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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書記身邊有個間諜(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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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硯華說,你很聰明,這件事,你會幹得很好的。

唐小舟趁機說,我剛參加工作,認識的第一個高級領導就是你。你是知道我的,文人一個,對官場完全不熟。以後,首長對我可不能見外,遇到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做得不對,首長一定要提醒我。

鄭硯華說,別首長首長的,我是什麼首長?你記住,在工作場合,你可以叫我鄭書記或者硯華同誌,私下裏,就沒必要講這些,我們是兄弟。

唐小舟有點想笑,如果他不是省委書記秘書,第二大市的市委書記,會和他稱兄道弟?那可真是天下奇聞。

扯了幾句閑話,隔壁有腳步聲傳來。唐小舟和鄭硯華立即一齊站起,便看到餘丹鴻走進來。

鄭硯華叫了一聲秘書長。

餘丹鴻說,硯華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鄭硯華說,剛到,正準備和趙書記談完事後去拜訪秘書長。

唐小舟一邊向外走,一邊暗想,這官場語言真是特別。餘丹鴻的問話,顯然是指什麼時候從聞州到雍州的,鄭硯華卻不能直接回答。他至少是昨天以前到的,到了雍州卻不和秘書長打招呼,秘書長會有想法。而鄭硯華巧妙地回避了這個尷尬問題,說自己剛到,字麵上的理解,是剛到唐小舟的辦公室,延伸理解,你也可以認為他是今天早晨才從聞州趕來的。

唐小舟來到趙德良的辦公室,告訴他,聞州市委書記鄭硯華同誌來了。

趙德良沒有抬頭,直接說,你讓硯華同誌過來。

唐小舟於是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告訴正與餘丹鴻談得熱烈的鄭硯華,趙書記請他過去。

帶鄭硯華過去時,唐小舟順便端了紙杯和水壺,給鄭硯華沏了一杯茶,又看了看趙德良的茶杯,往裏麵加了一點點水。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見餘丹鴻坐在那裏。唐小舟立即給餘丹鴻倒茶,餘丹鴻擺了擺手,說不必了,我們商量一下趙書記下鄉的事。

唐小舟有點不知所措,剛才在書記辦公室,要給他倒茶挨了批評,現在他又叫自己別倒,還真不知道是倒還是不倒。想了想,他還是給秘書長倒了一杯茶,這次,餘丹鴻竟然沒有批評他。

餘丹鴻說,下周一是省委常委會,肯定不能安排。要不,就安排在周二。

唐小舟早已經拿著筆記本,在上麵記著,同時問道,具體行程怎麼安排?

餘丹鴻說,第一站,去德山。德山是江南省的農業大市,糧食生產基地,過去一直有句俗語,德山熟江南穩。意思是說,隻要德山取得糧食大豐收,整個江南省就不會餓肚子,政局就穩了。以前的曆任省委書記,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德山。至於去德山看哪些地方,由德山市委安排。我們在德山隻住一晚。

唐小舟立即在本子上記著,口裏將要點複述出來,說,好的,周二,德山,晚上住宿。

餘丹鴻接著說,第二站,去柳泉,和德山一樣,住一晚。

唐小舟說,周三,柳泉。住一晚。

餘丹鴻說,星期四去陽通。陽通離雍州近,可以不住,當晚趕回來。周五可以休息一天。

唐小舟迅速在本子裏記著。餘丹鴻所提到的三個市,是江南省西北部的三個市。也是江南省的三個主要農業市。計劃經濟時代,德山市曾經屬於江南省的第三大市,但改革開放以後,形勢變了,德山的農業經濟製約了發展速度,反倒是離雍州最近的嶽衡市後來居上,陽通市也迎頭趕超。

見餘丹鴻不說了,唐小舟又問,人員和車輛怎麼安排?

餘丹鴻說,車輛就按趙書記說的,開一輛考斯特去,司機小張和馮彪兩人開車。人員嘛,辦公廳方麵,我是一定要去的。考慮到可能需要組織材料,政研室主任池仁綱同誌和秘書處副處長易芒同誌要去。另外,農業廳去三個人,具體什麼人,由他們自己定。農業廳去了,林業廳不去也不好,同樣安排三個人。德山和柳泉是每年防汛的重點,水利廳也安排三個人。完全保衛方麵,省委的零號開道車要去,接待處去一個人,再由公安廳警衛處安排一個人隨行。現在有多少人了?

