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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瀘原城裏的賣春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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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良說,讓你這樣一說,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那好,入鄉隨俗,聽你的。

唐小舟很快點了酒菜。就在這時,手機短信響了,他拿起一看,是徐雅宮,問他在哪裏。唐小舟突然想借機幫徐雅宮一把,便對趙德良說,要不,我把我們的美女記者叫過來?

趙德良說,對了,她是你以前的同事吧?

唐小舟說,是我帶的實習生。

趙德良說,哦,原來是你的學生。那好,你把她叫來。

唐小舟立即撥通了徐雅宮的電話,對她說,你現在馬上打的到瀘灘來。我和趙書記在這裏,你一個人悄悄地來,對任何人都別說。

剛剛掛斷電話,又有電話進來了。唐小舟看了一眼號碼,對趙德良說,是秘書長。說著,已經接起了電話。趙德良向他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把手機給自己。唐小舟說,秘書長,你等一下,趙書記和你說話。

趙德良接過手機,說,大秘書長?有何指示呀?我?我和小舟在大街上走。過一會兒就回去。你放心好了。就這樣吧。說過之後,他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裝進兜裏,唐小舟站了起來,對趙德良說,老板,你可能需要一個人在這裏坐一下,欣賞一下江景。我得去一下廚房。

唐小舟當了好幾個月秘書,一直沒有解決好對趙德良的稱呼問題,仍然是有時叫首長,有時叫書記,好幾個名稱輪著叫,就是不敢把老板兩個字叫出口。今天的場合不一樣,無論是叫首長還是叫書記,肯定都不適合,他第一次叫了老板。叫出之後,趙德良似乎並沒有反感,甚至沒太注意此事。

趙德良問,為什麼要去廚房?

唐小舟說,這裏有兩個菜可能不是現做的,一個是炸小魚,一個是炒田螺。因為擔心客人突然一下子到得很多,做不過來,他們往往事先做好了。提前做的,肯定沒有現做的味道鮮美,所以我要去盯一下。

唐小舟剛離開,服務小姐便送酒來了,一隻五斤的塑料壺裝著,滿滿的一壺。

趙德良拿起麵前的筷子,往消毒碗的包裝塑料薄膜上猛地杵了一下,叭的一聲響,塑料薄膜被杵開了。撕開塑料薄膜,裏麵是一碗一盅一杯一碟四件餐具。他拿出玻璃杯,擺在麵前,再提起塑料壺,旋開蓋子,往杯子裏倒酒。酒是乳白色的,像米湯一樣。他隻倒了一點點,再端起杯子,慢慢放在嘴邊,小小地嚐了一點,再咂咂嘴,然後將杯中的酒,全部倒進了嘴裏,吞下後,品了品,再將杯子倒滿。

唐小舟說得沒錯,這是一種帶一點點酒味的飲料,口感很好。

趙德良一邊喝著,一邊欣賞江邊的夜景。從這裏望去,前麵是繁華都市的燈火,燦爛而又炫目。而在這一片燦爛之上,是寧靜的天幕,一彎弦月周遭,是點點繁星,和地下的燈火遙相呼應,仿佛在進行一場對話,或者進行一場PK。想不起多少年前曾有過這種感覺了,那似乎是太久遠的記憶。此情此景,竟讓趙德良覺得自己回到了知青時代,每一個勞動結束後的夜晚,幾個知青坐在夜幕下,那時胸中便充滿了詩一樣的情懷。

趙德良沉浸在詩一般的意境中,可這種意境很快被破壞了。

有一位年輕女性悄無聲息地坐到了他的側麵。這名女性十七八歲,也可能二十來歲,穿著很薄且低胸的衣服,有一半的乳房露在外麵,因為胸部束得緊,乳溝顯得格外突出。她所穿的衣服質地一般,做工粗糙,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二三十元的地攤貨。她的妝化得很濃,嘴唇塗得鮮紅,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臉卻隻看到一張鮮紅的嘴。她往身上灑了很多香水,香味非常濃。趙德良是被一股很濃的香味刺激,才收回思緒的。程雨霖很喜歡香水,而且從來都是用國際頂尖品牌。趙德良因此受了熏陶,對香水還算有點了解。麵前這個女性所用的香水,應該是那個和CD唱機同名的品牌。

女孩問道,先生,一個人嗎?

