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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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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沒舒坦兩年,他母親跟著小區裏的一幫貴婦人玩,竟然染上了賭癮,一開始還不敢說,輸了就去借高利貸,結果越借越多,債台高築。還不起的話,對方要砍了他母親的手。他又不是大明星,這兩年拚死拚活的幹,也隻還了個零頭。

我跟他是老朋友了,借他錢吧,他不願意,隻好多多給他機會,讓他渡過難關。他其實演技不錯,就是沒碰上機遇罷了。這次電影如果大賣,那他欠的錢差不多就能還上大半了,如果能借此夠躋身一線明星,那還清債務也就指日可待。”

蝶衣聽完,半晌無語,默默的掛了電話。秦琴見他這樣,心裏沒底,隻能祈禱段磊平安歸來。

第二天,蝶衣在茶樓裏見到了段小樓。看著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蝶衣內疚的說:“有去看過醫生嗎?身上還疼不疼?”

段小樓笑了笑,說:“我皮糙肉厚,這幾下不疼不癢。而且令堂下手可比不上當年師傅的鞭子。我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說完,兩人之間便是尷尬的沉默。蝶衣不自在的點了小爐子,開始一招一式的表演茶道,最後將碧綠的茶水倒入另一個茶壺中,推給段小樓。

段小樓反握住茶壺,懷念的說:“難為你還記得師兄喜歡這樣牛飲。”

蝶衣淡然一笑:“師兄的事,蝶衣總是記得的。”說完,又開始煮另一壺茶。

段小樓看著他精心保養蔥白一樣的指尖,身上樸素淡雅卻暗藏奢華的漢服,還有袖子裏露出一截的翠綠得像是滴下來的鐲子,歎道:“上輩子我就想,你這樣的人,不應做下九流的戲子,合該叫人寵著,捧在手心裏才對。果然,這輩子老天有眼,算是補償了你上輩子受的罪。”

蝶衣沒有說話,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抬頭仔細端詳著他,最後說:“你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段小樓苦笑道:“師兄早就變了,隻有師弟,一直都是那麼的風華絕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蝶衣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品了一口,說:“你家裏出了事,為何不來找我?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在這兒。”

段小樓哈哈一笑:“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師兄應付的過來。”

蝶衣不說話,隻看著他。漸漸的段小樓也笑不出來了,長歎一聲,道:“師兄害了你,又怎麼有臉去見你呢。”

水汽氤氳,茶香淼淼,包廂外的大廳裏,有女藝人在唱評彈,和著三弦和琵琶,弦琶琮錚,吳儂軟語,清輕柔緩。

蝶衣望著空中,聽了一會兒,低聲說:“這南方就是好過,若是在北京,這會兒子早就冷得要凍掉耳朵了。”

段小樓說:“是啊,大風刮得跟刀子似的,又冷又硬。這南邊,人軟,水軟,連冬天也是軟的。”

蝶衣繼續說:“我記得當年,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娘抱著我去了咱喜成福科班。她以前從不帶我出門,隻把我關在屋裏,她接客的時候我就在屋外頭的過道裏等。那時候我穿著裙子,係著紅頭繩,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女孩子,以後也會像娘一樣。”

段小樓說:“我記著呢。你娘長得真漂亮,頭上帶著一朵紅色的絨花,看得一幫小子眼都直了。你也很漂亮,水靈靈的,當時大家都心想,難不成師傅要收女徒弟了?”

蝶衣攏了攏鬢角的頭發,接著說:“那天真冷,凍得手發麻,娘一刀砍來,我都感覺不到。”

他無意識的摸著自己的小指的指根處,麵色顯出一點淒涼來。段小樓見了,想伸手握住他,但還是收了回來,隻低聲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戲班子裏的孩子笑話我是窯.子裏出來的,我一時生氣,就把被子燒了,結果晚上沒的蓋。”說道這裏,蝶衣忽然笑了,抬起眼看著段小樓,“然後你就進來了,那時我想,這是誰啊,怎麼一點都不怕冷呢。你看我傻乎乎的站在那裏,便分給我一半床,咱倆那天晚上就蓋一床被子睡,這一蓋就蓋了十多年。

後來的那些事,我怪過你。但是後來想想,誰叫咱們生於亂世呢。這世道,它不叫人活,又能怎麼辦呢。所以我早就不怪你了。那時自戕,也不過是覺得活著已經沒了意思,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段小樓清了清嗓子,帶著點哽咽說:“我心裏明白,總是我對不住你。”

蝶衣抽出手帕,點了點眼角,說:“咱哥倆在一起唱了五十年的戲,經曆了那麼多風風雨雨、生生死死。說實話,我家裏人,對我也沒有你了解的多。

你拒絕秦琴的幫助,那是因為他是外人,那我呢?一輩子的情誼,還比不上那些身外之物?咱們無緣……無緣做夫妻,難道,兄弟也做不成了嗎,師兄?”說完,眼淚就從眼眶裏落了下來。

段小樓吸了吸鼻子,隻喊了一句“小豆子”,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蝶衣看著他,慢慢走過去,抱住他的頭,嗚咽著說:“那年你玩蟋蟀,不唱戲,師傅一大把年紀,氣的要我拿煙鍋燙你,說我是你一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