唐小舟說,十八個。

餘丹鴻說,那就這樣吧,十八羅漢嘛。幺八幺八,要發要發,數字吉利。考斯特能坐二十三個人,不能再安排了。一定要鬆一點。

唐小舟聽說,越是當大官的人,越是迷信。官員們一天到晚教育別人,要破除迷信,相信科學,可實際上,最相信運程風水的,正是這群人,他們癡迷的程度,甚至遠遠超過商人。在整個江南官場,最相信這一套並且潛心研究的,是餘丹鴻。餘丹鴻不光研究運程風水,還研究易經八卦。除了這一類書,別的書,餘丹鴻一概不看。他不僅自己研究,還和別人一起研究,他的家裏,經常高朋滿座。而能夠獲準進入他家的,全都是得道高人。

一天忙完,唐小舟陪趙德良回家。趙德良沒有住在省委大院,而是住在迎賓館。

省委大院裏有幾個別墅群。最早的一個別墅群,建於解放前,隻有九套房子。解放後,這個別墅群,成了省委高級領導的住所。當初規定,隻有省委常委,才有資格住進別墅。整個七十年代以前,這項規定執行得很好,絲毫沒有走樣。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在於省委常委幾十年間,換來換去,也就那麼幾個人。哪怕這個走了那個來了,人數始終相對固定。

改革開放以後,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一批老幹部退下來,進了顧問委員會。人不在位了,級別卻在,肯定不能讓他們搬出別墅吧。因此,新上來的常委,就住不上別墅了。為了解決這一焦點問題,省委便又修了一個別墅群。

可沒過幾年,這個別墅群又是人滿為患,關鍵在於有些領導人雖然下來了,待遇卻沒有改變。甚至有些人,退位之前是副省級,退位時往上升了半級,享受正省級待遇。這個待遇,其中極其重要一項,就是住別墅。因此不得不修了第三個別墅群。

如此一來,退位領導和在位領導,待遇上便沒有了區別,那些在位領導,心裏便有些不爽。為了解決這一問題,省委辦公廳又想了個辦法,在位常委,除了享受單獨別墅之外,還在迎賓館享受一套單獨的辦公室用房。

迎賓館是省委招待所,除了幾幢大樓,還有一個別墅群,這個別墅群,有個統一的名稱,叫七號樓。七號樓不是一幢樓,而是一組別墅,中央首長來江南省,便安排住在這裏。省委的幾個主要領導,在這裏各有一幢別墅。

趙德良到江南省後,夫人仍然留在北京。辦公廳原本將袁百鳴的那幢別墅分給他,他卻不肯進去住,理由是他隻一個人,卻占了兩套別墅,要安排至少兩個內勤人員,所有設施也都得準備兩套,太浪費。住在七號樓,他這個單身漢的生活就有人照顧了。迎賓館有後門和省委大院相通,另有側門與青山湖公園相通。

迎賓館也是省委辦公廳的機構,隸屬於接待處。迎賓館專門安排了一名服務員為趙德良服務。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這名服務員也姓趙,和那個以演小燕子聞名的女明星同名,叫趙薇。

趙薇二十歲,身高一米六八,比徐雅宮的身材還好,毫無疑問的大美人。以唐小舟的審美標準,就算是有雍州第一美人之稱的巫丹,也比趙薇遜色幾分。第一次見到趙薇,唐小舟就想,趙書記正值壯年,夫人又不在身邊,將這麼漂亮的年輕女孩安排給他,不是在誘惑他犯作風錯誤嗎?

後來的相當一段時間,唐小舟的生活變得極其規律起來。每天早晨六點不到,他會準時來這幢別墅。別墅的一樓,有他的一個房間,裏麵放了一些換洗衣物之類。到來之後,他進入自己的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換上運動衣,走到一樓大廳時,趙德良恰好穿著運動衣從二樓下來。剛開始的一段時間,趙德良並不和他打招呼,直接出門,後來,兩人有了很深的感情,趙德良便會主動對他說,小舟,我們走吧。

唐小舟肯定不會與趙德良同時出門,他會站在門的一側,等趙德良小跑著出去,才在後麵跟著。

趙德良的生活最有規律的部分,就是早上的這段時間,他會沿著青山湖跑半個小時,又打半個小時太極拳,回到別墅,洗過澡,再從樓上下來,和唐小舟一起吃早餐。因為此處離辦公室很近,吃完早餐後,便由唐小舟陪同,穿過省委大院的後門,步行進入大院。

