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戎不說話,秦瑞端詳著紀戎,笑得邪性:“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他的笑容,越看越讓紀戎惡心。
這個人的真麵目,原來竟是如此肮髒的樣子。
一想到自己曾經喜歡過這個人,紀戎就仿佛吃了活蛆一樣反胃。
她臉上嫌惡的表情,再也掩蓋不住。
“你的小命在我手上攥著。”秦瑞冷笑。“趁早想明白點,對你有好處——”
紀戎的肢體動作,再一次跑在了理智之前。
秦瑞話音未落,紀戎一腳飛起,穩準狠地踹在了秦瑞的小腹上。
秦瑞冷不防挨了一大腳,痛得立時彎下腰去。
紀戎踹完之後,腦回路依舊沒能跟上動作,又在原地盯著秦瑞看了幾秒。
秦瑞略微緩過些氣來,抬起頭。
一雙怨毒至極的眼眸,讓紀戎毛骨悚然。
紀戎二話沒說,撿起身邊的半截磚塊,一磚頭悶在了秦瑞的額頭上。
秦瑞滾倒在地。
紀戎猛撲上去,凶惡無比地踐踏秦瑞。她死命地踩住秦瑞的臉,又碾又踢,把吃奶的勁兒全都使出來了。
自從退婚以後,這三年來的惡氣,紀戎一股腦都發泄在秦瑞身上。
惡人還需惡人磨,秦瑞這個死變態萬萬都沒想到,自己竟然引出了紀戎心中變態的一麵。
紀戎一邊胖揍秦瑞,一邊唾罵:“都!說!了!老!子!不!認!識!你!死變態!!!!!!”
秦瑞護住頭部,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剛開始他還有些掙紮,但慢慢便不動了。
紀戎又補了幾腳,才喘著粗氣停下。
打人,其實還是一件挺累的事兒。
紀戎嫌惡地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對秦瑞喝道:“少裝死,起來!”
秦瑞一動不動,倒在地上,毫無聲息。
他的額頭上,此刻青了一片。是紀戎用磚頭砸的。
紀戎心中疑惑。“暈了?”
不至於吧。隻不過是踹了他幾百腳(並沒有),又悶了一板磚而已。
她可是個合格的郎中啊。
剛才那(不到)幾百腳,絕對是腳腳避開要害的。身為一個男人,竟然承受不住這種程度的胖揍?身體竟如此虛弱?
“真丟人。”紀戎嫌惡地伸出腳,踢了踢秦瑞。“起來。裝死也沒用!”
秦瑞被紀戎踢得翻過身來。
一張臉上,毫無血色,雙唇比前額更要發紫,沒有一絲一毫呼吸的跡象。
紀戎心中咯噔一聲。
不是吧!!!!!這……
難道自己出手太重,把秦瑞當場打死了?
不可能啊!
剛才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現在突然就打死了人?!這怎麼可能?
紀戎有點慌了。雖然打死秦瑞不是壞事,但她不想遭到以欒大人為代表的法律的審判。
明明是為民除害的好事兒,但被審問之後就得判刑……
紀戎煩悶不已,加上又有些害怕起來。她有些腿軟地蹲到秦瑞身邊,有些戰戰兢兢地伸出一隻手,想探探秦瑞的鼻息。
紀戎將手指湊近秦瑞的鼻孔。
沒有氣流。
紀戎心中大駭。
“真死了!!!!”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就在她駭然的同時,秦瑞淩厲的眼眸陡然睜開。
紀戎僵硬了一下,腦子都不轉了。
秦瑞唇邊露出一抹冷笑。他凶悍地伸出手來,一把鉗住了紀戎的手腕。
“真是一點都沒變。”秦瑞露出古怪的笑容,雙眼遍布紅絲,配著青紫的額頭,看起來十分嚇人。
“……力氣還是這麼小。就連拿著磚頭,都隻不過是在給我撓癢癢而已!”
紀戎死命掙紮,想脫離秦瑞的鉗製。“放開我!死變態!”
秦瑞眼神狠戾,眼睛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他的臉抽搐了一下,隨即一巴掌抽在了紀戎的臉上。
紀戎的耳朵頓時轟鳴起來,仿佛淹沒在尖利的鳴叫聲中。半邊臉漸漸麻木,變得滾燙起來。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毫無憐憫。紀戎懵著,渾身直抖。
秦瑞喘著粗氣,拖著紀戎站起來。“臭婆娘!”
紀戎此刻已經成了困獸一般。男人和女子的力氣,差距極大。就算是用盡渾身的力氣,紀戎也沒有掙脫秦瑞的鐵鉗。
掙紮不過,幹脆反過來捉住秦瑞的小臂。她看準了,狠狠一口咬在秦瑞的手臂上。
盡管隔著一層衣袖,紀戎仍然能感覺到,一股血腥氣在口腔中彌散。
就算跑不掉,她也得讓秦瑞掉塊肉。
秦瑞怒吼一聲,一把甩開紀戎。
巷子狹窄,而秦瑞直直地將紀戎向一處牆角撞去。
紀戎一個趔趄,身體不受控製地撞向牆角。
首當其衝的,就是她的額頭。
隻要撞上,必定是頭破血流。
紀戎絕望地閉上眼睛。