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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打好權力這張牌是終極學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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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鍾紹基一旦前往雷江任書記,嶽衡市長的位置,又空了出來。這個位置的空缺,便又能引起新一輪的權力分配。所以,陳運達在第一時間問,那嶽衡市長不能缺呀,是否也要在今天考慮一下人選?他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了,他同意這一方案,隻不過,新的市長人選,他有看法。趙德良順水推舟,說,政府工作由運達同誌主抓,我看,紹基同誌之後由誰接手,運達同誌你是不是考慮一下?這個結果,自然讓陳運達高興,原本的想法,隻是抓到一個名額,現在卻可以抓到兩個,可算是一次大的勝利。他當即說,我覺得嶽衡市的常務副市長姚子方同誌可以考慮。

趙德良轉向遊傑和馬昭武,問道,遊傑同誌和昭武同誌的意見如何?

他們兩個,自然沒有意見,嶽衡市的班子一動,跟著便可以動一批人。常務副市長提拔了市長,那就還需要補充一個常務副市長。如果從現有副市長中提拔,那就還需要再補充一個副市長。這個提名,果然通過了。

接下來,陳運達更進一步提出,既然嶽衡市的班子動得比較大,是不是考慮一步到位,將整個嶽衡市的班子理順?同時,他還有一個考慮,也就是今天開會時,他一開始就提過的,關於唐小舟同誌的職位問題,是不是建議辦公廳予以解決?

陳運達在這一個晚上,兩次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第二次聽他提到自己時,唐小舟已經不再激動,甚至有些恐懼。

這是唐小舟第一次參與高層討論人事問題,此前聽到一種說法,說高層討論人事,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麼神秘,說到底,隻不過是權力平衡,也就是排排坐,分果果。今天,自己親曆其中,真切地感受到了權力平衡的要義所在。問題在於,陳運達為什麼一再把唐小舟拋出來?這實在太不正常了。處級雖然已經達到了省管級別,可這個級別的幹部,通常都是用人單位確定以後,報組織部批準,根本就上不了書記會,更上不了常委會。

唐小舟暗想,陳運達之所以一再提到他唐小舟,並非他真的很欣賞唐小舟,一定要替唐小舟出頭。相反,他的舉動,更像是將唐小舟當一張牌在打,意味深長。如果趙德良同意他的提議,他便可以借唐小舟這張牌,和趙德良再進行一次權力交換。那麼,他準備交換誰?隻要稍稍想一想,唐小舟便明白了,嶽衡市的班子調整動議,之所以如此順利,關鍵在於陳運達想騰出空間,重用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當副省長時的秘書、巫丹的丈夫、現任嶽衡縣縣委書記林誌國。

趙德良如果同意這種交換,陳運達即使不是最大的贏家,至少也是第二大贏家。退一步想,就算趙德良不同意搞這次交換,陳運達也沒有任何損失,不僅沒有損失,而且還有所得。畢竟,陳運達將韋成鵬塞給趙德良,引起了趙德良的警惕,現在,他又一再抬唐小舟,趙德良會怎麼評估唐小舟和陳運達的關係?如果因此在趙德良心中種下一根刺,陳運達也算是報了一箭之仇吧。倒是唐小舟,卻因此惹下大麻煩了。

趙德良說,其他的位置,都不是當務之急,我看還是先放一放,等組織部研究出一個全麵的方案後再討論吧。

這話雖然讓唐小舟有些遺憾,同時他又想,自己目前當務之急,不是當這個什麼處長或者副處長,隻要能夠將省委書記秘書這個位置坐穩,一處處長的位置,那是和省委書記秘書配套的,遲早都屬於自己。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砝碼,誰都想用在自己的秤上,以增加自己這邊的重量。同時,他又像一張牌,誰都想拿出來打一打,以便對自己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現在,陳運達看似是在關心唐小舟,而實際上,他是希望拿唐小舟同趙德良進行交換,以便順利地將林誌國提上來。顯然,趙德良不是不想進行交換,這次解決丁應平的事,無疑就是一種交換。

