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
雖然呂渭綸知道這是對書院講師的尊稱,但聽起來總是有些怪怪的。
他揉了揉書童的頭,便讓他忙自己的去了。
呂渭綸單手負後,官服隨風微蕩,走在這學術氣息濃厚的大儒書院,感慨良多。
比起翰林院,比起大明的朝堂,他更喜歡這裏,這裏更自由,更悠閑,沒有官場上的波譎雲詭,也沒有爾虞我詐。
就這樣一直逛著,他走到了書院的後方。
......
“這裏竟還有假山?”
呂渭綸驚奇的發覺,書院後方仿佛又是另一番天地,與前麵莘莘學子營造的刻苦讀書氛圍截然不同。
往前再走幾步,見到的學生已經越來越少。
漸漸的,他聽到一些兵器縱橫交錯的聲音。
“當啷!”
“殺!”
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些人不會是什麼不正經的吧?
呂渭綸腳步動了動,碰掉一塊石頭。
“誰?”
轉眼間,他就聽到有人大喊。
一女子縱風而起,直逼呂渭綸。
等再看之時,這女子已經在自己麵前。
“你是翰林院的?”
“姑娘是......”
這女子也十分聰慧,推斷出他的目的,“你是來書院教書的吧?”
“自然。”
假山後,那些練武的學生聽到這邊的動靜,都紛紛圍了過來,看樣子都是些窮苦家的孩子,有男,有女。
“師父,這人是誰,需要我們將他抓起來嗎?”
“......”
呂渭綸無語,心想,你看不見我的官服?
“不用,他是書院新的山長,你們都要一一行禮。”
這群孩子很聽她的話,當下沒再多問,直接就彎腰行見師禮。
異口同聲道,“山長好!”
呂渭綸笑著頷首,算是回複。
......
之後,兩人走到偏處。
女子將手裏的劍收起,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經意的說道。
“蘭之,書院的武科教習。”
“呂渭綸,書院的新山長。”
明朝近些年來雖說略微重視了點武科,但事實上人們還是以讀書人為尊,參加武舉的較少,沒想到這個書院裏還專門設有武科的教習,這個實屬是他沒想到的。
呂渭綸覺得蘭之這個名字還是不太適合她的......
蘭,一則花朵色淡香清,二則多生於幽僻之處,故常被看作是謙謙君子的象征,空穀幽香、與世無爭。
眼前這個女子,一臉英氣,眉目之間透露出一股別有的自信,頭發紮束著,他覺得對方要是將頭發放下,仔細打扮過也會是一個絕世佳人。
但他也不確定對方說的是否就是真實的名字,因此不再多想。
“今日實在是無意打擾,呂某草率了,這便離開。”
呂渭綸準備離開了,說起來,他出來逛的時間也不久了,該回家了。
“等等!”
他轉過頭來,“蘭之姑娘還有何事?”
“你練武?我察覺到你身上有內力的流動。”
呂渭綸通宵看九陽真經之時,有照著打坐試了幾個招式,可難不成這樣就有內力了?
他問道,“姑娘確定?”
“我修武十數年,這,還是看得出來的!”
十數年......這姑娘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家裏可能也是個修武世家了。
既然對方已經看出,呂渭綸也不準備遮掩,坦言道,“略微懂些吧,隻不過並不精通。”
“你一個翰林院的官員,練什麼武?”
說完,這姑娘又補充一句,“對了,以後不要叫我姑娘,叫蘭之即可。”
言罷,這姑娘率先離開了。
呂渭綸笑著搖了搖頭,又看了那姑娘一眼,便也離開了此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