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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節(1 / 3)

,蘭舟探出額際濕漉漉的頭,“你鑰匙呢?門拍塌了舊強哥踹死你。”

胡自強重歎,肩膀回落,慶幸道:“還好你沒走。”

蘭舟瞄他,退開讓他進:“去哪裏?”

文琦這人習慣開宗明義,談話主題即便露骨,可什麼經他一措辭,總叫人覺得輕滑,也文明了很多。他坐後座,蘭舟在副駕。

他說:攏共跟你這個孩子也隻見過幾麵,說我多迷戀你,那根本在胡扯。你一不多機靈二不多漂亮,乖卻很乖的,錦泉算懂我的。他居上你居下,首先,不管你怎麼跟得他,他做他這個位置必做的,你也不要怪他毒。他不是狠人,知道我身邊不會是個火坑,推你未必在害你,也許是好事,他也才不很負疚。

他又說:你要問跟我能給你什麼,先說說我從你這兒拿什麼?你嘛,懂禮貌,會顧人,也很單純善良,知道讀人眼色,文文靜靜待在我身邊就夠了,我也不是什麼多刁鑽的人。給你的,吃喝住行,北京的高中和大學,都有的,我隨你開心,想念我就送你念,不念我就養著你。上流社會什麼樣我也帶你去見,讀書寫字畫畫,你要感興趣,我都手把手都教你。感情這東西嘛,從無到有,慢慢培養也是可以的,我需求不多,孤獨寂寞的時候,有你這麼個孩子陪著就挺好得。我大你好幾輪,這個障礙你得首要克服。

車不知道怎麼在開,在街巷間徘徊,始終是畫圈路。蘭舟執拗地目視窗外,琢磨了很久,問說,您意思是我去北京,陪您上床?

文琦直笑,說不知道誰教得你這個話,你電視劇裏看的嗎?但也不騙你,是,你跟著我,那我們勢必要做/愛的。我在密雲有獨棟別墅,你平時就跟我住那裏,家裏吃喝打掃都有阿姨做。我平時忙,也年紀大了,一般不會索要你多少的。

蘭舟不詫異,不如蒙羞辱,反倒問,在北京是北大好,還是清華好?

文琦微怔,思索了片刻,說,那看要學什麼,學文就北大,學理就清華,這是咱們國家一流的高等學府,很厲害。想上你得先從高中念起,再試著考。

蘭舟又問,我阿爹以前說過,北京的什刹海很漂亮,是不是?

文琦答,不止呢,故宮,南鑼鼓巷,王府井,天地壇,頤和園......你要喜歡想看我都陪你去一遍。

蘭舟對他說謝謝,接著搖頭,堅決道:我不去。文琦停了很久,遺憾低落得蠻應當。他咳過一聲追加說,其實你要顧慮別的話,我去跟錦泉提,你的兩個夥伴可以調來北京做我的安保的,公司不忙不危險,待遇也不低的。

——我不去。蘭舟極其認真,也極端平靜地解釋道:“柳亞東愛我,我也愛他,他不會讓我陪你上床的。不管如果我不去,是被泉哥打死,還是打殘,我都可以我也不害怕。非得那個的話,我隻會和他親,和他上床。”

天下之大滑稽的的荒唐事,竟被他訴說得無比普通,歸屬進常情的範疇。

文琦隻知他同伴一個姓胡一個姓柳,柳亞東具體何許人也?根本不了解。他晚年應日本出版社之約寫一本小傳,提到這事,一筆帶過,並把蘭舟以一隻野鴿子比喻。他寫“我馳騁商圈,閱人無數,到如今的年紀,也再沒聽過比那句更要清純攝人的啾鳴,那是春雨滴滴掉落,到手成血。我時而後悔沒有抓住那隻野鴿子,雖然我已幾乎不記得它的羽色,但那感覺猶在。當然可能得到了,鎖進過我的籠子,如今我反倒不會如此牽念。人是這樣的。”書炒得不錯,一惡人洗淨出的一生,倒還小賣了幾萬冊。

胡自強進屋,盯著飯桌上的那隻盛水的臉盆,愣說:“你剛......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