趙德良說,是啊,你是誰?

女孩說,我當然是我嘍。

趙德良又問,你有事嗎?他想到的是,麵前這個女孩是不是認出了自己?轉而一想,不太可能吧?自己到江南省半年多時間,一直很低調,很少在電視上露麵,能夠認出自己的人,應該不會太多。

果然,女孩說,你很寂寞,是嗎?

趙德良想笑,也想對她說,我很孤獨,但不寂寞。轉而一想,和她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孤獨和寂寞的準備含義或者說兩者間的區別,又有多少人真正能懂?便問,你是幹什麼的?

女孩說,你猜。

趙德良說,我猜不出來。

女孩說,我是快樂工作者。

趙德良聽了,覺得這個女孩幽默而又有趣,果然有了快樂。他說,是嗎?那你怎樣工作?

女孩說,客人給我錢,我給客人快樂。

若是一般人,早應該明白女孩從事的職業了。趙德良不明白,他一直高高在上,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甚至根本沒有朝那個方麵想。他說,有意思,很有意思。

女孩以為他是完全明白的,並且認定這個主顧逃不掉了,所以說,先生想買快樂嗎?

趙德良更是覺得有趣了,快樂還可以買到的?便問,怎麼賣?

女孩以為他在問價,心想這單生意肯定跑不了,便拿出一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架式,說,三百塊錢一次。

趙德良愣了一下,三百塊錢一次?快樂是論次賣的?

也不知他腦子裏哪根弦突然接通了,在一瞬間明白了女孩出售快樂的真實含義,當時便有些惱怒,沒想到這裏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進行性交易。轉而再想,自己現在不是省委書記,而是一個普通遊客。既然是普通身份,何不趁此機會,了解一下這件事?他說,太貴了。

女孩說,那先生覺得多少才不貴?

趙德良說,反正是太貴了。

女孩說,那二百五吧。

趙德良說,二百五?你這不是罵我嗎?

女孩說,如果先生覺得二百五這個數字不好,那就二百六。六六順,有六肯定是好數字。

趙德良說,太貴,我買不起。

女孩說,那你總該還一個價吧。

趙德良說,一百。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三百塊錢就把自己賣一次,在趙德良看來,這性也太不值錢了。他原本就沒想過要購買對方的性,隻是想借此機會了解一下這個見不得光的行業。他之所以出價一百,是考慮到,價格低到了這種程度,根本沒可能成交。他想,自己咬定一個根本不可能成交的價格,最終談不成,女孩離開,而自己也省了麻煩。可他並不知道,性的買賣有很多種,既然是論次賣,那就像賣商品一樣,屬於零售。零售自然不論價,隻要能賺到錢,正所謂薄利多銷。何況,還有更黑的門道,趙德良根本不清楚,不管你開的價多低,對方都答應,把你帶到某個地方,交易一旦完成,就不由你出價而由人家出價了。

女孩說,做我們這行也辛苦,先生就多給點吧。

趙德良根本就沒有想成交,怎麼可能多給?咬定一百,一分都不肯多給。

女孩主動降價,從兩百六降到兩百,又降到一百八,再降到一百五。

待她降到一百五時,趙德良開始有些擔心。她竟然肯降這麼多,說明一百還是可以成交的。如果女孩最終同意一百元成交,他不是陷入被動了?他想再次往下降,降到五十,肯定就不會成交了吧?於是,他報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價,八十。

女孩見他不僅不往上升,反而往下降,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說,先生你真厲害。好,八十就八十,我賠本和你做生意。先生是現在就走嗎?

趙德良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大吃一驚。說實在話,這一輩子他還真沒感到有什麼問題讓自己棘手,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題是自己處理不了的。可現在麵對這個做特種生意的女孩,他突然覺得麻煩來了。他不得不將自己扮成一個違背商場原則的人,立即說,不行,八十還是太貴了。五十。

他是想女孩知難而退,自己好抽身而出。沒想到女孩卓然變色,伸出手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說,你什麼意思?你玩老娘呀?