打牌者最害怕的事,肯定是人家出一個三,你卻不得不拿一個大王去攔截。高手過招,一是要用最小的牌逼出對方手中的大牌,二是要將自己手中的牌用得最恰到好處,一張都不浪費。

第二天,唐小舟隨著趙德良進入省委大樓,看到孔思勤還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打掃。

剛到這裏工作時,唐小舟每天來辦公室很早,而孔思勤比他更早,總是在趙德良上班之前,將趙德良的辦公室、秘書辦公室以及一號會議室打掃完畢。唐小舟對孔思勤頗有好感,便常常隨她一起打掃,也就常常交流。許多時候,他喜歡看孔思勤蹶著屁股打掃的背影,那屁股渾圓渾圓的,被牛仔褲緊緊地包著,就像一朵燦爛的花,在他的眼前綻放,充滿了神秘和誘惑。

孔思勤似乎長著後眼睛似的,常常和他開玩笑,說,你的眼睛不老實。

他問,我的眼睛怎麼不老實了?

她說,你的眼睛上長了手。

他說,我還真希望我的眼睛變成千手觀音。

這話說得有些曖昧了,孔思勤因此轉過頭,看他一眼。他發現她的目光中有一種很濃稠的東西,直入他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大腦發暈,有一種粘粘糊糊的感覺。

後來,因為工作需要,也因為想逃離這種粘稠的感覺,他每天早晨直接去賓館接趙德良,再到辦公室時,孔思勤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除非他去一處或者餘丹鴻的辦公室,偶爾會碰上孔思勤,彼此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再沒有太多的接觸。然而,今天有些奇怪,孔思勤的清潔工作,竟然拖到了趙德良上班之後。

他跨進辦公室,說了聲思勤你早。孔思勤溫柔地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走到櫃子前,拿過水壺,裝了一壺開水,將水壺插進插座進行加溫。趙德良認為飲水機的溫度不到100度,他喜歡沸水泡的茶。

趁著燒水的機會,唐小舟站在辦公桌前清理文件,將當天的報紙和信函等分開來。報紙要立即送給趙德良,他會利用這點時間瀏覽一下新聞。信函以及文件,唐小舟需要先整理歸類,將那些必須由趙德良處理的挑出來,寫上內容提要後再送給趙德良。

趁著這個間隙,他問孔思勤,最近好嗎?

孔思勤說,不好。

唐小舟愣了一下,很想問一問,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也因為早晨的事太多,他不能分心。壺裏的水沸騰起來,哢的一聲,熱水壺自動斷電了。他顧不上和她多說,一手拿了報紙,一手提著水壺,來到趙德良的辦公室,將報紙放在趙德良的辦公桌上,又替他沏上茶。

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孔思勤還在那裏抹桌子。他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開始看那些文件。

孔思勤突然問,你是不是要當處長了?

唐小舟暗吃一驚,猛然抬頭看著她,說,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她說,處裏都在傳說,說昨晚的書記會通過的。

唐小舟說,怎麼可能?書記會怎麼會討論一個處級幹部的安排?簡直是胡說八道。

孔思勤說,那就是韋成鵬故意造謠,昨晚很晚的時候,他給每個人打電話說這件事。你要小心這個人。

唐小舟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孔思勤說,還有餘丹鴻,韋成鵬和他走得很近。

唐小舟再次輕輕地哦了一聲。

孔思勤又說,餘這個人很陰險,他好像不太喜歡你,他到處對人說,你不將心思放在工作上,一心隻想鑽營,想借助省委書記秘書這個位置往上爬。

唐小舟仿佛當頭被潑了一盆涼水。他何曾有過這種想法,又何時有過這種行動?餘丹鴻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他實在想不明白。上次的時間錯誤,他認為是餘丹鴻有意給自己設的陷阱,現在看來,這是真的了。一個省委常委,何必把一個小人物當成眼中釘?盡管腦子很亂,他還不得不強迫自己安定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