛去，隻是每次卻碰撞上了那些鬼魂做的防備。可是這次蝶再次往那聲音襲去時，卻清晰地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自遠方傳來：“不要殺他！”
這聲音似是失蹤很久的，瀲魂。
然而為時已晚，然而我卻聽見暗泓的身法速度仿佛有所停頓，然而再回神，蝶的五彩霓虹帶已經十分精準得往暗泓襲去，不容撤消。
17
彌野坐在我身旁，又隨我看向遠方。遠處天空幻化成一種顏色，自眼中塗抹開來，是一塵不變的暗淡。習木走近我們，不言一字，手卻輕輕拍在了彌野身上。
“不要難過了。”
彌野看著我靜靜地低下了頭，手又握得緊了些。不要難過了，因為任誰也沒有料到，自那一秒，失蹤已久的瀲魂會突然出現，會在那個來曆不明的暗泓遭遇致命一擊的時候，奮不顧身地迎上去。蝶的招處處都未留情，瀲魂那不到蝶三分功力的身法自然抵不了任何。
隻是——她居然為了暗泓受死！
她眼中沒有任何僥幸的希望，卻隻是奮力的去獻死。
一瞬間，我聽見身邊齊鳴的死魂之聲，忽然轉為幽幽怨怨的歎息，仿佛是自由了一般各自散去，暗泓的身上似乎是因沾染了瀲魂的血而漸漸顯出真身來。那男子異常俊秀，天生的靈力仿佛已刻至他那一張與眾不同的臉上，可是他那臉卻並未有邪惡之氣，卻是由衷地流淌出絲絲哀憐。
蝶收緊武器又要再一次往那男子身襲去，然而正要出手，習木卻抵在了她眼前，如何都不躲讓。再回神，暗泓早已消失無影，空留下滿地豔紅，而這豔紅之上躺著雙眼緊閉的瀲魂已沒有了鼻息。
“生死有命，你又何苦悲歎。”樹上落下一聲清清亮亮的聲音，那黃裙仍自樹間飄忽不定，“你我都知，即使是死，也不過是換一種方式再生存。”
“為什麼……”
“還要問為什麼？一看便是為情。”蝶的語意裏始終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