一些人摸清了省委書記的規律,很早便等在青山湖公園裏,隻要趙德良出現,他們也裝著跑步,趁機接近趙德良。

最初,唐小舟非常擔心,害怕出現安全差錯。時間久了,他覺得其實這樣也好,那些試圖接近趙德良的,全都是省委省政府的幹部,這些人一多,其他的人就不可能接近了,反倒起到了保護作用。

趙德良做事很有原則,晨運的時候,絕對不談公事,人家和他打招呼,他也就隻是點點頭,絕不搭一言。

唐小舟也是極其醒目,偶爾遇到個別人想和趙德良糾纏,他會立即上前,隔在那人和趙德良之間。

到了晚上,唐小舟將趙德良送回這裏,才算是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他又會騎上停在這裏的自行車,獨自回家。隻在很少並且特殊的情況下,他才會住在樓下的那個房間裏。

唐小舟給自己定了一個原則,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不用省委一號車,也不駕自己的車上下班。最初,因為沒有時間去買自行車,他就搭乘公共汽車上班。此後,便每天騎自行車。

記得第一天送趙德良回住所時,時間還很早,十點不到。他首先下車,替趙德良打開車門。趙德良跨下車後,昂著頭向前走,他便提著包,跟在後麵。他原想跟著趙德良進去看一看別墅的結構,畢竟,自己可能會常常進出這裏嘛。可到了門口,趙薇立即打開了門,聲音甜甜地說,趙叔叔,回來啦。趙德良應一聲,回來了。便跨進門去。唐小舟正想往裏麵走,趙薇已經攔在他的麵前,接過了他手裏的包。他還沒有回過神來,趙薇已經返身進屋,並且將門關上了。

唐小舟意識到,將趙德良送到門口,自己一天的工作便完成了。他愣了片刻,直到馮彪在後麵叫他,他才轉過身來。

回到家,穀瑞丹不僅早已經等在家裏,而且已經洗了澡,穿著一件很薄並且吊帶的睡衣,坐在家裏看電視。聽到鑰匙開鎖的聲音,她便站了起來,麵向門,迎著唐小舟,臉上掛滿了溫柔。

這雖然是一件小事,卻讓唐小舟感到震撼。首先不同的是她所穿的睡衣,超薄透明,吊帶並不是固定的,而是手係的,既可以係得比較靠上,也可以適當係下一些。此時的穀瑞丹,就將吊帶係得很長,睡衣的領口,幾乎就掛在乳房上。她的乳房本來就很大,窩在胸前,就像兩隻溫馴的兔子,此時被這件衣服一襯,如同兩隻召喚唐小舟的手。

在家裏,穀瑞丹喜歡穿睡衣,她有好多件睡衣,不是白的就是灰的,就算是穿著去菜市場,也絲毫不顯得過分。以前,唐小舟總希望她的睡衣式樣性感一點,顏色曖昧一點,可她從來都當不知道他有這種欲望。唐小舟甚至不知道,她何時有了這樣一件睡衣,到底是為了討好他今天才買的,還是以前就有。

如果以前就有,是否說明,她是為了穿給另一個人看的?

想到這一點,他的心就像被人刺了一刀似的,一陣絞痛。

穀瑞丹的變化顯然不僅如此,在唐小舟進門時,她竟然會主動站起來迎接,這實在太難得。

似乎是從女兒一歲左右時起,唐小舟就不喜歡回到這個家了,每次盡可能拖到最晚才進門,進門之時,保姆和孩子,通常早已經進入夢鄉。更多的時候,他進門時,穀瑞丹也已經睡到了床上。

回來了?吃飯沒有?她很親切地問過,同時走到門邊,彎下身子,從門邊拿出拖鞋,擺在他麵前的地上。

唐小舟簡直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還以為是在做夢。

他的印象中,自己和穀瑞丹共同生活的這十來年中,她替自己拿鞋的事,從來都不曾有過。不僅不曾有,而且,進門換鞋對於他來說,是極其痛苦的記憶。

唐小舟在農村長大,農村的孩子,沒有太多講究,出門進門都是赤腳,就算偶爾穿得上鞋,也隻有一雙而已,根本不像城市,出門進門,要將鞋換來換去。當然,換鞋畢竟是小事一樁,他也樂於讓家裏整潔清爽。可他骨子裏有一種從小養成的散漫,不喜歡將換鞋這一類事,搞得像寫文章那麼精細。每次換鞋,他也就是伸出腳,把拖鞋往外扒拉一下,穿上拖鞋後,又用腳將換下的皮鞋往裏麵順一順。這樣做就容易出現一個問題,那雙皮鞋擺得不正,兩隻鞋可能有一點點錯位。

