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姓都是罕見的姓氏,而陳飛剛好隱約記得,“竹林七賢”裏似乎就有一個姓阮的家夥,隻不過以他的記憶力,早就不知道那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
但陳飛還是麵露讚賞之色:
“蔡伯喈之弟子,自然絕非常人。我以右將軍之職督管兗豫二州及河南軍政,如今又攻破袁術於揚州,正是用人之際,二位俊才若是願意為我效力,必將前途寬廣、大有作為,不知意下如何?”
阮瑀、路粹對視一眼,欣喜地再次行禮。
路粹搶先大拍馬屁:
“我等雖然久在西京,卻也聽聞右將軍仁義之名,陳留父老,多蒙恩澤,又聞中原大賢如荀公達、陳長文、許子將、許文休、胡孔明、梁孟皇、趙叔茂、袁曜卿、杜子緒、趙伯然等,無不慕名而投將軍。如今得蒙將軍錯愛,路粹雖無大才,亦願效犬馬之勞!”
他把該說的全都說完,阮瑀隻好躬身道:
“承蒙將軍不棄,瑀願意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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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收編了蔡邕的兩名弟子之後,陳飛這才進入了正廳。
一番謙讓之後,他最終還是高坐主位,然後很正式地問了一句:
“天子蒙難,久經動亂,聽聞近日又被叛軍逼迫,以至於北渡黃河進入河東,蔡公可知詳情?”
蔡穀立刻換了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連聲歎氣:
“大漢不幸,先有黃巾之亂,又有董卓、李郭篡權,僅僅數年之間,天下衰微至斯!若非如右將軍者平亂定土,中原之地恐怕與關中無異!”
他先是抬了抬陳飛,而後才正麵回答了問題:
“李傕、郭汜等叛軍,之前明明同意護送天子鑾駕返回洛陽,但隨即又出爾反爾,一路追殺,朝廷雖然征召白波、匈奴前來救援,也數次擊敗叛軍,無奈李郭勢大,天子近前又有小人讒言,以至於兵馬潰敗,隻能倉惶北逃。公卿百官、家眷宮人、禁衛士卒,無不死傷殆盡。若非文和公提前將我等送出,蔡氏一族,恐怕此刻已經變成黃河鯉魚的食餌!”
他說得雖然都是事實,但似乎也有些誇張,畢竟陳飛知道的是,至少蔡文姬平安無事地返回了中原,然後立刻就被南下劫掠的匈奴人抓回了草原……
陳飛也歎了口氣:
“自去年光複洛陽以後,我花費了巨大的人力和財力,重新修繕了城牆,今年又籌集錢糧,陸續重建了一部分的宮室,就是為了在陛下回歸之際不至於無處休息,沒想到叛軍如此洶洶,令大漢朝廷如此狼狽!若是早有天子詔令,我必將傾盡全力,討伐李郭逆賊!”
他這番話也隻不過是隨口表態而已,朱儁還在率領大軍征討袁術,兗州則需要戒備袁紹、曹操、呂布,豫州不僅要警惕劉表,同時供給朱儁糧草,根本沒有餘力再出兵關中。
何況……關中地區荒廢多年,人口流失嚴重,土地荒蕪千裏,就算真的能夠平定,短期之內也很難恢複元氣,勢必需要陳飛調集兗州、豫州的物資進行支援,難免顧此失彼,影響到中原爭霸的大局。
至少今年是不可能出兵的。
為劉協哀歎了一陣子之後,陳飛又賞臉和蔡穀等人一同吃了午飯。
在此期間,蔡穀終於做出決定,代表蔡氏向陳飛提出了出仕的請求。
陳飛也很開心地答應,當即任命蔡穀為兗州文學從事,蔡睦則擔任陳留文學掾,充分發揮了蔡氏經學傳家的優勢。
至於年輕一輩之中唯一的成年男子蔡端,則按照慣例,被陳飛留在身邊,與阮瑀、路粹一起暫時擔任普通小吏,等到許劭考核之後,再分配到相應職位上曆練。
至於蔡琰的事情,陳飛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一句。
他雖然剛剛二十歲(虛歲),但已經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朝廷重臣,怎麼可能自己替自己說媒?
在送走陳飛之後,蔡氏兄弟又開始興高采烈地討論家族今後的發展大計。
蔡穀喝了口熱水,潤了潤嗓子:
“陳雲龍對我們還是十分敬重的,而且聽聞荀公達、許子將、梁孟皇等士人皆受到重用,你我兄弟至少不會太差。”
蔡睦顯然考慮得更遠:
“伯喈大兄還有書名弟子隱居在外,兄長大可以寫信招攬他們一同為陳雲龍效力,如此陳將軍自然會更加重用蔡氏子弟……”
蔡穀點了點頭:
“賢弟所言甚是,我這就寫信。”
他剛剛提筆寫了幾句話,就聽到家仆前來同胞:
“家主,右將軍府中參軍徐庶,前來拜見。”
蔡穀忍不住一愣:
“徐庶?這是何人?既然是右將軍參軍,剛剛為什麼沒有一同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