女孩這一拍桌子,驚動了旁邊的人,周圍幾桌便朝這邊看過來,同時還有三個年輕人,快速地走過來,其中一個刁著香煙,人還沒過來,聲音已經過來了,問道,怎麼回事?

女孩杏目圓睜,指著趙德良對那個刁香煙的男子說,華哥,這個老不死的不是東西欺負我。

華哥看了看趙德良說,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欺負人家小姑娘?

趙德良實在沒料到,事情竟然演變成了這樣,啞口無言。

華哥又轉向女孩,問道,他怎麼欺負你了?你說,華哥替你做主。

女孩將大致的經過說了一下,卻不說她開價三百,他第一次還價一百第二次還價八十。而是說她出價五百,他還價三百,第二次還價二百五,她答應了,他卻反悔了。

華哥也不管事實怎樣,說既然答應了二百五,那就是二百五。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麼和女孩去快樂,付二百五,要麼什麼都不做,答應給多少就給多少。

趙德良雖然尷尬,卻也不害怕,憤怒地說,你要幹什麼?光天化日你要搶錢嗎?

華哥在當地可不是簡單的角色,他怕過誰?見這個老者不識相,當即抓住了他的胸,一下吐掉嘴裏的煙,眼睛睜得比牛眼還大,大聲說,怎麼了?老子給你理,你不要是吧?你不看看這是誰的地頭?

趙德良暗吃了一驚,還真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自己一巴掌。省委書記在自己的轄區內挨了打,傳出去,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他當即說,當然是共產黨的地頭。

正鬧著的時候,徐雅宮趕來了。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下子衝過來,伸手就抓住了華哥的手,她的力氣還真夠大的,一下子將華哥拉開,然後以自己的身子,擋在華哥和趙德良之間。同時,她嘴裏說,你們要幹什麼?你知道他是誰嗎?吃了豹子膽了,他是……

趙德良意識到她有可能說出自己的身份。此時,周圍圍了很多民眾,那些人如果知道省委書記為了找小姐和人衝突,那可就麻煩了。趙德良連忙伸手拉了拉徐雅宮。

還算好,徐雅宮腦子轉得雖然慢一點,卻一點都不笨,她迅速明白過來,將後麵的話吞了回去。

華哥見突然冒出一個美女替這個老者出頭,這個美女還真不是蓋的,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往這瀘原城裏一走,回頭率絕對漲停板。他當即說,喲喲喲,有美女替老東西出頭呀。那你說說,他是誰?說著,伸出一隻手,要來摸徐雅宮的臉。

徐雅宮一把打開了他的手,迅速從自己的包裏翻出記者證,舉在他的麵前,說,我是記者,你敢亂來?

華哥見到她掏出的證件,頓時冷笑一聲,說,記者?我看看。說著,伸出手,將徐雅宮的記者證接了過去。他並沒有看記者證,而是迅速從塑料套裏麵抽出了內頁,幾下就撕了,並且說,記者,嚇唬老子呀?以為老子沒見過記者?你這記者證是假的。

唐小舟端著一盆田螺一盆炸小魚出來,見這裏圍了一大圈人,暗吃了一驚,迅速上前,扒開眾人鑽進來,將手裏的東西往桌上一放,立即說,怎麼回事?

華哥怪腔怪調地說,喲,又從哪個B縫裏鑽出一個來了?想打架是不是?

唐小舟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知道,麵前這個人,一定是當地黑社會的頭子。任何黑社會,肯定是不可能獨立存在的,背後一定有人替他們撐腰。他陪著省委書記微服出訪,如果鬧出事來,自己還想在省委辦公廳呆下去?說不準會落下個大處分。現在,他必須不惜代價將這件事壓下去。他當即一臉的諂笑,伸手摟了華哥的腰,說,兄弟,別激動,和氣生財嘛。有什麼事,我來解決。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一邊將華哥往旁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