穀瑞丹是警校畢業,對家庭,也搞軍事化管理,家庭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是軍事化要求,任何與軍事標準化有出入的細節,都是她不能容忍的。而她麵對這種瑕疵的處理方法,又不是部隊首長那種簡單的命令式,而是幼兒園老師的溫柔大棒式。

她看到後,通常都會很溫柔地叫一聲:唐小舟,你來一下。

早已經進房的唐小舟,聽到這溫柔一叫,心頭狂喜,以為她會給自己一個獎賞。喜顛顛地出來,遠遠望見她時,能見到她臉上的笑,就像幼兒園阿姨那般親切慈祥。可他一旦到了她的麵前,她便會暴喝一聲,你的鞋怎麼放的?

她既可以彎下腰,將那不認真排隊的鞋扶正,也可以伸出腳,將那隻屁股蹺出隊列線的鞋踢進去,一秒鍾的事。可她不,一定要像老師遇到犯錯的學生般,將他叫到麵前,惡狠狠地上綱上線地教育一番,並且責令他立即改正。

不僅僅放鞋子,在家裏,每一項東西,都有其固定的位置,茶杯放在什麼地方,熱水瓶放在什麼地方,電視遙控器放在什麼地方,公事包放在什麼地方,那是一絲一毫都不能錯的。不僅位置不能錯,擺放的角度也不能錯。比如電視遙控器,用過之後,一定要正正地擺在茶幾下麵,如果有一點斜度或者倒過來了,那是一定要受到嚴厲批評的。

正因為如此,唐小舟每次進入家門,無不提心吊膽,時刻需要保持高度緊張和足夠警惕,否則,就可能犯錯並且被誡勉談話。偏偏他是一個追求自由隨性的人,尤其作為社會人,不得不受各種各樣條條框框的約束,回到家裏,就想自由釋放。結果卻是家裏的清規戒律,比社會上嚴厲得多,社會還有巨大的容錯性,家裏卻是動輒得咎,逢錯必糾。這個家,因此對於他,成了一種苦役。

他一邊換拖鞋,一邊冷冷地回答一聲,吃了。正準備彎腰將皮鞋放好,不想穀瑞丹已經先一步彎下了腰,拿過他的皮鞋,擺正。

僅僅這進門後的一連串表現,誰都不會懷疑,她是絕對的賢妻良母。當然,唐小舟也想,她是不是剛吃了治狂躁症的藥,那藥物正在起作用?

唐小舟向中間的門看了一眼。中間那間房,是保姆小花和女兒住的。家裏有三間房,裏麵那間最大,是主臥室,原本屬於他和穀瑞丹。可在三年前,他和穀瑞丹大吵一架之後,搬出來住進了書房,從此書房就兼了他的臥室。穀瑞丹倒也坦然,在他主動搬進書房的第二天,將女兒叫進了主臥室,保姆小花的地位也隨之上升,有了自己單獨的臥室。

穀瑞丹知道他在看什麼,立即說,我讓她們睡了。然後又說,你去換衣服吧,我放水給你洗澡!

放水給他洗澡?洗澡是他們夫妻間特定的暗語,可唐小舟不記得這個暗語已經失效多長時間了。

他往書房裏走,並且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他不敢不答應,如果他答應得慢了或者聲音小了,她可能立即咆哮起來。她就是那種火藥桶性格,一點就爆,更多的時候,不點也爆。

有幾次,他忍無可忍,說你這是一種病態,醫學上叫狂躁症,你應該去看病。

隻要他說這種話,她便發作得更厲害,簡直要吵得天翻地覆,說他誣蔑她詛咒她。這個話題,後來就成了他的罪證,她動不動,便會拿出來宣判一番。唐小舟有次找到一份醫學類的雜誌給她看,讓她相信,她的每一種症狀,和狂躁症都十分吻合。不知是不是那篇文章對她產生了影響,幾年後,她還真去看過醫生,甚至拿回一些治療狂躁症的藥。唐小舟偶爾看到過這類藥,可第二天再去找,那些藥又神秘地消失了。他十分懷疑,她可能從未服用過,否則,為什麼從來沒有絲毫改善?

