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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1 / 2)

是被夜鶯叫回來的,向來麵無表情的夜鶯滿是慌張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她拉著荊長歌就往回跑,拚命的跑,她哭著說:“我從沒見將軍受這麼重的傷……”

荊長歌一聽,傻了。她不知道夜鶯口中的將軍是荊強還是荊雷,然則,無論哪一個都是她最親的人。然後她也跑,拚命地跑。跑了一段路又想起來還有輕功,又一路飛奔。

他們都說“萬裏長歌”是“玉麵公子”的徒弟,尤其是輕功和毒術,更是得了“玉麵公子”孤城雪的真傳。而荊長歌向來也以輕功和毒術自傲。

然則,在那一刻,荊長歌覺得自己的輕功遜斃了。

她想,若是孤城雪在,眨眼便會到。

荊長歌走進軍帳的時候,雙腿發抖差點軟倒在地上。

荊強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仿若一個死人,他身上原本金黃的戰甲還沒有脫掉。

荊長歌暈血,從小便暈的厲害。

但她咬著牙,硬是睜大眼睛讓自己看著。

一個人站在門內,天地都眩暈的厲害。

是荊雷硬把她拉到床邊去的,其實,與其說是拉,不如說是架,荊長歌雙腿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以前是調皮搗蛋,是不學無術,是為害一方,但她沒有殺過人,沒有見過血,更沒有見過死人。

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人。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天,身邊的親人生命垂危。

孤城雪武功天下第一,荊行老當益壯,父親正值壯年,哥哥年輕氣盛,他們不會生病,不會受傷,就算有一天會死亡,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荊長歌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小歌,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你是孤兄弟的徒弟,醫術自然也不錯,快給爹看看啊。”荊強用力的捏著荊長歌的肩膀,這才把傻了的荊長歌搖醒。

“哦!哦!”荊長歌傻傻地應著,握住荊強手腕的右手卻在發抖。

正文 第17章 醫術

荊長歌醫術是不錯,然則,脈象平穩、氣息均勻是怎麼回事?氣血充足精力旺盛是怎麼回事?

荊長歌不信邪的又把了一次脈。

不行,再一次。

把脈的手突然動了動,荊長歌抬頭,隻見荊強睜著眼睛對著自己眨了眨,又閉上。

荊長歌回頭看荊雷,荊雷正在看著荊長歌把脈,此刻看到荊長歌滿臉無辜的回頭,焦急的問道:“你到底會不會把脈?不會我就去找隨行的軍醫。”

“會,會。”荊長歌回頭,漆黑明朗的眸子咕嚕咕嚕一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爹啊,嗚嗚嗚……爹爹啊,你怎麼就狠心丟下女兒一人呢……嗚嗚嗚……爹啊……”

荊雷看到荊長歌一哭,以為荊強沒救了,也跪在床邊,跟著哭了起來:“爹……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歌的……”

“大哥——”

“小歌——”

“嗚嗚嗚……”

兄妹倆抱頭痛哭。

荊強眉頭不停地跳動,真想來次詐屍:你老爹還沒死呢。

夜鶯剛進來,就看到抱頭痛哭的兩隻,踉踉蹌蹌的走到床邊,看著仿若沉睡的荊強,眼淚就默默的留了下來。

沉默良久,起身,拔劍,自刎。

行雲流水般,動作一氣嗬成。

如果可以,荊長歌很想說,夜鶯一身黑衣那拔劍揮劍的動作實在完美至極,當然,如果你能忽略她的動作導致的結果的話。

荊雷抬手握住了劍身,血沿著傾斜的劍身緩緩的流淌下來。

荊雷不得不說,他很佩服這個女子,默默的跟隨在父親身邊二十餘載,沉默堅韌,矢誌不渝。

然則,女人有時候的矢誌不渝又會讓人覺得厭煩。

比如荊雷此刻,他全身心都撲在荊強身上,沒有心情關心別人的死活。

然則,對於夜鶯,他又不能不管。

“自我立誌跟隨將軍起,已有二十餘載,如今將軍已逝,夜鶯不求別的,隻求能再追隨他而去。黃泉之下,彼岸之前,能再陪他一程。還望小將軍能諒解,成全夜鶯的不情之請。”夜鶯麵色平定,消瘦的肩膀似是載有千金重。

荊雷第一次仔細注視著眼前的女子,長相一般,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也隻是個小家碧玉。但烈火地廣物博,小家碧玉何其多。然則,她卻比一般的女子更堅強,更有作為。

荊強臉色鐵青,小歌兒啊小歌兒,你果真是惟恐天下不亂。

“小姨娘,你這是做什麼?”荊長歌眨眨眼,終於不哭了。

“小姐,夜鶯沒有做你小姨娘的福氣。小將軍,手是將士的命,你該愛惜。”夜鶯歎息一聲,握著劍的手微微顫唞。她有什麼資格隨他而去?他死後自是要與他的結發妻同葬,而自己呢?連葬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可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夜鶯不求別的,隻求能再追隨將軍一次,哪怕隻是死。”

“可是,爹爹還沒死啊!”荊長歌張大嘴巴,驚訝了。

四隻眼睛兩個人齊刷刷的看向荊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