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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篇詩還君一壺酒(1 / 3)

淵山古國,靈水城。

閣樓之上,女子輕搖薄扇,蔥白玉指撚著書頁,翻過一麵。窗前有月,桌前有酒,玉簪女子借月色讀書,借美酒消愁。今夜的月格外的白。

玉簪女子一聲輕歎。

書上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女子思緒雜亂如發,飄搖如絲。

這思緒呀,隨著風兒慢慢飛舞,在不經意間便會煙消雲散,總會被這人世間的情啊,恨啊,悄悄折斷,萬無糾纏不清的可能。

它就像是桌前的一頁書紙,揉亂了終究拂不平。

它就像是案上的一盞水酒,渾濁了終究白不清。

它就像是樓下的一衣流水,東去了終究情不盡。

又是一歎,仰麵飲酒。這酒還真是烈啊。

女子閉目而泣,這十幾年來看過的,聽過的,都一一在腦海中閃過。

書上說的怒馬鮮衣,書生意氣,我思來想去,總是不明。

書上說的刀光劍影,霹靂弦驚,我心神望之,彳亍難行。

書上說的海月杯光,峰巒張狂,我尋尋覓覓,可它又到底在何方?

姑姑啊,姑姑,你害人不淺啊。

月下女子又是飲酒觀書,翻過一頁,心煩意亂。身旁的粉裙婢女隻是靜靜地在身側站立,月下的二人,恍若畫卷。

一聲杯碎之音。

婢女嚇的心慌,匆匆下跪,酒杯摔裂時的碎片在粉裙女子的臉上劃出血痕。疼痛化作滴血,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不敢抱怨,不敢喊痛,她隻是默默地收拾著碎瓷,用手撿起,一片又一片。

玉簪女子毫不在意,幽幽說道:“不用撿了,破碎了的撿起來還會複原如初嗎?”

是啊,還會複原如初嗎?

望舒當空,月色入戶。遠處有幾聲蟲鳴,清脆似佩,似能把夜人聽醉,聽的憂者心碎。

光華照出影,月下兩獨立。

粉裙仍是將餘下碎片默默撿起,輕聲道:“奴婢這就退下,洗浴的物事已經備好,小姐,莫等到水涼便好。”

說罷悄悄退去,輕掩門格。木質地板上還留有她的幾滴紅血,滴入木中,滲木三分。

玉簪女子望著明月,輕輕歎氣,玉指微握,作酒盅狀。

今夜月,分外妖嬈,紅粉櫻桃,玉芭蕉。當敬!

今夜月,溢情撥撩,清白紗袍,貴瓊瑤。當敬!

今夜月,濯漣風騷,菡萏花苞,豔天驕。當敬!

吾醉也,吾罪也。這暴君姬複的亡國風流,我文思墨今夜也算是喝出來了。

玉簪除下,秀發披肩,幾縷青絲隨著微風輕揚飄動。女子嬌顏,披鵝黃羅衣。來自閣樓外的江河暖風也吹拂著她的衣衫,豐姿楚楚。

這便是人間的仙子嗎?

光滑潔白的肌膚,在羅衫解下衣袂悄落時顯現,身姿曼妙,殃民禍國。

她將玉簪狠狠拋出,從小陪伴著她的心愛之物就此丟棄,猶如女子思緒,墜入穀底。

池水清明,美人入浴。桃花伴之左右,蓮葉浮於池中。卿家散去了衣物,木蕭伴身。

一曲微波,濯得九折流殤,流水心愧。

池中仙子,襯得花兒無色,明月微垂。

白玉腰肢,勾得繁星劃空,為之下墜。

玉曲修長,媚得屋中院內,木構生輝。

當真是體訊飛鳧,飄忽若神。

當真是淩波微步,羅襪生塵。

憔悴女子,一人神傷。玉臂挽水,澆雨山懷。兩三滴清池水順著環頸緩緩流下,行至山前,曲線彎折,卿家的峰巒阻隔了水滴的去路,流水無辜。

木蕭浮在了水麵上,是一葉沒有了依靠的小舟,飄呀飄呀,在文思墨周身環繞,迷亂了桃花芳叢。

羊脂肌膚在星月交輝的映照下璀璨華琚,一對修長的玉枝搖曳於清池水中,在桃花蓮葉掩映處,時隱時現,撥人心弦。

好白的月亮呀。

晚風吹拂,一夜春生。

女子輕唱:“洛水泱泱照碧宮,奔波營役到頭空,功名富貴瞬眼過,何必長作南柯夢。”

歌聲淒婉動人,充滿傷感與無奈。水中池中,蓮葉倚石,歌聲飄蕩其中,鬆石也為之動容。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她的臉紅紅的,粉粉的,美酒惹人醉,果真如此。若是這清池之水化作美酒,我文思墨倒可以長醉於此,不枉此生。後再伴以長歌佳人,當真是但願長醉不複醒。

蕭聲起,佳人哀。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錦衾薄衫池水撥,

忍把木蕭泣舞吮。

山前峰巒琥錦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