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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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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婷舟忙念道“阿彌陀佛”,又讓傭人過來為蝶衣洗漱換衣。熱毛巾剛敷在臉上,蝶衣便醒了,軟軟的喚了聲“媽媽”。

“我的親閨女誒。”陸婷舟接過熱毛巾繼續為他擦臉,“你要嚇死你娘不成,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大冷天的就睡在練功房的地上。”

“是我不孝,讓媽媽受累了。”蝶衣嘶啞著嗓子說道,他眼睛紅腫,幾乎睜不開。

陸婷舟看著他這個樣子,心疼不已,幼子嬌生慣養了十八年,何時讓他受過這樣的罪,連聲道:“不累不累,你快休息。不管什麼事,有媽媽在呢,定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蝶衣已經困得不行了,聽到這句話,努力睜開眼睛,說:“隻是我自己心裏想不開罷了,現在已經好了。此事與段磊無關。”

“我知道,我知道。”陸婷舟哄道。等出了門,便沉了臉,說:“這姓段的本事不小啊,我倒要看看,他是個什麼厲害人物。”

哭過一場後,蝶衣第二天便恢複了正常。他本來就沒有再糾結上輩子的事,不過是因為猛地見到師兄,心情激蕩所致。但父母還是讓他在床上躺了兩天,喝了不少調理情緒的藥。

等他能下地了,就想著約師兄出來見見麵。給秦琴打電話要師兄聯係方式的時候,卻得知師兄已經兩天沒見人影了。

電話另一頭,秦琴小心的說:“小柳公子,段磊若是以前得罪過您,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他這一次。他不過賤命一條,髒了您的手,可就不好了。”

蝶衣奇怪道:“這話怎麼說?他哪裏得罪過我?”

秦琴隻當他是裝糊塗,不肯放人,又說了不少好話,最後見他真的不知道,便說:“還不是因為聚餐那次,他有眼不識泰山,竟把您給惹得……老東家心疼您,特地叫走他,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蝶衣知道這個問問,肯定不是平常的問問,便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你放心,我自會與家母說明白,一切不過是誤會罷了。”

秦琴感激的說:“那就麻煩您了。”

蝶衣見他言語中滿是對段小樓的關切之意,便說:“我看你跟段磊還蠻熟悉的,跟我說說他吧。”

秦琴不知道他想聽什麼,隻好撿著段磊的可憐處說,以博取同情:“我跟段磊是小學同學。他從小就喜歡唱武生,天資過人,十幾歲就上台演出。街裏的老人都說他以後能當名角兒。結果他高中的時候父親生了重病,他家境本就一般,這來一來,一下子就掏空了。結果折騰了一年,人沒救回來,還欠了一屁股債。

您也知道,雖然戲班子的工作穩定,但是來錢不快。他長得好,身上功夫不錯,經人介紹,就去給人當武打替身,淨是接危險的活兒。又是跳樓又是撞車,常常是頭破血流,光肋骨就斷了五次,差點命都沒了。

後來他跟導演混熟了,也漸漸能接一些配角。慢慢的掙得越來越多,給他爸治病欠的債也就還清了。那時候他過得不錯,事業小成,有了點積蓄,想著讓母親過得好一點,就貸款買了別墅,接老人家去享福。

沒想到,沒舒坦兩年,他母親跟著小區裏的一幫貴婦人玩,竟然染上了賭癮,一開始還不敢說,輸了就去借高利貸,結果越借越多,債台高築。還不起的話,對方要砍了他母親的手。他又不是大明星,這兩年拚死拚活的幹,也隻還了個零頭。

我跟他是老朋友了,借他錢吧,他不願意,隻好多多給他機會,讓他渡過難關。他其實演技不錯,就是沒碰上機遇罷了。這次電影如果大賣,那他欠的錢差不多就能還上大半了,如果能借此夠躋身一線明星,那還清債務也就指日可待。”

蝶衣聽完,半晌無語,默默的掛了電話。秦琴見他這樣,心裏沒底,隻能祈禱段磊平安歸來。

第二天,蝶衣在茶樓裏見到了段小樓。看著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蝶衣內疚的說:“有去看過醫生嗎?身上還疼不疼?”

段小樓笑了笑,說:“我皮糙肉厚,這幾下不疼不癢。而且令堂下手可比不上當年師傅的鞭子。我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說完,兩人之間便是尷尬的沉默。蝶衣不自在的點了小爐子,開始一招一式的表演茶道,最後將碧綠的茶水倒入另一個茶壺中,推給段小樓。

段小樓反握住茶壺,懷念的說:“難為你還記得師兄喜歡這樣牛飲。”

蝶衣淡然一笑:“師兄的事,蝶衣總是記得的。”說完,又開始煮另一壺茶。

段小樓看著他精心保養蔥白一樣的指尖,身上樸素淡雅卻暗藏奢華的漢服,還有袖子裏露出一截的翠綠得像是滴下來的鐲子,歎道:“上輩子我就想,你這樣的人,不應做下九流的戲子,合該叫人寵著,捧在手心裏才對。果然,這輩子老天有眼,算是補償了你上輩子受的罪。”

蝶衣沒有說話,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抬頭仔細端詳著他,最後說:“你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