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拴和李小鳳領著小外甥更是回來了幾趟,午飯估計消化的差不多了。
指望著吃一口剛出鍋的下水,遲遲的不熟讓他們很不爽。
忽然聽到徐榮昌說了一聲:“熟了。”
興奮地從院裏竄了回來。
“給我吃點兒,給我吃點兒。”
李二鳳用筷子插出一塊兒肝,切了六七片,三個孩子一哄而上,沒了。
連想嚐嚐味道的徐榮昌都沒輪上。
豬心是不給孩子們吃的,本地人說“豬心實窟窿”。
意思沒有眼兒,也稱沒有“竅”,不透亮。
衍生出的意思是蠢笨不開竅,小孩子吃了也會蠢笨如豬。
“好了,好了,晚上再吃。”李二鳳把孩子們哄了出去。
李之重知道,中午燴肉菜,不可能晚上吃雜碎,連著吃好的太奢侈了。
隻能是明天中午正頓吃,這是習慣,也是傳統。
第二天早上,李德財檢查一下肉的上凍情況。
兩扇豬肉都凍得硬邦邦的,不過整體還能撾動,應該是中間還沒完全凍上。
李德財很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兩扇肉被拿回了家先放在甕頂。
把平時用的麵案翻過來,搽幹淨。
麵案大小是菜板的兩倍多,可以把整扇豬放下。
李德財把肉切成十公分見方的塊兒,大概二斤左右,稱作“一方肉”。
除了儲存方便,肉要放在大甕裏的。
燒製也方便,就是把肉塊兒用葷油炸至金黃半熟,俗稱燒肉。
是做紅燒肉的第一步。
這個斤數還是送人的標準塊頭。
第二天上午,征得父母的同意,雜碎是李之重熬煮的,李二鳳打下手。
二姐先把心肝肺和血塊兒切成筷子粗細的條。
肚盡量切薄,小腸和大腸切成一公分多的段兒,裝了一大盔。
大概是一頭豬雜的一多半。
還要給在外讀書的李子恒留下一些。
十幾個土豆切條,拇指粗細備用,半斤多的豬板油切丁。
七燒鍋燒至五成熱,先加半勺胡油,板油丁下鍋。
煉丁至金黃撈出,撒點鹽,馬上成了三個小東西的絕美零食。
因為加了一個不上學的外甥。
人說“外甥是狗,吃了就走。”意思是吃喝可以,吃了白吃,對家族毫無貢獻。
等油溫稍降,加入花椒麵、幹薑麵、大料麵和辣椒麵。
幾秒後加入蔥段,翻炒爆香。
切好的土豆條倒入鍋內熬煮,水開後再把雜碎倒入。
加鹽加點酒和醋,大火燒開。
李之重安頓二姐火小點兒,這時需要文火慢燉。
“哪有熬雜碎放油的,還是素油葷油一起放。”二姐質疑道。
“等出鍋你就知道了,葷油和素油混合熬煮,出來的湯是奶白色的,特別香。”李之重解釋著。
“不放醬油?”二姐問,本人做菜,一律加醬油,是有條件人家必不可少的調味品。
“當然不放了,黑乎乎的,既不好看,也不增香,大飯店從來不這樣做。”李之重回答道。
“還大飯店,你吃過幾頓?”二姐哂笑著說。
“書裏麵都有,你看過幾本?”李之重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