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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前線的召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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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前線的召喚

晁補之來的匆忙,他的家眷還沒有離京,一身輕鬆的晁補之便安頓在趙興家中,他隨著趙興遊玩過整套園子,而後一聲歎息:“可惜了你這房子,可惜了你這一屋子家具,嗯,我比較喜歡你這張桌子,回頭記得給我留下來。哈哈,我也喜歡這張椅子,好的很,離人,你這家具打算怎麼處理?”

趙興得意的回答:“別想了,我這園子不打算出售,揚州恰好在黃州與杭州的中間,我程族需要一個落腳點,這棟房子隨後要交由族中經管……這張桌子可以給你,還有椅子,其餘的,你想都別想。”

古代交通狀況不佳,所以古人搬家,很少把家具再搬運到新家。一般來說,古人一旦決定遷居,除了一些可以隨身攜帶的東西,其它的都要在當地出售,除非主人實在喜愛的物品,才不惜工本帶在身邊——因為那確實是不惜工本,長途運輸花的運費錢,比在當地購買四五套新家具還要貴。

晁補之本想趁火打劫一番,聽到趙興這話,他遺憾的走到博物架前,拍拍博物架,說:“我甚愛這個架子,還有,你臥室的床也很出色,離人,你真不打算出讓嗎?”

趙興家中的家具沒有像大多數宋人一樣,鑲嵌著金絲與貝殼,然後刷上漆。他房子中的家具隻簡單的將木麵打磨光滑,而後刷上一層漆,保持光亮。他刷的那層漆現代國際上稱之為“宋漆”,或“中國漆”。這種漆光亮如鏡,刷在木器上,可以保持漆麵一千年仍明亮如鏡——現代很多出土的宋代漆盤證明了這點。

但現代,這種漆的配方已經在中國失傳,日本人搶先以“中國漆”的名字注冊了國際專利,這種漆是現代社會最華貴,最高檔的油漆,它無毒無副作用,用這種漆刷出來的家具,價格一般都在百萬元之上,哪怕是一隻小凳子。

趙興的桌子有點類似現代的“大班桌”,它帶有一個長長的拖櫃,桌麵很大,可以鋪開幾尺長的卷軸讓人寫字作畫,這桌子是用越南紅木製成的,與現代大班桌稍有區別的是,它繼承了宋代喜歡精細雕琢的風格,桌四麵支架都是鏤空雕花,做的很細致很精美,再刷上光亮的宋漆,整張桌子紅彤彤的,像一隻熟透的大蘋果。

趙興的椅子也是仿大班椅做成的,椅子底部有個彈簧,可以讓人坐在椅子上輕輕搖晃,椅背很高,采用類似航空座艙椅的設計,靠背上包了厚厚的天然海綿,坐上去很舒服。

趙興拍了拍那張大書桌,略有點肉疼的說:“這張大桌子,大椅子送給你,你還不滿意,別貪心不足……來,老師寫了《前赤壁賦》,你也給我留下一副字帖吧,就《後赤壁賦》吧,若有時間,再寫幾首拿手的詩詞,權當抵償了桌子錢。”

晁補之拍拍桌子,又擺弄一下趙興書桌上的筆墨硯台,笑著說:“那你可吃虧了,我的字可沒有老師的值錢,也不如黃庭堅的,甚至還不如秦觀的,眼前放著蔡京這個大家,你怎麼還要我的字?”

趙興樂了:“你怎麼知道我沒讓蔡京抄經文詩賦,我敢說,如今整個大宋朝,誰收藏的蔡京字帖也沒我多……行了,快寫,寫完了我讓人把桌子椅子送你家裏——你的新家。”

晁補之一聽,精神來了,他大呼:“好,來樽酒,再來兩‘《綠色xiao說網》’、研墨,等我寫完了,把你的博物架也送把我。”

趙興笑著答應,他轉身走出書房,安排下人去袁氏家拿房契,吩咐人伺候晁補之寫書。正忙亂間,程爽進來報告:“老師,阿珠姐已經動身了,今日晚間抵達揚州。”

趙興皺皺眉,歎了口氣,吩咐程爽:“趕快把房間收拾好,另外我回頭給你寫張單子,你去籌劃一下,我可能要調任了,去慶州,路途遙遠,須得盡快準備行囊,安排隨行人員。”

程爽愣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老師,揚州這……慶州那兒,戰亂不斷……”

趙興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表示。

當晚,阿珠帶著趙興的長子趙義趕到了揚州,她新生的丫頭貝貝被留在杭州,交由陳伊伊照顧。原本她不該產後沒多久就出門,但陳伊伊生了兒子趙洋,如此一來,趙義嫡子的身份就需盡快確認,所以她才冒著嚴寒趕來了揚州。

夫妻久別重逢,自然有一番體貼與溫柔,趙興早早讓人將臥室燒的暖暖和和,程阿珠洗去旅塵,當晚入睡,第二天,廖小小與喀絲麗拜會了主母後,程阿珠當著妻妾的麵問:“官人,聽說你要調往慶州?”

趙興不想隱瞞:“聽說政事堂已經議決了,隻是沒有貼黃,等到明年開春貼黃下來,我就動身。慶州戰亂,你就不去了,小小也不要去,我隻帶喀絲麗去。”

阿珠搖搖頭,堅決的說:“官人,出嫁從夫。官人要去慶州,妾身定要隨從。小小姑娘不跟去也是對的,兵荒馬亂的,讓她留在家中,隨伊伊照顧家裏。”

廖小小聽到這,急了,跳出來向趙興與程阿珠行禮,懇求說:“官人,娘娘,小小也是一婦人,也曾聽說過出嫁從夫,夫為妻綱的道理。慶州戰亂,小舍人年幼,娘娘正該留在家中,撫育舍人成長,奴家無牽無掛,與官人生願同修,死願同枕,慶州,我是非要去的。官人、娘娘不許,小小死給你們看。”

趙興截斷妻妾的爭吵,欣慰的笑著說:“有什麼可吵的,慶州,別人視作龍潭虎穴,我卻不以為然。都別爭了,阿珠今後就留在揚州,照顧這片產業。”

十一月,劉摯罷相,蘇頌被任命為集禧觀使,解除了宰相職務。這月,皇帝趙煦成親,在皇帝婚禮上首次奏響了音樂,此後,中國式婚禮開始準許奏樂。

臘月初一,趙興帶著阿珠與嫡子趙義回程家坳,事隔多年,望著他最初踏上大宋的初始地,趙興有點百感交集。

趙興這次回宗族的身份是尷尬的,他娶了程族的女人,按程族輩分排序,他要比族長程不同低一輩,但他又是程族孩子的老師,也是程族壯大的大工廠,還是黃州程族既定的族中監廟,所以程族最後含糊地將趙義的輩分定為與程爽等同。這樣一來,趙興便頂了程老七的位置,被程族孩子稱為“七叔”,而程老七則用一個更含糊的名詞“七太爺”稱呼。

臘月二日,祭祖完畢,趙興領著程族新生誕的孩子來到浠水邊,他當初遇到蘇軾的地方。這片地方附近的石壁已經預先打磨平整,趙興拿出蘇軾的《赤壁賦》與《大江東去》詞,遞給工匠。工匠們躬身接過,爬上石壁開始鑿刻字跡。

這項鑿刻工程因為要完全印刻蘇軾的筆畫,前後估計要半年的時間,所以工匠們舉起鑿子,在石壁上刻了個頭,便算典禮完畢,趙興便帶著孩子們告退,剩下的便是工匠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