在書房裏放下包,唐小舟站在那裏發愣。他打心眼裏不想配合她,卻又不想累了一天,回到家來大吵一架。打開櫃門,拿了睡衣,來到衛生間,水已經放了一半。唐小舟根本就不想盆浴,甚至不想洗澡。他隻想早點做完這件事,早點上床睡覺,明天還要起早床呢。

讓他沒想到的是,穀瑞丹今天異常主動,在他進入浴盆後,她並沒有離開,而是脫掉了她身上的睡衣。

再一次讓他吃驚的是,她的睡衣裏麵,竟然沒有穿*。

昨天晚上,他有意回來得很晚,回來時,她已經睡著了,別說做什麼事,就連話都沒說上一句。今晚她似乎有了預謀,早早就做完了戰前準備。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他想拒絕,可不知怎麼開口,尤其是她進入浴缸並且主動往他身上塗浴液之後,他很快就有了反應。

他恨透了自己。心理上情感上,他永遠都不想和她做這件事,他不想自己一個堂堂男人成為一個性乞討者。可是,他的身體不爭氣,竟然迅速有了變化。也難怪,一塊田幹得太久了,充滿了對雨水的渴望,老天一旦下哪怕一點雨,整塊田,都會跳起歡快的舞蹈。

唐小舟以為自己會非常快樂,畢竟不記得幾個月沒有這種體驗了。可他沒料到,以往的記憶,那麼快就又回來了。他因為過餘激動,動作大了點,可能弄疼了她。她立即就爆炸了,大聲地對他發脾氣,指責他太自私,隻顧著自己,一點不溫柔。

如果說剛才唐小舟的激情已經被點燃的話,那麼現在,一場傾盆大雨,將他的激情澆滅了。他極其迅速地從她的身體裏退卻。

穀瑞丹心裏其實也特不爽,剛剛端上一盆美味佳肴,她才僅僅隻是嚐了一點點,正準備饕餮一場呢,突然被人連盆端了回去,留在她麵前的,隻是一盆幻影,她能不惱火能不憤怒?

她再一次爆炸了,質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就軟了?是不是在外麵給了別人?

以歡樂始而以痛苦終,這樣的經曆,他體驗太多了。他和她的日子,永遠都是以滿懷期待意外驚喜的心情迎來意外打擊,他已經麻木了。

既然不能離婚,那就任她去吧。他輕輕地將她往旁邊推開。

這一推,又推出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她再一次咆哮起來,你推我?你竟然敢推我?我說對了是不是?

他抓過毛巾,揩著身上的水,然後抓住睡衣,迅速往身上一套,向外走去的同時,隨口扔了一句,是或者不是,你問翁秋水去吧。

這句話,自然又招來一聲暴喝。可他已經無所謂了,甚至都沒有停,迅速走進自己的房間,反閂了門,仔細地再將身子揩一遍,赤身*躺在床上,開始幹一件極其痛苦極其憋屈卻又不得不幹的事。

她的惱怒達到了極致,在外麵敲門,並且質問他,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什麼意思?

他想說,需要說清楚嗎?你自己幹的事,還有誰比你更清楚?

她大聲地說,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小心眼的男人?那些人別有用心製造的謠言,你竟然當真的?你的心眼就這麼小?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他想,要怎麼才是男人?對你的那位翁秋水開門歡迎感恩戴德才是男人?

她在外麵大發雌威,他的注意力分散了,身體的某個部位,也就像睡著了一般,向他宣布處於休眠狀態。可在精神層麵,他顯得異常急迫,就像他這麼多年的經曆,每次,他都知道某個職位擺在前麵,隻要自己努力地伸出手,就能牢牢地抓住。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那個職位,永遠都矗在他的麵前,離他隻是一步之遙,他根本無法掌握。

他繼續努力著,加快了手上動作的頻率,那個影子似乎離他越來越近,在他的眼前飄忽著,他拚命地伸手,奮力去抓,可實在太憋悶了,那個影子,竟然比泥鰍還滑溜,根本就抓不到。

不知什麼時候,外麵的聲音沒有了。這也可以想象,她一個人罵著,而他仿佛不存在一般,所有惡毒的語言,失去了目標,便也失去了意義。她大概也漸漸失去了興致吧。剛才那些溫柔隻不過是假象,眼前才是真實的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再一次響起,這次不是敲打,而是溫柔的輕叩。隨後,外麵有一個與剛才的咆哮形成鮮明對比的溫柔聲音傳來:小舟,你睡了嗎?要不,你到那邊去睡吧。

他再一次加快了那件痛苦的工作,心裏惡狠狠地說,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