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應龍吃驚：“小本生意？”
紀戎點頭：“對，你有興趣嗎？”
馬應龍瞬間變臉：“沒有。”
紀戎差點破口大罵，但她還是忍住了：“馬太醫，這個生意對您來說，隻有利，沒有害。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馬應龍上下打量紀戎：“也罷，你就說說看。”
紀戎深吸一口氣：“馬太醫，您藥材庫裏的耗子，我有辦法解決。”
馬應龍恍然大悟一般：“對對對，我聽權大人說了，上次就是你出馬，替刑部解決了耗子問題。”
紀戎看馬應龍來了興趣，趕忙趁熱打鐵：“沒錯。我有特別的滅鼠技巧。隻要用我的秘製耗子藥，大橘也就輕鬆了。”
馬應龍聽到“大橘”，神色有些動搖。
紀戎見狀，趕緊問道：“馬太醫可是信不過我紀戎的手段？”
馬應龍緩緩搖頭：“那倒不是，我擔心的反而是小紀太醫的手段太強。”
紀戎一頭霧水。居然還有人擔心她對耗子太殘忍嗎？！
“耗子在我的藥材庫裏出沒，若是小紀太醫用強效耗子藥滅鼠，隻怕會導致藥材發生嚴重的變質。”馬應龍無不擔心地說。“而且，大橘是個饞貓，見什麼吃什麼。若是被它誤食了耗子藥，萬一小命不保。”
“所以，馬太醫的訴求是無毒化滅鼠？”
“正是。不知小紀太醫的技術能否達標？”
紀戎思考片刻，臉色亮了起來。
“無毒化滅鼠，可以做到……隻不過需要一些預付款，供我準備些材料。”
馬應龍滿不在乎：“想要多少？”
紀戎想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宰他一筆。她用自己最強悍的聲音說道：“起碼，七兩銀子！”
馬應龍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在馬應龍土豪氣質的壓迫下，紀戎愣是頂住了，沒有降價。
她雙腿打顫。她從未有過漫天要價的行為，但這次實在是太窮了沒辦法。
哎呀，就像權大人說的那句話：因時製宜嘛。
馬應龍與紀戎對視半天，終於像是壓著怒火般開口了：“小紀太醫，你可能不知道，我馬應龍身上，從來都是不帶零錢的。”
紀戎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七兩銀子，這像話嗎？我身上麵值最小的，便是這十兩的銀餜子。你若要預付款，便拿了去。少跟我在這扯些七八兩的零頭。”
馬應龍高傲地說完，拿出銀餜子便硬塞給紀戎，隨後拂袖而去。
紀戎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對著馬應龍高傲的背影喊道：“有錢……就是了不起！請馬太醫稍候一日，我後天便登門滅鼠！”
那天一直到傍晚，權大人也沒回來。不知道又去哪裏瞎浪了。
其他太醫早就翹了班。
紀戎也瞅準了空檔，一下班就溜了出去，直奔街市。
明後兩天都是休沐日，不用當差。一天用來炮製耗子藥，一天用來無毒化滅鼠，完美。
紀戎在街上左看右看，終於進了一家瓷器店。
瓷器店出來，紀戎又去農市上買了些便宜的野蜂蜜和牛羊奶，然後還有些紗布，案板和大蒸籠。
到了晚上進家門的時候，瓷器店送來的瓷土也到了貨。
紀戎一頭紮進了廚房。
到了深夜，紀戎家的煙囪裏飄出饞死人的甜香味兒來，隔壁隻要有小孩的，全部都饞哭了。
晚上，紀戎添了些柴火，便爬上床先睡了。
這次的秘製耗子藥，蒸上一夜不過分。
在左右鄰裏孩子的哭鬧聲中，紀戎睡得極為香甜。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時分。紀戎懶懶散散地起了床，去廚房又添了一輪柴火。
為了彌補入京以來的睡眠，紀戎又爬上了床。在左右鄰裏孩子的哭鬧聲中，再度沉沉睡去。
第三天清晨，紀戎按時起床，熄了火。
她打開蒸籠，一股衝天的香甜氣飄起。
孩子們的哭聲更大了。
紀戎心滿意足，拿了塊包袱皮，將蒸出來的東西一塊塊放了進去。到了約定的時間，她敲響了馬府位於金寶街的大門。
壕氣衝天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